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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女学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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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好东西,你自己收着吧。”朱祐樘撂下这么一句,兀自往回路走去。
  李慕儿“嗳”了一声,只好把海螺和牙牌都收起来,匆忙抬脚跟上他。
  雪下得很大,顷刻间脚下便响起了咯吱声。李慕儿踩着朱祐樘的脚印,与他一前一后安静走着。然而,此路却并非往坤宁宫或乾清宫方向,而是——仁寿宫?
  李慕儿摸不准他的想法,便在岔路口停步,不知如何是好。
  朱祐樘发现后头脚步声没有跟上,也当即止了步,回头默默地看着她。
  两人都没有打伞,头顶上已是白花花一层。李慕儿受不了这样的心理战,感觉已经被折磨得如同蚂蚁噬咬全身,索性又跪下道:“皇上,微臣知道错了。”
  “你又错哪儿了?”
  他这话听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李慕儿大着胆子凝着他眼眸,以反问当作回答:“你说过,不会对我失望,不会讨厌我,你还记得吗?”
  朱祐樘望着薄雪中的她,便想起何府门口执着下跪的她,乾清宫前提铃喝唱的她,以及刚才她说的那句在这宫中也有牵挂。
  怎么可能讨厌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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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两个太后

  朱祐樘摇摇头,安慰道:“今日宫里都在传,女学士技高一筹,帮太后解决了闹鬼事件。太后要赏你,女官们输得心服口服,你没让朕失望。”
  李慕儿却以为他是在讽刺,不禁神色黯然。
  朱祐樘知道她在想什么,叹了口气挪动步子,道:“朕讨厌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是因为他们的目的不纯,只为获得钱财富贵,骗人骗己。可你既没有害人,又两全其美,朕怎么会怪你呢?”
  是啊,要不然他为何只字不问便主动放刀疤女子离宫了呢?李慕儿也欣喜于他总能猜到自己心里的想法,看着他一步步在雪中走向自己,不禁感动地有些想哭,连忙低下头。
  朱祐樘已来到她身边,见她垂眸不语,便弯下腰歪着头道:“怎么,朕的东西都差点被你送人了,还不许说你几句?”
  李慕儿蓦然抬头,泪眼盈盈地望着他道:“说得说得,此事是我不对。”
  朱祐樘傻眼了。
  “怎么……怎么还哭鼻子了?”他紧张地半蹲下来,拉过她的手,才发现她右手中指的笔茧上还是红红的,不由心疼道,“下回再要做这种事,叫上朕,朕虽不懂什么五雷法,可依样画葫芦,肯定不会输给你。”
  李慕儿被他逗乐,“果然什么都逃不出你的法眼。太后做过的事情,我以为她不想让人知道,所以不敢告诉你。”
  “太后不想让人知道,不代表没有人知道。”朱祐樘说着顺势牵起了她,“走,朕带你去个地方。”
  …………………………………
  玉屑晶莹,洋洋洒洒。一路走了许久,两人皆未打伞,到得寿安宫门口时,已经落得满身是雪。
  李慕儿却不感到寒冷,只觉心中开花,用力回握了一把包着她手的冰凉掌心,才不舍的放开,跟随进入殿中。
  寿安宫位置偏远,在西六宫还要以西。殿中的种种布置,也只能说是清冷。可见主人性子寡淡,脱离了宫廷浮躁之象。
  李慕儿直觉,这定是前朝的哪位后宫佳丽住所。可她实在猜不到,到底是哪位主子?
  直到宫人见礼,朱祐樘相询,她才恍然大悟,这可真是她万万想不到的一个主子:
  先帝的废后——吴皇后。如今,该称呼她为吴太后。
  “嬷嬷,母后歇下了吗?”
  朱祐樘叫她母后。李慕儿惊诧。她只听说过,当年吴皇后仗着自己的地位,处处打压万贵妃,先帝为了维护万贵妃,便废了吴皇后,改立王氏为皇后。那如今宫里有两位太后,倒也不足为奇。可是朱祐樘为何对她如此恭敬,甚至比名正言顺的王太后,还要敬上三分?
  李慕儿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见到了这个传闻中的废后。
  她两鬓斑白,看上去比王太后老上许多,可那眉眼之间的云淡风轻,却是这宫里的任何女子都无法比拟的。饶是李慕儿印象中最为淡然的何青岩,比起她都稍逊三分。那更像是经历年岁洗涤沉淀后的清水,蕴藏着李慕儿所不能理解的安之若素。
  而她一开口,又给了李慕儿一个着实不小的惊吓。
  她说:“阿错,你这么来了?”
  朱祐樘忙迎上去,“母后今日念经念晚了。”
  李慕儿目瞪口呆地望着母慈子孝的二人,竟忘了请安。
  吴太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朱祐樘,浅浅笑道:“你们这是,办完事儿了?”
  “是啊,母后。”朱祐樘看起来乖顺的很,还拉过一直发愣的李慕儿,低声提醒,“还不快给太后请安。”
  “啊,是,微臣,拜见太后娘娘!”
  李慕儿作势要行大礼,被吴太后扶住,拍拍手背道:“过来烧柱香吧。孤魂得以解脱,轮回也好安宁,善哉善哉,女学士做得对。”
  李慕儿跟着朱祐樘上了柱香,才终于想明白,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恐怕不是他,而是这位吴太后才对。
  李慕儿转头,尴尬地冲她笑了笑。吴太后回以一笑,宽慰道:“人这一生,难保不做错事。哀家当年,年轻气盛,也做过许多荒唐事。王太后遭此一劫,大概也能像通些,可以放下过往种种,不是坏事。”
  “嗯。”李慕儿点点头。不知为什么,一向巧舌如簧的她,此刻闻着这满室的檀香,竟觉得心中静谧,不愿扰了这安详的气氛。
  朱祐樘看在眼里,呵呵一笑,拽过她到殿中炭火旁,呵气道:“冷不冷?快暖暖手,还要走很多路回去呢。”
  吴太后也不再说什么,顾自坐得远远地拨弄佛珠。
  只是看着眼前李慕儿,雪花落满发髻,一袭桃红褙子犹如梅花一点,娇艳欲滴,不禁感慨:丫头心思空灵无垢,偏遇上阿错这样仁厚不负苍生的皇帝,两人往后年岁,怕是难走。
  ……………………………………
  从寿安宫出来,李慕儿脚步轻快了不少。夜已深,雪已停,李慕儿从不曾深夜走过这紫禁城,竟也觉得新鲜。她抬袖笼着冰冷的脸庞,清澈双眸浮着点点激动之色,“阿错,吴太后宫里的粥,真好喝。还是我没用晚膳,才觉得特别可口?”
  “是好喝,干净。”朱祐樘看来心情亦不错。
  李慕儿还在嘟哝:“阿错,你和吴太后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也管你叫阿错?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能叫你阿错?除了我以外,还有几个?”
  朱祐樘双瞳在雪光映衬下如同琉璃,眨眨望向李慕儿,“母后是父王的废后,被贬冷宫。她很早就发现了我,可是她非但没有把我供出去,还救下了我,处处保全我们母子,将她本就所剩无几的月俸吃食,都藏下来留给我。是以我登基后,便想为她平反,给她太后的名位……”
  “可她不要,对不对?”李慕儿抿抿嘴,叹息道,“她早已不在乎这些了吧。”
  “嗯。”朱祐樘神思飘远,似在回忆。
  李慕儿不愿他想起伤心事,忙扯开话题,“你为何带我去寿安宫?”
  “唔,没什么,就是想让母后见见你。”朱祐樘说着弹了下她的额头,兀自往前走去。
  雪还没有积厚,朱祐樘的脚印碎碎地散在眼前,李慕儿摸了摸额头,索性提了裙角,轻轻一跃踏在他踩过的地方。
  宫城之下,银装素裹,一片静谧秀美。

  ☆、第六十章:板著之刑

  “疏明星斗夜阑珊,玉貌花容列女官。
  风递凤凰天乐近,雪残鹊嵒晓楼寒。
  昭仪引驾临丹扆,尚寝薰炉爇紫檀。
  肃肃六宫悬象魏,春风前殿想鸣鸾。”
  朱祐樘悄悄走进雍肃殿时,李慕儿已沉沉睡去。
  窗口时有刺骨寒风渗入,她却没有躲进温暖被褥中,而是趴在书桌前睡得香甜。手中的笔虚虚倚着虎口,点在纸上花了开去。
  纸上齐整摊着这首诗,应是在给钱福写信。
  是首好诗。可明明气魄万千,却掩盖不住字里行间的寂寥。
  今日定是累坏了,望着她疲惫的睡颜,他如是想着……
  时光回到今儿个午后,朱祐樘在坤宁宫午憩完,皇后突然想听他弹琴,朱祐樘遣人进去内阁取琴,皇后却说:“皇上,我的琴我自己日日可以弹,我想听你抚‘清平’,好久没见到皇上那把琴了。”
  朱祐樘听完便蹙眉看向了李慕儿。
  李慕儿反应敏捷,推测“清平”一定是他留在雍肃殿那架。清平清平,当初多亏了它,让自己清心平静,果然不负其名。
  突生得私心不愿去拿,琴儿那么多,何苦非要那架?遂上前行礼道:“娘娘,臣记得那琴似乎有些脏了,便拿去擦拭了。这来来回回的,恐误了娘娘兴致。听闻娘娘的飞瀑连珠乃旷世宝琴,可谓大雅中的大雅,不知臣能否有此眼福得以一窥?”
  那琴是朱祐樘好不容易为她寻来的,李慕儿揣度她应当十分乐意拿出来显摆。谁料这次她却似变了性,一口回绝道:“不能。”
  连朱祐樘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李慕儿无奈,只好说:
  “既然娘娘想听‘清平’,臣现在去取来就是。”
  匆匆回到住处。
  银耳不在,门却开着,一股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
  果然,琴倒是还在,弦却断了一根。
  李慕儿将琴抱起,一肚子的懊恼。
  皇后不过是想找个由头罚一罚她,何苦要用这种手段?
  这把琴对她而言也许一文不值,对朱祐樘而言不过是其中之一,可对李慕儿而言,却承载了他太多的情意绵绵。
  李慕儿试图压下心头翻腾的怒意,无果,于是气冲冲地向坤宁宫回去。
  可还没走过交泰殿,李慕儿又想通了。
  她可以不顾一切地去找皇后质问,她可以不在乎冲撞皇后带来的恶果,可是朱祐樘怎么办?
  他会左右为难吧?
  她怎么舍得他为难。
  恍恍惚惚回到坤宁宫,皇后早已做好准备,琴还没有触上案几,就听她斥责道:
  “女学士,你好大的胆子。这把琴是皇上最喜欢的,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是吗?原来是他最喜欢的?
  不是他的其中之一,是他最喜欢的!
  李慕儿下跪认罪:“是臣的疏忽,请皇后娘娘责罚。”
  朱祐樘实在烦这些小肚鸡肠,可毕竟仅是些小肚鸡肠,只能打个圆场道:“算了,皇后,不就是断了根弦嘛,拿下去叫人修好便是了。”
  皇后却使劲握住他手,直视着他的眼睛问:“皇上,琴断了,也是小事吗?”
  朱祐樘一时噎住。
  他很想回她一句:你既知那是朕最爱之琴,却还要动这手脚,“琴”究竟断在谁手上?
  可终究还是忍住没说出口。
  李慕儿见情势不妙,忙插嘴道:“皇后娘娘,臣虽为皇上当差,却位属后廷。皇上对属下仁慈,可皇后掌管后宫,后宫有后宫的规矩,臣知道规矩,臣认罚。”
  皇后这才满意,放开朱祐樘微湿的手心,转头对她道:“女学士深明大义,本宫欣慰。今日罚你,是要你做好后廷宫人的表率,知道自己的职责,认清自己的身份。”
  “是,臣谨记皇后娘娘教诲。”李慕儿深深叩首。
  然后她很不幸地被罚一个时辰的板著。
  步出坤宁宫外,面向北方站定,弯腰伸出双臂,双腿不容有一丝弯曲,用手直直地扳住两脚。
  “看,那不是女学士吗?”
  “咦,是啊!这女学士最近可是宫里的风云人物。”
  “可不是嘛!不过听说万岁爷和太后娘娘都青睐她,怎的今日受罚了?”
  “嘘,小声点,上头的心思咱们哪能随意揣测得清啊。”
  ……
  李慕儿深吸口气,无视身旁来往宫人议论,尽量想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晚上要给兄长写封信,前天托锦衣卫带出去的信不知收到没,怎的还没回?
  骢哥哥不知最近可好?好久没见他进宫了。
  青岩姐姐的病有没有好转?对了,她还没向朱祐樘提过,或许宫内太医医术高明,可以求他帮帮忙。
  还有……
  坤宁宫里偏在此时传出了阵阵琴音,以及皇后婉转动听的歌声: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十六君远行,瞿塘滟预堆。
  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
  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
  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
  八月蝴蝶黄,双飞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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