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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凤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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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钺并未同意,说三日后放她走。
  为何是三日后才能走,宗钺不言,凤笙也不好问,只能耐着性子再等三日。
  这三日什么也没有发生,宗钺也并未命人囚禁她,园子可以随处去逛。若说怪异的就是每到用膳之时,宗钺都会出现,两人一同用膳。
  反正这个魏王之怪,凤笙是从没弄懂过。
  好不容易三日之期来临,宗钺并未失言,放了凤笙离开,包括刀七等人。出了这处园子,凤笙才发现他们就在扬州城。
  询问了刀七和胡四娘,凤笙才知道魏王并未为难他们,也是好吃好喝的待着,就是不能离开被关的地方。刀七也曾试过想突围逃离,但看守他们的都是高手,他根本不是对手。
  刀七在这几个随扈中武艺是最好的,他都打不过,更不用说其他人。
  来不及多叙,凤笙带着人匆匆赶至和勾庆约好碰面的客栈。
  他们离约定之日迟了好几天,勾庆早已是不耐,正打算明日就离开的,幸亏人来了。
  勾庆询问怎么回事,凤笙一面观察他的神态,一面解释是路上出了点小岔子。勾庆倒是挺关心她的,还询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被凤笙敷衍了过去。
  她能看出勾庆是完全不知情,那勾庆就不是魏王的人了。
  按下不提,先在客栈安顿下来,次日勾庆就带着凤笙去见了黄金福。
  黄家作为扬州十大盐商之一,其富贵排面自然非同寻常,凤笙以为勾庆和黄家应该是合作关系,或者从属。
  黄家为主,勾庆为从,毕竟盐帮是赖以盐商为生,谁知看样子反倒是黄金福求着勾庆,对其极为巴结,连带她也被人另眼相看。
  豪宴、美酒、戏台子,大抵知晓勾庆秉性异于常人,黄金福并未准备美人,反而把自己豢养的戏班子拿了出来。
  听着戏台子上依依呀呀唱着戏,喝着茶,勾庆靠坐在大椅中,手随着音调打着节拍。
  黄金福似乎有什么事,离开了一会儿,凤笙对其态度提出疑问。
  “他啊,确实有所求,你知道他们这些盐商靠什么挣银子?”
  凤笙当然知道,盐商自然是靠盐。
  勾庆摇了摇头:“这盐也分几种,这也是我这趟带你来见他的目的。说来也可笑,盐商靠官盐倒赔,反倒要靠私盐补贴,可私盐看着泛滥,实则都有定数。这些数额于泰州来说,多不可计数,来源不可计数,实则出了泰州,便汇集成几股,留到该流向的地方。他想要更多的,自然得求着我。”
  “不。”勾庆斜侧过身子,颇有意味地看着凤笙:“正确的说,现在该求着你才对。凤甫老弟,现在泰州多出的私盐可都在你手里,可不是该求你?”
  凤笙脸颊微僵,是为勾庆太过凑近的姿势,也是因为他这话。
  难道说勾庆知道她暗中做的事?
  “求我?我与勾兄合作,我多大的能耐,勾兄不知?可万万说不上求这个字,实在过誉了。”
  “凤甫老弟就别谦虚了。”勾庆抽身而起,坐直了。“这是难得的好机会,我可是在帮凤甫老弟,别到时候说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帮你。”
  这话已经说得很透彻了,勾庆定然是对她所做的事心中有数。
  其实凤笙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走访了一些灶户,又研究了一些早年的书卷,获知制盐除了煎盐法,还有晒盐法。
  晒盐法与煎盐法相比,节省柴薪和人力物力,但从前朝开始,朝廷在各大盐场中却取用的是更费事的煎盐法。
  凤笙了解到所有详情,也对为何煎盐盛行,而晒盐没落,大致有个轮廓。朝廷对制盐管制极为严格,两淮采用煎盐,福建等沿海地则是煮,不管是煎还是煮,都离不开器具。
  而器具都是以铁制成,其重无比。例如两淮的盐场现在还使用的是盘铁,这些盘铁分成若干等分,灶户被编甲管理,每到煎盐之时,灶户拿着盘铁聚集,又称团煎。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在防止私盐,而久而久之人们惯性以为制盐还是以煎为主。另外凤笙也了解到,晒盐虽能省人力物力,但晒出的盐苦,没办法吃,不如煎出的盐味美。
  为了解决这一事宜,她重金请了许多上了年纪的老灶户,集思广益,又另辟地方给他们做试验。她从泰州离开前,收到下面人的禀报,他们已经找出最合适的卤水配比,晒出的盐虽比不上煎出的盐,但也不比市面上的盐差。毕竟很多盐商为了多赚银子,少不了往盐里掺些杂质的。
  也就是说此事若成,她可以不计荡地柴薪,大批量的产出更多的盐。
  这也是她为何敢和魏王打赌的底牌。
  至于勾庆为何会知晓,他在泰州当地是地头蛇,一些事情自然瞒不过他。
  “没想到勾兄倒是消息灵敏,我这事情还没做成,就提前走漏了风声。”凤笙佯装苦笑道。
  “以前没做成,不代表以后也做不成,我相信凤甫老弟定然会心想事成。”
  “此事若成,似乎与勾兄并无益处。”凤笙借着由头,道出心中疑问。
  “怎会没有益处?凤甫老弟受益,就是我受益。”
  勾庆突然凑得很久,对着凤笙耳朵说出这句话,她没有防备,只能被动接受。两人的脸离的很近,凤笙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就看着他的眼睛,想摸出对方的深浅,谁知勾庆却对她眨了眨眼睛。
  “好吧,我就不瞒凤甫了,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天下的银子一个人可赚不完,不如大家一起来赚。你忘了不管是什么盐,想运出泰州,都得经过我的眼皮子,所以我又何必去管它什么来路。”


第47章 
  和勾庆认识以来; 越是深交; 凤笙越是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可他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不管泰州出来的盐什么来路; 从他眼皮子下面过; 就得交买路钱。
  而盐帮和各大盐商有合作; 负责将盐运往对应口岸,这又是一笔进项。
  可凤笙心中惴惴,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因为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了,如果照这么发展下去; 私盐的大肆泛滥造成官盐严重滞销; 到了某种程度,当今必然不会坐视; 她的目的就达成了一半。
  可她一时又想不出其中有什么关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现在凤笙可不认为勾庆还是那个垂涎自己的浪荡子。她甚至觉得这次浪荡子的皮; 都是对方做出的伪装。
  不过她也没比对方好到哪儿去; 不过是各自心怀鬼胎罢了。
  “勾兄大智慧!”
  “不如凤甫老弟。”勾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黄金福的出现; 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一身金钱蟒纹锦袍的他; 体格肥硕; 像一座移动的金山。十根手指有五根都戴了戒指,将盐商的富裕诠释得淋漓尽致。
  “我已命人准备了客院; 两位就在这里住些日子吧; 别的不敢说; 至少我这园子建得是一绝。”
  吃了这一场宴; 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勾庆和凤笙并没有拒绝,两人分别被下人带下去安置。
  凤笙以不喜让人服侍,挥退了一干丫鬟。她沐浴后,又乔装好,才走出浴间。
  却发现自己的床上坐着一位美人。
  “你是?”
  “我是来侍候公子的。”
  说是这么说,对方却坐着未动,甚至有的不情不愿。边上站了个小丫头,连连对她使眼色,可她却像看不见似的。
  凤笙来了兴致,挥退丫鬟,那小丫鬟临下去之前,还忧心忡忡看了眼自家姑娘。
  凤笙去了椅子上坐下,几上的茶还没冷,她饶有兴致地喝着茶。安静了会儿,对方沉不住气了,道:“你想做什么,就赶紧做吧,反正我就没打算能囫囵回去。”
  这话说得好像她是吃人的老虎。
  凤笙来了兴致,放下茶盏:“你是黄家的哪位姑娘吧?”
  小美人终于愿意给凤笙一个正眼了。
  “你怎么知道?”
  “你的衣着打扮,还有你的丫鬟。”
  小美人不是滋味一笑,道:“我可不是黄家正经的姑娘,不过是我爹养的外室所生之女。倒也有个排行,不过是个名头,和正经的黄家姑娘可比不得。不过即使正经姑娘又如何,还不是被拿来当利用的工具。”
  最后这句话,她是咕哝着说出来的,满含怨气和讥讽。
  “哦?那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你可以叫我十九。”
  呃,这是个什么称呼。
  十九翻了个白眼:“我排行十九。”
  黄金福竟然这么多女儿?好吧,反正凤笙有点吃惊。
  “还不知十九姑娘今日所为何来?”
  十九站了起来,来到凤笙对面坐下。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爹想笼络你,才把我送来。你该十分荣幸才是,不是相当看重,我爹才不会舍得把女儿放出来,我可是我爹最宠爱的女儿。”十九仰着下巴说。
  凤笙被她逗笑了,还是个小女孩。
  “你爹既然最宠爱你,为何还把你送出来?”
  十九的脸僵了僵,道:“我爹知道你尚未娶亲,过了今夜,你就得把我娶回去。不过先说好,我虽然不是黄家正经的姑娘,但也是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若是你太穷,养不起我,我就要被二十她们笑死了。”
  凤笙猜测‘二十她们’是十九的姐妹,然后她对自己突然被逼婚感觉很无奈。
  “十九姑娘,在下对你并无意。”
  十九挑眉怒道:“你竟然看不中我?”
  别看她长得娇娇弱弱一小姑娘,挑眉竟然看出几分凶相。
  “我可是未嫁姐妹中最漂亮的!”
  “不不不,小生并非是说十九姑娘长得不好看,而是男女婚嫁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无媒苟合,再说我与姑娘也并不相熟,这么快谈婚论嫁未免儿戏。”
  说着,凤笙略有些感叹:“十九姑娘,可是家中有什么难事,不然为何竟会如此?”
  “难事?什么难事?我就听我爹跟我娘哭,说日子难过,若再接不上这趟,黄家就要垮了,我娘才让我来笼络你,务必将你拿下。”
  垮?
  以凤笙的了解,黄家就算日子难过,也不至于垮了。难道这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关窍,亦或者眼前这个十九姑娘骗她?
  可凤笙看着实在不像。
  *
  黄宅,九姨娘所住的院中。
  九姨娘正扯着黄金福的耳朵,边哭边骂。
  她三十多岁的年纪,说花容月貌实在称不上,但身材丰腴,眉眼之间有一股与寻常妇人不同泼辣之色,为她添了几分明媚。
  “你快把我女儿弄回来!黄金福,老娘后悔把女儿送出去了,我当初就不该跟你来这破地方!”
  平时在黄宅中说一不二的黄老爷,此时被九姨娘拧着耳朵,别说发怒打人了,连点脾气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儿呼痛。
  “眉眉儿,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人已经去了那么久,肯定事成了。”
  听见这个事成,九姨娘既怒不可遏,又伤心欲绝,将黄金福推在榻上又是捶又是掐,一口一个还我女儿。
  黄金福心中也特别不是滋味,道:“那人你不也看过了吗?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风姿俊秀。我这不也是实在不得已而为之,家里什么情况,那几个婆娘不知,你还不知?到处都在催银子,陆家那里又在催今年的浮费和摊补,再不想个办法,黄家在我手里就倒了。”
  “那也不能拿我女儿去填,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早知当初我就不带莹儿回来,继续在外面逍遥快活,何必与你掰扯这些扯不清的破事,如今还把女儿赔了上。”
  这九姨娘本是黄家下面一个铺子掌柜的女儿,黄金福一次巡视铺子,看中了云英未嫁的她。这九姨娘也是个有主见的,知道一家子靠黄家吃饭,躲不得也躲不了,就跟了黄金福。
  却不愿与他回黄家,而是做了黄金福的外室。
  大抵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偏偏是这样反倒让黄金福对她上了心,要什么给什么,九姨娘说要做生意,也由着她去折腾。平时府里那些个姨娘们,对黄金福可是千依百顺,偏偏他就是拿不把他放在心上的九姨娘当心肝宝贝。
  就这么一过十几年,九姨娘岁数也不小了,这并不是关键,而是黄莹儿不小了。
  姑娘家总要有嫁人的一天,九姨娘在黄金福面前再得宠又有何用,到底没有名分,连带黄莹儿也没有名分,这不为了女儿以后的婚事着想,九姨娘就带着女儿回了黄家。
  黄金福在黄家历来说一不二,下面一众太太姨娘都怕他,所以九姨娘和黄莹儿在黄家的日子过得还算顺遂。九姨娘以前在外面帮黄金福管着部分生意,可真正来到黄家,她才算真正见识到黄家如今的外强中干。
  盐商看似富得流油,包括他们自己也觉得自己富得流油,可一旦需要现银,就知道自己富不富了。
  盐从运出场,到他们手里,再到转卖出去,沿路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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