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帝王掌心娇 >

第6部分

帝王掌心娇-第6部分

小说: 帝王掌心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不成殿下经历了这么些事,还改口味了?那往后要是照着殿下有十句说三句的淡漠性子,同这位不成了鸡同鸭讲?
  他不再言语了,任丰年回了神,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补上一句:“家父姓任,是头一次来吕府呢。”
  吕公子随意唔一声,嗓音温和道:“往后便友道了,任小姐多来吕府做做客。”
  任丰年哦一声,点点头:“你也一样,有空来做做客。”
  吕大公子难得眼里露出一点笑意,心里微叹一声,却带着她左拐右拐,不再说话了。
  等回了宴席,一眼便瞧见聂大小姐已经端庄的坐在位上了,这次瞧着倒是比之前好亲近了许多,人也柔软小意起来,面上的笑意娇美可人。好几家小姐围着聂小姐叽叽喳喳说话,也没人顾得上任丰年去了多久。
  任丰年不由挑挑眉,入了座便端庄的嗑起瓜子来。
  正院花厅里头,一众老爷们聚首在一起,多是互相拍马谦让的套路,又或是浅浅讨论两句近况儿女,总之一个个皆在打太极。本来身为新贵的任老爷是没有甚么机会多话的,毕竟他的地位算是最低的,插话插不好,便叫人瞧低了去,还不如和和稀泥便是。
  不想上首的吕家家主倒是兴头上来,特意跨过几十人冲任豪点头示意,又举杯道:“任老弟总算是给我请来了!再请不来我便要亲自登门拜访了!这杯酒!老哥哥先干为敬!你随意!”
  除了聂家、刁家二位家主丝毫不意外的捻着胡须,吕家家主的行为实在是惊掉了一票人的下巴。
  众人调转脑袋,茫然的看着他们两个:……
  任豪也给唬一跳,心里琢磨吕家这位大家主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呢?
  他面上镇定的使唤身后仆从倒酒,任家主吃一杯,他少说要吃个三杯才够。
  身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他斟上三盅酒,任豪一口气爽快全喝完了。
  吕家家主今日倒像是给人下了降头,对面任豪吃完酒,一双手一边抖着,一边自己斟酒,赴死般仰头,慷慨激昂连喝五杯。
  任豪茫然继续叫身后仆从倒酒,仰起头连喝十杯:……
  众人:……
  聂家家主站出来圆场:“诸位,我也敬大家一杯,为了平遥的繁华昌盛,为了百姓的安康!”
  刁家家主起身,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为了我大異江山,为了吾皇和太子殿下!”
  众人像是没睡醒,又茫然的连灌下两杯酒。
  众人都是老油子,便是一脸茫然没头绪像是活在梦里,嘴上也要强行附和两句:“三位家主说的是啊!哈哈哈哈!说的真是到咱们心坎儿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围观一切的殿下一脸淡漠作出评价:态度尚可。
  月光笼罩大地,宴席终于结束了。
  夫人们:今日又多了讨论花样头面的新伴儿,不错呢。
  小姐们:今日又交到了有趣的同伴,很好呀。
  老爷们:今日,爱国的情怀又一次被激励,一颗颗被金钱权利腐蚀的心灵得到了净化!让我们从心里再向圣上和储君殿下表示强烈的爱戴与崇敬!愿吾朝永昌!
  任丰年给这席面从头无聊到尾巴尖儿,好容易熬到最后,见到路氏早就困的不成了,上了马车倒头就睡过去了。
  路氏抚了抚女儿的鬓边,终于也露出了整天里最柔和的笑容。
  另一辆马车上的任老爷已经醉的像是泡了整宿的酒缸,嘴里还念念有词:“吾皇万岁!太子千……千岁!为大異的昌、昌盛……干杯!干杯!”
  路氏的笑意僵在脸上:……
  回了府第二日,任丰年一大早就醒了,用了早膳便照日常使唤丫头把任想容叫来屋里。毕竟日常不能丢,又不是她日日临摹一百张纸,乐的看任想容难受。
  不想念珠却来回话道:“大小姐,那头二小姐发了热,现下连床都起不来了,老爷也正守着她呢。大夫也说,这热到了夜里再不退,怕是……不好了。”
  任丰年向来对于不相干的人缺乏同理心,叫她看,任想容要是烧傻了,也是自己把自己作傻的。
  有什么大事儿心里过不去,非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呀,她到底是有完没完?自定下任丰年这位异母嫡长姐要去吕家的消息,她便一直病到现在了。
  任豪是事体忒多,没空思索在他眼里天真娇憨的小女儿是个甚么心理,只当是寻常得病。任丰年这对头,可是一下就觉出味儿来了,这是在借得病发烧表达自己的不满,并且或许还要得些甚么利呢!
  厌弃是一回事,表面功夫做不好,路氏也不放过她。
  任丰年懒洋洋起身,弄散了一头长发,硬是对着铜镜憋出满脸担忧仓惶,匆匆忙忙穿着半旧的衣衫,快步去了任想容住的小月楼。
  李琨恰巧从一旁的竹林间路过,不远不近的瞧见她匆匆路过,眸色微微沉下。腰带勾勒出少女已经成型的纤嫩腰肢,乌黑亮泽的长发以晶莹的玉钗绾起,唇瓣饱满柔软,自然的向上微微弯曲成无辜的弧度。她柔风一般带着楚楚的香味,轻盈走过,鲜妍明媚的叫人忍不住捣乱、捏碎,再拼成完整的,揉进怀里极尽怜惜。
  他沉静站在原地,高大的背影肃然在竹林间,清冷的眉眼间有什么在挣扎着勃发。李琨闭了眼,缓缓吐纳后回身离开,他大约知道她是去做甚么,难得露出了一丝难言的表情。
  想想也觉啼笑皆非,任大小姐大概没发觉,至少在他看来,这样子非常假,东宫里的良娣美人通房要是都这这副不好使的脑子,那日子就别过了。大家画了脸谱一道去戏班子唱戏比较合适,他想着,薄唇勾起一个不可见的弧度。
  不过什么锅配什么盖,任大小姐这样的演技,他老爹便是一样的眼力,或说也是无心细想。
  任老爷酒还没醒,眼睛熬得通通红,人却瞧着像是憔悴不少,守在小女儿的床边,面上的焦急自责不像是假的。
  任丰年想好了套路,一来就默默站在原地拿了帕子擦眼泪,小心翼翼的走近了小小的床铺,低着头又开始擦眼泪。
  路氏早就到了,也满脸后怕的坐在任想容的小床旁边——至少她看上去要比任大小姐真心的多,任丰年差点就信了。
  任想容不负众望的在一众啜泣声中缓缓睁开眼,虚弱苍白的唇瓣抖了抖,小小的双手覆盖住她老爹的:“爹……别难过,容儿……容儿不想你难过……”
  任丰年发出两声清晰可见的哽咽。
  路氏边拿帕子擦拭眼角,边警告似的看她一眼。
  任想容露出虚弱的笑,有些悲伤的说道:“爹啊……答应容儿一件事……好不好……”
  任豪握住她的小手,忍不住红了眼眶:“你说……你说甚么爹都答应你……”
  任想容悲伤道:“容儿若是不幸走了,希望爹能给姨娘一些实实在在傍身的……容儿……容儿不想让姨娘寄人篱下……”
  任豪哪里有空追究她话里带刺儿,连忙答应下:“好!……好!爹名下的五个铺子都给你姨娘傍身……现下就叫管事把契纸交给你姨娘……”
  一旁瘫软哭泣的明玉终于有力气扯着嗓子哭出了声儿,难过的像是女儿已经死掉了一般。
  尽管任丰年个人认为,这定然是喜悦的哭泣。
  任想容有些满意的合上眼,又昏睡过去。留下一屋子哭天抢地的下人主子。
  任丰年便在屋里呆了一整日,看着任老爷憔悴的脸庞叹息。
  入了夜,任想容奇迹般的苏醒过来,大夫来搭脉,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任想容含泪感动的瞧着任老爷:“我昏睡的时候,感受到爹爹一直、一直牵着我的手,我便是再困的要沉睡下去,也要挣扎着睁了眼,再瞧上您一眼!”说着虚弱的扑到任豪怀里,颤抖着小身躯泣不成声,明玉也哭作一团。
  这里没有路氏母女甚么事了,路氏淡定的擦完喜悦的泪水,淡定的带着女儿告别了还沉浸在女儿死而复生喜讯中的任豪,继续淡然的准备回院子,面带疲惫与欣慰的表示明儿再来瞧任想容,现下留给他们说些悄悄话。
  任丰年表示,她觉得自己可能根本没睡醒。
  到了屋里,任丰年忍不住和母亲小声抱怨:“娘啊,她们就拿这些蠢伎俩忽悠人啊……真是有够叫人恶心的,爹居然还信了……”
  路氏摸摸小姑娘的乌发,淡然一笑道:“你爹是真心疼爱她的,关心则乱的道理,等你大了就懂了。况且……这母女两个,想忽悠的始终只有你爹罢了。”
  任丰年抬头疑惑道:“只是她们难道不懂,话说三遍淡如水么?这般只会消磨掉爹的信任和感情呢,爹本来也并不是蠢人,早晚有一天……”
  路氏抬头看看清寂的夜空叹息一声:“她们与我们所求的,从来不是同样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任想容:过了一把影后的瘾,真是开心。
明玉:咦嘻嘻嘻。

  ☆、第8章 第八章

  进了六月,天气渐渐变得闷热起来,姑娘们的衣裳也渐渐变的轻薄起来。路氏请了裁缝来,给家里的女眷量身,并且一气儿做一季的衣裳出来。
  量好了衣裳,任丰年照常要去任想容的小月楼里教她认字念书,近几日要抓紧些了,免得到月底,任老爷要考较,任想容又是支支吾吾一窍不通。上月便是如此,若非任丰年平日里做的功课皆有意无意给任老爷瞧了,倒成了她的错。
  不过任想容就是草包,也有她的理由,脑子烧坏了嘛,不能要求太高。因为她脑子烧坏了,身子弱,任老爷便发话,叫任丰年照顾她些,每日亲去南苑里给她教课。
  任丰年听了想翻白眼,这么热的天气,不抱着冰山窝在清凉房里,跑出来教个草包认字是什么道理来的?
  任老爷还满脸心疼的哄任想容:“爹不求你会多少,只要你多少认点字儿便成。爹的乖宝贝儿,知道你身子弱,但该学的多少学些,好吗?”
  任豪现下见到小女儿那张瘦的可怜的脸蛋,便想起月前她病的差点殒命的事体,也顾不上任丰年这个有吃有喝身体不错的大女儿,就连忙里偷闲回了家,也多是去了任想容和明玉那里。
  对此任丰年只觉得奇怪,任想容的病又不是她的错,凭什么到头来付出代价的却成了她?父亲总觉得谁弱些便照顾谁,难道强势的那一方便要活该得不到关爱么?
  而任老爷这番话直接导致任丰年这两天周身怨气浓到散不开,见到任想容从面无表情变成时不时突然冷笑,叫人不寒而栗。
  路氏知道了只当做万事无虞,便是任老爷连着半月都在南苑过夜,她也一丁点儿都不像是有怨气的样子,该怎么贤惠就怎么贤惠,有多善解人意就有多善解人意。
  不过今儿个任丰年冒着大太阳去南苑,倒是同往常有些不同了。刚进院门便见一溜下人排开了站着,同待宰的母鸡没两样。任想容怯生生坐在上首,指着其中一个土色衣裳的:“就她罢。”
  说着又冲一旁的人露出微笑:“谢谢您啦。”
  那人点点头:“小姐不必言谢。”
  任丰年的脸刷的又沉下,在烈阳下鲜艳的宝石坠子晃了晃,扭头甩了脸子,明艳的脸上带着不耐烦,看也不看他们,便转身进了门。
  任想容看着她的背影眼眶都要红了,有些委屈对着那人道:“沐管事你快去回爹爹罢,他要等急了。”
  沐管事收回目光,嗯一声转身离去。
  回了前院,任老爷见了他也不由得面露三分笑,给小女儿选贴身懂药膳的也是迫不得已。想容身子大病初愈,身边每个懂药的,任豪实在放不下心。
  而那日宴上散场之前,吕家家主特意把他拉去嘱咐许多,却不着四六,说不清确切含义。任豪唯一抓住的重点便是跟在他身后的“仆从”不是一般人,是因缘际会,来任府是“休养”的,他须得要好生侍奉着,却绝不能露出异样,或是明面上当做贵客来待。
  任豪很聪明,他知道便是吕家这样的地位,或许也是他一辈子没法肖想的,那若是比吕家更高些,那便是比云雾更上方的事物了,一根手指便能把他经营十几年的事业碾作齑粉。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照做便是,他只日日暗求不要把祸事引到他任家来。即便心里害怕担忧,任豪还是能维持住面上的镇定,过两日也会记得指派些私下里已经完成的杂务给这人处理,显得他并没有在养闲人,而是提拔一个“能干”的“管事”。
  这头等折腾完任想容,任丰年从南苑里出来时天色蓦地变阴,不过几瞬便有几颗黄豆大小的雨滴落下。念珠和佛印两个给她赶回了正院里,反正在自己府里,想怎么任性也没人敢管。
  她只想一人走回去,路上独自想想心事儿。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有些消化不过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