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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瓷娘子-第2部分

小说: 瓷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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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弃文了说说原因也行,因为我自己很难发现症结所在。
  依旧有榜日更,无榜隔日更,一般是存稿箱定时更新,如果没更新一定是我忘记了,绝不会坑的。
  再次为近期频繁的改名和修文向亲们说声抱歉,并感谢每一位支持和帮助我的小天使,祝你们幸福平安。

  ☆、霁红初竞艳

  
  霍嵩心下一沉,方才他犹豫不决,正是担心有人以这个理由打压霍记。
  寄虹皱眉望着说话之人,看他服饰座位,想必就是那位新任文书,怎的满嘴胡言?
  曹县令蹙眉,“严文书何出此言?”
  严冰目光不离红瓶,似在出神,居然没有答话。
  袁掌柜起身,“此等彩釉非白青黑的正统路子,乃是窑变所得。瓷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窑变瓷是天降凶兆,预示灾祸将至,严文书所言非虚,在座皆知,焦会长可以作证。”
  焦泰看看霍嵩,面有难色,但在曹县令询问的目光下,只得点头承认。又有几名瓷商在旁帮腔,恳请曹县令撤下红瓶,局势陡变,霍记忽然成为众矢之的,大大不妙。
  寄虹狠狠剜一眼始作俑者,焦急万分。这已不单单是胜负之争,若霍记败下阵来,岂非自认“妖异怪胎”之说?霍记今后如何在瓷行立足?或许从此背负恶名,再难翻身。
  霍嵩硬着头皮解释,“瓷器不过土火之物,何来吉凶之兆?袁兄莫要危言耸听啊。”
  袁掌柜不依不饶,“窑变之物本该就地粉碎,你却拿到窑神面前,不仅触犯神灵,连带瓷行都沾染晦气。”
  寄虹如何能忍,扬声道:“在座都是前辈,袁掌柜的话,小女不敢苟同,试论一二请诸位指教。古往今来,由陶到瓷,由青至白至黑,千变万化,是前人孜孜不倦的推陈出新才造就今日盛景,变化之始,常是偶然得之。如若一遇奇物便诬为凶兆,敢问瓷行如何蓬勃发展?瓷器如何精益求精?不求变,何来新,不求新,何来瓷业万象!”
  座中有人击掌,霍嵩目露赞许。
  严冰终于抬眼,目光遥遥落在庙外的女子身上。她微昂着头,倔强不服输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有人起身禀道:“曹县令,各位,这番话才是瓷行人该说的话,评瓷评的就是质、新、技,没有评老天爷的。”
  寄虹感激地望过去,见那人是父亲的好友方掌柜。他出言维护之后,不少人在笑声里站到了霍记这边。
  曹县令心仪红瓶,自然赞同,“不错,怪力乱神之说,岂可当真?”转向严冰,“严文书以为如何?”
  寄虹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古井无波。
  庙内不闻一声,所有人屏息等待这位始作俑者的反应。一时间,评瓷会的魁首之争竟似隐隐被这初来乍到的年轻人握于掌心。
  僵持片刻,严冰缓缓收回视线,声音平静无澜,“但依县令。”
  霍记胜出,虽然波折但赢得精彩。寄虹欢欣雀跃地站在门外,虽然不得入内,但听着众人向父亲的恭贺声,那比入账了千万两银子都兴奋。
  曹县令命人将红瓶收入匣中,照例每年夺冠的瓷器都会送进皇宫,去年进贡的黑瓷太后不喜,今年他欲凭红瓶升官发财。“霍掌柜,此瓶有无名称呀?”
  霍嵩没想过这层,扭头唤女儿:“寄虹?”
  不料曹县令误会,“嗯,霁红,此名甚好,果如雨后初霁,彤云满天。”
  此时的寄虹尚不知晓,从此之后,她的命运与“霁红”福祸相倚。
  接下来是祭神仪式,男人们在庙中焚香参拜,而寄虹只能艳羡地隔槛遥望。
  仪式的最后,众人来到庙外。寄虹依旧被排斥,远远退到庙宇的转角,遥望众人整齐地排于神路阶两侧,将最能代表自家水平的瓷器高高举过头顶。
  两列瓷器从山巅蜿蜒而下,直至隐于葱茏。骄阳下瓷器光芒夺目,犹如奋力燃烧的流星,灼进寄虹心间。
  “祭——神——”
  随着洪亮的呼号,所有人一同将瓷器用力砸下,瓷与石的撞击,声动山峦,在寄虹耳中留下激荡的回响。
  她被深深震撼了。
  不觉前行几步,转出庙角,想要看得更清楚,却瞥见庙前的古柏下,青衫沉静。
  是那位严文书。
  他遥遥面向神路阶,出神地凝望神圣的仪式,仿佛入了禅定。本可参与其中,却偏偏隔绝开那些热闹,树荫笼起阴影,他背影萧瑟,似可隐于其间。
  此时的他,与方才的冷言恶语,判若两人。
  或许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过头,寄虹立刻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挑衅地回视。
  严冰却只淡淡扫了一眼,漠不关心地走了。
  寄虹有点尴尬。
  严冰雇了辆马车,没去县衙,直接回家了。书童小夏正在院里刷洗马匹,“少爷,伍掌柜送来辆车,我买了匹马,以后你出门就不用雇车了。”
  严冰看看车马,丢给小夏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
  “哎哟少爷,你就别嫌车小马老了,搬到新地方哪样不得花钱呀,能省一个是一个嘛。”
  依他就租房得了,少爷非要买,最大的银票递出去,他都肉疼。幸好宝来当铺的女掌柜念着往日的交情,送来一辆过期没人赎当的车,不然又是一大笔银子。管这个家容易么。
  严冰推开屋门,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狗迫不及待扑了过来,欢实地摇头摆尾。
  严冰不理它,自顾自坐下,小白像得了号令,撒腿奔进里屋,叼着一只便鞋奔回,来回两趟,把两只鞋摆在他脚下,乖乖趴在一边,短尾巴骄傲地翘着。
  严冰换过鞋,沉默地吃饭。小白扬起胖脸望着主人,眼神亮晶晶的,然后哼呜一声,躺上主人的脚背,用圆滚滚的身子蹭来蹭去,如果人类能看懂它的表情,此刻一定是惬意的笑容。这可是它最喜欢的游戏呢。
  严冰没理会,但也没挪开脚。
  小夏端着红烧肉喂它,小白一脸高傲。哄了半晌,他挫败地起身,“我还是去蒸肉包子好了。”
  严冰不作声地拿过盘子往小白脑袋边一放,它立刻来个鲤鱼打挺,欢快地拱进盘子,短尾巴得意地一摇一晃。
  “哼!狗腿!”小夏忿忿地往嘴里扒饭,看严冰兴致不太高,起了个话头问:“今天那个……什么比赛,还顺利吗?”
  严冰总算开了尊口,“我才懒得管这些闲事。”
  小夏感觉心好累。少爷你不是督陶署的文书吗,难不成是来混饭的?
  大东受伤不轻,大夫嘱咐静养,然而他说什么都不肯白拿工钱,霍嵩无法,只得同意他到店铺帮忙,坐在柜台后头,也算退而求其次的“静养”。
  关起门来,寄虹向父亲问起白日里那场冲突,她怀疑这里头另有文章,劝他查一查。霍嵩一笑置之。无甚损失,反而因祸得福,何必揪着不放呢,眼下有得要忙呢。
  头一件便是寄虹的亲事。
  评瓷会过后,媒人便登门了。霍嵩按下此事,过了几日才讲与寄虹。
  “叶墨?”寄虹对此人没有印象,想了好久,恍惚记起,“焦泰娶的那位士族小姐娘家是不是姓叶?”士族千金自降身份下嫁商户,当年青坪很是热议了一阵。
  “是,他是焦泰的妻弟。”
  寄虹不乐意了,“焦泰跟霍记对着干,我可不与他做亲戚。”
  霍嵩乐了,“你呀你,小气鬼。难不成会长这位置包给霍家了?焦泰是焦泰,叶墨是叶墨,不相干的,最要紧是人品。”
  他没有急着告诉寄虹,是着人打听去了。据打听的结果,叶墨出身书香门第,虽家道中落,但饱读诗书,即将参加会试,前途无量。且叶家肯与焦家联姻,说明没有士商的门户偏见。
  霍嵩揽着寄虹,将叶墨的情况一一说与她听。“爹不看重家财,只盼他知礼心善对你好。当初我看走眼,把寄云嫁给赵财那个败家子,你娘临走都放不下心。这回爹可不会再重蹈覆辙了,叶墨是个靠得住的。”
  寄虹感恩,乖巧地靠在他的肩膀。“爹看中的人,必是不会错的。”
  霍嵩笑道:“爹可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这样吧,明日设宴答谢同行,我把叶墨请来,你隔着帘子看一看,能不能入得你的眼。”
  寄虹可不羞怯,次日真个去瞧了一瞧,见霍嵩暗中递眼色所指那年轻人谈吐文雅,容貌端方,确实可堪良配。她微红了脸,向霍嵩轻轻点了点头。
  背转身,却莫名有种空落落的感觉,终身大事,一眼之下,就这么定了。
  回到后院,正巧姐姐寄云到了。霍家摆酒,依赵财那好吃懒做的德行,自然要来蹭吃。
  女眷不能进前厅,两姐妹便在后院整理宾客的贺礼。寄云的女儿宝宝独自坐在榻上,四岁的孩子,乖巧地过分。寄虹摘下床头的瓷铃铛给她玩,她就安静地玩了很久,玩腻了也不说话,只瞪着大眼睛看两人忙碌。
  寄虹拆礼,寄云登记。多是见惯了的银票瓷器,只有一件与众不同,是条丝帕,材质普通,但上头画着霍记的门脸,最妙的是柜台后头的两人,一个是霍嵩,一个是寄虹,惟妙惟肖。
  寄虹一打开就笑了,“这准是玲珑送的。”她端详许久,才珍重地叠好放入怀中。丝帕不值几个钱,但心意贵重。
  “玲珑是哪家的姑娘?”寄云问。
  “吕家窑厂的小姐,特别喜欢大东的手艺,有次到店里想买个瓷像,钱不够,我想送她来着,她却不依,最后只买了个捧盏。我们聊得投契,就这么认识了,其实只不过一面之缘。”
  她叹了口气,玲珑不声不响地送礼,不声不响地离开,想是见宾客云集便未曾打扰,让寄虹颇觉遗憾。
  贺礼整理完毕,看看离散席尚早,寄云从随身包裹里拿出一只做了一半的鞋子缝起来。
  “姐,这是给谁的?”看尺寸和样式,不像是家里人穿的。
  “这是军鞋。”寄云缝了一针,想到什么,赶紧补充,“邻居接的活,说是打仗急用,赶着运去北方,工期紧,让我帮她。”
  寄虹明白赵财肯定又把家用赌光了。面上没事一样轻松地说:“是得帮帮,军队的活可不敢耽误,哪能叫朝廷的兵光着脚丫子上战场呢。”
  寄云想想那画面,忍俊不禁。
  寄虹嘻嘻哈哈地和姐姐玩笑,她眉间的愁绪便渐渐散了。她从不说难处,但寄虹总能看出端倪。寄云眼睛泛着血丝,不知熬过多久的夜了。原本好看的瓜子脸因为太瘦而显得颧骨越发突出,下巴越发尖细。手指生出茧子,那是长年累月绣针磨的。
  寄云边做活边说:“我抽空给你做了双鞋,快做好了,过几天送过来。”
  “我去拿吧。”寄虹正想找机会送银子。霍嵩常接济寄云,但来的没有去的快,多数没过寄云的手就被赵财抢走了,她得找个赵财不在的时候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确实有“霁红”瓷器,更常见的名称是“祭红”,通体鲜艳的大红色。文中只是借用“霁红”这一名称,与真实的并不相同。

  ☆、福祸旦夕间

  
  宴席散后,寄虹看见父亲独留下恒昌钱庄的常掌柜,两人商讨许久,霍嵩满面春风将常掌柜送出门去。寄虹挑帘进屋,“爹,买卖谈成了?”
  霍嵩兴奋地来回踱步,“谈成了,不过不是买卖,是借钱。我要在白岭开一家霍记分号!”
  白岭地处北方,盛产白瓷,瓷行中有“北白南青”的说法,实际上白岭规模更大,水平更高,被看作大梁的瓷都,官窑也设立于此。远赴白岭开分店费用不菲,霍记目前的流水不够,霍嵩便以窑厂做抵押,从恒昌钱庄借到一笔款子。
  寄虹吃惊不小,“去白岭?不是说北边在打仗吗?打到白岭怎么办?”
  “打仗只在北疆,白岭靠近京城,太后和皇上还能叫叛军打到京城去?”老百姓总习惯性认为朝廷是坚不可摧的。
  寄虹撇嘴。皇上那小不点,路都走不稳呢,能指望得上?“拿霍家的窑厂做抵押,风险太大了。丁点的失误咱们都承受不起呀!”
  “做生意哪有不担风险的。爹已经筹划很多年了,想把青坪的青瓷打进白瓷的中心去。什么‘北白南青’,霍记就要打破这个格局,让青瓷遍布南北西东!”霍嵩踌躇满志,目光炯炯。
  寄虹不再争辩了。父亲高瞻远瞩,她也心潮澎湃。这是宏大的图景,不仅仅是霍记,而且整个青坪和整个青瓷界都有机会立于瓷业之巅。
  过了几天,寄虹听得赵财赴茂城公干,便将银票送交寄云。寄云塞还给她,“我日子过得去,别叫爹操心了。”
  寄虹把银票拍在桌上,笑嘻嘻道:“你自个跟爹说去,我只是奉命办差。”拎起新鞋便跑了。
  晚风送爽,雨季将离,夏花依旧盛,入眼赏心悦目。寄虹凑近一枝低垂的繁花,闭上眼,甜香萦鼻。
  忽觉一个软软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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