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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千金罗刹女-第68部分

小说: 千金罗刹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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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笑一声,她躺倒在他怀里,回首贴上他的脸颊,“要是遇见了,我还肯回来么?”
    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叹了口气,手上更不规矩了,好似惩罚她这样不拿他当唯一。
    她被弄得又麻又痒,意乱情迷,“别,别这样……好了,我说实话,你是最好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世上还能有比你更好的人……”
    可他不依不饶,嘴唇双手都不肯停歇,他吻她,从颈子一直吻下去,“那就好,说的,我又想要你了……”
    她下意识瞥了一眼外头的天光,笑斥他,“大白天的,你疯了么?”
    “这儿没人,只有咱们两个……”他声气满含委屈,“咱们在这儿成亲好不好,该有的一样都不缺,我娶你过门,这辈子只和你厮守。”
    如同天籁之音,她心里清楚,一个男人肯承诺婚姻,就是对她怀着最大的尊重和爱意,她不过是个孤女,家世全无,身上有累累命案……倘若他还是籍籍无名的教书匠,也许身份上并没什么差异,可现下他不是了,有了财富也有了地位,难得还是心如磐石,不曾有分毫转移。
    可惜,她并非一个被情爱冲昏头脑的人,越是爱得深,越是要想到今后的艰难。她回来,是为报恩,也是为报仇!依着她的想法,是要在报仇之前把他安顿好的,等她手刃了仇人再和他远走高飞。若是中间有了意外,她宁可自己折进去,也不要他有任何闪失。
    不过这些话,不必在这个时节言说分明,她才回来,还没享受够那些温馨甜蜜。
    “当然好,我这辈子是非你不嫁,不过现在又不一样了,我找着我三哥,就是有了娘家人。嫁你之前,总该要我三哥掌掌眼,请他做证婚人才好。”
    这话说得在理,他果然停了手上的动作,冷静一刻,“是我疏漏了,你说的对。回头你写信给他,事情过去那么久,他也有了新的身份,带着嫂嫂孩子上京来也没什么。要是他觉得路途太远,我亲自过去也是应当应分的。回头我安排一下,陪着你一道去探望他。”
    她说好,又是一阵感动,就着话儿问他,“铺子里的生意呢,你一时半会儿走得开么?”
    “无妨,都上了正轨,有我没我也不要紧。”他自有分寸,“娶你是大事,马虎不得。”
    “这会子你是做大事的人了,正经需要你的地方儿可多了。”她还是好奇,摸着他的脸,温存一片,“以后我方不方便去铺子里找你?”
    他想了想,瑞安堂里认识她的人只有吴掌柜,眼下人已被调去别的店面,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点点头,他说没问题,却忘了那铺子里如今还藏着一只愣头青。等到她真的一声招呼不打,扮成个书生模样去了,好巧不巧就被那个会幻术,满脸不安分的许玉清撞了个正着。
    “这位爷可是脸生,像是头一遭儿来我们店。”许玉清闲散了快一年,正自闷得慌,乍见了俊美倜傥的少年郎,两只眼睛又滋滋冒火光。
    嗬,好一个清秀的小伙计,沈寰自己女扮男装惯了,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个雌儿,心上忽悠坠了坠,怎么顾承身边还收着这么个妖妖道道的小妮子。
    “我找你们三爷,他在后头么?”
    许玉清满面笑容,“您来得不巧,三爷此刻不在,要不您上里间等会子,我给您沏壶好茶,说不准儿,三爷一会就回来了。”
    人在前头带路,不忘几番回眸,沈寰愈发觉得她不是善茬。进了屋,关上门,许玉清洞中仙上身,眼睛一眨一眨,只着意盯着沈寰瞧。
    关于许玉清这门功夫,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一般人招架不住,但要是碰上个内功深厚尤其强过自己的,可就玩不转了。偏巧沈寰就是这么个主儿,何况她那点媚术对付男人灵光,搁在女人身上可就是一点作用不起。
    眼珠子都快转出来了,对面的少年竟然无动于衷,许玉清也急了,上前就着递茶盏的功夫,手一撩就要拂上沈寰的脸。
    倏忽一下,被沈寰一把攥住,“你是哪儿来的,胆子不小,三爷面前儿,你也这么没规矩?”
    哪儿能够啊,顾三爷压根不吃她这套。可她好容易学会了一样本事,总这么搁着不用,心里更是没着没落,闷得发慌。
    她错错眼珠子,想了想,这个标致少年大概是三爷的朋友,反正只要不是相好的,其余都好说,“您这话儿说的,我不过是才刚看您脸上有脏东西,又没别的意思。”
    “你从前就是这家店的?”沈寰哼了一声,放开她的手,“还是后来被招进来的?”
    许玉清忙向后退了两步,揉着手腕子,一脸哀婉,“您手劲儿可真够大的,看着挺斯文,谁知道这么凶。”见沈寰蹙眉瞪眼,连忙接着道,“我啊,是三爷招进来的呀,他亲自挑的人。虽说来得时候不长,可三爷待我却极好。”
    对方一脸狐疑,许玉清为了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笑得颇有几分真诚,嘴上却信口开河起来,“不信您问三爷去,可不是我没规矩,正经是三爷从来拿我当自己人,不见外,素日就像朋友一个样,连称呼上都透着亲近,三爷表字纯钧不是,往常我还这么叫过他的……”
    才说完,沈寰已腾地站了起来,眼风凌厉,热辣辣扫过她,不发一言扭头就往外走。等她追出去,沈寰早就一阵风似的出了铺子。
    “这人怎么个意思,透着古怪!”许玉清站在门口,寻思不明白。其实她那一番话,不过是想说顾承对自己不错,希望这俊美的少年别在东家面前告自己不懂规矩的状。
    回想刚才的话,到底哪儿得罪他了?不就是说了一句纯钧么,她笑笑,这个字还真就是顾承自己说给她听的。摇摇头,笑着往回走,脑子里想起那天初见顾承的情形,蓦地里灵光一现,纯钧,他那时候说,这个字是那个人一贯对他的称呼……
    捂住嘴,瞪大眼,许玉清呆立在原地,觉得自己明白了点什么,不过好像,也闯出了点什么祸事。

☆、第83章


    柳玉清不算精细,猜想一阵,觉得摸不着头绪,也就把这事放下了。反正自己一没惹出乱子,二没在店里招蜂引蝶,就是赶明儿顾三爷怪到她头上,她也能以不知者不罪,一推二五六。
    横竖不与她相干,闪身回屋,做正事去。
    傍晚时分客人少,抽空上里间歇着喝口茶,才走到后院,一声俏皮的哨音自墙根底下飘来,柳玉清循着声音往过看,那头站着个穿蓝衣裳的人,看眉眼,正是晌午过后见过的那个标致少年。
    少年冲她招手,她走过去,见他脸上挂着几乎堪称魅惑的笑,于是她也笑了,“这位爷,您怎么又回来了?”
    她说着,抬眼看看院墙,不禁更生挪揄,“还有门不走,改翻墙,您这又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这回是专为来找我?”
    废话真多,沈寰抱着臂,倚着墙,单刀直入的问,“纯钧这两个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玉清这次可长了个心眼儿,对方来历不明,说是三爷的朋友,可谁知道呢,素日又没见过他,说不准是来套话的。那么第一要紧的,就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就是曾经名噪一时,震动京师的洞中仙。
    “咳,您就是好奇这个呀,那我直说罢,三爷的名讳,岂是我这样人能随意乱叫的,才刚不过跟您开个玩笑。其实我是听三爷的朋友这么称呼过他,心里记下了而已。”
    满嘴跑舌头,油腔滑调!沈寰斜睨着她,似笑非笑,“你是怎么跟了三爷的,我要听实话。”
    柳玉清一愣,少年眉眼生春,劲中带俏,明明是个英俊风流胚,怎么说话行事透着阴阳怪气。她不服,凭什么非得你问我答,你叫我说,我就得说?
    念头一起,她暗运内力,眼睛直勾勾的对着沈寰,她就不信,自己迟迟不开口回答,对方还能耐住性子不投来一眼注目。
    她没算错,沈寰确凿看了她,还向她抛来一记十足惑人的眼波。柳玉清望了一眼,一眼之后,眼神定住,如入空蒙之境。
    沈寰自然不会柳玉清那套幻术,只是她存着戒心,直觉这女子的眼神有问题,且她知道江湖上有这样的秘术,于是提气运劲防备着柳玉清使坏。
    可半晌过去,柳玉清不动不语,呆呆傻傻,沈寰伸手在她眼前比划了两下,毫无反应,眼珠子像是不会动了一样。
    看样子,像是被自己的幻术反滞住了。
    沈寰一阵好笑,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顿了顿,接着问,“你是在哪儿认识顾承的?”
    柳玉清回答的很快,“在我家。”
    都登堂入室了?扬了扬眉毛,沈寰再问,“纯钧两个字,到底怎么听来的?”
    柳玉清缓缓应道,“是在我家里,他抱着我,说想和我在一起,之后他自己说起,告诉我的。”
    猛地吸了一口气,沈寰怒视柳玉清,“那你为什么又跑到他店里做伙计?”
    “三爷可怜我,觉着我孤苦无依,派了人把我接过来的。”
    敢情是这么回事,这俨然是又一个自己啊!合着顾承就好这个,她不在,干脆就拿别人岔心慌,又演出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这回倒好,都演到人家家里去了。
    直想骂一声他娘的,偏生又实在骂不出口,她眸光清冷,瞟着柳玉清,最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得到答案,更加确定对方是个女人,沈寰打量那张妩媚的脸,虽然恼恨,但还不至立时就想要报复这个人。这种事,还该去问问身为始作俑者的那个男人!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开幻术,也不想理会,强压怒火,闪身跃起翻墙走人。
    回到家,念了几十遍六字大明咒,方才觉得气息平缓些,然而看见顾承的一刻,她觉得自己先前的经文算是白念了。
    他晚间有应酬,回来的不算早。因身上有酒气,怕她不喜欢,自觉的盥洗更衣,收拾利落了才来找她。
    他没空着手,怀里抱着只通体雪白,尾巴上一点墨黑的猫儿,看样子不过一岁多大,在他臂弯里懒洋洋的窝着。
    “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她没兴致多瞧,冷冷应道,“哪儿来的?给我送只猫是什么意思?”
    他怔了怔,见她寒着一张脸,心里就有点忐忑,“我托人买的,怕你白天在家闷得慌。怎么了,你不想要?”
    “都带回来了,还问我想不想要?”她幽幽冷笑,“怎么买之前不问问我的意思,这会儿我说句不要,你难道立刻把它扔出去,只怕不忍心罢,孤零零的,多可怜呐。”
    他觑着她的面色,终是把猫儿先搁在一边,小心问道,“今天出门了,遇上什么烦心事?”
    她笑说没有,转而看他,“我就是好奇,你的同情心到底有多泛滥,是不是但凡孤苦伶仃的,都想着要搭救一把?不过也算不得什么新文,你原本就是个滥好人。”忽然凑近,闻了闻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下馆子了,包场?得有清倌人陪着罢?左右两边,一边一个,有劝酒的,也有弹曲儿的。我许久不闻官场和生意场上的事儿了,现如今还是不是这么个规矩,你说给我听听。”
    他窒了窒,被她嘴角稀薄的笑弄得不知所措,她从来不过问外头应酬往来的事儿,今天怎么了,还突然间语气夹枪带棒的。
    得承认她说的没错,如今生意场中还是她描述的那个样子,左不过是有酒,有风月,他身边也确实围坐着一百两银子出一次局的清倌儿。可那都是应景儿,连逢场作戏都谈不上,在这桩事儿上他自觉问心无愧。
    但她分明在生气,他抿了抿嘴,还是缓和着来,“在商言商,我也不免要从俗,这是规矩,不可能因为我一个人有改动。但我保证,只是陪着,坐在身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我连正眼都没仔细瞧过她们,更不会有什么歪的斜的想头,这点你总还是能信得过我罢?”
    见她不说话,又柔缓着声气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从今往后我尽量减少这类应酬,能推就推,你看这样行么?”
    她淡淡笑着,还是没吭气。他心里没底,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好去握她的手,谁知才一挨着,已被她狠命的甩开来。
    “既是规矩,我也没什么好苛责的地方,就是有一点不明白,那些个女孩子个个都身世凄凉,说起来,只怕比我当年有过之无不及。怎么着,你就没有生出点恻隐之心,不觉得人家可怜,就没想过像搭救我似的,把人从那火海深坑里头拉出来?”
    他听完结舌,这是哪一出呢,诘问他为什么不救那些女孩?可他就算富可敌国,也救不完全天下苦命的人。
    实在是一头雾水,对她愤慨的名目愈发捉摸不透。
    抚着额,沉默片刻,涩然一叹,“这是怪罪我没有救人之心?那好,往后再遇上,我也不怕人家笑话,有多少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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