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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下堂-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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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人,却又没时间,镇日家里头宴客还忙不过来,谁会约在一起到你这里来?要我说,愿意出钱捯饬自己,又有大把时间的,都是我这样儿的,还有那些花楼的的女伎,你只要不嫌腌臜,我能保证你这里,客似云来。”
  林云暖有些纠结,她倒不是瞧不起那些出卖色相的女子,只是,时下风气便是如此,若招待了女伎,还打响了名头,这辈子,她这铺子注定再不会有良家女子登门。
  ………………
  沈世京许久不回祖宅,此时立在门前,心里还有几分别扭。
  当日父亲斥他那些话,言犹在耳。自己立誓,不挣出个人样来,绝不回家。
  如今,为着旁人的事,他就要食言。
  在巷口,瞧见青幕红辕的马车驶出,他避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老汉立时一愣,泪花几乎泛出:“三爷,您可回来了!”
  沈世京咳了一声,不自在地道:“唔,有点事,那个,你不要进去通传,着人悄悄找着四弟,叫他出来,跟我说两句话。”
  夜里,沈家四房屋内,沈世遗负手踱步,一脸挣扎难言。好一会儿,与妻子万氏念道:“突然找我,说是要我把你们几个领到一个什么鬼地方,做、做推拿去?这几年他在外头,你说他是不是遇着什么邪祟事,魔障了?”
  这什么时候,眼看就是年节,哪个有空到外头什么女馆做推拿去?自己父亲是太医院院判,一家子医者,学徒弟子无数,就是家里懂医的女孩子也不少,倒要女眷去外头推拿按摩,不是有病是什么?
  万氏不知这话怎答,好半晌,才道:“莫不是,这女馆是三哥在背后,开的?”
  沈世京自尊心极重,性子有些执拗,他肯违背誓言踏足祖宅,还与沈世遗低声下气,这馆子不是他的,便说不过去。
  于是腊月二十这天,就见沈宅浩浩荡荡出来七八辆马车。沈若璇与沈如叶坐在车上,不时撩帘子偷瞧外头的雪。
  沈如叶苦着脸,道:“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与木九订了亲,所以咱们沈家就沾了晦气?怎么三叔好好的开什么女馆?他是不要脸面了?还是给人瞧病卖药赚不来钱?”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木九定亲了,女主的第三春也出现了,两个人的对象还是叔叔和侄女的关系,是不是有点狗血?想象一下木九得叫情敌“三叔”,叫自己p友“三婶”,嗯……


第34章 
  沈家女眷去后; 从灶王节起; 林云暖就下令闭馆。
  街市上人影寥寥; 从二十三这日,便已算是正式的年节开始; 林熠哲的集雅斋也歇了业; 兄妹二人凑在一起过年; 总结过去,盘算将来; 林云暖难得陪了两盏酒; 林熠哲知她量浅; 见她有些昏沉沉的想睡; 吩咐人将她送回房去。
  就在这时,外头传报; 说沈大夫来了。人走进来; 只见穿堂阶下,一双男人的靴子; 沈世京面容一沉,抬眼,就见到林熠哲目光探究的朝他望来。
  沈世京莫名有些拘谨,提了提手里的东西:“想及两位独个儿在京里过年; 又是头一年; 未免冷清,我带了坛自酿的药酒,权当给两位助个兴。”
  林云暖笑盈盈地:“沈大夫!”
  沈世京见妇人面色有些泛红; 又见桌上有未吃完的酒菜,不料他们的膳时这样早,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是不是,扰了二位?”
  林熠哲正想说话,那头林云暖已经快步扑出,笑道:“你来得正好,我跟你说,自打你请了家眷过来,说我这里做的不错,我简直更有信心了,沈大夫,您简直就是我的贵人!您坐,来,让我哥陪您喝酒,不醉不归!”
  沈世京只觉自己臂膀一沉,妇人附手上来,攀住他的袖子。
  林熠哲知她量浅,却未料这般容易醉,与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登时脸一黑。
  “晚霞,还不拖你们奶奶去歇着?”
  回过头来:“沈大夫,您别见怪,我这妹子醉酒无状,失礼了。”
  沈世京一颗心砰砰跳着,强自一笑:“无、无妨,是我……打搅了。”
  林熠哲对这人印象不错,沈世京平素为穷苦人义诊,赶上疫症多发时节,还在城门前布施汤药,是个极善良温和的人。只是,似乎有些木讷,灶王节这样的日子,怎好为送一坛酒而午后上门?
  之前又那样卖力地替七妹拉生意,不厌其烦的替她修改方子,有些话虽未明说,他瞧得还是挺准的。
  七妹如今这般,若配得这样一个人照应……
  林熠哲回神命人添酒盏,与他小酌两杯。
  待傍晚送了人去,林熠哲便回去集雅斋。如今毓漱女馆那边,有他精心布置的人手,倒不怕林云暖独居其内有何麻烦。
  第二日,又去,与林云暖闲话一上午。
  再就是几日后的腊月二十九,林熠哲命人备了一车半成的腌肉腌鱼等,往城南而去。
  远远看见,原本寂静无人的街巷,涌了许多的官差。领头一人一身玄色官服,骑在马上甚为显眼。
  他心中猛地一惊,吩咐马车极速调转方向。木奕珩已瞧见他,缰绳一勒,追上前来。
  “停下!巡防营办差!”
  木奕珩手上,一块黑沉沉的令牌,朝驾车人一亮。马车停下,林熠哲只得下车:“木爷?您伤势已好了?”
  前头木家声称,施了三百杖,虽用脚指头想,也知是放了水的,可这么快放他出来,不怕惹人闲话?
  木奕珩沉着面孔,招手唤来一个差人,道:“仔细盘问,宁枉勿纵。”
  林熠哲刚要说话,听后头有人唤他:“林兄,林兄?”
  一眼看去,见沈世京手里提着个药包,正朝他挥手。
  木奕珩转过头去,见着来人,表情明显挣扎起来。
  沈世京踏着方步,不疾不徐走过来:“你是,木家的……”
  木奕珩见无法避过,只得拱了拱手:“沈、沈三叔,过年好……”
  林熠哲已惊住。
  “好孩子。”沈世京摸了摸口袋,摸出几只银锞子,“大吉大利,吉祥如意。你在这儿做什么?这么多人?”
  木奕珩臊得脸都红了,摆手道:“沈三、叔,我已经及冠了……”还订了亲,已经是大人了,收什么银锞子?还当他是当年那个在沈府里捣蛋的泥孩子?
  身旁那差人见是木奕珩的长辈,便殷勤答道:“这年节时候,有些外来人归乡,家里宅子空了,就入了那些小毛贼的眼,我们接到线报,在这儿部署抓贼,爷若无急事,不若避避,免得那贼人走投无路,伤及了您老人家。”
  “老人家”沈世京松了口气:“是这样啊,小九,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一个朋友,姓林。他不是什么可疑人士,你行个方便让他过去。”
  又和林熠哲介绍:“林兄,这是我世侄木九,现在城防营做校尉,巡城防火,都是他们,大年节下的,也十分辛苦,他若适才有何得罪,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木奕珩:“……”
  林熠哲一笑:“哦,原来是木贤侄啊!”
  木奕珩额上青筋跳了两跳,眸子戾气盈盈,吩咐人让道放行。
  沈世京见林熠哲的车往回走,不由诧道:“林兄不是去毓漱女馆的吗?前儿我听林夫人有几声咳嗽,正要送些药去。见着你在这儿,以为同路……”
  林熠哲飞快地将他手臂一扯:“沈大夫,我与你有几句话说,随我上车!”
  沈世京莫名其妙被拉上车,木奕珩在车下,眸子转了转,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除夕夜,各家门前都刷了新漆,挂了门神、福对儿,街市上因无店铺营业,显得十分冷清。偶有爆竹声传来,惊起四邻犬吠,人人都躲在屋里,享受难得的团圆闲暇时光。
  有马蹄声,一阵快似一阵。接着毓漱女馆门前,就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
  迎门的婆子见是个眼生的年轻男子,“这位后生,可是找错了地方?大晚上的瞧错了门?”
  “没找错。你家主不是姓林?你告诉她,她男人来了,叫她亲自出来,跪着把爷迎进去!”
  那婆子变了脸色:“这……”她家奶奶不是新寡之人?难不成……
  婆子脸色变得青白,浑身颤抖。
  木奕珩只听一声巨响,伴着婆子惊恐的喊叫声“诈尸啦”,嘭地,那大门在他面前不足一寸住处紧紧闭上,几乎撞上了他高挺的鼻梁。
  他再拍门,不死心地,一下一下,那婆子不敢再开门,溜进里头,捉住个女婢,叫她去跟林云暖回话。
  林云暖穿着家常衣裳,在屋里和阿倩、徐阿姑他们打牌,徐阿姑的两个小女儿,坐在阶下玩雪吃糖,屋里其乐融融,一派祥和,一听婢子的回话,当即如投石入水,泛起涟漪,林云暖的脸色变得难看,咬牙切齿。
  阿倩推一推她:“他都光明正大的打上门来了,哪还在乎脸面?你这样躲着,可不是什么法子。有事还是得说开了,弄得明明白白。大过年的,别叫他把四邻都惊了。”
  还努努嘴,朝那两个女孩儿示意,意思是不要闹得影响不好,叫小孩子都瞧了笑话。
  林云暖只得起身。
  木奕珩手打酸了,上脚踢那门,震得旧伤处一扯一扯的,丝丝拉拉地疼。
  他像是没感觉,嘴里喊着林云暖的名字,把一肚子气都撒在门上。
  门陡然被拉开,一脚收势不住,差点踹在林云暖肚子上。
  两人一照面,都用恨恨的目光打量对方。
  木奕珩瘦了,两腮都塌下去,穿一身玄色暗纹的袍子,没半点当年云州初识时的张扬鲜艳。
  林云暖气色极好,人站在灯下,斗篷里头穿件儿洋红色对襟袄,下头深蓝色马面裙,看起来水灵鲜活,似乎比从前还年轻几分。
  木奕珩咬牙切齿的,也不顾那看门的婆子,跟来的晚霞、悦欢等人在旁,伸臂把人一揽,用手肘勒住她脖子:“你他娘……”
  她真在这儿。一个多月,叫他失魂落魄,打不起精神,牵肠挂肚,悔恨难当,谁想,她根本没走。人就在这儿,活生生的,过得好着呢。比之前还滋润。
  这一想,变态的恨意就袭上心头。
  林云暖避开他的搂抱,却没避开那朝颈子掐来的手掌。
  她猛地被人攥住脖子提起,脚离地面一尺高。
  晚霞等人吓傻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呼“木爷不要!”
  木奕珩理智及时回笼,手一松,把人手臂扭住,也不管她涨红脸咳得多难受,朝晚霞阴恻恻一瞥:“告诉你们林二爷,人我带走了,明日送还。”
  晚霞为难地看向林云暖,她总算缓过一丝气来:“你看好门户,待会儿二哥来,就说,我没事,会很快回来。”
  木奕珩挑眉睨她一眼,不置可否。
  这么好说话?肯跟他走?莫不是怀里揣着刀,或是藏着□□,想趁他不防,悄悄的弄死他?
  林云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横一眼身旁的人,“不走?”
  木奕珩狰狞一笑:“你他妈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儿、就敢跟我走?老子把你买窑子里去,换酒喝!”
  林云暖冷哼一声:“行啊,把你也卖了,咱俩做同行,说不准你赚的银子,比我多!”
  木奕珩想到之前她甩下那张银票,说算是嫖他的,心里冒起深深的恼意,一面将人抱上马背,一面预想着一会儿要如何找回自己损失的。
  除夕夜,家家闭户,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飞花阵阵。
  眼前是条窄道,四周有些枯芜的树,两侧白雪绵绵,像铺了层絮。
  木奕珩垂下头,迎上那含水的一双眸子,所有的贪嗔爱恨,一股脑涌上心间。
  他松开缰绳,将她护在怀里,滚下马,寻到那柔软的嘴唇,恶狠狠地撕咬上去。
  林云暖哼了一声,按住自己衣裳下摆那只手:“木奕珩,你别疯,这可是外头!”
  “你就不怕我着了风,病了?”
  这才免了一场难堪的野外闹剧,被他抱上马,又驰了一阵,在一个明明很陌生、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眼熟的小院前停下。
  他将她抱进去,飞速插上门,转过来,一面除外袍一面扑上。
  抱着人到帐子里,撕掉那件已经皱巴巴的洋红袄子,手他伏在上头,喘着粗气。
  妇人冷如冰霜的眉目令他静了一瞬,一路上不管不顾的飞驰,身上伤不知是不是又开裂了,这会子才觉出痛。
  他便赤着跳下去,在衣服里头摸索一阵,拿着药瓶递给她,“好生给爷擦!”
  林云暖抿着嘴笑,这回没故意整他,指尖儿蘸了白色的乳膏,轻轻地替他擦上去。
  木奕珩不要脸地哼哼着:“给、给爷吹一吹……”
  林云暖在他腿上掐了一把,“行了,别太过分。木奕珩,你能不能别总动那脏脑筋,先听我说句话成不成?”
  木奕珩嘿嘿一笑,翻身把她手抓住,往自己身上带,笑着道:“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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