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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女学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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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眸一笑,竟胜过白雪之姿。
  朱祐樘兴起,到乾清宫提笔画下了这一幕,并题词道:
  冰心染玉手,白雪映蛾眉。
  伊人相知予,君心不负卿。
  …………………………
  李慕儿感叹着果然天下还是皇帝说了算,大大咧咧地出了宫。
  钱福早在家门口侯着,见到她们简直喜上眉梢,“实在太好了,没事就好。这几日为兄也是为你担心得寝食难安,如今总算皆大欢喜。你便放心在我这住着,我已说了你是我妹子,无碍的。”
  李慕儿笑答:“自然是要住在兄长这里,我才不怕人家说叨,难不成兄长还怕我们污了你清名?哈哈,银耳你说是不是?”
  李慕儿回头问银耳,却发现银耳低着头,小脸红红的,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
  “银耳?”她又叫她一声。
  银耳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回话:“啊,是是是,要打扰兄长了。”
  钱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几月不见,我家银耳似乎长高了些呢!听说你在宫里受了委屈,现下不怕了,回到兄长家,一切都过去了。”
  银耳本就生得可爱,此时一双大眼睛里泪珠打着转,看得二人好是心疼,赶紧哄着牵着进了门。
  到了院中,才发现马骢一人坐着,背对着她们,说不出的寂寥。
  钱福尴尬清清嗓,“银耳,我带你去你房间看看,兄长这里地方小,只剩一个小房间,刚好给你住。”
  两人脚步声渐远,李慕儿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跨出这一步。
  他已重新穿回锦衣卫的服制,本该是潇洒倜傥的。可是此刻冷风扑打着他的衣摆,不断有落叶扫过他身旁,连腰间的绣春刀都发出呜咽的声响。
  李慕儿想起曾经那个如玉公子,何等意气风发,何等傲骨嶙峋。可偏在她面前,总是被她欺负,被她伤害。
  落地情字一片片。
  一句对不起,却不知从何说起。
  李慕儿实在抬不起头来。马骢终于忍不住,起身猛地转过来,盯着她吼道:“你不高兴见到我吗?”
  可见她眼中含着泪,一副歉疚模样,心中火气又被生生压下。
  “不许哭,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你知不知道我抛下了所有,名利,父母,兄弟,备好了马车在雪中等着你。你倒好,连一个回头都吝啬给我,巴巴地跟着别人走了……”
  李慕儿的眼泪终于啪嗒啪嗒落下,头也低得快埋进胸口。
  这份情,怎么还的出?
  马骢却明显柔了声线,“跟你说了不许哭。”
  她哪里忍得住。
  “好了好了,不哭了,”马骢见她越哭越急,几步上前,伸出手臂欲抱一抱她,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背,“都说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这话一点也不假。每次你只要一哭,我就要缴械投降,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李慕儿听得又是一阵内疚,猛拉过他衣袖捂住面,顷刻间眼泪鼻涕沾满了他威风的飞鱼服,“骢哥哥,我对不起你,我对你那么差,你却还肯来看我……我真对你不住,要不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真的,你杀了我,我不怪你!”
  马骢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挣脱了,袖子上已是湿哒哒的一片。他将她受伤未愈的双手安稳摆好,才摸摸她脑袋,哼唧道:“我倒真想杀了你个负心人!好了,你别给我来这套,反正你总是拿着我的软肋了。什么叫我还肯来看你,难道同你老死不相往来吗?”
  还有一句,他没有说出口:
  总归此生直到老死,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无论以什么身份。
  李慕儿却趁势劝他:“那你别再喜欢我了,我压力好大!我给不了你回应的,你若执迷不悟,不如趁早杀了我吧!”
  马骢觉得无奈死了。
  钱福看时机差不多,赶紧出来打圆场,玩笑道:“这怎么听着要发生流血事件了,难道你们习武之人,行事都这么雷厉风行,动不动就要打要杀吗?”
  马骢这才牵着李慕儿站好,并自动自觉地举起另一只袖摆给她,李慕儿也习惯性地顺手拿来抹泪。
  哎,这两个小孩儿,看来也是剪不断理还乱。钱福如是想着,却听马骢问道:“我是习武之人倒是明显,可兄长怎么知道她会武?”
  “很简单啊,”钱福优雅打开折扇,“宫中冤她行刺,你们没有一个人提出她不会武如何行刺的质疑,而莹中又说那双剑是她心爱之物。是以为兄猜测,只怕莹中不只会武,甚至武功还不在骢弟之下吧?”

  ☆、第三十四章:窈窕淑女

  马骢和李慕儿对视一眼,都觉得钱福这状元郎真不是盖的,心思缜密,聪明睿智。幸好他性格豪放不羁,是友非敌,得此知己真乃一桩幸事。
  李慕儿却心有愧疚,钱福对她诚心以待,可她连真实身份都没有坦诚相见。还有银耳,进宫时她曾介绍自己叫李慕儿,后来成了沈琼莲,银耳从未多嘴一句。想想,实在愧对这两个家人。
  马骢似看出她的心思,拱手对钱福道:“兄长真真好眼力,只是她怕连累你们……许多事情都是无奈之举,还望兄长见谅。”
  钱福豪爽笑语:“人生在世,不过图个热闹。何必在乎这许多,一杯浊酒下肚,全都化作乌有,哈哈!”
  众人不禁被他的豪迈带动,纷纷嚷着要喝一杯庆祝团聚。
  酒刚上桌,院外突然叩门三声。
  几人都疑惑是谁,钱福放下酒杯,望了眼门口,对他们挑眉轻语道:“来人敲门简短,却轻盈有礼,必是窈窕淑女。”
  就连李慕儿带出来的莲子也在笼子里叫了句:“窈窕淑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好逑!”
  大家都被逗笑,李慕儿催他,“兄长快去开门,若不是窈窕淑女,你当罚酒三杯,不,一壶!”
  钱福遂起身亲去开门。
  门枢吱嘎,钱福拉开双门,却呆立原地,竟似丢了魂般一动不动。
  几人还从未见过兄长这般模样,纷纷打趣道:“兄长这是怎么了?”
  “像是被点穴了。”
  “咳咳,我站在同为一个男子的角度看,怕是被窈窕淑女迷住了。”
  “哈哈!”
  嘲笑声四起,终于将钱福思绪拉回。
  只见面前女子薄纱覆面,一双眼睛却是美目盼兮,清素若九秋之菊,叫人移不开眼去。
  他拱手问道:“在下户主钱福,请问小姐找在下所为何事?”
  对方敛眉轻笑,“我是来找沈姑娘的,烦请你告诉她:曲终人不散,故人寻知音。她便知我是谁了。”
  真真巧笑倩兮。
  钱福如是想着,提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曲终人不散,故人寻知音?”
  桌边的李慕儿暗暗咀嚼了一番这话,突然一跃而起,奔到门前便叫:“何小姐!是你吗?”
  果然,门外亭亭玉立的佳人,可不正是何府千金嘛!
  李慕儿乐得闭不拢嘴,推推钱福道:“兄长傻了吗?还不请我的恩人进屋?”
  钱福连忙侧身相让。
  李慕儿拉着何小姐回桌坐下,才与众人解释:“这位是刑部尚书何大人之女,何……”
  “何青岩。”她淡淡接道。
  “我在何府求情,多亏何小姐琴音相伴,抚我寂寥。何小姐,你不来寻我,我也是迟早要去寻你这故人的!”李慕儿说罢紧紧握住她手。
  何青岩娓娓道:“自从你走后,我每日都同父亲打听你消息,今日听说你在这儿,便偷偷溜出来看看你。你一切可好?”
  “好,我很好。”李慕儿满腔感激要诉,却一时开心地说不出话来。只好向她介绍桌上众人,然后激动举杯,“说起来,你们都是我的贵人。我就是命好,到哪儿都遇贵人相助。来,贵人们,我敬你们一杯,先干为敬!”
  李慕儿一口饮尽杯中酒,钱福拿过给何青岩准备的酒杯,轻声问道:“何小姐,能喝酒吗?”
  何青岩接过,望他一眼答:“喝一杯无妨。”遂也低头以袖挡之,将酒杯探入纱下徐徐喝完。
  钱福笑,“莹中竟有如此知己良朋,兄长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李慕儿恣意挑眉,“我的挚友,有骢哥哥般英雄气概,有兄长你状元之才,还有银耳乖巧可爱,如今又多了何小姐这名门闺秀。都说人以群分,唔,看来我也要跻身人中翘楚了!”
  马骢喝着酒笑骂:“就数你嘴皮子厉害,夸了我们大伙儿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臭不要脸!”
  众人皆笑,银耳清脆声音道:“你们才都是人中龙凤,我就算了吧,我什么也不会,我,我给大家倒酒吧!”
  李慕儿露出一口白牙,哈哈冲她大笑,“谁说你什么都不会,你是我们最喜爱的好妹妹,你那么可爱,你只要在我身边我便觉着高兴,银耳,以后不许你再妄自菲薄!”
  银耳高兴冲她点点头,目光移到了钱福方向,只见何青岩正侧脸与钱福说着话:
  “你便是今科状元钱公子?父亲尝夸赞过你的文章,他日还望赐教青岩。”
  钱福摇头温柔回答:“尊上谬赞了。赐教不敢当,何小姐若不嫌弃,今后莹中在我府上住着,你可多来寻她玩耍,也好有机会与在下切磋一二。”
  何青岩淡淡颌首。
  银耳觉得这个何小姐真是美极了。虽然看不到面容,但她身上云淡风轻的素雅气质,足以令人神往。
  一顿酒喝下来,几人聊了许多,把酒言欢,彼此交心之至。
  饮罢,银耳已醉倒,李慕儿见何青岩未带随从,自请送她回府。钱福却叫她照顾银耳,他作为一家之主,自会相送何小姐。
  李慕儿依言,钱福便伸手请何青岩先行。
  李慕儿疑惑望着他们的背影,引得马骢过来敲了她一记脑壳,笑骂道:“呆子!”
  …………………………
  钱福和何青岩一路行来,一个英俊风流,一个娴静如水,恍如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引得路人侧目。
  何青岩似乎不习惯他人注视,不自在地说道:“钱大人本不必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钱福笑笑,“何小姐何必在意世俗眼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人生在世,一杯小酒,得知己二三,不必理会他人。”
  何青岩抚了把面纱,知他意有所指,摇头轻语道:“青岩不在乎外界纷扰,只为图个清净。”又徐步边行边道,“沈姑娘初来何府纠缠,我本是厌她的。可一日日见她跪下来,那般执着,又觉得好生羡慕。羡慕她有所追求,有所冲动,羡慕她充满生机活力,羡慕,她才是真正活着。”
  钱福也同意她说的,回应道:“我也喜欢莹中那股冲劲。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知道如何尽力争取。世人都有所求,可有几人真正明白自己何所求,何所达……”
  说话间前方已是何府,钱福停步拱手,“钱福便送何小姐到这,免得损了何小姐清誉。”
  何青岩浅笑,“钱大人刚叫青岩不要理会他人看法,此时自己倒介怀了?”
  “当局者迷。”钱福拿折扇指指自己的脑袋,又问,“他日不知能否有耳福听何小姐抚琴?”
  “自是有机会的,我喜欢同你……们说话,定会再来拜访的。”
  “如此,钱福时时恭候着。”
  何青岩颌首回府,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不料钱福却还没走,正站在一株梅树下含笑望她。
  见她回头,他才尴尬转身离去。
  风习袅袅,广袖流云,她心头竟有一丝难得的悸动。

  ☆、第三十五章:贵人二三

  朱祐樘没有骗她,次日就出现在了她房门口。同行的除了萧敬,还有兴王。
  李慕儿已有许多日子没有见到他了,觉得他似乎又高了些,俊了些,竟一时忘了与他斗嘴。
  兴王也是,居然破天荒地关心道:“小妮子,好久没见到你,你最近好吗?”
  李慕儿仰天大笑三声,反问他:“兴王弟弟,你看我好不好?”
  于是两人又开始互掐。
  朱祐樘在中间轻笑,等她和他吵了几句,才帮衬道:“他听说我来看你,硬是求我带他来的。”
  李慕儿得意冲他点头。
  兴王气得脸都绿了,可还是拿出新作的诗词,兴奋地拉过她到一边探讨起来。
  这下轮到朱祐樘脸绿了,他严重怀疑他家杬儿是故意报复他的。
  两人一起说了好久好久,最后以李慕儿一句“总之,你就是我弟弟。不过,你姑且也算我的贵人吧,昨日我清算了一下,勉强也算你一个吧。”兴王回她一句“切,谁稀罕做你的贵人!”而结尾。
  李慕儿这才得空去瞧朱祐樘。只见他在一旁默默坐着,喝着银耳泡的茶,也不看她,就知道她在瞧他,“终于看见我了?我可只能待一会儿工夫。”
  李慕儿讨好地想去给他加茶,却被他一把抓住手制止,然后径自拖进房去。
  房门一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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