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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御前美人-第7部分

小说: 御前美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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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师争执了起来。

    三两句过后,汤述仁离席起身,一板一眼地下拜告罪。沈玄宁不禁郁结于心,不得不软下性子去扶他。

    ——汤述仁毕竟是当朝大儒,是母后费心为他挑选的老师。

    可是,他心里仍旧难免不快,觉得这个老师忒苛刻了。就是民间寒窗苦读的学生们,歇上一日两日也不是个大事啊。

    他最后便生硬道:“明日朕是一定要去见四弟的,老师海涵。”

    汤述仁看看他,想说点什么但又咽了回去,最后只道了句:“皇上珍惜兄弟情分,难能可贵。但自古以来,帝王无情也非没有缘由。”

    沈玄宁一怔,不由有些诧异:“您知道四弟的事?”

    “太后既要臣教导皇上,自会将该告诉臣的事都告诉臣。”汤述仁神色淡淡,继而一喟,“不过,也罢。所谓君无戏言,皇上既已应过崇王殿下,去便去吧。”

    沈玄宁听到这儿算是明白了。汤述仁并非真觉得他贪图玩乐,更不是觉得他歇上一天都是大错,而是怕他因为与四弟的情分留下后患。

    他一时觉得,老师担心得也太多了。

    一来四弟不是不明理的人,二来,婉太妃的事决计瞒不了四弟一世。他现下不与四弟走动,到时就能避免面对那件事么?不可能的。

    但心下细想,他又因敬重汤述仁的才学,觉得他的担忧或许是有道理的。

    他便一揖,道:“老师放心,若真到了该无情时,学生会有分寸。”

    汤述仁沉然喟叹,点了点头:“臣诚愿如此。”

    于是翌日一早,沈玄宁就带着三五个宫人着便服出了宫。

    苏吟自然跟着,她最初被沈玄宁叫进了车中同坐,但马车驶出皇城时,她太好奇城里什么样子了,就钻出了车帘,到车辕上与冯深同坐。

    城中景象晃晃悠悠地从眼前划过,苏吟满眼欣喜地看过一处处商铺,拽着冯深问:“你来这里逛过吗?”

    “偶尔吧。”冯深在马蹄声中朗然道,“我家就在京城嘛,偶尔回家会顺路逛逛。”

    苏吟便道:“下回叫上我一起,好不好?”

    “……不好。”冯深侧首划了她一眼,“万一你跟我出来出点什么事,我可担不起那个罪。”

    “这是京城,我能出什么事?”苏吟不服,可冯深只是摇头,半点不打商量的样子。

    个中细由,冯深不好跟她说。

    宫中宫女宦官都不少,可苏吟接触到的并不多,而且宦官们还自成一个圈子。

    他一路混上来,至今也没能和一些身份不高的老宦官断了联系。

    他十分清楚那其中的恶心。就拿苏吟来说,他们这帮人尊她一声“乾清宫大姑姑”,不敢对她有半分的不敬。但那些在宫里混不出头的腌臜东西可不管这么多。

    他们在宫里熬得太久了,一个个的脑子都不正常。如若见了苏吟,他们会觉得能动一动这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就是死了都值。这些身份低如蝼蚁的人天不怕地不怕,而且在宫中自成一党,数年积累下来,人脉竟也颇让人咋舌了。

    就这,他敢带苏吟一道出门吗?他敢跟她说这些吗?他都不敢跟皇上提这些事,生怕在皇上出手整治之前,自己就被那帮不怕死的弄死。

    冯深甚至听见过些许不知真假的传言,说婉太妃进了冷宫后……

    唉。

    他兀自摇了摇头,把这些烦心事通通按下。

    他实在管不了那么多,宫里见不得光的事情多了去了,他最多也只能保证自己日后不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在冯深的沉思中突然被晾下的苏吟只觉自讨了个没趣儿,她撇撇嘴,便也不再继续求冯深,只自顾自地看街景了。

    又过了约莫两刻工夫,马车驶进了崇王府所在的巷子。两名王府护军立刻迎上来查看,冯深便停了马车,苏吟跳下了车辕。

    但两个护军根本没看她,遥遥就陪着笑朝冯深躬了身:“冯公公,您这是……”

    “嘿,你们别装看不见这姑娘。”冯深也下了车辕,上前拍了拍苏吟的肩头,“这是我们乾清宫大姑姑。”

    “?”两个护军诧然看过去,但瞧着这么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那声“大姑姑”怎么也叫不出来。

    “别逗了!”苏吟嗔怒地一拍冯深,又转向那两个护军,“皇上得了空了,来崇王殿下这儿瞧瞧,二位劳烦殿下出来接个驾?”

    “皇……”二人喉中噎住,脸色骤然发白,朝着马车匆匆一拜,“皇上圣安,臣这就……”

    “不必了。”马车中传来了一声笑音,两名护军余光瞥见一只手揭开车帘,顿时连头也不敢再抬。

    而后一名面容俊朗的少年显了身形,王府红墙外值守的护军立时齐齐跪倒,皆呼万岁。

    “免了。”沈玄宁轻松地下了车,信步上前一点苏吟肩头,睇着府门道,“走,去瞧瞧四弟在干什么。”

    苏吟一哂:“奴婢头一回见着王府呢。”

    “那一会儿让四弟点个人,带你四处走走。”沈玄宁边说边迈进了府门。他摆明了不想提前惊扰崇王,自然没人会那么不长眼地非去通禀。

    于是,正背着书的沈玄宗乍见有人影进来,抬头就喝了过去:“不是说了我在读书,谁也不……苏姑娘?”

    他喝声辄止,苏吟盈盈一福问安,接着沈玄宁也进了门。

    “皇兄……”沈玄宗赶忙离席下拜,沈玄宁随口笑道:“快起来,朕随便来看看,你别这么多礼。”

    沈玄宗便起了身,沈玄宁又问:“怎么样,住得惯么?”

    “都好。”沈玄宗也笑起来,“多谢皇兄,臣弟前阵子发现那片竹林……”

    “满意就好。”沈玄宁轻舒了口气,没让他多客气,苏吟则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竹林?”

    然后,她便听说了一个很温情的陈年旧事。

    沈玄宁说,沈玄宗小时候有一阵子总是梦魇睡不好觉,太医试了很多法子都治不好他。后来有一日,他在御花园的竹林里玩累了就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别实在。

    先皇因此觉得竹林有效,就让人专门在宫中辟了一片地方,给他种了一大片翠竹。

    后来,沈玄宗的梦魇真的好了。竹林究竟有多大的功效不太好说,但总之可见先皇的一片慈父心。

    “父皇那时候特别疼他。”沈玄宁笑说,沈玄宗的面色因此而有了点不自然,干涩地笑道:“父皇其实一直更器重皇兄,臣弟只是……”

    “你瞎客气什么啊。”沈玄宁嗤笑,“我是你哥。”

    “……是。”沈玄宗把后面的话噎了回去,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般客气似乎是不太好。

    皇兄登基之后就日日困在课业里,他们因此见面见得少了,继而变得生分。可他其实很清楚,皇兄是待他很好的,即便他们都依稀知道他们的母后和母妃昔年有很多不睦,皇兄也依旧护着他,他实在不该觉得生分。

    沈玄宗于是好生调理了一番心绪,复又笑了起来:“皇兄请随臣弟来。臣弟着人把后面的两方院子改成了演武场,皇兄肯定喜欢。”

    沈玄宁一听,立时来了兴致:“走,咱比试一场!”

    他们兄弟两个的功夫也都是实打实练出来的。尤其剑术,两个人同出一师,一度难分伯仲,直至这两年沈玄宁才稍微强出一点。

    二人便这么大步流星地朝演武场走去,苏吟一怔,赶忙追上去拦:“皇上,不行!”

    她在兄弟两个跟前横成了一个“大”字:“皇上若在外伤着……”

    “我们不用开刃的剑。”沈玄宁反应极快,苏吟哑了一下,美眸抬起,又道:“这是您说的!若是打痛快了,也不许换剑,不然奴婢告诉太后去!”

    “……你还学会告状了?!”沈玄宁眉头深皱,沈玄宗在旁边大笑出声,又绷住笑跟苏吟说:“你放心,我十招之内赢他,不给他换剑的机会。”

    “你少说大话!十招?你能五十招赢我,我就输给你十两黄金。”

    “行啊,君无戏言!”沈玄宗说着,拔腿就朝演武场跑,跑出一段又挥着手朝苏吟喊,“苏吟你算个证人!我赢了这十两黄金,便分你五两打套钗子!”

    “五两黄金就想收买我们苏吟了?”沈玄宁嚷了回去,继而朝苏吟一哂,“朕去了,你也随处玩吧。”

    片刻之后,秋日大好的阳光下,兄弟两个在宝剑的玎珰相碰声中打成了一团。与此同时,宫中最为人迹罕至的冷宫里,一层薄灰从房梁上扑簌了下来。

    灰暗之中,正坐在罗汉床边用银钗挽着乌发的妇人容颜依旧姣好,见了这灰尘,秀眉不禁蹙了一蹙:“这鬼地方,早晚要叫人也生出霉来。”

    “啧,息怒。”一个慵懒的声音从被中传来,“明儿个我就叫人来给你收拾,再上上漆,保准儿让你好好的过年。”

    妇人却嗤地笑了一声:“这可没法让我好好过年。”

    “怎么呢?”那人问。

    妇人便千娇百媚地倚了过去,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崇王府里有了太妃了。你说,我可怎么过年呢?”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两天更得这么晚,假期结束啦,最迟后天能恢复成正常的下午更新(争取明天就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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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讲故事

    床上的人微怔,然后锁着眉头坐起来穿衣服:“你想让我往崇王府递话?”他鼻中发出一声短促笑音,“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美貌妇人淡看着他穿衣,很快又酝出柔和一笑,探头倚在了他肩头上:“杀头的大罪,你也不是头一回做了。”她绵软的声音惹得他后脊一阵轻颤,她顿了顿,明眸轻眨,“你助我们母子相聚,我们自都不会说这窗纸是你挑破的。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这……”那人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蹙,“你要知道,太后和皇上这几年……”

    “你在宫里,也有几十年了吧?”她一派天真地望着他,手却带着几许撩拨的意味,抚弄着他的后脊,“混到这个岁数还只管个冷宫,甘心么?你若帮我住到慈宁宫里头去,我一定不会亏了你。”

    这一番话,一举戳中了什么软肋。

    那人哑了一哑,举棋不定地扭头看她:“那我……”

    她眉眼一弯:“只要带一句话就好,你若不放心,连名字也不必留。”

    那人沉默不言,半晌才模棱两可道:“我想想。”

    妇人却并未催促,嫣然一笑,便又转身继续挽起了头发。

    ·

    转眼之间,寒风拂过京城的大街小巷,严冬便一步步地来了。苏吟早早地拿到了冬衣,但太后和皇帝都迟迟没开口说换冬衣。

    在穿冬衣除更衣的事上,宫里是有规矩的,要上头先穿或者开个口底下人才能穿,不然宫里穿什么的都有也不好看。结果苏吟就这么着冻得受寒了,不得不告个假,打算遵医嘱在屋里好好地闷几天汗。

    她鲜少告假。头一日时沈玄宁以为她是正常的不当值歇一歇,到了第二日,就觉出了不对。

    他便问冯深她干什么去了?冯深说她病了,沈玄宁便在晌午读完书后去了她院子里,还没进门,就听屋里阿嚏阿嚏阿嚏地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憋着笑推门进去,打完喷嚏的苏吟刚重新躺回去,侧眸一看,又要起身。

    “你躺着吧!”他边说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抱臂看她,“冯深说你冻着了?”

    苏吟点点头,鼻音很重:“这几天太冷了,往里塞了好几层衣服也不顶用。”说罢神情很复杂地看了看他,“皇上不冷吗?”

    他到现在还只是两层衣服,只是中衣换成了夹薄棉的而已。

    “……御医说朕气血旺盛。”他说着抬手,一脸怜悯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傻?觉得冷你跟朕说啊。”

    “奴婢以为自己能扛住来着。”苏吟一声苦叹。

    “你好好歇着。”沈玄宁笑笑,又说,“朕回头找个宫女专门照顾你,你要是病得厉害了就跟她说,有什么需要就让她回话来,朕也会每天来看看你的。”

    “不用不用!”苏吟赶忙推辞。她觉得这太夸张了,自己其实就是有点发烧,小病而已,哪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

    可沈玄宁说:“朕还没见过你病得告假呢。再说,朕是拿你的血治过病的人,这会儿不该照顾你么?”

    苏吟一噎,不好接着推辞了,想了想,又道:“那皇上没事时来就好,别耽搁正事。”

    “知道。”他一哂,听到门响便回过头,正端药进来的宫女猝不及防地给吓跪了:“皇上……”

    沈玄宁随口道了声“起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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