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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替嫁以后-第87部分

小说: 替嫁以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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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自我劝说都被她丢去了一边,她这么疼,他凭什么还可以居高临下地指责她心狠。

    他根本,就没有心吧。

    她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

    莹月终于清醒了一点,齿关松开。

    方寒霄从她咬住他起,没有再动。

    直到感觉她松开,他才把手腕移开。

    他试探着重新俯身,莹月这一回没有怎么样,她的力气已经耗尽,再也挣扎不动了。

    “气消了没有?”方寒霄低声道,“我还有一只手。”

    没有再给她咬一下吧,他无奈又纵容地想,虽然他其实还没摸明白她怎么会炸成这样,但这脾气恐怕一大半是他惯出来的,他得认。

    莹月无力地摇了摇头:“不要了。

    你放我走吧。”

    方寒霄不假思索:“这不行。”

    然后他想了想,放软了一点语调:“除了这个,别的都可以。”

    但别的她都不想要。

    莹月只觉得消耗过度,脑中空茫茫一片,道:“我们从来不是真正的夫妻,你还留着我,做什么呢?”

    方寒霄:“怎么不是——?”

    他失了声,忽然反应过来。

    屋里只点了一盏灯,燃到此时无人去把灯花剪掉,光线已经昏黄闪烁,帐子放下来以后,里面更暗,莹月在昏暗中躺着,绝望地道:“你还要骗我,你怎么是这样坏的一个人。”

    方寒霄被她的语气刺伤——他不是铜墙铁壁,他当然是会痛的。

    他撑到现在,是觉得自己还有解释弥补的机会,她那样柔软,他哄好她,不要费多么大的功夫。

    但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她由身到心的排斥,她将他彻底否定,而糟糕的是,他居然寻不出什么再为自己辩驳的话。

    她躺在那里,不再有什么动作,可是好像离他有千里之遥。

    他心中发疼,又不知道还能拿她怎样,许久以后,憋出一句话来:“我就是这么坏。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反正,她想走,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好久抱歉,我没有写过虐文,好卡,情绪下不去,凑合虐一下,大家凑合看。

    嘤我有点怕把人虐走,明天就没有了,明天保证不虐了!

 99、第99章

    闹到后来; 莹月睡着了。

    不管情况在她心中坏到了什么地步; 她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总归是释放了出来; 虽然是她极力避免的比较难看的方式,但,已经这样; 那就这样吧。

    她疲惫不堪,也释去心事; 就睡过去了。

    方寒霄起先没有发现,还绞尽脑汁在组织语言; 这回他不敢张口就来了; 而等他终于想好了怎么从头解释; 回过神来的时候; 就觉得她的呼吸渐渐变得规律。

    他:……

    他有点不可置信; 伸手想晃一晃她确认,手悬在她肩膀上方,又停住了; 他居然有点不敢。

    如果真睡了; 他又给晃醒了怎么办。

    又跟他闹着要走了。

    还是让她睡吧,睡一觉醒来,也许就冷静一点了。

    ……

    “奶奶,你们和好了吧。”

    晨光透过窗棂; 石楠充满希望的声音响起来。

    莹月坐在妆台前梳头发,听见沉默了一下:“没有。”

    石楠想叹气,又忍住了; 怕把莹月的心绪带得更坏。

    昨晚她们出去后,没敢走远,就在堂屋里坐着,听到里间传来类似打架的动静时,吓得手心都凉了,总算那动静持续时间不长,在她们快忍不住冒犯冲进去时,止住了。

    然后就很安静,似乎没事了,所以她现在才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玉簪和另一个去提早饭的丫头回来了。

    玉簪脸色有点古怪,进来就把那丫头支走了,然后到莹月身边悄悄道:“奶奶,我们院门前多了人。”

    莹月没听懂:“什么?”

    “就是多了守着的人。”玉簪解释,“是两个婆子,我问了,她们倒也回答了,可回答得很怪,说是大爷让她们在这里的,奶奶如果要出门,她们也跟着一道出门伺候——大爷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一出?我们也不缺人啊。”

    石楠莫名:“难道还怕奶奶跑了?”

    她是脱口而出,说出口的时候,乃至觉得荒谬好笑,但跟莹月目光对上,她呆了:“——奶奶,真的?”

    莹月冷着脸站了起来。

    她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方寒霄已经不在了,她记得自己咬了他,但后来怎么样,她的记忆就模糊了,只依稀记得他是不肯让她走的——

    但没想到,是这么个不让她走法。

    从前他那些好,全不过是假象,真实的他,深沉冷酷又不讲道理。

    莹月往外走。

    玉簪石楠忙跟上去。

    门前果然多了两个不起眼的婆子,这种天气,也不嫌冷,挥着扫帚,在门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

    见到莹月出来,两人一齐丢下扫帚,上前陪笑行礼:“奶奶要出门?有什么东西,都可吩咐老婆子拿着。”

    这是真要跟着她的意思了。

    她们不过听令行事,莹月跟她们发不出火来,深吸了口气,一语不发,踩着微重的步子回去。

    说实话,对这个状况,玉簪石楠生不出气来,甚至还有点觉得——挺好的。

    但不敢说,她们是莹月这一边的,不能与主共荣辱吧,至少也不好意思叛逃到对面去。

    莹月不要出门,食不知味地用过早膳,发了一阵呆,不觉就坐到了书案面前去。

    她关于扬州案能做的准备都做好了,要不是出了这个事,她已经该动笔正式写起来了。

    这个当口,她心乱如麻,往书架里摸索,无意中把那叠纸张抽出来,愣了愣,慢慢翻着,一时居然看了进去。

    与那些写着玩的小文章不同,这许多跌宕起伏的剧情,被牵涉进去的所有人物如何安排,怎么才能繁而不乱,环环相扣,她本已想得差不多——就此搁弃,她前面所有的功夫就白费了。

    心情再怎样不好,日头照常升起,天并没有塌下来,她难道就要放弃自己的心血,只知沉迷颓废吗。

    那她才会把自己过得更不好吧。

    莹月铺纸磨墨。

    她还是想写,但换一种写法。原来她只是记事,现在这样她和方寒霄变成了这样——她决定把所有真实人物隐去,全部另编,事发时候托去前朝,只留下一个案件的框架。

    手里有事情全神贯注做着的时候,那些纷扰好像暂时褪去了一边,时间也过得很快。

    下午的时候,天阴了下来,天际灰蒙蒙的,有点肃杀的阴沉。

    石楠跑出去看过一圈,回来搓着手道:“好像快下雪了。”

    她说得不错,过不多一会儿,就有细细的雪花飘了下来。

    这算得开年以来的第一场雪,不大,但雪花很绵密,细细碎碎落到院子里,很快先把砌的小花圃砖面上覆了一层白。

    莹月停了笔,犹豫片刻:“——叫那两个婆子或是进来,或是回她们自己的地方避雪吧。告诉她们,我不出门。”

    石楠答应一声,缩缩脖子,忙又冲出去。

    她回来得很快,面上带着努力压抑过的笑容:“奶奶,大爷回来了。”

    她身后,方寒霄带着一身薄雪走了进来。

    玉簪倒茶,石楠替他把解下的大氅上的雪花掸一掸,又放到熏笼上去。

    莹月坐着,一动没动。

    只是她的心理没有那样强悍,她先前那么专注,此刻是一个字也想不下去了,提着笔,却落不下去,倒是一滴墨顺着笔尖滑下,污了纸张。

    主子们还没和好,一定有话要说——或是吵,玉簪石楠忙完,很快识趣地退了出去。

    “我是你的犯人吗?”

    莹月心里压不住气,她不跟婆子为难,但对上这个始作俑者,就没那么客气了,她咬都咬过他了,想不出来还能把他怎么得罪,索性一转头,直接质问。

    方寒霄脸色不变,只是摇头——他吩咐在院门口添人的时候已经预料到要把她惹得更生气,不过,他早上实在不得不出去,来不及等她醒来,她们徐家的人又实在能跑,当时要不是惜月跑了,还轮不到她嫁进来,因此他不得不预先做个准备。

    “那你把人撤走。”

    方寒霄很爽快地点头同意。他人都回来了,还要婆子做什么。

    莹月还没来得及高兴,就领会到他这层意思:“……”

    方寒霄眼看她脸色刷地又寒了,跟外面飘的小雪花一样,心里也是忽地上下了一下。

    他走过去,想拿她手里的笔,莹月不给,他好声好气地自己去笔筒里重新拿了一支,写:别生气了。我与你说实话,我一直瞒你,是因我至今尚有性命之忧。

    这一句实在耸动,莹月欲待不看,眼角瞄到,又忍不住看了。

    ——我没骗你,我遇过匪你知道的,那群匪徒,至今没有抓到,我在外面那几年,得知他们还犯了别的案子,手段更为凶残,一样逃之夭夭。

    莹月冷静下来,淡淡地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够聪明,分不出来他哪一句真,哪一句假,那就都不要听好了,还简单一点。

    她是要走的人了,他这些事,本也该和她没有关系。

    方寒霄心头一冷,在心里把薛嘉言踹了一脚。

    ——因为他一早出去,就是找薛嘉言去了,他成长经历特殊,与姑娘打交道都少,在怎么哄媳妇上实在没有经验,从前好的时候怎么都好,这一下恼了,他有点不知该怎么下手,回想起自己的说话处置,处处都透着不合宜,难怪没把她劝回转,他后来又想了一篇话,可是一晚没怎么睡,再翻来覆去一想,似乎又不好了,直捱到天亮,他对着她朦胧里的睡颜发了一会呆,决定为求稳妥,还是找个有经验的人讨教一下去。

    薛嘉言难得有机会指教他,乐得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信誓旦旦地教他:“方爷,你别上去就认错,没用,你媳妇张口就能反问你一句错哪儿了,你把自己从头顶到脚底反省过一遍,她还能不咸不淡地问你一句,还有呢?——你得听我的,你装可怜!”

    “我跟你说,你别拉不下面子,两口子关起门来的事,又没外人知道,你装得越可怜越好,女人心都软,一旦叫她心疼了你,多大错处都不算什么了,到时候你不用哄她,她得倒过来哄你,嘿嘿,里面好处多着呢——对了,方爷,你到底是犯什么错了?”

    ……

    他真是信了他的邪,好处呢,就得一波透心凉。

    “你扣着我,到底还想怎么样?”轮到莹月反问他了。

    方寒霄有点闷闷地——都成他扣着她了,他想怎么样,他娶回来的妻子,当然是想跟她过日子了。

    像这世间所有相守的夫妻一样,不,最好比他们还要好一点。

    但她好像完全不相信了,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个骗子一样。

    他没法为自己辩白的是,他确实骗过她很久。

    这让他如今的许多话都很难出口,太轻率地说出来,恐怕只会被她当成骗局的又一种。

    ——你不相信我就不相信吧。

    他最终叹了口气,写完这一句,不顾莹月警惕起来的眼神,放下笔硬是把她揽住,头埋到她肩上,带着未散的外面的凉意低声道:“我自己知道,我对你的心,早就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方大(反省自己):我退步了,从前我哄媳妇哄得多好。

    莹月(表情冷酷):想多了,那只是因为从前我好哄。

 100、第100章

    ——我对你的心; 早就是真的。

    这句话在莹月脑子里回放三四天了。

    要说多么打动她; 没有。

    但她也不能对此无动于衷。

    她一时想; 也许他是真的有苦衷,没有她想得那么坏。

    但很快又忍不住想,这么好听的话; 他从前都没有跟她说过,为什么现在说了?只是哄她吧。

    信任如沙土一般已经崩塌; 她无法重建,再听他说什么都要先放在心里怀疑一下。

    她看得出来他不好过; 可是这不好过是真的; 还是假的?她分不出来。

    于是她对此一并疑心。

    莹月其实很不喜欢这样; 连带觉得这样的自己面目都有点可憎; 同时整天像个疑心病一样也活得很累; 可是她控制不住。

    把自己的心折磨来折磨去,最终她可以做的,只有进一步回避他。

    随便他想干什么吧; 她从来阻止不了; 那也不必再去过问,她就安安静静写她的文稿,从她擅长喜欢的事情里得到一点安宁。

    玉簪和石楠悄悄嘀咕起来的时候,莹月才发现; 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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