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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帝王掌心娇-第21部分

小说: 帝王掌心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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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或是看到有关两人的戏本或是曲子,沾到一点便要发作。
  最厉害的一次,几家小姐一同看戏听曲,刚刚演到贤王与贵女花园相遇,任丰年便已经冷笑三声。一旁的孙小姐问她:“任姐姐是怎么了?可是有甚么不爽利的?”
  任丰年对她露出一个笑,指着戏子道:“你看,这贤王乃是极尊贵有德性的身份,而这位贵女也是教养极好的,怎能孤男寡女的幽会起来?!便是咱们这样的人家,也是不成的,这样的戏码便是图个乐子,我也怕污了眼!这有些事啊,听听也就罢了,真心相信却太愚鲁。”
  任丰年就差指着骂戏里的贤王和贵女是奸夫淫|妇了,这几位小姐都捧着她还来不及,便只好赶忙叫人撤下戏台子才算数。隔天平遥女眷里便传出任丰年的话来,刁夫人这个义母也点头欣慰夸赞她:“是个品性高洁的女儿家。”
  任丰年自然是无话可说,她只是泄愤罢了,这样的好名声却十分担当不起。
  她虽然不疑心他,心里却忍不住生气。这人根本没有把她当作一个大姑娘看待,回长安也好长康郡主的事也罢,提也不提,书信还是有,只还像个老妈子一样叨叨些春捂秋冻之类养生的事体。
  她把话写在信里告诉他,可收到的却是四两拨千斤的寥寥三两句话,还叫她不要多虑伤身?话说的精简委婉,其实只是在说“小姑娘,你在意的事太多了,然这些事物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还是关心一下今日的甜点用甚么比较妥当”之类的吧?!
  任丰年气饭也用不下,信都懒得给他回一个,真的跑去关心了一下甜点用甚么,并决定不理睬他。其实那位殿下也是比较无辜的,他的处事方式就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以任大小姐的性格和聪慧程度,关心这些确实伤身,她就是个享受挥霍撒娇的人才,别的真没看出来。
  当然这种话储君是一辈子都不能对任大小姐说的,现下任丰年充其量只觉得他不解风情,处理事务太拼不顾她的感受之类的。若是说出来,后果大家可以感受一下。
  庙堂上的事体,任丰年管不着,远在天边的男人,她也够不着。所以一腔热血只能对着她亲爹的后宅使。毕竟最近发觉任想容同张氏关系很近啊,这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吧,任丰年这么想着,就跑去同路氏说道了。
  路氏悠悠道:“哦。来,乖阿辞,多吃点甜食。”
  任丰年不开心道:“怎么都叫我多吃甜食?我多关心些事情还有问题呀?”
  路氏有点在意那个“都”,不过她也不爱管太宽,便摸摸女儿毛茸茸的脑袋道:“不然你还能干啥呀?”
  任丰年气的脸红,噘嘴道:“那娘你说,她们搅和在一块儿能有好事啊?”
  路氏一笑:“阿辞啊,都怪娘没教好你。这些人算得甚么啊,你怎么就如临大敌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虽说不可轻敌,但太重视也是一种自伤。”
  任丰年听懂了,但她年纪毕竟小了些,从前葛姨娘带给她的难过和嫉妒还不能忘记,又如何能像路氏一样真正悠闲自在?
  不过好在路氏会手把手教她:“娘即便只区区一妇人,却也眼线遍布内宅,并且得你父亲的心,手下也抚养着你爹现下唯一的儿子,更有十数忠仆,故而我从不慌张。她们根基如此浅薄,若都能把我打倒,却是我太愚蠢,怨不得旁人。”因为后宅这地方,本来就腌臜阴私颇多,要彻底干净根本不可能,故而最不能做的便是杞人忧天。
  任丰年张口,若有所思道:“娘你是想告诉我甚么道理么?”
  路氏一笑道:“凡事都是这样,有准备,有扎实的根基,所以才能从容不慌。你再想想你之前是什么样子啊?没准备没底气,只会哇哇叫,那你能做成什么?旁人没出手,你倒是把自己绊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是这样,长康郡主死前托我给她一个热门……我——
任丰年温柔一笑,拔出金簪摩挲:是么?
…………
幽静的小院里渐渐渗出血腥气,任丰年哼着歌蹭掉绣鞋上的血泥,轻轻虚掩上门。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五月的时候,任府迎来了一件大喜事,张姨娘有了身孕。须知,任家现下唯一的男丁身上有问题,并且也还是个婴儿。若是张氏能产子,情况自然大变。
  而路氏身为主母,自然喜不自胜,连连在外搭长篷布施粥菜,缘由不多说,可任家人皆晓得是为了张氏肚里的孩子祈福。人人都道路氏心慈,自然也有外人说她这主母面甜心苦,毕竟自己生不出儿子,看着小妾一个个怀上的感觉应当不大好受。
  路氏淡定日常,丝毫不受影响,她给张氏额外开了个小厨房,日日用膳吃点心,皆是张氏自己的心腹下人来服侍,就连厨子也是任豪给张氏挑的。府里风向十分明确,谁得宠就捧着谁,故而一时间下人们也暗流涌动,有的是仆从想把自己的闺女送去服侍。
  张氏有了孕,路氏便日常多劝任豪去罗氏那头,或是多瞧瞧张氏也好。自然罗姨娘便得了好儿,紧巴巴赶上前来侍候路氏。叫张氏的心腹丫鬟知道了,远远对着正院方向啐一口:“明明是得了咱们姨娘的好,她反倒感激起夫人来。她算什么东西?也敢不拿我们当回事!”
  张氏对她摇摇头,示意莫要多言了,伸手抚了抚还未现形的小腹,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来。府里的事,便由着他们去罢,而她肚里的孩子才是她的底气所在。
  可自她有孕以来,便愈发力不从心,小腹也总爱胀痛。她不敢公然求医问药,也不敢同任豪说,只怕他知道了会对她失望,不再宠爱她,故而只能叫丫鬟出府,找外头郎中问药。
  时下女子若流产,许多男人便会怪到女人身上去。男人们总觉得,若非她身子羸弱,或是不注意保养,好好的孩子怎么轻易就能没了?这样的观念不仅男人有,许多人家的妇人都有,而张氏本就身子不好,若是孩子有什么问题,错的便实实在在是她了。
  再退一步,便是任豪现下不责怪于她,待孩子出生了,大约也不愿给她养活了。
  张氏不但怕旁人发觉她身子的异样,也处处防备着路氏和罗姨娘,在她的眼里,这两人皆有缘由戕害她和她腹中之子,不由终日惶惶,精神也不太好。任豪来看她时,还不得不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拿胭脂把面颊涂润,食量也颇大。她瞧着健康精神,任豪自然大悦,每次都要赏她许多珠宝绸缎,还许诺孩子若是健康|生下,便把她的月钱擢升与贵妾等同。
  张氏也不是多么看重多几两银子的月钱,但她很明白其中代表的含义几何。年幼时,她娘就同她道,她将来会嫁给任家大少爷,吃穿不愁,当主母自己拿主意。她见过他几面,觉得表哥通身上下比她认识的男人都气派俊朗,于是有了少女怀春的羞涩。她等啊等,等了许多年才发现,原来表哥不要她了,娶了外头的官小姐。不论当中发生了什么,可她现在确确实实回到了自己的夫君身边,她告诉自己,一切都很值得。她……也看不得他失望。
  任豪前头一走,张氏便陡然没了精气神,胃里头消化不尽十分难过,只好抠着嗓子眼把吃食皆呕出来。这样一来,隔几天便落了红。初孕时候连连落红,乃是流产之兆,张氏又加严了厨房看管,心中更是郁郁胆怯。
  相比起张氏,路氏过得可以说是非常滋润了。年岁大了,便更注重养生,任豪来此,她十日里有七八日是要把人推去罗姨娘那头的。路氏觉足了,用的膳也精致而富有营养,很快面上便日略有丰润。
  任丰年日日来瞧她娘亲,偶然说起张氏,也是满脸瞧不上:“她也真够绝的,把自己院和小厨房包的跟铁桶似的,这小心思简直昭然若揭,无声胜有声呢?就怕旁人不知道,她担心您害她呀?”
  路氏歪在榻上一笑,对女儿道:“那你看,你娘我是不是要加害于她呢?”
  任丰年嘻嘻一笑道:“害她有什么好儿?”张氏这傻子,即便孩子能生下,也未必留给她养活,到时候还不是给旁人做嫁衣?
  路氏和任丰年想的不一样,虽则她不希望任豪留有别的子嗣,但她仍旧不会害张氏。毕竟,身上背着人命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即便如此,半个月后的清晨,张氏依然流产了。张氏小院里的尖叫声刺破了黎明的朦胧叠影,后院里的女人们从梦里清醒过来。路氏更是顾不得用早膳,匆匆赶去了张氏的院子。
  刚进屋便嗅到浓郁的血腥味,下人们面带惶恐的捧着一盆又一盆血水进出。张氏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整张脸上都是汗。煞白的唇瓣颤抖着,眼神空洞而绝望。她看见路氏进来,闭上眼歪头昏了过去。
  几日后,小院子里,罗氏对着简朴的佛像缓缓拜倒,跪在蒲团上念着往生咒。一如她所想,张氏流产后,任豪便对自己厌弃起来。不知是怀疑还是不愿见到有关的人事,总之罗氏许久没见过任豪了。府里下人皆是看人下菜碟,她已经许久没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了,可她却不敢向夫人求助,因为没人会伸手去帮一个被老爷厌弃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张氏小产有她自己身体的原因(她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差以后会有说),还有某个女性在背后动的手脚,到底是不是罗氏呢~~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任丰年倒是没被影响太多,毕竟这是她父亲的小妾,与她又何干了?
  值得说一说的是,任想容最近又往正院里走动的勤快了,路氏一如既往待这个庶出女儿挺不错的。不过任丰年确实没怎么见到她,因为任大小姐起得晚,而任二小姐几乎每日都去服侍早起的路氏洗漱,故而两人倒是错开了。
  任丰年最近倒是收到许多赴宴的邀请,不过都给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拒了。虽然小妾小产这样的事情实在上不得台面,但是她也不是傻子,这样的关头也并不想欢欢喜喜的当出头鸟,惹得父亲伤心。
  对于张氏的流产,最有感触的想必是任豪了。他心里的痛惜使他很久不曾去后院,便是去,也只是在路氏那边坐坐罢了。他从来不会疑心自己的妻子,因为路氏是那么贤淑的女人,即便越年痴傻,她仍旧当作亲生子一般抚养。她又怎么可能回去戕害张氏的孩子,这对于她没有半分好处。
  越年倒是愈发壮实了许多,肉呼呼的十分精神的样子,除了眼里光芒散乱,瞧着倒像是个正常孩子了。任豪不由又在心里叹息一声,若非大夫说,这样的毛病实是无药可治,他现下大约已经给这孩子找好了开蒙的先生,只等他年岁一到,便可上学的。而今任家后继无人,他便是谋得再多产业,又有何意义?
  路氏瞧出他眼里的失落,不由上前抚了抚任豪宽阔的脊背,安慰道:“老爷不必自苦,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咱们踏踏实实的,老天爷怎会亏待?妾虽不贤淑,亦无甚才干,却会一直一直守在这里,咱们夫妻是一体的,也请让妾为你分忧。”
  任豪不能不感动,想起自己曾经多年把妻子遗落在老家的所作所为,心中不由多出些许愧疚之情。他风光时候把她和阿辞抛在脑后,可是如今遇上这样的难题,也只有妻子真正为他忧心。
  任豪蹉跎许多年,始终于子嗣上有许多的不甘心,如今屡次打击失望之下,倒是甚少去旁的小妾那里过夜了,即便是回到府里,也只是去路氏那头小坐一会子,又去前院忙家业上的事。身为一个男人,他的抱负比旁人看见的,还要深远些。
  张氏的风波仿佛就这般轻而易举的揭过了,任丰年也重新回归到闺秀们的社交中去。
  此次收到的宴请,不可谓不重要,乃是平遥大家,吕氏一族的主母之请。吕氏在旧年的大火之中死伤了许多握着权柄的族老,包括族长夫妇都死在火中,搬出来的时候,尸体呈炭黑色绝望扭曲的胶着在一起了。
  这件事情震惊了整个平遥,事发后有些财权的人家,也是人人都去吕家吊唁。自然,那时候任丰年脑袋出了些问题,养在李琨后院里,自然不记得那年的情形了,可别家夫人小姐却记忆深刻,即便到如今,也一样是讳莫如深的样子。
  过了将近一年,吕家才重新介入了大家族之间的宴请之中。大家都很明白,若是某个家族一月不参与社交,家族之间便会有微妙之感,更遑论整整一年闭门不出的家族了。即便是吕家这样的大家族,也不能不考虑多联系平遥各方的势力。
  任丰年收到请柬,实在并不意外。不过她其实并不怎么想去的,原因再简单不过,那场大火的缘由,待她渐渐恢复清醒,也曾猜度过一些。
  她也曾谈起过这件事,那时李琨站在窗边,面上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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