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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女学士-第55部分

小说: 女学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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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音却忽然停下。
  “娘娘怎么不弹了?莹中还没过够耳瘾呢。”李慕儿含着青梅,语态轻松问道。
  邵太妃闻言继续拨弦,一面和蔼问她:“这果子酸不酸?哀家刚才尝了一个,差点酸掉牙。”
  “不酸啊,”李慕儿又拿起一个咬上一口,答,“臣觉得很好吃。臣最怕酸了,连臣都觉得不酸,那一定是不酸的。”
  邵太妃琴声再没有继续,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书案上,正静心练习书法的小儿子雍王。
  她温暖地瞧着他,对李慕儿道:“日子过得真快呀,眨眼间哀家的三个孩儿都这么大了。”
  李慕儿望望雍王,见他丝毫未受外界影响,埋首于眼前功课,便笑道:“太妃的三个孩儿教得真好,将来有他们孝顺,无福都难。”
  邵太妃点点头,轻语:“嗯,但愿如此。”又转向李慕儿道,“你身体看来是好了?”
  “娘娘怎么知道我身体不适?”
  “宫娥们都在传,说女学士得了病好几天没上乾清宫当差了。你是哪里不舒服?”
  李慕儿更加惊疑,“没有啊,臣每日都有去乾清宫啊。只清明那天看了皇后身边的女医,这几天药喝下来好的很,没有哪里不舒服了。”
  “那就好,”邵太妃又问,“天气暖起来了,吃食容易坏。一定要当心别吃坏肚子,恶心呕吐。”
  听着她关切的语气,李慕儿心中温暖,早把什么宫中讹传抛向脑后,又拿起一个梅子,笑道:“是,臣记得了,娘娘也小心。”
  ………………………………
  李慕儿还没等到何青岩的回信,宫里就传开了一好一坏两个大消息。
  好的是皇后终于有孕!
  坏的是皇后又病倒了。
  听到这两个消息时,李慕儿正在跟银耳学做女红,本就不顺的手势一下没收住,针尖深深扎进了手指。
  带来八卦的何文鼎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想告诉你的。可你若从外头得知怕是更难受,还不如从自己人口中听到的好。”
  李慕儿含了含手指,“我为什么要难受,这不是迟早的事吗?皇后病了又是为什么,严重吗?”
  “说是低烧咳嗽,倒不特别严重,只是,”何文鼎歪了她一眼,“此刻有着身孕,不敢随便用药。”
  李慕儿也捂嘴咳了几声,才道:“这大开春的,柳絮飞舞,是容易得病。你瞧我这么硬的身板,这两天也喉咙发痒,老犯咳。”
  何文鼎见她想得开,稍放了心,又补了一句:“皇后这一孕,可更要得道升天了。前阵子她父亲刚请奏给勋号并诰券,皇上二话不说应了。这下可好,她娘家人还不都得加官进爵,赏赐厚禄了。”
  李慕儿掐了掐喉咙不适处,蹙眉道:“文鼎,我知道你和那些外臣一样不爱看这些。可那毕竟是皇上的家事,何况皇后有功,家人得些封赏也是应该。”
  “怎就应该?张家在外头是怎样的做派,朝堂之上多有议论,恐怕你也是有所耳闻的。
  李慕儿没有说话。
  “纵容外戚,向来是皇家大忌。皇后总是为娘家求这求那,有没有想过皇上在朝臣百姓面前有多难做?”何文鼎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见李慕儿没有反应,索性拂袖而去。
  李慕儿却在想另一个问题。
  他终于要有孩子了,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他一般,眼睛长长的,鼻梁高高的,性子温温的?她既然是后廷女学士,以后没准有幸教他些诗书也说不定呢……
  正觉着也挺有意思,门外又传来动静。
  这回却是德延,说皇后有请。
  李慕儿对他本是没有好感的,奈何上回在坤宁宫他无意间维护了她,就也不与他争辩,疑惑问:“皇后不是病了吗?怎么还有空召见我?”
  德延在她面前再不敢嚣张,却也不似马骢在时那般狗腿,只唯命是从的模样道:“正是因为病的事情唤女学士去呢,不过是您的病。皇后娘娘记挂着让女医给您再号号脉,看痊愈了没。娘娘一片心意,女学士还是快随奴婢去吧。”
  李慕儿当真受宠若惊,放下手中活计跟了去,也好当面去谢皇后赏药之恩。
  

  ☆、第九十三章:内安乐堂

  坤宁宫中。
  皇后靠于软榻之上,怀着身孕的她果然精神恹恹。李慕儿还未请安,她就赐了座让女医赶紧为她诊脉。
  可这次的结果却没有那么如意。
  只见女医见鬼似的收了手,冲皇后跪下道:“娘娘,臣没有猜错。正是女学士得了疫病,传染给了娘娘。”
  李慕儿大惊失色!
  身旁的宫人纷纷不自觉地退开了两步。
  李慕儿马上反应过来,此事怕是有诈!遂就地下跪道:“娘娘,臣没有什么疫病,女医怕是搞错了。娘娘若是不信,不如请太医院的人一同会诊,还臣的清白。”
  皇后淡定地撑起身子来,皱眉道:“是啊,德延,把女学士带出本宫的房间,去请个太医来亲自为女学士诊诊。本宫当日一片好心为她医治,没想到竟被她传染了疫病,怪只怪本宫怀着身孕,本就虚的很……一会儿让太医好好问问,女学士清明那天出宫去了哪里办事,惹得这一身病来晦气本宫。”
  李慕儿还没从她最后一句话中反应过来,人已被请出房间。
  她出宫是去上坟,这事儿哪里能让人知道?!
  片刻后她又被一太医号了一次脉,结果自然一样。
  李慕儿叹气,却引起了喉间的不适,握拳闷闷地咳了两声。
  众人更像见了瘟疫,远远躲开她。
  那太医转身去向皇后回话:“皇后娘娘,女学士这病说严重倒也不严重,只是容易传染,且医起来要些时日。”
  皇后声音从里间传出,听不出什么情绪:“女学士是在皇上身边当差的。如此一来,皇上岂不也会被传染?看来女学士得先告假养病了。”
  原来原来,皇后先前百般示好,不过是在等这最后一击。
  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怀有身孕,不必再理会朝廷内外的奏本弹劾,不必再担心后宫女子的闲言碎语,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没有人可以威胁得了她的地位。
  至于朱祐樘,他身为皇帝,二十有一,终于要做父亲。他的正宫皇后,他曾经承诺过的唯一的妻子,怀了他的嫡子。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他都该十分高兴欢喜。从来都对皇后有求必应的他,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她?
  而她,是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此刻不正是除掉她的最好机会?
  李慕儿冷笑一声,索性抬起头来大声说道:“皇后娘娘,臣没有疫病。若是娘娘要将臣逐出皇宫,直说便是。”
  门突然打开,皇后站在门内,瞪着她看了半晌,才道:“沈琼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送信给谁,本宫知道,你跟谁出的宫,本宫也知道。要不要本宫再去查查,你出宫后还见了什么人,将他们一并发配了?”
  看来她写给何青岩的信被人截了。
  李慕儿自知再与她争辩也不过是徒添是非,尤其是她这趟出宫,若被她顺水摸鱼查出自己真正身份,才真的再无回旋余地,还会牵累许多朋友。
  “那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微臣?”
  皇后悠悠然答道:“本宫也不想为难你。可本宫怀了孩儿,不能出半点差池。本宫只希望你老老实实在外养病,莫再出现在本宫和皇上面前,至少,等本宫平安生下皇子。来人呐,传本宫旨意,女学士身患疫病,宜隔离静养。即刻送至安乐堂,命掌司好生照看,不得有误!”
  ……………………
  后廷宫人,无名号位秩的,患病都是被打发到羊房夹道的内安乐堂修养。运气好的熬过去了,可以回宫续职。可大部分不过是到那里等死,不仅得不到好的医治,还要受尽白眼永世不得翻身。
  而李慕儿,显然是属于后者。
  出了乾明门,她在太液池的玉河桥上停下了脚下步伐。
  去年冬天陪他和皇后在此冰嬉的画面似乎还历历在目,可今日走过这座桥,去往那个名为“安乐”的软禁囚牢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李慕儿不禁自嘲一笑,喃喃自问:“若是我能早些遇见你,你说,这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自然没有回应。
  她望了望身后跟着的小公公,盘算了一下是否应该敲晕他直接逃跑。又觉得这样更坏事儿,叹了一口气,抬步继续向西而行,心下暗自嘀咕:
  为今之计只有顺着皇后的心意,到了安乐堂后再行自救。
  幸好皇后并没有直接要了她性命,一切就还有机会。
  走过玉熙宫,出了棂星门,往北就是羊房夹道。地方不小,北首还有牲口房、虎城、羊房,李慕儿曾经听说过,前朝这里收育了许多珍禽异兽,朱祐樘登基后嫌继续喂养浪费粮食,杀了又忒残暴,放出去更祸害人,最后干脆不杀也不养,让它们自己活活饿死了。是以此时夹道两侧珍兽圈空废,部分圈舍顶空露天。
  李慕儿觉得好笑,又看了一会儿,才折回夹道尽头内自己的目的地。
  中深尽头内堂屋为一进院,正门南向,内有一人半高的石影壁一座,北正房面阔三间,黄琉璃瓦硬山式顶,琉璃褪色瓦片零乱,东西各有配室一间明间开门,南北各附有耳房。
  北正房牌匾书“安乐堂”,其中左侧明间便是她要住的地方。几个看着像掌事的人从里边出来,还向她行了个礼,尊敬地称她为女学士。
  李慕儿有些惊讶,进门后便问那领她过来的小公公道:“公公,我为什么可以住这么好的房间?这安乐堂里没别人了吗?”
  小公公却并不搭理她,只出门拉过那几个掌司去暗下说话。
  李慕儿打量着新住处,虽然有些萧条,又没什么摆设,但总算干干净净宽敞明亮。
  正当他们在外头说话时,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女人走了进来,对她作揖说道:“女学士,奴婢是安乐堂的掌司赵氏,从今天起负责照料女学士的饮食起居。”
  住那么大的明间,还有专人伺候,李慕儿更加诧异,引得喉头作痒又咳了几声。那掌司却没有丝毫要闪避的意思,李慕儿心中冷笑,起身道:“不敢劳烦姑姑。我定会好好养病,不会叫姑姑难做的。”

  ☆、第九十四章:疫病原由

  而这一边,送走了李慕儿后,皇后扶额又靠回榻上,对下首跪着的人道:“这件事,你们做得很好,总算没叫本宫失望。记住,这后宫是本宫说了算,今后只要你们咬紧牙关,不该说的不要说,本宫不会亏待了你们。”
  “谢娘娘,臣等谨记了。”
  太医告退,德延这才抬头,低声提醒道:“娘娘,那万岁爷那边……”
  “皇上那里本宫自有办法。整个后宫都咬定她得了疫病,说到底不过是个女学士,皇上能怎么样?更何况,安乐堂是皇上的软肋,他是不会去探看她的……时日一久,皇上就会慢慢忘了她,忘记这个意外……”
  德延忙拍她马屁:“是是是,娘娘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况且万岁爷现在可比从前更疼爱娘娘了,当日听到您有喜的消息时,哎哟喂,万岁爷可是高兴得不得了!”
  皇后眯上眼,似笑非笑地将手抚上肚子,回想起那个春光乍泄的午后……
  御花园中,因着她喜欢,清明节设下的秋千架子还未拆下。她就坐在秋千上,赏着海棠花,而朱祐樘靠在搬来的榻上,晒着太阳,捧了本书闲看。
  时光静好,正是该发生些什么好事的时机吧?她扯了扯嘴角,略使力晃起了秋千。微风轻扬,送来缕缕清香,她却突然叫道:“停下,快停下来!”
  周遭宫人慌忙定住秋千,朱祐樘也惊得站起,过去蹙眉问道:“皇后,怎么了?”
  “皇上,不知是不是吃坏了东西,今晨起来我便觉得头晕犯恶心。”
  “请太医看了吗?”朱祐樘亲自扶了她到榻上,招手让人传御医。
  御医是和坤宁宫的女医一起赶到的。女医一到便跪在地上眉开眼笑道:“万岁爷,是奴婢失职,皇后娘娘她,她其实已经……”
  她连忙打断女医道:“皇上,是我不让她们说的。我想亲口告诉皇上,好给皇上一个惊喜。”
  朱祐樘握了握她的手,手心有些出汗,却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猜到了一二,便转向御医道:“既然刘太医来了,不如也给本宫诊一诊脉吧。”
  御医上前号脉,亦欣喜下跪回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这是喜脉啊!”
  朱祐樘手下的力道更紧了些,脸上洋溢着喜色,声音都有些不稳:“好,好!朕要做父亲了,朕终于要当父亲了。传旨下去,好好为皇后保胎,内廷所有司局,都要以皇后的旨意为先,听从皇后差遣。”
  她的手被抓得生疼,心下愈发确定,有了她腹中的孩儿,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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