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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部分

龙兴华夏-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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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六年十二月,丁日昌升任江苏巡抚。当时官场多为贪婪庸碌者充斥,吏治一片黑暗。丁日昌为自勉及训诫各级官吏,作一楹联贴于抚衙朱红大柱上。联云:“官须呵出,干来若处处瞻顾因循,纵免刑章终造蘖;民要持平,看去使个个流离颠沛,忍将膏血入私囊。”丁日昌主政江苏两年多时间,励精图治,仅清理积案就达27万多宗。朝廷为之诏示各省,以丁日昌为勤政榜样。

事实上,林义哲和丁日昌的交集,很早就开始了,尽管二人并未谋面。

二人的第一次交集,是在天津教案期间。津案发生后,清廷谕示直隶总督曾国藩办理。但是法国方面狮子大开口,以至案件迁延不决。清廷谕令丁日昌星速赴津,帮同办理。丁日昌于七月二十五日到达天津后,进行了深入调查,在同法国方面交涉时,丁日昌一再指出法国驻天津领事丰大业开枪致使民情激愤,要求法国方面逮捕丰大业治罪;至于焚毁教堂等建筑及误伤无辜,亦属事出有因,除严办下手之人外,损毁建筑由总理衙门与各国协商赔款,误伤者后事由大清协助办理。法国公使等在确凿的人证物证面前,无可奈何,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得知后下令逮捕了丰大业。天津教案后来在林义哲的暗中斡旋下得以顺利解决,而在教案交涉期间,曾国藩心力交瘁,都是由丁日昌出面交涉,教案的解决,丁日昌其实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在天津教案顺利了结后,丁日昌深深的感到,积弱的中国,欲图强盛,必须把造就人才作为第一要务。逗留天津期间,多次向曾国藩进言,鼓动曾国藩上奏朝廷派遣学生公费出国留学,得到了曾国藩的赞同。加之林义哲和李鸿章的助推,曾国藩的力奏得到了清廷的允准,外派官学生留学终于得以实现。是为二人第二次交集。

同治九年,丁日昌经深思熟虑后,上《条议海防》奏折,提出《海洋水师章程》,建议设立北洋、东洋、南洋水师,大力鼓吹洋务,深得朝廷嘉许,所提建议多为采纳实施。但如此一来,丁日昌却受到了保守顽固派的忌恨,虽然他能力出众,清正廉明,勤政爱民,但却被清流党骂为“鬼奴”,每当朝廷要升他的官时,总会有人跳出来阻挠,象这一次他本来是要由江苏巡抚转为福建巡抚兼总理船政大臣的,但因为清流党参劾他“结党营私”,结果只以巡抚衔担任了总理船政大臣。

“他们越是提这夷夏之防,我便越是要破了他们这个身之根本,为洋务之兴扫平道路。”

林义哲知道丁日昌脾气急,现在又在病中,生不得气,便适时的将谈话内容转移到了二人都感兴趣的造船上来。

“那些奸佞宵小,自有收拾他们的人,雨生兄不必理会。我等实心任事,干出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出来,无愧于天地良心即可。”林义哲说道,“象雨生兄主持船政,新造之‘元凯’、‘登瀛洲’工期得以提前,早入海军,这成绩是明白摆着的,朝廷绝不会视而不见。”

“此二舰工期之速,并非我督导之功,实是船政员匠手艺已成,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丁日昌笑了笑,说道。

而一提起造船,丁日昌的兴致明显的高了起来,刚才的抑郁之气也一扫而光。

“我看过鲲宇所设计之‘开济’舰图纸,精妙绝伦,法人亦赞叹不置。若能于我在任时得见此舰入我海军之列,则平生之愿足矣!”丁日昌兴奋地说道。

“雨生兄过誉了,以雨生兄之才,此舰定然得成无疑。”林义哲笑道。

丁日昌随即问起了林义哲设计“开济”级装甲巡洋舰的经过,林义哲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凭借后世的记忆,生搬硬套的法国“杜居土路因”级巡洋舰的设计,便拿过丁日昌桌上放的那本自己写的由总理衙门新刊刻发行的《西洋船炮图说》,给丁日昌讲解起来。

在林义哲的一通狂侃之下,丁日昌佩服得五体投地,二人接着由造船谈到了海军,林义哲对丁日昌设立“三洋水师”的建议非常赞赏,二人谈得投机,待到日上三竿,兴犹未尽。

“现下我已着手准备开建‘开济’,只是我算了算,‘开济’若成,所费当不少于白银70万两,你给我留的底子好,现下款项尚足用度,海关协饷那一块的银子也返还了,但恐‘开济’开工后,若户部拨款和日人赔款不到位,只怕要难以为继了。”丁日昌想到沈葆桢和林义哲当年在任时所经历的风风雨雨和自己未来可能面临的经费困难,自嘲似的说道,“听闻鲲宇每于船政用度最难时,举家资以为周济,我没有尊夫人经商的本事,届时少不得又要拿海关的那些个蠹虫开一开刀了。”

听到丁日昌的话,林义哲想起了丁日昌创办江南制造总局时曾迫不得已从海关贪墨之员那里榨了4万两银子作为开办经费的事,林义哲不由得暗暗好笑。

那是同治三年秋天的事,当时清廷委托税务总司为建立机器制造总局筹款,但一直一无所获,丁日昌愤慨之余,亦觉担子沉重,曾作诗云:“不筹盐铁不筹河,独倚江南涕泪多。师夷何日能制服,欲问浦江泪更多!”正自心中踌躇,忽耳畔飘来丝竹之声。抬头一看,一幢花园别墅赫然呈现眼前,不觉心中一动,紧皱着的眉头随之舒展开来。原来,此别墅为海关通事唐国华所有。唐国华是广东香山县人,在海关任职几年,与卡员张灿互相勾结,索贿收贿,敲榨勒索,狠赚了一笔钱。对此,丁日昌早有所闻。次日,丁日昌带着僚属来到海关,叫来唐国华和张灿,要他们交出账本。丁日昌说:“久闻两位老兄敛财有术,本道台现筹建机器制造总局束手无策,请有以教我。”唐张两人吓得浑身战栗,生怕贪赃枉法的行为漏底,忙说:“不敢,不敢,请道台大人看在同乡的份上,松一松手,筹建机器制造总局的款项我们当尽力报效。”随即,唐国华和张灿各报捐银2万两。丁日昌收了银子,斥责二人贪墨之罪,但因为捐了银子,继往不究,命二人自此收敛改过,否则严惩不贷,二人唯唯而退。而有了这4万两白银以后,丁日昌顺利的办起了江南机器制造总局。

“雨生兄这也是个办法,呵呵,不过,即便如此,所得银只怕也是寥寥,不足造船之用,且非长久之计。”林义哲道,“船政枪炮所得利不少,可以接济一些,令外,我到时再帮雨生兄想想办法。”

“那就有劳鲲宇了!”听了林义哲的话,丁日昌禁不住喜形于色。

第四百七十二章不情之请

“此外还有一法。”林义哲将自己的另一个计划说了出来,“待‘元凯’、‘登瀛洲’二舰下水,船台空出,而‘开济’之款未到,可先造内河炮艇,盖此等炮艇体量较小,工艺简单,成船较速,而朝廷‘定国是诏’数下,令各省停造帆船,改用火轮船,各省需用甚多,民间亦有欲购者,多造些此类炮艇,可得大利,以所得之利款,再造大舰,则可从容周转矣。”

“原来鲲宇早有打算。”丁日昌听了林义哲的话连连点头,表示赞许,他看着林义哲胸有成竹的样子,笑着问道,“鲲宇是不是连这内河炮艇的样式,都设计出来了?”

“果然瞒不过雨生兄。”林义哲笑着取过纸笔,在桌上给丁日昌大概的画了起来。

和装甲巡洋舰“开济”选自法国的“杜居土路因”一样,林义哲给出的两种炮艇,也是选自法国海军所装备的型号。

19世纪的法国海军的炮艇,以排水量250吨为标志,分为上下两类。超过250吨的炮艇,主要定位为能执行巡洋行动,称为远洋炮艇,可以单独或者跟随其他军舰开赴远海作战。250吨以下的炮艇,定位为在内河或海岸活动,称为近岸炮艇。由于中国新炮艇的作战环境被设定为内河,因此两型被命名为“罗星”和“青洲”级炮艇均为250吨以下的小型近岸炮艇、皆为铁壳军舰。“罗星”级借鉴了法国“大斧”级(法国海军有用兵器的名称为炮艇命名的做法,象法国海军南圻支队的“马枪”、“标枪”、“土耳其弯刀”等炮艇,也都属于“大斧”级),排水量仅有95吨,艇长27米,宽4。8米,吃水1。3米,航速7-8节,装备1门75毫米克虏伯膛炮(自林义哲访德订购100门75毫米炮后,又陆续进口了同型炮400门),2门40毫米哈乞开斯五管机关炮,2挺林氏机枪。“青洲”级比“罗星”级更小,排水量80吨,艇长23米,宽4米,吃水1。2米,装备3门40毫米哈乞开斯五管炮和3挺林氏机枪。这两种炮舰没有采用法国人惯用“小船扛大炮”的做法,外型也和蚊子船不同。以实战角度看,法国内河炮艇存在一项较为致命的缺陷,即这种在周旋余地很小的内河活动的船只,竟然没有任何近防的速射火炮,一旦在内河陷入岸上布设的埋伏,命运就十分堪忧了。而“罗星”、“青洲”的武装配备侧重于近战速射武器,面对武装程度不高的匪军盗寇无疑比法国炮艇要更为强大。

“鲲宇果然高明,此是‘以船养船’之法,愚兄当速行之。”丁日昌看了林义哲画的设计草图,不由得大喜过望,他主持江南制造总局多年,虽然后来离开了,但一直时时关注它的发展和运营情况,在江南制造总局陷入经费困境时,他也曾和李鸿章一样忧心不已;林义哲给李鸿章出的那个造小火轮以助海运的主意,令江南制造总局起死回生,丁日昌亦有耳闻,曾专门致信李鸿章询问详情。而这一次听了林义哲出的这个主意,他立刻便认识到了可行。

丁日昌是个急脾气,当下便马上和林义哲商量起相关细节来,而林义哲不想打扰病中的丁日昌休息,是以在和他商谈了一会儿之后,便打算告辞。

正在这时,亲信仆人林福在丁日昌府上管家的带领下,快步来到了丁日昌的卧房。

看到林福明显是来丁日昌府上找自己的,林义哲不由有些奇怪。

林福先是向丁日昌行礼,接着便来到了林义哲的面前,将一份电报交给了他。

“大人,朝廷有电旨来,命大人火速进京,处理滇案善后事宜。”

林义哲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接过电报仔细看了起来。

电文的内容并不长,里面说英国方面已经依照总理衙门的要求撤换了驻华公使,要林义哲火速进京,就滇案善后事宜进行处理,并另有委任。

林义哲看完了电报,并没有避讳丁日昌,而是将电报给丁日昌看了起来。

“朝廷另有委任?”丁日昌有些担心的说道,“别是京里头又有谁在你背后嚼起了舌头根子,朝廷改了主意,找借口免了你的筹海大臣?”

“有人嚼舌根子是一定的,但未必能动得了咱们。”林义哲没有告诉丁日昌宝廷的事,“免职倒应该不会,只是有可能打发我出去走走,呵呵。”

听了林义哲的话,丁日昌想起了之前清流参劾林义哲和李鸿章等封疆大吏“结党”、“藩镇”的折子,不由得怒气又生。

“鲲宇还是小心一些的好,万不可着了那起子清流的道儿。”丁日昌道,“若真打发你出使,只怕他们便会向对付郭筠仙一样的对付你了。而你出使在外,分辩不易,总是吃亏的。”

“不妨事,现在咱们不是有了电报了嘛。”林义哲笑了笑,说道,“而且就此出去走走也不错,朝廷如今要大治水师,我国能造船之厂寥寥,欲要从速成军,莫过于买船一途,要真是出去的话,便可广访西洋诸国,择优而购了。”

“这倒也是。”丁日昌点了点头,忽然说道,“鲲宇,你我一见如故,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鲲宇帮忙。”

“雨生兄但言无妨,只要愚弟能够办到,定不推辞。”林义哲立刻答道。

“是这样,愚兄七弟日盛之女,小名璐华,数年前于码头走失,鲲宇海外人脉广博,又有亲友,可否帮忙打探,寻找一下她的下落?”丁日昌想起了往事,眼中闪过一丝悲戚之色。

“竟有这事?”林义哲吃了一惊,赶忙细问端详,“令侄女是如何走失的?”

“个中缘由,一言难尽!”丁日昌似乎是不愿意回忆这段痛苦的往事,他叹息了一声,扼要的答道,“曾有家仆报知,称于码头上看见过她,是为一个不甚熟识的汉子抱上了去英国的船,此女本为双生姊妹,走失的是妹妹,姐姐尚在,鲲宇在英伦既有亲友,可否帮我打探一下,若能寻到最好,就是寻不到,天命而已,我已尽了人事,也算对得住七弟了。”

“愚弟记下了。”林义哲道,“雨生兄放心,这事儿,包在愚弟身上。”

“那便多谢鲲宇了!”丁日昌感激涕零道。

林义哲看着丁日昌激动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历史时空当中的丁日昌,为什么会成为首倡保护海外中国侨民的先驱了。

在后世人的一般印象中,丁日昌是中国近代富有改革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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