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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我欲为后-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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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很少这样欲言又止。
  薛翃心里略觉着古怪,却也并没有十分在意。
  顷刻,皇帝传郑谷递了帕子,他轻轻地给薛翃擦拭额头跟颈间零星的汗滴,一边半是哄劝般说道:“今晚上你便留在这里吧。”
  薛翃道:“若是如此,越发会有闲话了。”
  “那就做朕的妃嫔可好?顺理成章。”
  薛翃仍是闭着双眸:“后宫不得干政,而且真的成了妃嫔,我多说错了一句话,要给人杀起来就更容易了。”
  就像是太后说的一样,皇帝早不是三年前的那个皇帝了。
  那天在永福宫里,薛翃为了宝福跟太后对峙的种种,早经过人的口传入了皇帝的耳中。
  正嘉自然知道薛翃在说什么,不由莞尔。他望着怀中之人懒懒散散的样子:“谁敢杀你?”
  “明知故问。”薛翃总算恢复了几分力气,往旁边翻开了些。
  皇帝抬手把她捉了回来,唇边带几分戏谑:“朕就想听你说。”
  薛翃缓缓抬眸:“我偏不说。”
  正嘉望着她平静如水的目光,她的脸颊上还有交会之后的桃色淡红,偏偏仍是如许冷静自持,不为万物所动似的。
  皇帝突然情难自已,摁着她的肩头低头又吻了下来,薛翃挣了两挣,那才积蓄的一点力气很快就消失殆尽了。
  这一夜,皇帝强把薛翃留在了省身精舍。
  就在宝福公主离京之后不多久,在为当年的端妃之案平反后,皇帝再度下诏,追封当年云液宫早夭的三公主为懿安公主,薛端妃薛翃为纯愍皇后。
  伴随着诏书的公告天下,宫内还有另一个消息也随之传开:太后娘娘突然病倒了。
  一块儿病倒的还有含章宫的庄妃。

第100章 

  其实早在宝福公主出嫁之前; 大概是在皇帝为薛家平反之后; 颜太后的身体就一直不大好。
  这次却正是赶在皇帝千秋的时候,突然间毫无预兆地厥了过去。
  皇帝震惊,当下陪着太后回到了永福宫,急召太医来诊治。
  太医诊断后; 说太后是肝火内郁,血浮气燥; 却又给风邪所侵; 所以内外冷热交煎; 一时气息不畅导致昏厥。
  于是急忙开方子给药,不多会儿药煎好后; 宫女喂给太后服用,又等了半个时辰; 太后才缓缓醒来。
  正嘉略松了口气:“太后可觉着好些了?”
  宫女扶了太后起身,太后目视前方,脸上有些迷惘之色; 竟好像没听见皇帝的声音。
  正嘉觉着她神情不对; 便唤道:“太后?”回头又示意太医上前。
  此刻颜太后听见动静,便回过头来; 但是目光呆滞; 并不是看着皇帝,而是胡乱扫视别的地方。
  正嘉心中微惊; 这会儿太医上前要给太后请脉; 才跪下; 旁边宫女扶着太后的手,太后受惊一般将手抽回:“谁?干什么?”
  在场众人都惊的怔住了,不知太后为何如此。
  太后皱皱眉,厉声喝道:“为什么不点灯?黑漆漆的是要干什么!”
  这会儿乃是大白天,太后竟突然说出这话,伺候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旁边的嬷嬷忙道:“娘娘,天还没黑呢,您、您怎么了?”
  太后呆了呆,然后闭上双眼又睁开,可仍是什么也看不见,她举手揉了揉眼睛,好像不相信,反复几次,终于失声叫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哀家看不见了!”
  正嘉在旁边目睹这情形,喝命太医:“太后是怎么了!”
  太医本要请脉,只是太后受惊过甚,不容别人近身。直到听见皇帝的声音,才胡乱地转头乱扫,一边叫道:“皇帝,皇帝!”
  正嘉只得上前,抬手将太后的手握住:“太后,朕在这里。”
  颜太后一震,下意识地握紧了皇帝的手:“皇帝,哀家……哀家的眼睛怎么了?”
  正嘉道:“太后不必着急,先让太医给您请脉。”
  太后张皇:“哀家看不见了,不知道是谁在身边。”
  正嘉道:“您不用惊慌,朕在这里,太后不会有事的。”
  这会儿太医总算探手替太后诊过了,良久撒手,问太后道:“敢问娘娘觉着如何?”
  太后略微镇定了些,道:“我觉着……一阵阵的眩晕,头好像重了百倍,又像是给人捶过一样,闷痛的很。”
  太医闻言,后退磕头道:“皇上,按理说先前娘娘服了药后,那股交杂的风邪该化开了,所以娘娘才能醒来,但不知为何,此刻臣察觉娘娘体内另有一股寒毒,按照娘娘的症状说法,应该是这寒毒窜流上冲,导致头部的经络不畅,娘娘突然间目不能视物,只怕是这个原因。”
  正嘉道:“什么寒毒?”
  太医道:“这个臣便不得而知了,还要再细看才知道。”
  于是正嘉便命太医院会诊,务必将太后的眼睛尽快治好。
  而就在太后调养料理的时候,含章宫里,却也突然传出了消息,原来是庄妃娘娘也病倒了。
  因为大家都忙着太后的事,太医院只分出一个太医前去查看。
  宫内的妃嫔多数身体娇弱,何况如今是多事之秋,太医只当庄妃娘娘是小患而已,来至含章宫诊脉之后,才要开药方,突然间发现异样。
  原来庄妃的病症,竟跟太后差不多,太医吃惊之下忙禀告院首,因为太后的前车之鉴,一时并没有如同为太后诊治般开方子。
  这件事很快便禀奏了皇帝。
  而后宫之中,太后虽醒却盲了双眼,至于庄妃,因为并没有服药,所以仍是昏迷之中。
  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提议请和玉仙长来给太后和庄妃看诊。
  庄妃人在昏迷之中无法抉择,太后却大发雷霆,骂道:“到底谁才是太医?这宫内几时又多出一个女太医来了,若是事事都要她来出面,那太医院养着你们这些闲人做什么?”
  于是众人不敢当着太后的面儿多嘴。可从薛翃进宫,为宝鸾治病开始,太医院里的人便跟她熟络起来,自有些交情,虽不敢再对太后提起,暗中却悄悄地询问薛翃,看看能不能有些眉目。
  先前若是有宫内的人生病,薛翃从来不肯推卸,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往往地药到病除,但是这一次,她却突然三缄其口。
  给太医们催问的着急了,薛翃说道:“各位不是不知道‘望闻问切’的道理,照你们所说的症状,竟是极为微妙的,且那是太后跟庄妃娘娘的贵体,我实在不能只凭三言两语就做决断。”
  刘太医道:“仙长向来跟含章宫的庄妃娘娘交好,怎么坐视不理?若是肯去含章宫一见,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太后的话我也听说过了,我虽然略通医术,但毕竟是越俎代庖,若是能治好,或许没什么,但如果有个差错,我的罪过自然就大了,”薛翃点头说道:“各位大人,别再为难我了。”
  等众人都退了之后,宝鸾说道:“和玉,你真的不管庄妃娘娘了吗?”
  薛翃道:“宝鸾怎么这么问?”
  宝鸾道:“我只是觉着,如果庄妃娘娘不好了的话,她生的弟弟……就跟我和姐姐、还有去世的三妹妹他们当初那么可怜了。”
  薛翃心头一震,抬手在宝鸾头上轻轻抚过,良久,薛翃才说道:“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薛翃却仍是没有去过永福宫或者含章宫,甚至在太后跟庄妃病倒后的第二天,薛翃向皇帝请旨,要带宝鸾公主出宫往城外的清虚观进香祝祷。
  皇帝听了薛翃所说,问道:“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出宫?”
  薛翃道:“宫内是非太多,最近我也心浮气躁,时常觉着眼前耳畔不净,去往道观里走一遭,或许能够耳聪目明些,也让灵台重新清明。”
  正嘉道:“朕还想让你画几张符箓作为平安福呢,没想到你竟还要去拜神。”
  薛翃笑道:“这就叫做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正嘉给她一句引得也苦笑了,旋即又哼了声:“听说太医们叫你去给太后跟庄妃看诊,你不肯?这是为什么?”
  薛翃道:“治好了无功,治不好有罪,而且太后发话了不许我插手,我又何必上赶着呢。”
  “这不是你一贯的脾气,若是当初才进宫时候的你,只怕早就去了含章宫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
  “是啊,”皇帝长叹了声:“既然你想去道观,那就去一趟吧,宝鸾也是可怜,从出生就没出过皇宫,正好儿你带她出去走走,只是有一件,早去早回,不得有违。”
  薛翃谢恩。
  从养心殿出来,一路往外,郑谷亲自陪她而行,且走且说:“您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出宫?”
  薛翃道:“静静心,顺便避一避风头也是好的。”
  郑谷微笑看她一眼道:“您是察觉了什么吗?”
  “公公呢?”
  郑谷揣着手,叹道:“自打皇上给薛家平反开始,太后就气不顺,郁结五内这会儿发作,也是有的。只是庄妃的病未免来的蹊跷,两个人是同样的症状,那就难说了。”
  世间的病症千千万,但是在这后宫之内有两个人突然得了同样的病,若非是险恶的传染疾病,那么原因仿佛只有一个——中毒。
  郑谷望着薛翃,薛翃当然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公公当然知道,我之所以不插手这件事的原因。”
  郑谷说道:“是。不沾手是好的。何况皇上也没有发话呢。”
  薛翃点头,也微微一笑道:“公公最知道皇上的心,难道皇上是在怀疑我吗?”
  如果是往常,这会儿正嘉只怕早吩咐了薛翃帮着看一看太后跟庄妃的病,但就算太医院的人向着皇帝说了此事,正嘉也并没有答应让薛翃看诊。
  郑谷见她已经猜着了,便踌躇了会儿,才道:“其实皇上未必是怀疑您,只不过那是太后,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自然是有些关心则乱的。”
  薛翃笑了笑。
  此时左右无人,只有入秋后的风,一阵赛一阵的冷。
  两个人目光相对,郑谷道:“我该回去了,仙长这次出宫,可要多多留心。平安出去,顺利回来。”
  薛翃见他要走,才道:“公公。”
  郑谷回身,薛翃道:“我有一句话,想问公公……倘若这才太后的病好不了的话,皇上,会如何?”
  郑谷一震,忙笑道:“仙长,这可不能玩笑。”
  薛翃道:“毕竟病来如山倒,谁能说的准呢?公公最懂皇上的心意,不妨告诉我,若太后不治而亡,皇上会如何?或者说,皇上将怎么对我?”
  郑谷生生地咽了口唾沫,然后笑道:“您可难住我了,一来这种事不好假如,二来,主子的心意如海深,我们做奴婢的哪里能揣测到万一?且若说了解主子的人,仙长又何必问别人,只怕没有人比您心里最清楚。”
  薛翃一笑,转身去了。郑谷目送她的背影,终于转身拾级而上,进了养心殿内。
  今日是个阴天,这殿内的光线也格外暗淡,虽然燃着灯,仍是令人觉着眼前不爽快,郑谷命小太监进内多点些灯火,自己看看时辰,上前拜见皇帝。
  “主子,是时候进金丹了。”
  正嘉坐在龙椅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有风吹动他的袍摆,跟垂落的长发,袖口。
  郑谷抬眸看他一眼,不敢再出声,只是躬身站着。
  良久,正嘉才说道:“她怎么说?”
  郑谷闻言,便回答道:“无非是说……宫内杂乱,出外避避嫌之类的。”
  “还说什么了,都说出来,”正嘉并不抬头,却仿佛能看穿一切,“她都说了什么,一句也不要隐瞒!”
  郑谷心头凛然,他定了定神,终于把方才跟薛翃在殿外的对白都一一告知了皇帝。
  正嘉沉沉地听着,在听到郑谷说“若太后不治而亡”的时候,嘴角猛然牵动:“她真这么说的?”
  郑谷尽量用委婉的口吻回答道:“仙长只怕并没有别的意思,她也只是问问罢了。”
  “她在试探你,也是在试探朕。”正嘉眉头紧蹙,幽幽地叹了声。
  郑谷迟疑着,终于忍不住道:“皇上真的疑心……太后跟庄妃的病是仙长所为吗?”
  皇帝不言语。
  在皇帝身侧,博山炉内的烟气本来随着窗外的风而摇曳,在这会儿,却突然有些凌乱。
  那是皇帝的呼吸突然加重了的缘故。
  郑谷自然看了出来,本来在这时候他该识相地不再插嘴,但是……
  郑谷低声道:“其实,这会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照奴婢的浅见,仙长不太可能像是做这种事的人。”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是博山炉内冒出的烟气,给风一吹就会散开,消失无踪。
  但是对皇帝而言,这话却是钉子一样尖锐。
  “她像是哪种人?”皇帝垂着头问,字字冷沉,掷地有声,“你能看出她是哪种人吗?现在,连朕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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