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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胭脂斗-第35部分

小说: 胭脂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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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传来太医,回话的是董耀荣,上官露记得他,是个很厉害,也很好的大夫,她在庆祥宫的时候,就是他给治的。此人不大可能被收买,上官露当即蔼声道:“董太医,你可否向本宫说说,这谦妃的孩子怎么就莫名奇妙的没了?”

    董太医皱着眉头道:“回禀娘娘,微臣昨日请脉,谦妃娘娘的脉象还是很好,甚至已经可以听到孩子的胎心。这是一个好征兆,证明孩子逐渐成长,但是今早来的时候,胎脉已经断了,也就是说孩子一下子没了心跳。”说到这里,谦妃又开始嚎啕大哭。

    上官露的手一直被谦妃拉着,她能感到对方手心里都是汗,她叹了口气又叫来女医,女医说检查过谦妃娘娘的身子,并无外伤,也就是说谦妃绝非因自己不小心碰撞到哪里而造成孩子的突发性死亡。

    上官露把董耀荣请到外面继续说话,董耀荣接着道:“从脉象上推断,谦妃娘娘肚子疼的时候,大抵就是孩子没气的时候,然而谦妃娘娘身体一直很好,孩子没理由蓦地没了声息。微臣也是不解。”

    上官露沉吟道:“滑胎的药草就那么几种,不可能做的悄无声息,就算是把麝香放到谦妃的鼻子底下,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孩子就没了,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中毒?”

    董耀荣答道:“回娘娘的话,若是中毒,微臣定能从脉象上看出细微得分别来,可谦妃娘娘没有中毒,只是失胎。”说着,恳求再度请谦妃的脉,上官露向谦妃点点头,谦妃把手伸出来,董耀荣在谦妃的手腕上铺了一块黄丝绢,半晌道:“娘娘此刻的脉象正是滑胎后常见的气虚不足,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绝非中毒。”

    李永邦这个时候到了,风风火火的,谦妃见了他恨不得扑上去哭诉,一个踉跄,从榻上滚了下来,跪倒在地上。

    李永邦上前扶住她道:“你身体不好,且好好歇着,其他的事,朕会和皇后处理。”

    上官露把适才从太医和女医那里得来的消息回了一遍,李永邦沉着脸听完,吩咐福禄带人过来,从现在开始封宫,细细的查。

    华妃和仪嫔还有三个贵人都闻讯赶来,当仪嫔刚刚踏进翊坤宫的时候,里头登时传来谦妃撕心裂肺的哭声:“是你!一定是你!”

    仪嫔只感到脚下莫名的一软,还没来得及对李永邦说什么,谦妃就在如秀的搀扶下,蓬头垢面,跌跌撞撞的走出来,一手指着仪嫔道:“本宫知道,一定是你!”

    仪嫔吓得一张脸毫无血色,战战兢兢的对李永邦道:“陛下,臣妾……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陛下圣明。”

    谦妃恶狠狠盯着她,从手里扔出一样东西丢到地上:“你还要狡辩!就是这个!这是你送给本宫的。想必皇后主子和各位姐姐妹妹都还记得,本宫的姐姐有一条一模一样的红玛瑙珠串。然而这东西本来的主子,却是仪嫔,是她的陪嫁之物,一共两条。一条送给了姐姐,一条借着今次本宫有孕的借口到了本宫手里,本宫瞧着颜色喜庆,暗地里很是欢喜,现在一想,难怪本宫的姐姐承宠三年多来竟膝下无子。”说着,跪了下来,抱住李永邦的大腿,涕泪涟涟道,“求陛下为臣妾做主。”

    上官露觉得天底下没有拿自己孩儿的性命开玩笑的娘亲,她相信谦妃是真的满怀失子之痛,但是刚才她询问太医的时候,她为何没把东西拿出来?非要等皇帝到了,所有人都齐了,她才好像猛的福至心灵,醒悟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指责仪嫔,这就有些诡异了。

    上官露一双眼环顾翊坤宫,试图不放过任何细节。

    李永邦本就不喜仪嫔,在他心里,仪嫔是整蛊作怪的小人,听了谦妃的话,更是怒火中烧,指着她道:“贱*&人,还不跪下!”

    仪嫔‘噗通’一声跪在李永邦跟前,含着泪道:“臣妾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谦妃娘娘的事,这玛瑙珠串是臣妾送的,臣妾不否认,但珠串无毒,臣妾也没有害过人,请陛下明察。”

    李永邦心中一团乱麻,适才谦妃的那句‘姐姐承宠三年却于子嗣一事上凋零’也正是他一直以来的困惑。

    他瞥了一眼上官露,就见到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谦妃的梳妆台。

    他轻咳了一声,上官露回过神来,李永邦道:“皇后,此事你怎么看?”

    上官露淡淡道:“本来口说无凭,不过谦妃一口咬定,那么想必这珠串确实有值得人玩味的地方。”说着,向李永邦请旨道,“陛下不介意臣妾把东西和人一并都带回去吧?臣妾想细细的勘察。龙裔这种事是顶天的大事,关系国祚。不查个明白,臣妾心里不踏实。”

    李永邦‘嗯’了一声:“就照皇后说的办。本来内宫之事就由皇后全权负责。”说完,侧过脸去吩咐福禄把那玛瑙珠串用东西包起来,不管有没有毒,防着总是没错。

    上官露也让人把仪嫔给带走了,暂时关押在长春宫,不许任何人探视。

    李永邦本来想和她一起回永乐宫,但是半道上让人给叫走了,好像是前朝哪里出了岔子。

    上官露望着李永邦匆匆离去的背影,问凝香道:“怎么,他那头最近很不太平吗?”

    凝香摇头:“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要不回去后,奴婢找人去查个明白?”

    “再说吧。”上官露把玩着那条被包住的珠串,“先把手头上的事解决了。”

    凝香点头,凑近上官露的耳边,低语道:“娘娘,东西到手了。”

    上官露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笑容,她们主仆呆的久了,上官露一个眼神,凝香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第44章 血金砖

    只是才踏进永乐宫,逢春便忙不迭的迎上来,焦急道:“娘娘,家里出事了。”

    “家里?”上官露凝眉,“家里能出什么事?”

    她缓缓走进大殿,逢春和凝香跟在她身后,殿中央的鹿鹤龙凤大鼎里正燃着驱虫的沉瑜香,上官露往金屏地宝座上一座,裙子撒曳开来,她悠然的举了一尊清茶,润喉道:“华妃的确手巧,一般的驱虫香加了艾草都不太好闻,只有她,特意往里头加了七里香,报春花还有我喜欢的茉莉,味道立时就不一样了。”

    凝香撇了撇嘴:“您倒不怕她下毒害您。”

    “她不敢,也不会。”上官露笃定道,“她最喜欢借刀杀人,她给本宫制的任何一款香一旦出了问题,最后都能查到她头上,她又不是傻子,就像她送给谦妃的东西,当着咱们的面。本宫不用查也知道必定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凝香,走个过场还是很有必要的。”

    凝香道了声‘是’,“但娘娘,谦妃滑胎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上官露道:“不急。”转头向逢春,“先说说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咱们家一向太平,该杀的都差不多杀光了,还能撩起什么风波来?”上官露自嘲道。

    逢春不安的上前:“娘娘,建章宫里近日发生了些怪事,每到深更半夜,地上就无端端出现一个血字。”

    “血字?”上官露问,“什么字?”

    逢春道:“一个‘冤’字。”

    “‘冤’字?”上官露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嘴角噙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冤屈的‘冤’?有意思,这可是冲着本宫来的呀。”

    “是人都知道本宫的表兄管着宫里的金砖,怎么,这样一个小小的闲差,现在也有人看不过眼,要来参合一脚了?”

    凝香的神色却严肃起来,道:“娘娘,建章宫在陛下临朝的未央宫和长省宫后头,里面放着大覃开国至今的十五方宝玺,乃前朝三大殿之一,是顶贵重的地方,那地方出了乱子,怪道陛下半路上给人叫走了。”

    上官露‘嗯’了一声,问逢春:“事情发生几天了?”

    逢春道:“奴婢听说有三天了,陛下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正压着,下令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

    上官露道:“难怪方才他并没有同我提起。”

    “不过有些事不是他想压着就压的住的。”上官露深深吸了一口香气,闭着眼似沉浸在其中,道:“我敢保证,他无论怎么下令封口,传言还是会沸沸扬扬。”

    “那娘娘,咱们该怎么办?”凝香犯愁,“奴婢可不信什么冤鬼索命或者冤鬼缠身之说,这建章宫的地上出现血字,多不吉利呀,陛下一定会查,首当其冲的便是负责守夜的太监,那几个太监要是信誓旦旦的一口咬定说血字凭空出现,那家里上官大人就有可能被问责。要是查出个一二三四来,娘娘也要跟着受牵连。”凝香不忿道,“宫里的人就是恶心,犄角旮旯里藏着猫腻,躲在暗处放冷箭,都不是好人。这头谦妃的孩子不知给谁算计了,那一头又往娘娘您的祖宅里放把火。这很明显,不单单是针对上官大人的,最主要的还是您,有人想隔山打牛,在上面做文章,说您凤格不当,不配入主东宫,才引得血溅玉玺。就算伤不到您,把上官大人拉下马也好。”

    上官露无奈的按着额角道:“眼下咱们上官氏在朝里当官的不过两个人,我父亲,还有明楼哥哥,父亲他人在乌溪,天高皇帝远的,想害他还真的不是那么轻易。倒是明楼哥哥,在太后的父亲手底下当差,虽说是个小官,却负责宫里所有的铺地金砖。而这金砖一般地方没有,只有前朝三大殿。其中任何一处出了问题,都跑不了他的责任。”

    “可这是谁干的呢?”逢春急的两手绞在一块儿,“娘娘,上官大人是您的表兄,一荣具荣,一损具损,进宫之前,家里夫人千叮万嘱,要您无论如何给上官氏保着最后一点血脉。上官大人一定不能有事啊,否则娘娘怎么和夫人交待!”

    “交待?”上官露‘嗤’的一声,罕见的厉声道,“本宫是皇后,这世上能问我要一个交待的人还真不多。”

    凝香向逢春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用‘夫人’的名义给上官露施加压力,她们母女不和,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凝香于是道:“那娘娘的意思是说,此事和太后脱不了干系?”

    “还能有谁?”上官露不以为然的耸肩,“太后的父亲陆耀眼下既是内务大臣又兼工部尚书,是哥哥的顶头上级,你觉得他要是买通一个人到哥哥那里去捣乱会有多难?更何况,金砖制作,工序复杂。先要从把土从江南运过来,江南的土,粘而不散,粉而不沙,经过掘、运、晒、推、舂、磨、筛七道工序,再露天放置等去掉土性,经过三级水池的澄清,还要沉淀,过滤,晾干,踏踩,捶打六道工序,炼成稠密的泥用木板,放入模具,工匠踩实之后,开始去掉多余的泥,用木棍磨平整,阴凉处荫干,糠草烧一个月,去除水分,片柴烧一个月,稞柴烧一个月,松枝柴烧四十天,共计一百三十天。然后工匠爬上窑顶,向滚烫的窑内浇水降温,冷却四、五日之后,到了出窑的时候,还只是半成品。又要再浸桐油,完成上述全部,才勉强算的上是备选的金砖。接着,三块金砖里挑一块最好的送进宫,另外两块销毁,你们说,如此万中取一的金砖要是还有问题,是哪里出了问题?”

    凝香忿忿道:“照奴婢说,根本不可能有问题,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且咱们上官大人又不是一早上任的,以前的金砖出了问题,总不能拿现任的顶缸吧?”

    上官露没那么乐观:“人家能走这一步棋,就吃准了一定能和明楼哥哥搭上关系。”说着,斜了逢春和凝香两人一眼,“怎么,你们两个竟忘了?陛下登基之前,建章宫的金砖换过一批,是明楼哥哥经的手,但我以为,金砖没有问题,这血字是后来人为的。至于是何人所为,不要紧,都是一些小喽啰,关键是他们为谁卖命。”

    这么一说,凝香和逢春都知道是谁人在背后指使了。

    上官露走到她养宠物的笼子前,盯着里面苟延残喘的几只毒物道:“你们说,咱们的太后从前是多么缜密的一个人呀,从陛下登基她去慈宁宫,到帮着处决赵氏,再耐着性子和陛下耗着不肯挪宫,桩桩件件都干的挺漂亮,怎么一转眼,就因为看见了华妃手上的一把扇子,就慌了神自乱阵脚,使出这样的昏招?!”

    凝香不悦道:“都怪这个华妃,她就是存心的,成天拿着那柄扇子招摇过市,好像谁看不见似的。”

    上官露无所谓的耸耸肩:“她就是要别人看见呀。看见的人越多越好,最好是太后看见,而且她一点都不怕别人笑她,别人越笑她,太后越觉得她傻,站在她那边,倒是本宫,一下子成了太后的眼中钉。”

    “那娘娘,咱们什么打算?”凝香嘟着嘴道,“总不能由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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