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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女学士-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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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儿好久没有打坐练气,有点不太习惯。但还是乖乖坐在墨恩身前,静气凝神,连呼吸都不敢造次。
  墨恩闭着眼,粗糙的指腹带着滚烫热意,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衣点在她胸口上。
  和马骢太熟,当初又是那样的境地,被封内力时丝毫没觉出异样。可是此刻面对还不算太熟的墨恩,李慕儿终归有些尴尬,不自觉含了含腰。
  墨恩立刻骂道:“别动!想死直说。”
  李慕儿知道他要开始运功了。
  一想到他这一开始,每行一步都是拿她的命在博,就难免突然有点紧张起来,低低叫了他一句:“墨恩。”
  “嗯。”
  墨恩的声音淡淡的,让李慕儿心里更加没谱。
  她不是不相信他的,只是怕有个万一:“万一我死了,你也不用内……”
  “不会。”墨恩猛地睁开眼睛,坚定打断她的话,“我不会让你有事。”
  我不会让你有事。
  听得李慕儿鼻子酸酸的。
  今夜的风仿佛格外清凉,拂在耳畔似也要安抚她的不安。
  肚子里的孩子也乖巧的一动不动。
  四目相对。
  居然能看到墨恩眼中难见的温情。
  这无疑给了李慕儿最大的安全感。
  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曾经她以为水火不容的人,此刻却成了她们母子的依靠。
  助她们。护她们。救她们。
  收起所有惧意,李慕儿轻呼了口气,嗯了一声道:“墨恩,谢了。开始吧。”
  没有丝毫拖沓,李慕儿瞬间感觉到膻中穴被重重一点,然后一股强大的真气随着他手指的游移缓缓往上冲。
  玉堂穴,紫宫穴,李慕儿觉得越来越闷,越来越热,仿佛下一刻胸口就要爆开,身子就要烧起来。
  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他小心控制引导着自己体内的真气。手指时而轻微颤抖,李慕儿知道那是他正在使出全力压制。睁眼偷看他,会发现他闭着双眼,眉头紧蹙,汗滴从颊边低落。
  李慕儿有些内疚,忙闭还眼不敢再看。
  可才走了没几个穴位,李慕儿就发觉内力突然全数回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重归膻中穴。
  失败了?
  李慕儿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听到对面墨恩低咳了一声。
  她忙睁眼,墨恩手已收回,捂在他自己胸口上,嘴上还溢着丝殷红鲜血。
  而她却一点事也没有。
  “你怎么了?”她慌忙跪坐起来搀住他,“怎么会这样?”
  墨恩咽了咽喉间的血腥味,尽量平静地答:“是我低估你了。你小小年纪,哪儿来这么强劲的内力?而且刁钻毒辣,我拿不准,只好逼了回去。”
  “解不开就解不开嘛!”李慕儿拼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他扶着站起,半是愧疚半是感激地说,“何必再帮我重新封制,受这反噬之苦。”
  “我说了,不会让你有事。”
  李慕儿盯紧了他,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他虽刻意淡然答话,可她心里清楚,这么一瞬间与她的内力抗衡,他受的伤绝对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严重。
  她苦笑一声,低头不再看他,手上却紧紧抱着他不敢放松,“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墨恩不敢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只轻轻靠着她,遗憾道:“此路不通,就只好……只好再加重对你内力的封制,这样你就不能冲破了。不过……”
  “我不是说这个!”李慕儿打断他,“我是说你!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怎么帮你?怎么治你?”
  墨恩心中顿生暖意,闷笑了一声道:“没事,死不了。你能帮得了什么忙,我一会儿回客栈自己疗伤就好。”
  李慕儿无奈应了声,又想到什么,抬头问:“你说还有别的办法,是不是比较安全?那你为什么不早说?非要选这最难的!”
  “因为,”墨恩也看着她,“如果再加重,恐怕生产时气血不畅。现在,你自己做个决定。若维持原样,你很有可能在生产时冲破穴道,后果不堪设想;若再加层封制,你生产时会比常人倍感痛苦,却尚可保孩子平安出世。”
  李慕儿听到他曾有意为自己考虑过,情绪激动起来,“如果我知道会害你受这么重的伤,情愿自废这一身功力。”

  ☆、第一二七章:共撷红豆

  有她这句话,就够了。
  墨恩嘴角情不自禁微微上扬。
  李慕儿想到他权衡出的办法,又不假思索斩钉截铁道:“我自然是要孩子平安,我不怕痛,我能撑住,你尽管帮我封制内力。”
  墨恩暗自叹气,“那你得等我修养几个月了。”
  “好。”李慕儿想了想补充道,“千万不要勉强!生死有命,况且我这条小命硬的很,不要再为了我伤了自己,永远不要!”
  墨恩很想问一句为什么,可望着她无比坚定的眼神,心头又觉满足,终究作罢了。
  …………………………
  李慕儿牵挂他的伤牵挂了几天,还是不放心,独自到客栈来探病。
  可好不容易摸索到墨恩房间,人却不在。
  李慕儿不知道他是离开了,还是出去办事了,又进不了房,只能坐在门口等他。
  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待墨恩回来,看到蒙着面纱傻等着自己的李慕儿时,震惊又感动,忙飞奔过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看看你需要什么。吃药了吗?你把药方给我,我去煎。”
  墨恩好笑地看了眼她的肚子,讪讪道:“你这个样子,确定能照顾我?”
  李慕儿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了看,不介怀答道:“确定啊。我是怀了孩子,这只会给我多一个人的力量才对,哪有这么娇弱?而你,可是我我们俩的救命恩人,对吧?你吃饭了吗?别出去了,我给你去端来。”
  说着还把墨恩推进了房,自个儿则快步往酒楼去点菜。
  墨恩扬了扬眉,十分满意,索性坐到床上开始运功调息。
  他确实伤得很重,但不敢耽误正事,是以起床了就照常出去打探消息。这都来京多少趟了,他们要办的事,还是毫无头绪。
  不过,以前他总嫌两地奔波懊恼的很,现在嘛……
  正想着呢,李慕儿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墨恩,吃饭。”
  墨恩睁开眼,看见桌前正摆放着碗筷的人,和那整齐的饭菜,两人餐具,不禁又扯起了嘴角。
  “有没有好一点了?”李慕儿边吞咽口中的食物边问。
  墨恩抬头望了眼她,见她发髻随意挽着,模样就像家中的小娘子,过着稀疏平常柴米油盐的日子。
  这样的状态,让他极为放松。
  “姐,我昨晚才伤的。”
  难得听到墨恩俏皮说话,李慕儿失笑,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放碗里,又问:“那你早上去哪儿了?”
  “办事儿。”墨恩讽刺道,“你以为我每个月入京还真是为了你吗?”
  “我没这么以为啊!你要办什么事?说来听听,没准儿我还能帮你。”
  难得这么和谐的气氛,墨恩才不愿提这烦心事儿,遂扯开了话题道:“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吗?我来了那么多次,还从没好好看看这地儿呢。”
  李慕儿还真仔细思索了一下,才叫道:“啊,有了!大夏天的,西郊的莲花估计开的很好。如果你的伤没事的话,我带你去看。”
  “好啊。你我都见不得光,那就晚上去吧。”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李慕儿嘴角抽了抽,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
  可晚上,还是同他一起到了莲花池边。
  莲花池东西二里,南北三里。湖域中遍布莲花,绿水澄溶,川亭望远,游瞩之人亦是众多。
  两人皆蒙了面,李慕儿大着肚子,墨恩腰间佩剑,看起来俨然一对行走江湖的神秘夫妻。
  很快就有船夫来兜生意,他们选了艘有篷的,泛舟到湖心赏莲。
  银辉倾洒湖面,波纹阵阵,荡起的闪亮水纹映照着无暇的白莲。李慕儿有点后悔,早知道应该把银耳带来,她的歌声配这美景,必定是一绝。
  墨恩看她有点失神,碰碰她手肘,指了指远处道:“你看那边。是哪里?”
  李慕儿顺着那方向看去,不由眼神一黯,“紫禁城啊。怎么了?”
  “这莲花池是宫中西苑太液池的水源。”墨恩探身拨了拨水,湖面顿时生起一圈圈涟漪。
  “你怎么知道?”李慕儿瞪大了眼,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你连这都知道,还骗我跟这儿不熟。”
  墨恩却不以为意,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从宫里出来的,对那个地方有什么看法?”
  “看法?紫禁城?”李慕儿苦笑,“能有什么看法?那里是皇上待的地方,不属于我,也再没有我了。”
  墨恩不再搭话,两人又似平常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时一样,静静想着自己的心事。
  湖心亭中有文人墨客正在取材咏诗,时而有人鼓掌相和,时而有人斟酌讨教,热闹非常。李慕儿突然长叹一口气,喃喃念道:
  “涉江玩秋水,爱此红蕖鲜。
  攀荷弄其珠,荡漾不成圆。
  佳人彩云里,欲赠隔远天。
  相思无因见,怅望凉风前。”
  她怎么会知道,此刻与她相聚不过几里的太液池上,有人也正泛舟赏莲,共撷相思红豆。
  ……………………
  “皇上,夜深了。”何文鼎立在朱祐樘身后,轻轻开口提醒。
  朱祐樘好似从梦中惊醒过来,遥望着远方的眼神晃了一晃,回过身道:“上回吩咐沈琼莲作诗,她作了没?”
  “作了,皇上您忘了?”
  朱祐樘思忖了好久,才想起来,“哦,是作了。‘香雾蒙蒙罩碧窗,青灯的的灿银缸。内人何处教吹管,惊起庭前鹤一双。’中规中矩,不算太差。”
  何文鼎暗暗叹了口气,大着胆子问:“皇上,恕微臣多嘴,您不喜这沈……女学士,为何要让她替了莹中的位?”
  朱祐樘没有回答。
  是啊,自己这是为了什么呢?明明当初在坤宁宫放过狠话不想再看到这个沈琼莲,可是只要一想到她还叫着这个名字,就觉得应该要在他身边待着。
  而那个他心目中的沈莹中,已经走了多久了呢?
  好像不过三个月。
  第一个月,他把所有时间都疯狂用在朝事上,以为如此就可以忘了她。
  第二个月,他开始每晚宿在雍肃殿,每晚弹奏“清平”,每晚拿出几幅旧画,反反复复地看。
  第三个月,他把那个所谓的“沈琼莲”召到了御前,于是他在乾清宫中再唤莹中时,终于有人会应他一声:
  在。皇上,臣在。

  ☆、第一二八章:近在咫尺

  皇上,臣在。
  臣在。
  现在想来,那么努力想忘,却根本做不到。
  索性不再逼迫自己忘记,反到处寻找她的影子,她的气息,却发现相思更苦。
  她哪里还在?
  相忆相思难相忘。
  相知相念不相见。
  原来竟是这般磨人滋味。
  莹中,你到底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像朕思念你一般,思念朕?
  “文鼎,今日宁王奠培薨,朕已下令辍朝三日。咱们出宫转转吧。”
  “是,皇上。只是这护卫……”
  “牟斌新婚燕尔,还是莫要扰了。宣马骢吧。”
  ……………
  李慕儿和墨恩在莲花池上待了一会儿,又嫌无趣,便欲回转。
  上岸的时候,李慕儿又瞥了湖心亭一眼。她亦想过去小试身手,可正如墨恩所说,两人身份见不得光,只得作罢。
  才子们似乎兴致正浓,个个慷慨激昂不知要斗到几时。
  李慕儿心痒难耐,难免停下来多听了几句。
  其中有个瘦小青年,站在角落,脸色难堪,大概是输了文采,被人笑话了。
  不知为何,李慕儿觉得他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正纳闷着,那小青年已经愤然离席,羞臊地冲了出来,李慕儿神游天外躲避不及,差点被他撞倒。
  幸好墨恩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可她的脸却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呼……”李慕儿顾不得去捡面纱,先感受了下腹中有无异样,确定无恙才长长舒了口气。
  墨恩却身形一动。李慕儿知道他脾气可不太好,忙拉住他劝道:“算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她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小公子兀自低着头,居然瑟瑟发抖,一副比她受惊更甚的模样。
  他没有回话,李慕儿也觉得尴尬,推开墨恩手臂道:“那我们走了哦?公子,自古文人相轻,见怪不怪。“
  他的表情还是很难看,李慕儿以为他还在为那些墨客的讽刺难过,心中不免为他叫屈,便安慰他道:”性静情逸,心动神疲。守真志满,逐物意移。公子无须太介怀他人贬低,做学问者,自有骨气。”
  “性静情逸,心动神疲。守真志满,逐物意移。”他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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