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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女学士-第10部分

小说: 女学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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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最好。”李慕儿将手背到身后,故作老成道:“从今日起我便真个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李慕儿已经四天没有到乾清宫来了。
  朱祐樘提起笔,又一次忘了要写什么。抬头看看李慕儿往日站的位置,空空如也。
  遂又把笔放下。
  郑金莲以为是墨用尽了,匆匆绕到这边,抬手去拿墨条。
  却听朱祐樘说道:“莫要站在这里。”
  郑金莲怔愣了片刻,悻悻然退下。
  朱祐樘内疚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前两日还好,今儿个却开始不习惯,总是心不在焉。
  定是今日状元及第,令他想起李慕儿了。
  嗯,定是如此。
  不知那妮子学得怎样了。
  且去看一眼吧,好督促督促她,不要到时丢了他的面儿。
  朱祐樘如是想着,突然笑逐颜开,对郑金莲道:“快去熬碗安神补脑汤来。”
  一个时辰后,郑金莲托着安神补脑汤,随朱祐樘来到了殿旁的庑房。
  还没叫门,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朱祐樘摇头,这人,就知道她不会乖乖读书。
  他接过郑金莲手上的托盘,郑金莲急得叫道:“皇上不可……”
  朱祐樘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郑金莲紧了紧双拳,低头告退,里间的笑声也突然消失了。
  朱祐樘觉得好笑,推门而入,见到的却是这样一番情景:
  满桌书册狼藉,纸张飞了一地,床上还散落着几本诗词,李慕儿坐在桌旁,手上胡乱捏着毛笔,脸上浸着薄汗,拿着一本书盯着看。银耳站在床边收拾,也是挂着汗珠,还有些微气喘。
  银耳即刻跑了过来请安,看朱祐樘左手里举着托盘,忙紧张接过。
  李慕儿却也不起身,顾自读起书来。
  朱祐樘佯怒:“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见了朕也不行礼。”
  李慕儿也不瞧他,回道:“我看书呢。”
  一旁银耳噗嗤一笑。
  李慕儿横了她一眼。
  朱祐樘指指托盘,道:“枉朕亲自给你送来汤羹,还不如喂狗去。”
  李慕儿望望托盘,又望望朱祐樘身后,略感愧疚道:“你亲自给我送来的啊?”
  “可不是嘛。”朱祐樘点点头,又道,“你不喝朕拿走了。”
  李慕儿这才放下书,起身边走边说:“要喝的,要喝的,皇帝亲手送来的,能不……”
  话音卡在喉咙里,因为一个毽子随着她身躯晃动从她袖中滑落啪的掉在地上。
  朱祐樘哭笑不得:“你就是这样看书的?”
  李慕儿尴尬,呵呵笑道:“先喝汤,先喝汤,你看都凉了。”
  她端过汤碗走回桌旁,看桌上狼藉,一手往桌上移了移,本就不幸挤在桌角的几本书立马掉在了地上。
  她将汤碗往桌上一放,滋滋喝起来,还招呼朱祐樘道:“你也过来坐呀。”
  朱祐樘走过去,却不忙着坐下,而是弯腰去捡地上的书,正色说着:“读圣贤书,立君子品。古人著书立说不容易,我辈应当珍惜。”
  李慕儿听得惭愧,抢过他手上的书,又将地上掉落的依次捡起,整整齐齐在桌上码好,才道:“你说得在理,是我不好。我这几日读书乏了,才这么失礼,以后再不会了……”
  朱祐樘难得看到她乖巧模样,倒有些不习惯,怔怔盯着她看。
  惹得银耳也跑过来求情:“皇上,慕姐姐每日都温书到半夜,就连奴婢现在看到书也想吐了。”
  银耳的话逗得二人哄堂大笑。
  朱祐樘让李慕儿再喝口汤,又叫银耳捡来毽子,在手里掂了掂,问李慕儿:“你们方才在踢毽子?”
  “嗯。”李慕儿怯怯瞄他,“才找来的,就踢了一会儿。”
  “踢来朕瞧瞧。”朱祐樘说着将毽子高高扔起。
  李慕儿反应极快,起身抬脚,把毽子稳稳定在脚尖,使力踢起来,边踢还边念叨:“我也是新学的!膝若轴,腰如绵,纵身猿,着地燕……”
  银耳也过来跟着踢,却基本是为李慕儿接着,踢还给她,好让毽子不落地。
  看得出来她技艺并不娴熟,步法紊乱,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下前一下后。
  朱祐樘站在她身后看她,冷不丁被她撞了个满怀。
  毽子落,李慕儿惊得转身,耳根唰的就红了。
  银耳忙闪到门后憋笑。
  朱祐樘也尴尬,握拳轻咳道:“确实不会踢……”
  “是啊……我这儿地方小,踢不开,不然怎么会搞得这乱七八糟的……”
  朱祐樘遂假装打量起房里,只见一床一桌,几张小凳,外头也没有院子,只有长廊,不便出门活动,果然寒碜。
  “你去忙吧……”
  “等你考好了……”
  两人同时说道。
  “等你考好了,”朱祐樘笑着重复了一遍,“朕便送你样东西。”
  李慕儿好奇问道:“什么好东西?”
  “到时你便知道了,”朱祐樘故作神秘,“你一定喜欢。”
  “好,那我好好温书,你走吧。”
  朱祐樘流汗。

  ☆、第十二章:对牛弹琴

  又过了两日,李慕儿迎来了一位老朋友,萧敬。
  她憋坏了,拉着萧敬便要说话,可萧敬却不是来闲聊的,只叫她即刻收拾东西。
  李慕儿闷闷问道:“怎么?想让我滚蛋吗?”
  萧敬真真哭笑不得。
  李慕儿被带到了乾清宫耳殿,萧敬告诉她此为雍肃殿,也是皇上办公或就寝之用。皇上一直未用上,平日里也就空置着。如今叫拾掇了给李慕儿暂住。
  李慕儿喜不自禁,打量起她的新住处。
  其实就在原先住处的隔壁,往日去当差每每都会经过,不曾想今日竟住了进来。只见它面阔三间,单檐歇山顶,覆黄琉璃瓦。殿中一间开门,两次间为槛窗。殿前还有斜廊,开一小门直通乾清宫穿堂。
  果然气派。
  且朱祐樘就在旁边办公。
  李慕儿和银耳谢过萧敬,收拾了一下床褥,又把书籍都搬过来,李慕儿就又坐下看书了。
  哪里看得进去。
  满心都是欢喜。
  李慕儿将书轻轻一放,冲还在高兴地翻箱倒柜的银耳说了句“我去谢恩”,就匆匆跑去乾清宫。
  走进大殿,他果然在。就像知道她会来似的,朱祐樘也不抬头,嘴角浮笑淡淡道:“收拾好了?”
  李慕儿见还有郑金莲和一个眼生的小监在,便跪下行礼谢恩。
  朱祐樘叫她起,她便嗒嗒跑上殿,为他研起墨来。
  朱祐樘满意地道:“喜欢?”
  “嗯。”李慕儿答。
  朱祐樘又说:“这下可以踢毽子了。”
  李慕儿抿唇笑着,将墨条搁好,又熟练地把桌上折奏分好类,才用唇语说道,“我走了。”
  “去吧,”朱祐樘轻语,“朕一会儿去看你。”
  李慕儿便巴巴地等着。
  银耳取饭食回来,见她看一眼书就望一眼门口,吃吃笑道:“慕姐姐在等谁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李慕儿也不答话,尴尬地笑笑。
  午膳后,李慕儿看着书打着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琴声吵醒的。
  她缓缓睁开双眼,触目是朱祐樘温润如玉的身影,坐在一张黄花梨两卷角牙琴桌之后,左手边恰置着一盆银耳昨日领来的剑兰,衬得他宛若天人。他指尖流动,琴声如诉,纵使窗外春日暖阳,惠风和畅,都不及他万分风华。
  她正陶醉着,琴声戛然而止。朱祐樘看着她说:“你醒了?”
  李慕儿从来没有觉得他的声音如此刻悦耳,宛如天籁。
  晃了晃脑袋,李慕儿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抚了把琴弦。只见琴身通体髹黑漆,琴面蛇腹断纹,简洁而自然。
  “你会弹吗?”朱祐樘看她瞧得出神,问道。
  李慕儿拨了一下琴弦,笑道:“不会,我对琴是一窍不通。”
  朱祐樘失望:“那朕岂不是对牛弹琴?”
  “可是我会听啊!”李慕儿装腔作势道,“恩,你的琴音清澈悠远,着实不错,着实不错。”
  朱祐樘笑着摇摇头。
  正在此时,门外萧敬前来禀报:“皇上,兴王和马同知到了。”
  朱祐樘起身出门,又想起什么,转头道:“这把琴就放在你这儿了,大臣们总反对朕练琴,你不要宣扬出去。”
  李慕儿还没答话,他便匆匆走了。她本想跟去,可是想到要见马骢,就作罢了。
  可她没有想到,她不去就山,山却要来就她。
  马骢走到院外,想起刚才在殿上的事儿。皇上前几天给他派了任务,他调查后发现结果对李慕儿十分不利。今日前来回禀,皇上见他心里牵挂慕儿,特准他进雍肃殿探看。
  李慕儿正在纸上耐心作着笔记,看到马骢进来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李慕儿拉过他看看门外,将门关上,才道,“可别是偷偷溜进来的。”
  “慕儿!”马骢突然拉住她的手,激动地说,“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你关心我!”
  李慕儿甩开他的手,道:“我是担心你又害我挨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副心性,一点儿也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该学学我才好。”
  “那你此刻便是在掩饰自己的情绪喽?”马骢笑道。
  李慕儿翻了个白眼,暗骂他不要脸。心里却奇怪,最近心里的仇恨竟似慢慢淡去,无论是对马骢,还是对朱祐樘??????
  李慕儿想,或许是最近太忙了,也或许是生活得太安逸了吧。
  马骢见她神游天外,正色道:“慕儿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弄出宫去,这宫里太过复杂,不适合你。”
  李慕儿却道:“那也得等我替我爹翻完案。”
  马骢苦笑,说:“慕儿,你就没有想过,也许你爹真的是奸佞之臣,罪有应得吗?”
  “你胡说!”李慕儿激动,“连朱祐樘也没有这样说过,我总会自己调查个清楚的!”
  马骢闻言上前蒙住她的嘴,提醒她:“莫再直呼皇上名讳,这宫中人多口杂,叫人听见了又是祸事。”
  李慕儿挣脱他,问道:“骢哥哥,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老说些神神叨叨的话。”
  马骢为她一句骢哥哥高兴,笑呵呵道:“没事,没事,你过来看书,我陪你一会儿。”
  他拉着她回到桌旁坐下,复又说道:“上回奉天殿的事我听说了,他人称奇,我却是了解的。像你干的事儿。”
  李慕儿冷汗,真听不出来是贬是夸。
  “你别害怕。考得不好也无大碍,顶多便是贬为宫女或者赶出宫去,不会有性命之忧。”
  李慕儿猛地合上书本,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想过若是被否定了结果会如何,如今听马骢一点破,这结局并非她想要,不行,必须要赢!
  她正欲开口阐明心志,却听外面有人敲门。两人相视一眼,李慕儿前去开门,却原来是那郑金莲,她奉命每日送来安神补脑汤。
  李慕儿谢过,拿着回屋,眼里满满溢着笑。她心里清楚,这汤哪里有什么益智平心的大功效,不过是一片心意,却叫她感动。
  马骢见她拿过便喝,一把将她拦下,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试了试。李慕儿蹙眉讽刺道:“你是在家看姨太太后院争斗看多了吗?”
  马骢又喝了一口,才道:“还是小心点好。”
  李慕儿也不避嫌,就是他喝过的碗一口一口把汤喝完。
  马骢见她也不嫌弃自己的口水,就和小时候一样,一时心情又大好。
  李慕儿又开始看书,马骢便在一旁默默陪着坐了很久,倒也不闲着,直盯着李慕儿瞧。距离上一回两人这么和谐地相处,似乎过了好久好久,马骢看她不施粉黛,发髻上也未加首饰,想到怀中的樱珞,遂探手入怀。
  却偏偏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
  李慕儿起身,念道:“奇了,今儿个是吹的什么风,这么多客人来访?”
  外头站的是朱祐樘和兴王。
  兴王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便要进屋。
  李慕儿又想与他斗嘴消遣,便拦他道:“女子闺房岂是小爷你能随便进的?”
  此时房内马骢也过来见礼,兴王指指他,对李慕儿道:“他进得?小爷我便进不得?”
  “他是我兄长,兴王是?”李慕儿佯装思索道,“那兴王便算作我弟弟吧。”
  “哼,你想得美!我可是王爷!”兴王不依,“不进就不进,本想指点你学问来着。”
  “好了好了,”朱祐樘笑道,“你们两怎么一见面就要吵?”
  李慕儿这才让开身,请他们进门。
  她看着三个大男人围着她的书桌,或坐或站,蓦地想到什么,问道:“你们三人今日商讨了何事?我怎么总觉得与我有关?”
  兴王正欲开口,朱祐樘便说道:“没事,就是担心你做不好学问,被人笑话。”
  李慕儿淬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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