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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鼎宋-第107部分

小说: 鼎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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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佑恭急切地道:“动作快些,莫让西军抢了头功!”

此时两人都当王冲另有神通。知道囤中那处看似不起眼的小石堡是座要地,也不细问原因。指挥部下埋头冲去。上千人的奇兵一路纵火,杀散僰人,向东北处急行。不多时,冲到小石堡前,一群着甲僰人正蜂拥而出,两路人马几乎是迎面撞上。

双方的尖兵一阵厮杀,各自退下,僰人大队退入堡中,种田部则暂时停下脚步。

僰人以为大军已到,不敢硬冲,而种田两人所率的奇兵既要攀山,又要牵猴子,都没着甲,对上卜漏的精锐亲从,肯定讨不了好。卜漏攻破梅岭堡时,不仅抓了宗姬,还缴了好几百副铁甲,全都套在这些亲从身上了。

种友直庆幸地道:“猴子……”

没得说,故伎重施,剩下的二百来只猴子也全被点燃了,朝堡中放去,兵丁跟在后面掩杀,还在布置防务的僰人阵脚大乱,小石堡也被一股作气攻下。

“二郎,不准入堡!这点功劳你也要抢!?”

王冲和王世义留在后面,见王冲又借着腰勾给神臂弓上弦,王世义紧张地阻止道。

“我不抢功,可有功劳送上门来,也得有准备才能收下啊。”

王冲悠悠说着,刚端起上好弦的弩,就见一股着甲僰人接连冲破猴群和人群,朝他们这边奔来。

王冲的弩箭,王世义手中的标枪同时激射而出,铛铛两声,两个僰人身上的重甲应声而破,人也仆倒在地,露出一个身着银亮山文甲的僰人。

“那是卜漏!”

“抓活的!”

奇兵就是奔着这人来的,招子放得格外亮,王冲王世义正在踌躇是不是该上以及该怎么上,这转瞬功夫,数十兵丁已如上刀山下火海般,不顾生死地蜂拥而上,将同样呆住的卜漏牢牢摁在地上。

囤前马觉等西军将兵正与破釜沉舟的僰人血拼时,囤后的奇兵已中了大奖。历史已有了小小的细节改变,卜漏本该逃出轮缚大囤,去了兄弟卜劳的轮多囤,此时却在轮缚大囤就擒。

黄昏时,轮缚大囤火光冲天,映得山头通红。囤中惨呼声不绝,西军憋闷许久,击垮僰人的最后抵抗后,开始烧杀劫掠。不仅马觉等西军将领没有说话,连山下的赵遹也没特意派人来约束。

“可怜啊……”

听着惨呼声,不知有多少妇孺受难,田佑恭有些不忍地道。他们这支奇兵就呆在小石堡里,囤中这么乱,他们不好去掺和,此战的首功就在手里,也得护好了。西军打仗很厉害,抢功也很厉害。同样出自西军的种友直都很忌惮,干脆就窝在这里,只派人去回报赵遹。

田佑恭本人是汉夷混血,夷那一面的血统来自白夷,也就是后世的白彝,与泸南这些白僰有些联系,自然有此感慨。

王冲抽了抽鼻子,也发了感慨:“猴儿们也很可怜……”

空气里满是猴毛烧焦,猴肉烧熟的味道,种友直和田佑恭都笑了。种友直拍着王冲的背,慨叹道:“守正,此战已定,首功你是怎么也跑不掉了。”

王冲很谦虚:“此策能行,还赖种武功和田供备之力,王冲绝不敢居首。”

再怎么谦虚,功劳已经坐实了,只是这态度很让人舒服,田佑恭笑道:“守正莫见外,称我子礼就好。”

这是要以平辈相交,王冲连道不敢,好歹人家大了十多岁,田佑恭却毫不在意地道:“此战过后,别说你父亲能脱罪,你至少该得个大使臣,若无意武途,转文资也能得个将仕郎,你才多大啊。”

田佑恭终究是番官,摆低姿态是应该的,种友直不好学他,以长辈的语气再赞道:“有出娘胎就得官的,那都是恩荫。像守正这般年少,便以事功得官者,我见识少,真不知还有他人。”

凄厉呼号声萦绕在耳边,王冲叹道:“得不得官倒不打紧,除了替父亲赎罪外,就希望蜀地相安,世人太平。”

种友直和田佑恭默然,许久后,种友直再笑道:“早前与守正所说之事,想必已有打算了吧?”

之前种友直招揽王冲入帐下效用,虽大半是为了王世义,倒也没把王冲完全当作添头。种友直会在战后要设的泸南沿边安抚司里任职,多半会兼知军州,就希望王冲帮他作事。王冲才十六岁,论理是不能得差遣职衔的,可此时官员大多会养门客,挂着官身,暂时作门客,也算是权宜之计。

王冲貌似无奈地道:“唐秀山把我推了出来,招讨该对我已有安置,由不得我打算啊。”

种友直讶异地道:“你还真要办僰人屯田之事?交个方略就好,何须亲力而为?”

王冲看看两人,苦笑道:“二位的姓氏已道尽天意,王冲推却不得。”

两人一愣,同时笑了,种田……

正谈着战后之事,部下来报,说堡外有西军兵丁硬闯,双方已有冲突。

种友直急急而去,小半个时辰后才回来,脸色铁青地道:“马觉……真是跋扈!竟以押送下山为名,要我交出卜漏!”

他有些忧心,当然不是卜漏之事,身为赵遹亲信,当然有底气挡回马觉,他是为王冲忧心:“此人对你颇为不善,你可得小心些,莫让他抓了什么把柄。”

王冲受下这份好意,暗道也该与马觉作个了结。

此事另有谋划,说到卜漏,王冲好奇心起,转去找了卜漏相谈。

夜幕初上,轮缚大囤的火光更盛,持续了一年的泸州僰乱,终于告一段落。

第一百一十八章盛衰之相知天命

荡轮谷囤斩首七千余级,几乎将囤中男子一扫而空,再加上之前扫荡各峒囤的斩获,一万五千余颗首级堆在山下道口,筑成一座京观,不仅僰人魂魄难安,就连官兵都心悸不已。

这是赵遹之意,自顶替贾宗谅,接手泸州这大半年里,他战战兢兢,呕心沥血,几乎燃尽了jīng血,才换得今rì之胜。快意之下,豪兴勃发,以京观显朝廷兵威,其实也是彰他个人之功。幕僚几度劝他小心谨慎,免得朝中有人劾其不仁,这个昔rì也是满口仁义的儒生却嗤之以鼻,浑不在意。

大局虽定,还有一连串的尾巴要收,各路都掌人、罗始党人纷纷斩杀晏州僰人,捕其妇孺,带着首级到乐共城赵遹帅帐请功,报说各处官兵未能清剿到的晏州僰人峒囤,而卜漏的兄弟卜劳依旧在轮多囤负隅顽抗。赵遹大手一挥,官兵各路出击,扫尾之战一直持续到十二月中旬。

这段rì子里,王冲没再跟着种友直出动,倒是张立所部被种友直抓去战了个欢。轮缚大囤之战里,张立这几十人被赵遹用来护卫帅帐,没有出战机会。这下便如猛虎入山,成了先入轮多囤的尖兵,回到乐共城时,人人带伤,也人人又多了十来级战获。

“怎么只有这点人了?”

见到张立部入城,只有寥寥三十来人,比出发前少了许多,王冲讶异地道,轮多囤已无多少丁壮,战斗却还如此惨烈?

张立叹道:“我们冲在最前面。免不了的。”

他左右看看,再将王冲拉到角落里。低声道:“马觉的人没找过你?”

王冲皱眉,什么意思?

张立眼中闪着寒芒:“黄定先的人没有杀绝!出战时。还在暗中打听黄定先九人的死因!”

王冲暗道不好,肯定是马觉对黄定先之死有所怀疑,再跟效用都里的人搭上了线,要翻找出原因。若是黄定先九人之死的真相曝光,那可是大麻烦。

见王冲变sè,张立得意地道:“二郎不必担心,该死的,都死在了轮多囤。”

王冲默然,张立的心xìng也变了。最初王冲是拿黄定先之死来要挟张立,张立还颇有些不甘。可功劳随之而来,越立越大,这事不再是王冲一个人的秘密,也成了张立的秘密。为了护住自己的功劳,守住这个秘密,张立不惜将部下推出去送死。

听张立这话,不仅是已发现的人被张立整死了,就连张立疑心的人。也被整死了。想到最初见到张立时,还是一个守着良善底线的热血汉子,现在却变成不择手段的枭杰人物,王冲心绪就无比复杂。

张立为了安王冲之心。将整死的人一一道来,如王冲所料,除了与马觉的人有过来往的。以及昔rì与黄定先关系尚好的,就连对战获分配不满的。张立都一一弄死,听得王冲心中发冷。

末了张立也有感慨:“为绝后患。就得痛下杀手!二郎,这还是你教会我的。”

王冲叹道:“此事也只是为站稳脚跟,他事却不能如此,你到了西北,最好牢记这一点。”

张立品了片刻,肃容道:“张立记下了!张立得二郎提携,方有今rì,一辈子不敢忘!”

王冲连立大功,先是屯田之策,再是火猴计,已名动三军。张立不敢再以昔rì身份相对,反而以受恩人的身份表态。想到此人的脾xìng,竟与之前的自己有相似处,王冲也有所慨叹,与其说是担心张立,不如说是担心自己,未来的自己,会不会也变成一个枭杰呢?

“小心马觉”,张立告辞时,再提醒了王冲。

马觉啊,王冲有些头痛,这家伙就如附骨之蛆,此战从头到尾都萦绕在心。不过说起来,也是拜此人所赐,才借杀黄定先胁迫了张立,有了后来的一系列成就。而且对马觉来说,恐怕也当自己是附骨之蛆,这一战从头到尾都不痛快吧。

到底要怎么收拾马觉,王冲还没功夫细想,马觉毕竟不是黄定先,身份摆在那里,也不是可以随便搞yīn谋诡计整治的。回想僰人的遭遇,回味失遮死前的诅咒,以及与卜漏的谈话,还有斗荔失蚕那帮罗始党人的未来,他也有些看淡了。

张立已经帮他补上了漏洞,他又立下大功,马觉也难以直接为难他。待庆功宴一完,西军回撤,说不定这辈子再与马觉碰不了面,何苦去伤这个神。

王冲转了心思,不想再跟马觉纠缠,却没想种友直和田佑恭却接连在他面前发起牢sāo,对马觉深恶痛绝。

种友直和田佑恭被马觉告到赵遹面前,非要争拿获卜漏之功。这事马觉还只是出头人,王育和张思正站在后面支持他。种友直是赵遹亲信,田佑恭是思黔番官,赵遹为了大局,只能牺牲他们,将此功截下,分给西军三将。虽然赵遹肯定会补偿他们,但怎么也比不上这一战的头功来得显赫。

种友直还只是气此事,田佑恭是两事相叠,对马觉恨得咬牙切齿。之前出兵扫荡僰人残余,他所率黔兵里的白夷被马觉部当作僰人,杀了好几个,伤了十来个。告到赵遹前,却只是让马觉陪了几十颗僰人首级。身为番官,遭朝廷上下歧视,这事田佑恭也习惯了。他不恨赵遹,就恨马觉。

“忍得一时气,送佛送到西……眼见要开庆功宴了,成都那边送了一批烈酒给我,到时让你们喝个痛快。那酒比泸州烧酒还烈,保准你们喜欢。”

王冲也只能充当听众,末了还安慰着他们。

种友直好奇地问:“就是马觉想夺方子的那种酒?”

田佑恭则不满地道:“难不成还要给他喝?”

王冲心中一动……

十二月二十五,眼见除夕将到,各路兵马齐聚乐共城。欢声笑语,酒肉香气溢满全城。

城中官衙里。上百文武济济一堂,呼喝连天。兵丁连轴转着,给官人们斟酒上菜。

“马统制!此战你得头功,小种拜服,这一碗,小种先干为尽!马统制你浅斟便好。”

种友直不客气地端着酒碗起身逼酒,咕嘟嘟仰脖子吞下一碗。在场众人,包括赵遹都无奈地暗叹,两人梁子结得很大,这是要在酒宴上斗一场了。不过终究是斗酒。不是斗杀,赵遹也只能由得他们。

马觉被种友直一逼,气得发笑:“种都巡,莫非你觉得末家酒量不济!?你喝多少,某家便多加三碗,看谁先倒!”

种友直抹抹嘴,挑着眉头道:“今rì我们喝的,正是马统制先前一直挂念的海棠好汉酒。这可不是一般的酒,马统制莫要把话说得太足!”

“好汉酒?不错。莫要废话,倒酒!”

马觉毫不在意,端碗便喝,一碗下肚。打了个酒嗝,脸生红晕,眼神也有些迷了。嘴里却道:“好酒!再来!”

一碗又一碗,正当种友直脸sè不佳时。又一人起身端碗,朝马觉道:“田某不才。也敬马统制一碗,还要谢过马统制善待田某部下的好意!马统制喝多少,田某也喝多少,愿陪马统制一醉方休!”

田佑恭也发难了,喝酒终归是喝酒,从古至今,拼酒这事就是雅事。众人也都当是酒宴尽兴,没有太在意。王育和张思正也不怀好意地怂恿着,让马觉不要丢了西军面子,反正不过一醉,闹个笑话而已。

虽然有人也在说,这好汉酒太烈,喝多了会伤身,可没人像他们三人这样,一碗碗地灌,这些话也没人听进心里。于是酒宴上,三人就一碗碗拼着。种友直和田佑恭接连喝下十来碗,胸膛已在翻腾,脑子开始发飘,相互对视,都道幸亏王冲提醒,他们叮嘱过部下,给他们斟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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