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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下堂-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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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了他这世子?
  陡然一声巨响传来。
  卫子谚回头,见木奕珩黑着一张脸,去而复返。
  他注意到木奕珩攥起的拳头,心头猛地一缩,下意识就往桌底躲藏,同时张口大叫:“快来人,通知我娘!来人!听见没有?”
  他话未嚷完,木奕珩踏步走了上来,他从桌底揪出卫子谚,卫子谚下意识捂住脸,发出一声哀鸣。
  那下人有心想上前来,从木奕珩手底下抢出世子。
  可眼前这人是有多么的凶神恶煞啊?
  只见他一脚踏在卫子谚胸口上,一拳出,卫子谚还未痊愈的鼻子登时血花爆出,鼻骨瞬间歪去。
  卫子谚连惨叫都不能。
  他给口中的血气呛住。
  那下人腿软手抖,连滚带爬往外逃。
  荷花池边的妇人好奇之下,小心翼翼地寻上前来。
  从菱花形状的窗子,正瞧见适才那个一瞬不瞬盯着她瞧的男人,高大的身影弓下去,提起软塌塌不成人形的卫子谚,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他妈的也配肖想她?”
  卫子谚口中呜咽,依稀是在求饶。
  他的脸上皮开肉绽,根本瞧不出本来面目。
  木奕珩直起身子,一回神也正瞧见那妇人。
  他眉头又蹙起,抬脚在卫子谚下身猛跺。
  那本已不顶用的物事,不知给踩踏成什么样子。
  妇人恐惧地望着木奕珩,她原该欣慰,有人出手替他料理卫子谚这个强掳良家女子的人渣。
  可她已无路可退,如今再不是完璧,下半辈子还系在这个男人身上。
  她两眼蓄满了眼泪,扑簌簌一串串坠下。
  木奕珩瞥见这泪颜。
  他似乎很痛苦。
  他咬紧牙根,拧紧眉头。一语不发,又一脚踏在卫子谚胸口,叫他凄厉的呼声变得沉闷嘶哑。
  卫子谚呜呜哭泣,他也瞧见了妇人。
  寻遍好些地方,才从不知名的小镇强买了这妇人。
  在她身上发泄木奕珩带给他的屈辱。
  才玩了堪堪五六天,就给木奕珩撞见。
  他绝望地一咬牙,哀求道:“我错了,木爷,我错了……我把这女人送你,不要钱,我不要钱……”
  妇人睁大了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木奕珩打累了,烦了。
  他在屋中踱步,眼睛盯在有进气没出气的卫子谚身上。
  一会儿,帝姬那边的人就会来,他虽安排了门前的闹剧,吸引了卫国公府大量的护卫,不代表,就没人守着院子里头。
  不想折损,他只能走。
  他恨自己这时还残存有一丝理智。
  换在三年前,他恐会毫不犹豫地结果了卫子谚的性命。
  如今,却不敢轻易冒险。
  心里有了牵挂,他连赌大点都不敢。
  他死了,留下那对孤儿寡母怎么办?
  木奕珩恨得一掌拍在门板上。
  他从卫子谚院里踏出。
  经过那妇人身边。
  妇人身子抖得厉害,怕极了的样子。
  她哭泣的容颜更像林云暖。
  那对长眉拧在一块儿,叫他有想抬手将它抚平的冲动。
  他朝前走。见那妇人迟迟不动,他沉下脸回眸。
  “还不走?”
  妇人震了下,抬起泪眼望他。
  木奕珩的耐心已然耗尽,“没听见,他将你送给了我?”
  妇人眸子闪烁,心情复杂地抿唇,“爷……我……”
  能逃出火坑,她自然是愿意的。可眼前这人是个陌生人啊,虽他生得俊俏,却太过凶狠了。他打卫子谚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煞神。
  妇人恐惧不已,却不敢不跟上去。
  她回眸去看卫子谚,里头已经没了声息,适才低低的呼痛声,此时一点也听不见。
  前路茫茫,她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才落得如此下场?
  …………
  那妇人姓容,名寒娘。小寒这日出生,因有此名。
  木奕珩骑在马上,在前缓缓驱驰,她就跟在后头,紧紧随行。
  她还有一只脚赤着。这幅模样根本见不得人。
  可她能有什么办法?
  人生地不熟,她又给自己的男人送了给人,她能去哪?
  木奕珩见她在巷口踯躅。
  他上下打量她一遍,略一思索,从身上解下外面丝质袍子,丢给妇人。
  寒娘穿了衣裳,闻到上面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心中挣扎极了,复杂极了。
  又渴望能得到救赎,又害怕这是另一个火坑。
  上天却根本没给她半点选择的机会。
  她赤足朝前走,将自己紧紧缩在他宽大的袍子里。
  木奕珩在街市一个摊前勒马,眼光一扫,示意那妇人上前自己挑。
  各色绣鞋,绣的有些粗糙。
  寒娘微微一怔,继而眼热起来。
  他是注意到她磨破了脚,要买双鞋给她穿么?
  寒娘怯怯地选了双茉莉花图样的鞋子,穿在脚上。
  木奕珩没什么耐心,随手抓出几个铜钱扔在摊上。
  他继续朝前走,妇人这回跟着他的步子,变得又快又欢愉。
  好看的男人,又细心体贴,这种际遇,她想都不敢想。
  她已然认定,适才木奕珩忽然暴打卫子谚,多半是为了她。是为给她出气。
  木奕珩在一条街角停住马。
  他指了指上头匾额,“去敲门。”
  妇人不识字,她飞快地应了句,“哎”,小手捏住门环,在上面拍了数下。
  有人来迎门,木奕珩就在马上,丢来一只钱袋子,在妇人脚下。
  “这是定金,把她送回乡去。待她平安到达,从家乡那边寄信过来,再与我拿尾款。”他说完,又道,“与你们当家的说,是木家九爷,许他这桩买卖。”
  那迎门之人恍然大悟,殷勤拱手躬身,“是,小人知道,小人这就去通传!”
  木奕珩咳了一声,目视那妇人:“镇远镖局在京中颇有口碑,你不必怕。”
  寒娘立即变了脸色:“爷,您不要我了?要送我回乡?”
  木奕珩听不得这哭腔,他揉了揉眉心,不再看妇人:“瞧在你这张脸份上,我替你出这笔银钱。旁的心思,你最好不要有。”
  他打马就走,再不看那妇人。
  寒娘追了两步,哭喊他:“爷,我那个家,回不去了!爹娘为了给阿哥娶媳妇,狠心把我把我卖了,我再回去,仍逃不了被卖的下场,求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收留我吧!爷,求您了!”
  她伏跪在地上,切切哀哭,引了好些看客驻足。
  木奕珩未回头,妇人话未说完,他已然走没影了。
  他固然不许卫子谚身边留着这样的女人。可也不代表,他是个心软仁善的好人。
  从来怜香惜玉这等事,都与他沾不着边儿。
  只是他从没想过,隐患一旦埋下,最后受苦的,是他自己。
  ……
  卫国公给御史弹劾,说他德行有亏,有违人伦。
  卫国公府门前日日候着许多上前认亲的,拿着各种信物,说自己是卫国公遗落在外的子嗣。
  这边厢卫国公烦闷不已,荣安帝姬那边日子也不好过。
  卫子谚只剩半口气儿,这些日子,连床都起不来。
  李聪来时,正见荣安对着药方蹙眉。
  他自后环住荣安的身子,嘴唇噙住她的耳垂。
  屋中侍婢一溜儿退了出去,只留一个邱嬷嬷,满脸担忧地守在帘外。
  荣安软软倒在李聪怀里,靠着他宽厚的胸膛。
  李聪抬起她的下巴,凑唇过来,亲吻她的嘴唇。
  荣安贪恋这样的亲密和柔情。
  她手里的纸落下,回身环抱住男人的颈子。
  李聪将她瘦削的身子抱起,一步步朝床上去。
  荣安叹了一声,按住他的手。
  “别了,待会我还想去瞧瞧子谚……”
  李聪反手捏住她的指头,俯身吻下来。
  “你不必担忧,世子不会有事,待会儿我替你去瞧他……荣安,我想我们也生个孩子……”


第69章 
  孩子?
  荣安眨了眨眼睛。
  她从没想过这事。
  孩子曾是她此生最大的耻辱。
  新婚当夜; 丈夫亲手把侍卫送上她的床榻。从此; 嫌她脏污下贱; 一下都没碰过她。
  她发现自己有了卫子谚,痛苦; 迷茫; 羞耻; 她曾想过要寻死。纵她生来高贵,凌驾于万民之上又何如; 她到底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渴望与心爱的人相守白头; 孕育他们爱情的结晶。这孽种算什么?是丈夫留在她身上; 永远无法泯灭的耻辱。这辈子注定是个悲剧,又何必继续?
  当时卫老夫人还在; 欢天喜地地进宫禀报了喜讯; 之后朝廷的恩赏便下来了,全天下都知道她有了卫臻的孩子。
  各方来贺的人皆赞他们夫妻郎才女貌; 一对璧人。卫臻更因这孩子,晋了侯爵。
  她被动地给推到中堂,接受无数人的祝贺艳羡,她看到卫臻迎客时; 笑得微僵的脸。
  她想到自己平添在身的痛苦; 想到卫臻此刻听贺的心情,突然觉得畅快。
  既然一切是他主导,那他就该与她一道接受这苦果。
  转过头; 夫妻二人相对,卫臻亲自端了药,逼她喝下去。
  她不肯,给她带来无尽痛苦和耻辱的人,将她从高高的阶上拖拽到地狱中的人,让她美好单纯的梦碎掉的人,凭什么不用承担后果?
  她流着眼泪奔到卫老夫人的院子去。
  她哭喊:“夫人救我!雍和他疯了!”
  她当然胜利了。
  卫老夫人跪在卫臻面前,声泪俱下,“……这孩子若失了,皇上皇后必要怪罪我卫家照顾殿下不周,宫里太医每日来请脉,脉案皇后娘娘是要亲自过目的,你糊涂伤了这孩子,将来能否承担后果?你好容易走到今天,加官进爵,在朝中日渐崭露头角,你难道就甘心,叫这一切毁于一旦?”
  卫臻犹豫了。
  他便是这样一个人。
  他比谁都冷静,比谁都清醒。
  当新帝向木家动手时,他能面不改色地在朝堂上亲数木太师的罪状。
  自己少女时代疯狂倾慕着的,便是这样一个冷心薄幸之人。
  他既不想娶,为何要接那赐婚的圣旨?
  他既不喜她,大可永不见她便是。
  如何要这般欺她、毁她、作践她……
  她用肚中这孽种报复了他。
  让他愤怒,不甘,又无可奈何。
  可到底,伤得更多的人,还是她。
  为侮辱她,他留着那侍卫,不时拉到她跟前,与她讲述那晚她是如何在侍卫身下婉转承欢。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割裂心脏,绞烂肚肠。痛不欲生,耻到欲死。
  便在这样的相互折磨中。
  那个夫妻俩用来相斗相害的孽种,降生了。
  如她所愿,是个男孩。
  立即请旨,封为世子,继承他苦心经营来的一切,冠他姓氏,时刻提醒他,便是孽种,他也得笑着认下,帮她遮掩,无从躲藏。
  她口口声声喊孩子的全名, “卫子谚”,前面那个卫字,是他抹不掉的耻辱。
  她并未想过,再有一个孩子。
  她孤寂得忍不了的时候,也曾想过,走。离开卫家,离开卫臻,去过自己应该过的恣意生活,要嫁一个她能掌握的丈夫,瞧所有人巴结她,捧着她。
  可她没有。
  她不想离开。
  那个长身玉立,灿若天星的男人,……放眼九州,谁又比他好?
  那些窝囊的,巴结的,畏缩的,她不甘心,也不想嫁。
  最重要的是,世人皆以为,她是幸福的。骄傲如她,要如何对外人言说,她备受艳羡的婚姻,是场何等可悲的笑话?
  为了颜面,为了少时的感情,她自我折磨,在这个家里,一耽便是二十六年。
  她未曾品尝过情爱滋味。
  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耻辱。
  为排遣寂寞,每当她受不住时,便唤来门外的侍卫。
  任谁都好。
  只要有宽厚的怀抱。
  只要将她空虚的身体填满。
  她享受过片刻,想象那是卫臻,她在上,给他□□。
  李聪是第一个,翻身将她压下的人。是第一个,亲吻她冰冷唇角的人。
  是第一个,毫不惧怕,大胆喊她”荣安“的人。
  是第一个,说想要与她一辈子,希望她生个他们的孩子的人。
  她大概开始懂得,被人爱着时,是怎样的甜蜜滋味。
  李聪有英俊的脸,年轻又健壮,定有无数的少女倾心于他,可他说,自从他遇到她,眼里心里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荣安起初是不信的。
  她虽单纯,可二十六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足够她见够了人性的恶。
  但不可避免的,她又向往他所描绘的那种爱恋。
  便是欺骗,若能骗她一辈子,待她好一辈子,她便蒙蔽了双眼,又如何?
  这辈子活得太苦了。
  她贪恋这温暖。
  李聪边喘息边道:“荣安便想一辈子与我这般见不得人么?我每晚来,迟早给人疑心。我倒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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