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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美人不识君-第19部分

小说: 美人不识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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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辞睇了他一眼; 随口道:“一看你在家就没被你娘讨厌过。”
  听见她此言,沈怿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变化,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漫不经心似的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想靠这病,让你娘应允什么?”
  “伤寒感冒最容易传染。”书辞支起下巴琢磨; “我这几日都和我姐待在一间屋; 只要喝她喝过的茶杯,用她用过的东西; 这么一来相信很快就能染病了,还能借口是被她影响的; 多顺理成章。”
  沈怿无语地盯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至于要让我娘答应什么,暂时没想好。这个不着急,等我病了再慢慢想。”
  他抬手抱了抱拳,淡淡道:“那我就在此,祝君好运了。”
  她扬起眉回礼:“借你吉言。”
  书辞是个有恒心的人,凡事既然决定了,那说做便做。每天几乎片刻不离的守在言书月身旁,吃饭、喝水、端药,样样亲力亲为,连陈氏都惊讶于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
  “你小心点喝,别烫着了。”
  “谢谢啊。”言书月吃着她喂到嘴边的药,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其实这些事,让紫玉和轻霜来做就好了,你亲自照顾我,实在是对不住。”
  书辞心情甚好:“没有的事,你我之间不用客气的。”
  “你很忙吧?老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无聊?”
  “不会啊,有趣得很。”
  “……”
  紫玉和言莫两个扒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瞧,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这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了身,突然这么殷勤?”
  言莫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也许是平时克扣了我的零花钱,现在终于良心发现想干点好事洗清罪孽?”
  紫玉觉得不像:“怎么可能,小姐才不会做这种一心奉献不求回报的事呢,小少爷您真是太不了解她了。”
  言莫:“……”
  不多时,书辞端着空碗脚步轻快的推门出来,回身掩好门扉,一转身,台阶下一高一矮两个人神色探究地盯着她看。
  “你们俩这是……当门神?”
  两人对望了一眼,齐刷刷摇头。
  言莫瞧着她手上的碗:“姐,你干嘛去啊?”
  “去厨房给你大姐姐煎药。”书辞俯下身问他,“你瞧瞧我现在这气色如何?”
  言莫认真且仔细地看了看,想都没想就回答:“姐,你气色挺不错的啊,简直红光满面!”
  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书辞直起身很同情地摸摸弟弟的脑袋,“小小年纪眼神就不好了。”
  言莫:“……”
  “我先去厨房了。”她吩咐紫玉,“大小姐醒过来的时候你记得来叫我。”
  后者犹在发怔,讷讷地应声:“好。”
  人总是会对自己所关注的事有心理上的期盼,比方说这几天,书辞愈发感觉自己已有得病之状,还一日胜过一日。
  夜里,依旧是人定时分,她抱着那只野猫,期待地坐在后门让沈怿给探探温度。
  “怎么样?”书辞有些紧张。
  沈怿伸手覆在她额头上,皱了半晌的眉,方收回来,“正常的体温,没觉得烫。”
  书辞怀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手太烫?摸错了。”她说完自己拿手背试了试。
  “我怎么觉得挺烫的……”
  “嗯。”他忽然赞同地点了一下头,“我看你确实是有病。”沈怿伸出食指点了点太阳穴,“是这儿有病,该请个大夫来好好治一治。”
  书辞啧了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会不会说话呀。”
  沈怿似笑非笑地轻哼:“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
  总觉得没好话,书辞还是忍不住问:“什么?”
  “听过东施效颦没有?”
  她抄起怀里的猫冲他龇牙示威,一双爪子在他袍子上勾出好几道丝。
  沈怿倒也不在意,散漫地靠在墙上:“别傻了,你当生病是好玩的么?回头把命赔进去,可就不值当了。”
  书辞没听进去,“哪有那么背,你不咒我我肯定没事。”
  他略略挑眉:“这么说,若出了事,便是我咒的?”
  “那可没准儿呢。”
  书辞将猫放在地上,看着它摇头晃脑地抖一身的毛,神色安然而自在,忽然极轻极轻的开口:“我知道在心里笑我傻,其实我这么做,也只是想……”
  后半句,她迟迟没说,沈怿也并未多问,四下里的空气随天上的明月一起安静着。待久了才发觉,原来月光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会把一切的事物,都染得温和无比。
  *
  言书月的病在月初的时候便痊愈了,可惜的是,书辞依然每天精神抖擞,不见有恙,连她自己都感到纳闷——没想到自身体魄竟有如此之好。
  自打言书月恢复以后,陈氏的心情较之以往平和了许多,连脾气也不经常发了,傍晚在饭桌上,她竟兴冲冲地提起了言书月和温明的婚事。
  “月儿和明儿本就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上回老温就在跟我催婚书,依我看,该把这事定下来了……你说呢?”她在问言则,后者正吃着饭,自然一口答应。
  “好啊好啊,这是好事。”
  陈氏颔了颔首:“你说好那就这样了。”她转向言书月,“现在才四月份,五六月太热,我打算把吉日挑在秋分以后,你看如何?”
  言书月一直担心她会变卦,想不到此刻会答应定亲,自然喜不自胜,是早是晚也就无所谓了。
  “我听娘的。”
  陈氏含笑道:“嫁妆里的那些鸳鸯戏水的帕子、牡丹花的盖头还有床幔都得自己准备着,时候还早,你慢慢绣,不着急,回头我得空了和你一起做。”
  “好啊!”她点头。
  “哦对了,改天把明儿叫过来,咱们吃顿饭。”陈氏微笑道,“你们不说,我心里都明白,前几日见他那么拼命的抓贼,也是为了你配得上你。其实何必呢,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
  桌上尚在商讨成亲的细节,言莫瞅见书辞默默吃着饭没吭声,于是给她夹了块鸡腿,悄悄道:“二姐,吃菜。”
  她垂下眼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家里办喜事自然值得人高兴,可就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总是五味杂陈。她想自己还是很嫉妒言书月的,尽管这个人一直以来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尽管知道这个人懦弱无知,可心地并不坏,尽管有时候她还会站在她这一边替她说话。
  但是羡慕与嫉妒是不需要理由的,她的内心一面在对她说,姐姐其实挺好的;一面又对她说,可是凭什么……
  晚饭结束,几个丫头在厅里收拾残羹冷炙,厨房内有洗刷的声音,言莫在和紫玉捉迷藏,沿着回廊跑来跑去。
  言则消食走到后院,抬眼就看见书辞坐在石凳上,头微仰着,不知是在发呆,还是看月色。
  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些酸涩之感来,缓缓走过去。
  书辞刚要伸手去支下巴,背后忽的响起言则的声音。
  “辞儿啊,你在这儿干什么?”
  她转过头,望着他叫了声爹。
  言则抿抿唇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不自在地磨蹭,嘀咕道:“还怪冷的……”
  “您消食啊?要不要喝杯茶,我给您倒去。”
  他忙说不用,“坐会儿就是了,不要紧。”顿了顿,又问她,“夜里风大,怎么不回屋歇着?瞧这妖风吹得……”
  书辞摆摆手:“没事,屋里太闷,我闲得无聊,出来透透气。”
  父女俩各自静默了一会儿,言则终于开口:“我看你一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是不是有心事?”
  书辞垂眸望着脚边的落叶,然后她蓦地抬起头,“爹。”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告诉我。”
  见她神情无比认真,言则愣愣道:“你问。”
  她语气突然生冷,一字一顿:“我到底,是不是娘的亲生女儿?”
  言则当下惊愕,许是没料到她会问出这个,“你怎么会这么想?肯定是的啊,难道还有假的么?”
  书辞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可是娘她对姐姐……”
  “我知道,我知道……”言则轻声安抚,“你姐姐是你娘的头一胎,这件事说起来也不能怪她。”
  他无奈地喟叹了一声:“我和你娘刚成亲那一阵,家里头两边长辈都反对,这你是知道的。结果一年两年了,也没怀上孩子,你几个姑姑怀疑她生不了,你娘又想要一个孩子,每天以泪洗面。那段日子真是难熬啊,千奇百怪的偏方,药方,吃了好几十种,几乎日日汤药不离口。”
  这些是书辞之前从没听过的,于是静静地等他下文。
  “好不容易有了,等到后来生产也艰辛得很,胎位不正导致难产,中途还险些大出血,孩子和母亲都差点保不住。”提起往事,言则摇了摇头,“所以即便第一胎是个女娃,她也喜欢得不得了——月儿正是因为这样,打小就体弱多病,都是娘胎里给带出来的。”
  细细想来,这个理由倒也可信。
  书辞颦眉不语。
  言莫是个男孩儿,天底下没有娘不喜欢儿子的,所以说是因为她来得太容易了,故而陈氏才觉得自己可有可无?
  “你也莫怪你娘。”不欲见她失落,言则伸出大掌摁在她脑袋上,“别看她嘴上厉害,其实心里还是很疼你的。”
  “上回咱们还在谈你的婚事,等月儿这边嫁出去,就好好替你筹备。”
  话已至此,饶是仍有怅然,书辞还是点了点头:“嗯。”
  *
  夜深人静,正房内还亮着灯,一个高大的黑影投在窗上。
  言则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平时,也对辞儿好一点。”
  陈氏从铜镜前回过身,不解的看他:“我对她不好么?”
  “吃穿住用,从来没短过,你是知道的。”
  言则有些语塞,来回走了两步,“不是这种的好!”
  他不善言辞,此刻愈发觉得自己词不达意:“辞儿是个姑娘家,难免心思细腻,你偶尔也多关心关心她一下,毕竟是咱们家的孩子……”
  “难道我不想?”陈氏唇边含着一抹苦笑,鼻腔中发出无奈地冷哼,“这么多年了,孩子是我一手养大的,你以为我就不难受?”
  “好好好,我不提了。”言则败下阵来,走到床边坐下,又忍不住开口,“辞儿是真的很孝顺,对你也是真的好,你……哎,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不等陈氏转身,他迅速脱了靴爬上床去,抖开被子,随意往身上一裹,便睡了。
  妆奁旁的孤灯明灭不定,陈氏将手里的木梳缓缓放下,转而头疼地摁住眉心。
  “真是冤孽……”


第二十二章 
  又一次探完额头的温度以失败告终; 沈怿终于忍不住劝道:“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这是天意。”
  书辞不死心地摸摸自己的头,又去摸他的; 咬了咬唇很是不甘; “那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连病都不让人生一个。”
  他淡淡道:“我估计老天爷也没想到有这么个暴殄天物的人。”
  书辞摇摇头,笑他目光短浅:“得病的有人服侍; 没病的服侍别人; 你说你是想做那个服侍人的,还是被服侍的?”
  沈怿垂眸瞥她:“我砍去你四肢; 让你下半辈子都不愁人服侍,你觉得怎么样?”
  书辞:“……”
  看她轻抿着嘴不服气,沈怿低笑一声:“行了,你姐姐的病都好了; 我看你也别瞎折腾了。”
  书辞微微皱眉,双手环住膝盖,语气里带着固执:“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行的。”
  听她这话似乎仍不肯放弃; 沈怿总感觉不大对劲,于是多留了个心眼; 果不其然; 在某天深更半夜的时候,书辞悄悄溜出了房。
  他坐在树上; 垂眸看见她轻手轻脚地掩好门扉,一副做贼的样子环顾左右; 猫着腰往胡同外面走。
  这丫头,这么晚了打算上哪儿去?
  他不紧不慢的一路尾随。
  书辞从鸣玉坊出去,沿街行了一阵,竟来到了城北的小树林外,沈怿心下愈发奇怪,脚踩在树干上借力,也跟着她往里走。
  眼下正是仲春,凉风飒飒,林中的草木枝繁叶茂,要藏个人轻而易举,他轻功好,自然风过无痕。
  不多时,闻得书辞脚步声骤停,沈怿也拣了棵树落脚。
  正对面是一汪小湖,岸边的莲子草郁郁苍翠,在静夜中显得格外柔美。
  这个时间,这个地方,除了他们俩自然不会有第三个人。
  书辞站定后举目四望,随后俯下身去,指尖自水面一划而过,一池静水瞬间破碎起来。她在心里道:就是这儿了。
  沈怿离得不远,原本尚在猜想她来此地会有什么用意,忽然看到书辞低头解开了衣带,双手轻扬,石榴红的上衣便褪到了腰间,淡淡的月光下,少女裸背上的肌肤莹白如玉,像是撒了一层薄薄的银粉。
  他登时一怔,等回过神来,才忙将脸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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