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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盲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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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南风攥紧被褥,深深吸气:“当年您生少玠,也是这般受累么?”
  “傻孩子,天底下哪个母亲生孩子不受罪?当年本宫身子弱,生怀儿时难产,足足疼了一天一夜呢。”
  又一阵难以启齿的剧痛传来,徐南风皱起眉头闷哼一声,贤妃忙道:“快躺好,用力。”
  也多亏了徐南风平日习武,她的意志和体力都比寻常女子要强健些,哪怕是到了生产的最关键时刻,也不曾疼得大哭大叫,只是发出咬牙使劲的哼声。
  刘怀忙完登基大典匆匆赶回时,已是日落西斜之时。他连沉重的冕服都来不及脱去,便匆匆赶往徐南风的寝殿,身边的大太监执着拂尘匆匆跟着,劝阻道:“陛下,陛下!女子生产乃是污秽之地,您初登皇位,去产房不吉利啊!”
  闻言,刘怀猛地停住脚步,侧首盯着这皮肤松弛的太监:“你进宫多少年了?”
  “回陛下,老奴自十岁进宫,至今已有三十二年了。”
  “从今往后,你不必出现在朕的面前了。”
  说完这句,刘怀再不曾看这名傻了眼的太监一眼,脚步不停地朝寝殿走去。
  贤妃娘娘刚巧从大门紧闭的寝殿里走出来,撞见刘怀,便迎上前问道:“登基的事都处理好了?”
  “基本已妥善,其余琐碎之事已吩咐礼部和太史令处理。”说这话时,刘怀的眼睛一直望着寝殿内,难掩担忧之色,“怎么里头没有声音,她还好么?”
  贤妃道:“她是个坚强的孩子,一直在咬牙暗自使劲儿呢。你也不必担忧,叶夫人和产婆都在引导她,方才已经能看见孩子的头了。”
  “我进去看看她。”
  刘怀抬步要走,贤妃却是一把拉住他:“你这孩子,都做皇帝了怎么还如此毛躁?她正是生产的关键期,你进去,怕是会让她分神。”
  正说着,屋内忽的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接着,叶娘喜盈盈地拉开门,通报道:“太后,皇上,是个乖孙儿!”
  刘怀一怔,随即长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然而未等他松懈,产婆在里头高声道:“娘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本来已经放松了的刘怀又倏地站起来,问道,“是双生子?”
  贤妃也愣了,又惊又喜,忙拉着叶娘进了屋:“走,快去看看!”
  过了约莫一刻钟,在刘怀焦急的等待中,屋内又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继而贤妃娘娘笑着奔出来,眉梢眼角尽是前所未有的狂喜之色。
  “恭喜怀儿,儿女成双,是对龙凤胎!”
  话音未落,刘怀已疾步奔了进去。
  徐南风浑身汗湿,苍白着脸躺在榻上,身侧一左一右放着两个刚出生的,皱巴巴的婴儿。
  见到刘怀进门,徐南风疲惫的眼中闪过一抹亮色,细声道:“少玠,你来了。”
  刘怀坐在榻边,并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新生儿身上,而是紧紧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满眼柔情蜜意:“夫人受苦了。”
  “还好,总算熬过来了。”徐南风展开一抹略显虚弱的笑,“不去看看你的儿子和女儿?”
  “待会儿有的是时间看,现在,我只想看看你。”刘怀从侍婢手中接过温热的参汤,一勺一勺送到徐南风嘴边,亲自喂她饮下。
  喂完参汤,刘怀给她掖好被角,温声道:“现在虽已入夏,天气渐热,但仍要小心些,切莫着凉。你好生睡一觉,孩子有我照顾,不必担心。”
  听着他温柔细致的话语,徐南风眼皮渐沉,点了点头,随即陷入了梦乡。
  徐皇后诞下龙凤胎之事,在宫里宫外飞速传开,这可是大炎建朝以来,第一次有后妃同时诞下皇储和公主,因而百官纷纷赞誉:“天佑大炎,福祚绵延!”
  给小皇子、小公主办了百日宴后,朝政也渐趋稳定,刘怀在龙椅上总算站稳了脚。
  这日,刘怀和徐南风拿了拨浪鼓,正逗着摇篮里的儿女们玩耍,便听见内侍在门外禀告道:“陛下,卢御史和章大人于偏殿求见。”
  徐南风抬首道:“你先去忙罢,我给孩子们喂喂奶。”
  刘怀旁若无人地捧过徐南风的脸,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又挨个亲了亲儿子和女儿,道:“若是午时我还未归,你便先用膳,别饿着自己。”
  徐南风点点头,刘怀又吻了吻她的唇,这才起身离去。
  入了偏殿,御史台卢见深和章连时果然已候在那儿了。
  刘怀在案几后坐下,问道:“两位爱卿求见朕,所为何事?”
  卢见深和章连时对视一眼,接着,卢御史向前一步呈上折子,拱手道:“臣冒昧入宫,乃是为皇上选秀一事。”
  刘怀接过折子随意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卢见深:“谁告诉你,朕要选秀了?”
  卢御史将身子伏得更低些,硬撑着道:“正是因为皇上政务繁忙,未思及此事,臣才斗胆提醒。”
  “朕已有妻子,又新添儿女,无需填充后宫,退了吧。”
  “皇上!”卢见深下跪,叩首道,“徐皇后乃寒门庶女,其父又是戴罪之身,登上后位已是享尽龙恩。若是皇上仍执意专宠,恐教天下人不服啊!”
  “庶女?”刘怀低笑一声,合上奏折,目光冷了下来,“朕也是庶子,卢爱卿如此瞧不起庶出,莫非也瞧不起朕?”
  卢见深一噎,忙伏地:“臣绝无此意!”
  “没有就好,卢大人还是安心为天下百姓谋福,不必揪着朕的后宫闹事。”
  刘怀又将目光投向章连时,“章大人又有何见教?”
  章连时瞥了眼吓得发颤的卢见深,原先积攒的勇气已耗去了大半,吞了吞唾沫才硬着头皮道:“回陛下,九公主一介女流,手握重兵,臣私以为不可不防,望陛下勿要念及兄妹之情而心软,以至于将来铸成大错。毕竟,先皇临终之前,九公主挟皇子以觊觎皇位之事,宫中可是人尽皆知啊……”
  刘怀的笑容淡了下来。
  他早料到朝臣迟早会拿九公主的事做文章,却不料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这个可怜的妹妹,在朝臣眼中已然成了狼子野心、试图逼宫篡位的毒妇,只有他自己知道,九公主为了将他送上皇位,而背负了什么。
  想到此,刘怀状似无意道:“听闻章大人府上的大公子好女色,为了一青楼女子,与他人大打出手?”
  章连时浑身一颤,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了。
  刘怀道:“章爱卿还是处理好自家的糟心事,再来管朕的家事罢。若是关乎天下苍生,百姓福祉的策论,朕自会洗耳恭听,若是揪着些繁文缛节不放,着实没有意义,二位爱卿觉得呢?”
  两位大人碰了钉子,灰溜溜的走了。
  殿中,刘怀轻叹一声,揉了揉太阳穴。
  今日他为九公主解了一次围,那以后呢?只要九公主还管着岭南府,只要她手中还有兵权,这朝中,便不会有一天的安生。
  思来想去,刘怀和徐南风抽了空,换上常服,专程去了一趟宁安公主府。
  九公主躺在公主府水榭下的长椅上,将脑袋枕在剑奴的腿上,意兴阑珊地吃着冰镇的荔枝肉。见到徐南风和刘怀进来,九公主坐直身子,笑道:“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了?”
  徐南风道:“你整日闷在府中,谁也不见,我们想你想的很,只好亲自来了。”
  “若真是想我,宣一旨口谕召我进宫即可,何必这般大费周章。”说着,九公主对身后的剑奴道,“去将井中镇着的荔枝拿来,给四哥四嫂尝尝。”
  待剑奴走后,九公主这才施悠悠地旋身坐下,淡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四哥是为朝中老臣弹劾我而来?”
  这丫头一向是极为伶俐的,刘怀有些无奈,温声道:“小九,你现在不比之前,明着暗着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说话要注意些。朝中弹劾你之事,我还未开口,你便已知晓,若是让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少不得要说你牝鸡司晨,监扰朝政了。”
  “说就说呗,我不在乎。扶持你做君王是小遥儿的愿望,我替他实现,这世间便再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了。”说罢,九公主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颓靡的笑容,“那帮老家伙不就是希望我死吗?四哥,你就成全了他们,让我死罢。”
  “小九!”
  “九公主!”
  徐南风和刘怀异口同声,沉声喝道。
  “紧张什么,又不是真死。”九公主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用小小的玉签子从冰碗中挑出一块荔枝肉,放进红唇中含住,低声道,“鸩酒也好,病重也罢,你随便按个什么理由给我,两个月之后,让我暴毙即可。”
  徐南风与刘怀对视一眼,随即道:“九公主,你可要想清楚了,若出此下策,你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回到洛阳了。”
  “不回来也好,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我伤情。”
  刘怀沉吟片刻,问:“小九,你若诈死,则小遥儿的一切都会重新收进我手里,你可舍得?”
  “交到你手里,总比被我那冷酷的爹夺走要好。”九公主垂下眼,明明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可笑容已有了沧桑之意。
  她说:“四哥,我累了,真的累了,让我重新开始罢。”
  话音刚落,剑奴提着一篮子带水的新鲜荔枝进了水榭,这个话题便就此打住。
  从此往后,九公主果然以重病为由,闭门不出,两个月后,公主府惊传噩耗。
  九公主久病不治,英年早逝,军器监刘霈痛失爱人,伤痛之下亦是撒手人寰。岭南藩兵无人领导,被皇帝收编,改为岭南道,派州府驻扎。
  从此洛阳少了一个九公主和刘霈,多了一对游历的散人。
  中秋节,远在深宫之中的刘怀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薄薄的信笺上没有署名,只有寥寥数字:
  恭贺少玠儿女成双,择日拜访。甚好,勿念。
  徐南风轻哼着歌谣哄女儿睡觉,见刘怀拿着那纸笺久久出身,便好奇地凑过身望了一眼,笑道:“是九公主来报平安了么?他们在哪儿落脚了?”
  刘怀回神,随即眯着眼展开一抹神秘的笑容:“并非小九,你再仔细看看。”
  徐南风心下疑惑,将女儿放在小摇篮中,接过那张两指宽的薄纸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觉察出了些许异常:九公主早知道她生了龙凤胎之事,不可能专程写信来祝贺,那就只有可能是……
  “小遥儿?!”
  而与此同时,远在漠北的九公主已换上了寻常女子的荆钗布裙,同剑奴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书院。
  想起这日是中秋,惜月难得有了雅兴,拉着剑奴出门去买月团拜月。
  这座小城商贸发达,街上人潮拥挤,四处可见异族人来往吆喝。剑奴怕惜月被人潮冲散,便伸手主动牵住了她。
  惜月有些讶异,回首望着他。
  剑奴喉结动了动,唤道:“殿下……”
  “我早已不是什么殿下。”
  “……惜月。”他改口,手却攥得更紧了些。
  惜月笑了笑,站在塞北刺目的阳光下,眯着眼看剑奴:“记得很多年前,我偷溜出宫去看花灯,在洛阳街上,你也是这么牵着我的手……就那么一牵,把我的心也一同牵走了。”
  胡姬艳舞,吆喝声此起彼伏,满街胡语当中,有一名汉族男子的声音突兀响起,高声道:“姚遥,你在看哪位姑娘呢?这么出神!”
  惜月嘴角的笑一僵,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了一把。
  她猛地回头,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相隔数丈远的土墙之下,立着一个蒙着面具的中原男子。
  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光是瞥一眼那身形,便足以使她呼吸急促,血脉喷涌。
  是他吗?
  是他吗?!
  惜月拼了命的往前冲,拨开拥挤的人群,如同一条逆流而上的小鱼在人潮中艰难挣扎。
  “小遥儿!”她嘶声高喊,那面具男子却是身形一僵,转身没入人群中,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疾步奔走。
  “别走,我看见你了,别走!”惜月像是着了魔,红着眼钻出人群,从小巷中疯狂地追跑。
  转过街角,那男子却凭空消失了,她再也追不上他的脚步。
  “小遥儿,小遥儿!”惜月站在原地,无措又绝望地四处巡视,哑声喊道,“如果你还活着,来见见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北雁南飞,秋风卷着落叶萧萧,却无人回应。
  就像是一场梦。
  惜月的眼泪淌了下来,她抱住双臂,倚着土砖墙缓缓滑倒,哽声道:“救救我吧,小遥儿……”
  又是一阵风卷积着落叶拂过,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惜月一怔,正要回头,那人却是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将她轻轻按进自己怀中。
  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惜月光是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泪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滑。
  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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