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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部分

龙兴华夏-第356部分

小说: 龙兴华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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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林义哲兴奋得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徐润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慈爱之色。

“有钱造船了,确是好事。”徐润笑着提醒林义哲道,“可是,大人莫要忘记,大人之忧,非在外而在内也。”

听了徐润的话,林义哲立刻冷静了下来。

“徐先生,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儿?”林义哲敏锐地觉察出徐润话里有话,立刻问道。

“大人,这里有一封信,是丁稚璜丁宫保写给您的。”徐润说着,将一封信从袖中取出,递到了林义哲的面前。

林义哲听到“丁稚璜丁宫保”这一句,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

丁宝桢!

想到丁宝桢和清流言官们当初连篇累牍的上折子参劾自己,要自己休弃额绫,林义哲肚子里的火便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清流们的参劾和丁宝桢的“逼宫”,额绫也许就不会自己请求离开福州,可能现在还活着,和陈婉一样给自己生了个可爱的宝宝,陪伴在自己身边!

一想起额绫的惨死,林义哲的心里便有如刀搅一般难受。

而现在这个愚顽的老朽,竟然给自己写信,他想要做什么?

“这信,徐先生没看过?”林义哲看着徐润,问道。

“这是给大人的私信,老朽不便拆阅。”徐润知道林义哲想起额绫心中难过,有意想先提醒他一下,便微笑着说道,“不过,老朽差不多也能猜到,这信里说的事儿,只怕是和故去的额绫小夫人有关。”

“徐先生为何如此说?”林义哲问道。

“大人别忘了,这位丁宫保,当年可是一意要大人休弃额绫小夫人的。”徐润道,“现下额绫小夫人殉国,皇太后追封二品诰命夫人,并赐在台地立衣冠冢,并保台义民表忠祠,春秋致祭,他丁宫保见了谕旨,只怕比打了他耳光还难受,估计这会儿是心里害怕,是以写信给大人,解释一番,以为已身洗脱。”

“或如先生所言。”林义哲冷笑了一声,打开了信。

“此类愚顽之徒,一向强辞夺理,不管他说些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大人可不必理会。”徐润看着林义哲,劝解道,“这笔帐,日后再算不迟。”

林义哲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打开了信纸,看了起来。

徐润望着林义哲,眼中满是关切之色,林义哲专注地看着信,并没有发觉,徐润望着自己,好似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般。

林义哲的目光缓缓扫过信纸,他看了几行,脸色便一点点的变成了铁青色。

第四百三十三章要立牌坊的****!

徐润注意以林义哲的额头青筋条条暴起,一双眼睛也似要瞪出眼眶,不由得大惊失色。

“大人?大人?”徐润轻唤道。

林义哲对徐润的呼唤充耳不闻,他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了信纸上。

信纸上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有如尖刀一般,直刺入他的心中。

“……番妇知忠孝节义,可谓难矣,能死于国事,亦其无上之荣,朝廷诰封,即为此也。……吾鄙其不避廉耻,以色身诱汝,而独敬其殉国之忠烈。……夷夏之防,国之大伦,不可废也。吾致哀于汝,非为认错,吾劾汝迎娶非类,乃为圣伦之本,出于大义,非为私怨,以汝之智识,当不难明察……”

“……汝为一番妇,妄启衅端,以为兴办洋务名目,可谓居心叵测,如今汝仍执迷不悟,引铁路于禁苑,以奇巧媚惑君上,又欲架空海署,以成藩镇,悖行种种,不可胜数,……汝自绝于士林,他日有何面目见乃祖林文忠公于地下?吾正告与汝,皇太后皇上圣慧洞明,虽一时为汝巧言所惑,日后定会明察秋毫,……汝可速速上表自劾,痛陈惑主悖义之罪,或可略赎前愆,不使汝祖父蒙羞,汝若不幡然悔悟,多行不义,早晚必有报应……”

林义哲看完了这封充满了恶毒文字的信,身子竟然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鲲宇!”徐润见林义哲一双眼睛似要冒出火来,他从未见过林义哲如此愤怒,担心他气坏了身子,立刻上前,一把将信夺了下来。

林义哲这时放才回过神来,但他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那封信。

“丁宝桢!……你这个立牌坊的****!”林义哲狂怒的一把将信纸从徐润手中夺了回来,狠狠的撕了起来。

不一会儿,信纸便化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

“丁宝桢,我绝不饶你!……”林义哲目眦尽裂,大声怒吼起来,声震屋瓦。

徐润没有再劝解林义哲,而是俯下身子,将纸片一张一张的捡拾了起来。

林义哲呆呆地看着徐润那苍老佝偻的身影,象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紧握双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先生要这些何用?”林义哲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大人若要日后复仇,此信便是物证,不可不留。”徐润没有回头,他一边回答着,一边继续捡拾着信纸的碎片,生怕丢失了一片。

林义哲醒悟过来,心中暖流涌动,也俯下身子,帮着徐润捡拾起碎片来。

不多时,信纸碎片全都被捡拾起来,徐润将它们全都装在了信封当中,小心地收好。

此时陈婉听到了林义哲刚才的怒吼声,和几名侍女急急赶进房来,看到林义哲已然恢复了平静,陈婉心中稍定,她看着林义哲和徐润,不明白林义哲刚才为何会如此动怒。

“老朽告退。”徐润说着,向林义哲夫妇躬身一揖。

林义哲默默的回了一礼,徐润转身退出了房门。

“鲲宇,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陈婉上前拉住了林义哲的手,感觉那双原本温暖的手现在不知怎么竟然变得冰冷,不由得又是一惊,关切的问道。

“没事,只是让一个欲立牌坊的****给气了一下,不打紧。”林义哲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他看了看陈婉,冲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林义哲此时并不知道,差不多也在刚才,就在他因丁宝桢的来信而怒发冲冠时,远在山东济南府的丁宝桢,也在为刚刚接到了邸报上的谕旨而暴跳如雷。

“岂有此理!三疏连劾,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简直是欺人太甚!”

见到狂怒的丁宝桢抓起邸报欲撕,周围的仆人们全都大惊失色,丁宝桢可能意识到了上面有谕旨,撕了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是以生生的停了手,怒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就在几天前,他连续上了三道折子,参劾林义哲,声援以御史李德水为首的清流言官。他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将林义哲踢出海军衙门,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上折子的结果,等来的却是李德水等人被革职,永不叙用,而且还被“遣戍琉球,发往军前效力(给大兵洗裤头)”!

“新君甫立,皇太后便如此折辱士子,斯文不存,圣教沦丧,国将不国!国将不国啊!”想到李德水等人可能的下场,丁宝桢禁不住唉声顿足长叹起来。

看到丁宝桢一副忧国忧民之态,周围的仆人们全都感动不已。

仆人们正要劝说,一名仆人又急急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老爷,天津李伯相来信到了。”仆人向丁宝桢禀报道。

“拿来我看!”听到仆人的话,丁宝桢重重的喘了口粗气,说道。

仆人急忙上前,将信呈上,丁宝桢接过信来,打开信封,取出信纸看了起来。

这封信,是李鸿章给他的关于“如何筹办海防”的问询的回信。

“复丁稚璜宫保:

垂询海防一事,公忠勤恳之怀,昭然若揭。鸿章蠡测之愚,于此事毫无把握,祗益悚惭。张道在津,炎敲方盛,业经遍查机器局章程,携归烟台,想已禀商尊处核办。兹将应复各事,条列于后。

东省洋面散漫,诚如来示,防不胜防。将来集有巨款,须照总署原议,创立水师一军,约铁甲及大小兵轮十数只,驻扼庙岛、旅顺口之间,以固北洋门户。但目前力量,尚做不到。应如尊议,先顾本省口隘,于烟台、登州、威海择地次第筑台,尤以烟台为最先、最要。其口内形势,亦复散漫,似宜扼要建筑数处,相为犄角。临事或可扼守。防海新论谓,南北花旗交战时,铁甲兵船进口,直冲过十数炮台而深入,则台虽坚、炮虽多,亦未必能御大敌。惟得地为之稍壮声势耳。炮台做法,不独中土各省式样互异,即西洋各国亦各有不同。大都以沙土坚筑台基,外面及顶上厚筑三合土,可期经久。尊意外皮加数寸铁板裹之,则与吴淞江新筑之台相似,需费较多。张道面称,拟雇洋匠董其役,闻李雨亭制军所建浙省炮台,雇洋师为之,縻费至十数万,尚未造成,似须慎之于始。或调募各处筑台员匠熟手,而参考其宜为稳着。

机器制造局,距不能停泊洋船之海岸虽近无妨。张道面呈委员查勘潍、昌之交,有白浪河,形势相宜,费工尚省,未知覆勘后可即定议否?无论制造药丸与枪炮,料物一一取资外洋,实属不便。煤铁能先自开采运用,有警时不致停工,其余杂料仍多由沪定购,均可预为储备。徐令建寅,本约中旬来津,现尚未到,俟到时饬即赴东请示酌办。

凡事非钱不办,统计三处建设炮台,无虑数十座,筑台工本、购炮经费,约共需百万内外,即筹设一、二处,似亦需数十万,乃能齐备。机器局款多可大、款少可小,然创造基屋,略购机器,总需二十万金。长年用款,至少岁需数万。此皆要先事筹定。若宽算窄用,尚不止此数。尊议两事同事创举,拟筹三十余万。窃虑后难为继。就所指各项,如海关常税、临关税课皆报部正款,必干驳斥。或将直省练兵等费移拨关税,而以厘金及盐运余利抵海防之用,若进项无几,或先筑炮台,徐议机局,免致临时竭蹶,敬求卓裁。至南北洋海防,虽已指拨专款,而税厘所入,各省关皆不敷所出,断不能如数照解。前函已略言之。即使每年能拨百数十万,南北各分数十万,于事何裨!鄙人恭守京畿锁钥,空拳独张,一事无成,常自愧疚。总署又责令练水师,日人赔款未到,不知何年、何月始集得巨赀可以开办?执事拟设炮台、机局,皆为筹防本省之计,于北洋大局无甚关系,自未便分用此款,致有窒碍。若指厘金、盐利两项,逐渐筹维,不求速效,积久当小有规模,或先浑括大意,奏明立案(可挈敝衔),或竟不必专奏,并希核夺主政。总之,时势至艰,物力至窘,实不足办此大事。前林鲲宇抚军有借洋债之议,如左季高节帅前委胡道办理者,而息价更优,条陈办法更为细善,若果能借到,则大事定矣。国事唯艰,我辈身当其境,只有摒弃成见,量力经营,得寸则寸、得尺则尺而已。素蒙挚爱,敢贡愚诚。”

看完了这封信,丁宝桢的手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给李鸿章写的那封只不过是针对朝廷关于海防的集议虚言问询以示关切的信,却得到了李鸿章这么个实实在在的答复!

看到李鸿章在信中透露的林义哲准备“借洋债”来办理海防的消息,丁宝桢急怒攻心,眼睛一黑,喉头一甜,猛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登时晕厥过去。

“老爷!老爷!”仆人们大惊失色,立刻纷纷上前救护。

“若借洋债,国家亡无日矣!”丁宝桢拿着那封已经沾满了血点的信,嘶声大叫起来。

第四百三十四章薛叔耘

《恭亲王奏稿:论海防》:

“……溯自庚申之衅,创巨痛深。……臣等承办各国事务,于练兵、裕饷、习机器、制轮船等议,屡经奏陈筹办。而歧于意见致多阻格者有之,绌于经费未能扩充者有之,初基已立而无以继起久持者有之。同心少,异议多。局中之委曲,局外未能周知,切要之经营移时视为恒泛,以致敌警猝乘,仓皇无备。有鉴于此,不得不思毖于后。现在日本之寻衅生番,其患之已见者也。以一小国之不驯,而备御已苦无策;西洋各国之观变而动,患之濒见而未见者也。倘遇一朝而猝发,而弭救更何所凭?及今亟事绸缪,已属补苴之计;至此仍虚准备,更无求艾之期。惟有上下一心,内外一心,局中局外一心,自始至终,艰苦贞定,且历之永久一心。人人皆洞悉底蕴,力事讲求,为实在可以自立之计,为实在御外患之计,庶几自强有实,而外侮潜消。昔人云:能守而后能战,能战而后能和。此人所共知,而今日大局之万不可缓者也。臣等悉心公同商酌,谨将紧要应办事宜,撮叙数条,请饬下南北洋大臣,滨海沿江各督抚将军,详加筹议,将逐条切实办法,限一月内奏复,再由在廷王大臣详细谋议。如臣等所拟各条,佥议相符,即应确要筹办;如各条外别具良策,亦即一并奏陈会议,均于议定后请旨遵行。总期实备精求,务臻有济,以纾目前当务之急,以裕国家久远之图,臣等幸甚!天下幸甚!”

《清宫档案:二月二十日上谕》(第一次海防大筹议):

“……该王大臣所陈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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