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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鼎宋-第55部分

小说: 鼎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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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寡妇勉强一笑,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二郎有心了,都是潘家之内的事,不敢劳动二郎。”

看来还真是遭了逼迫,王冲摆手道:“姨娘哪里话,我娘与姨娘情同姐妹,王冲也能算半个潘家人,就算说话不管用,帮姨娘出出主意也行。”

他挤兑道:“难不成是姨娘嫌王冲年纪小,不知世事?或是嫌王冲在外已立下‘太岁星君’一名,谁沾上谁就倒霉?”

潘寡妇苦笑道:“二郎已名扬蜀中,听说都已入了官家的耳,哪敢视二郎作无知小儿?只是……”

她还要推脱,王冲又招呼道:“香莲玉莲,要不要冲哥哥帮忙?”

姐妹花咬着手绢,泪珠如断线珍珠般滴答而下,都紧紧盯住了王冲,一副千肯万肯的急切之状。潘寡妇暗叹一声,吩咐道:“还不给你们冲哥哥伺候茶水?”

哪顾得上什么茶水,两姐妹听得母亲转了心思,呜哇一声,径直扑了过来,一左一右搂住王冲,泪水顷刻便打湿了王冲两肩。

“堂叔堂伯们就在爷爷的灵前,要娘亲交出花圃……”

“他们都不问娘亲的意思,要将娘亲许给别人……”

“还说已经给我们找了婆家,要我们等着嫁人……”

“连家里那些下人都站到他们一边,娘亲在灵前拿剪刀比着胸口,他们才没敢强逼着娘亲。”

姐妹俩哭诉间,就已将潘寡妇的处境道个明明白白。

再问清楚了潘家亲戚的企图,王冲叹道:“姨娘,若是他们要花圃,便作价卖了他们,虽有损失,也比跟这帮小人厮缠到底的好。”

潘寡妇咬着银牙,摇头道:“这是我跟我爹十来年辛辛苦苦攒起来的家业,凭什么要被他们夺了去!?没了这花圃,华阳潘家还能立足吗?”

果然是个烈女子,这般要强,可此时王冲却没附和她的意思,柔和却又坚定地道:“姨娘,你还想保住华阳潘家?不可能了。”

华阳潘家之所以存在,是有花,也有潘寡妇,但更重要的,是有潘老爷子。家主一去,潘寡妇膝下又无男丁,这一家再不可能dúlì。就如潘家亲戚一心要将潘寡妇乃至潘家姐妹嫁出去一样,这个时代的女人无法自立,更不提还要撑起一户名望。

潘寡妇顿时就变了sè,挑起眉梢道:“莫非你也是替那些人来作说客的!?那便免了!”

王冲没说话,就静静看着潘寡妇,两人相持好一阵,潘寡妇泄了气,叹道:“二郎莫怪,姨娘之前是争得头晕了,不过这潘家是我爹与我的心血,怎么也不能丢掉……”

几句话自不可能破开潘寡妇的强烈执念,王冲也没有再争下去,想到他刚得的大片荒地,心中一动。

“跟那些小人继续强顶,总怕他们使坏,姨娘不怕,也要为香莲玉莲想想。花圃可以别地起,没了此处的花圃,难道就不能保住华阳潘家的招牌?我可不信,姨娘既能与老爷子白手起家,为何不能换了地方再起事业?”

王冲道出海棠渡有他大片荒地,可以暂借潘寡妇作新的花圃。潘寡妇楞了片刻,摇头笑道:“二郎真是不知花事呢,花圃的水土都是jīng挑细选,多年培植而成,哪能随随便便寻块地就作了花圃。”

她又是幽幽一叹:“不过二郎也说得对,跟那帮小人强顶,难保不生出什么事,能绝了他们的口实也好。二郎的话,姨娘会好好想想。”

她再看看女儿,犹豫片刻,决然道:“这些rì子要忙着料理爹爹丧事,还要处置各处生意,香莲玉莲在家,着实不放心,能不能让她们到二郎家中,暂时照顾一阵子?”

这话已是第三次说了,前两次都是玩笑,这一次却是认真的。感受着倚在臂膀的两个娇小温软身躯正在瑟瑟微抖,王冲怜爱之心大作,展臂搂住她们的小小肩膀,点头道:“姨娘放心,香莲玉莲就如我的亲姊妹,我待她们会如待瓶儿一般。”

潘寡妇正欣慰点头,香莲却挣开了王冲的手臂,低头道:“我不去,我要陪着娘亲。”

玉莲抽抽鼻子,也跟香莲站到了一起:“香莲不去,我也不去。”

潘寡妇看了看女儿,尤其是香莲,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再看向王冲,苦笑摇头。

王冲岂是轻易放弃之人,轻笑道:“冲哥哥我正在琢磨一桩生意,正要找你们帮忙,若是能成,还能帮到你们娘亲哦。”

香莲玉莲对视片刻,眼中纠结散去,抿着樱唇连连点头,只是再不肯跟王冲靠得那么近了。

潘寡妇只当王冲在哄骗两姐妹,笑笑就将这话置之脑后。

出了潘家宅院,姐妹俩与母亲挥泪道别,王冲骑着小毛驴,潘家的家仆阿旺阿财这对夫妇赶着马车,朝三家村行去。

安置了香莲玉莲,再送走阿旺阿财,王冲看看只有两厢简陋木屋的家,对王彦中道:“咱们家也该扩扩了。”

王彦中正用怜爱的目光盯着跟虎儿瓶儿玩在一起的香莲玉莲,听王冲说话,随意地点着头,待醒悟过来,王冲又出了门。

“千万别遇上啊……”

王彦中再度倚门眺望王冲的身影,眼里满是忧虑。

到了海棠渡,王冲准备看看昨rì那虬髯道士的情况,再跟林大郎研究改进蒸馏炉。骑着小毛驴到了茶铺之处,一个壮硕身影猛然自茶铺中闪出,拦在王冲身前。虬髯满面,道袍破烂,手中没有执拂尘,而是一根粗壮哨棒,竟是昨rì那醉酒的道士。

“你,就是王二郎!?”

那道士暴喝一声,惊得毛驴大圣一个哆嗦,嘿哞嘿哞地叫了起来。

王冲正一头雾水,却见茶铺老板李十八苍白着脸,打着哆嗦地喊道:“二郎快跑!这野道士就是来拿你的!”

不明白这道士为何转了几天,此时才来拿他,可眼下绝非追根究底的时候。王冲一转驴头,两脚猛踹,赶着小毛驴就要飞奔而逃。

小毛驴的反应是以更高的声调嘿哞嘿哞惊叫,四只蹄子就在地上徒劳地刨着,王冲回头一看,惊得炸起一身汗毛。那道士用一只手轻飘飘拽住了驴尾巴,连人带驴就再行不得半分。

震惊并没影响到王冲的反应,他果断地一跃下驴,准备撒腿就跑,可一跃之后,不但脚没落地,天地更是颠倒过来。待找回了方位感,才发现自己竟已被那道士挟在了腋下……

道士蹬蹬朝着渡口方向飞奔,呼呼风声擦着耳朵,王冲在心中大叫,这道士到底是何来历,这世界怎么又变作武侠世界了!?

三家村王家,王彦中正一把把丢着铜钱:“遇上、遇不上……”

【今rì一大更,晚上有事。】

第五十九章真君真经机缘牵

片刻间这道士就挟着王冲到了渡口……

如果这道士直跃而下,踏水而过,一苇渡江,这就是中武世界。

如果这道士大袖飘扬,轰出团团劲气,水柱升腾间,几个鹊跃就飘至对岸,这就是高武世界。

如果这道士什么也没作就闪到了百丈外的江岸,这就是仙侠世界。

不管是哪个世界,都会让王冲对此世的认识轰然垮塌,连带此世的人生规划也会尽数颠覆。

遗憾的是,这道士却是老老实实停在江岸边,扬声招呼着船家过江。不仅让王冲心中的梦幻泡泡再度破灭,压下的危机感也重卷而来。

没等仔细品味,脖子一痛,意识顿止。

不知过了多久,王冲被这道士的如雷呼喝声惊醒:“师父!师弟带来了!”

感知归位,才发现被道士扛在肩上,正进一处破败道观。

师弟!?

心神又被这话猛然拽住,还没来得及分析,又听一个洪亮声音道:“不是允了你花光三十贯才回来吗?这才三四天,你是去关扑了?”

道士嚷嚷道:“在十里渡遇上了黑店!喝它那劳什子酒,半斤就放倒了俺!俺立了赌誓,钱都输了。”

进到道观那梁断顶漏的殿中,王冲被道士放下,视线再度颠倒,一张须发皆白的面容入眼。初看像是七八十的老头,可面容红润,眼角都不见皱纹,感觉甚至不比王彦中老。

“什么酒,半斤就让你倒?八难,出家人不打诳语,要打也得让人信。罢了。瞧在把你师弟带回来的份上,你便是去关扑了,师父也不计较。”

白发人一边嘀咕着一边伸手在王冲眼前晃悠,确认王冲是否神智正常。

“师弟!?”

王冲揉着脖子,终于将这疑问道出了口。

“俺真没有……是,师父,俺关扑了。”

那虬须道士咆哮着,白发人头也不回,手指一伸。只得满脸委屈地认罪闭口。

“徒儿,你的魂儿是为师招回来的,你自当随为师入山,一同追索天地之道。”

白发人看着王冲,满脸慈祥地道。这话唤起了王冲某段新旧交织的记忆。但还有些模糊,只下意识地觉得,一股怒气正自心底升腾而起。

“去年你父亲到灵泉县武侯山找我,求我为你招魂。我便说,招魂要耗我神霄派功德之力,须得他出家入我神霄派来补此功德。你父说,他资质驽钝。也已年长,不如让你投入我门下,我便允了。”

“到如今已过了半年,我掐指一算。你该已回魂,便来带你上山。”

见王冲两眼发直,怒意满面,白发人再道:“哦。倒忘了让你知晓,我乃神霄派灵靖真君赵申。这是你师兄八难,他与你一般,都还只是学法,得不了道号,你且叫作……九难。”

这白发人一股脑塞了无数信息,而王冲脑子就一个念头来回荡着,王彦中!

三家村王家,正一片鸡飞狗跳的乱状,瓶儿香莲玉莲泪眼婆娑,王世义、邓衍甚至虎儿都在磨刀调弓,于保正也领着一伙保丁匆匆而来。

王二郎被绑了,正朝东面灵泉县而去!

海棠渡的茶铺老板李十八,渡口艄公丁六,以及海棠楼的林大郎,接二连三将这消息传了过来。不仅王家震动,整个三家村也惊动了。

这半年下来,王冲的声望在三家村已攀到新高峰,现在正在筹建学校,不仅许了三家村所有小儿入学,还有若干学校仆役的活分派下来,已成为三家村获得新生的希望所在。连带于保正也全心凑来抱大腿,自不能坐视王冲遭难。

唯有一个人例外,王彦中。

他几番yù言又止,等大家都全副武装地集合起来,准备出动时,再没办法置身事外。

“去江东十六里的小朱仙观,是啊,就是那座已经荒掉的道观。赶得快的话,一定能找着。”

王彦中这话出口,众人讶异地瞪过来,秀才公也会算卦了?

“千万别动手!好好说话,掳走二郎的不是坏人。”

再加了这一句,让众人更为狐疑了。

于保正问:“秀才公不去?”

王彦中痛苦地闭眼,再睁眼时,整个人充盈着坚毅之气:“我相信二郎!他定会吉人天相!”

“爹,原来是你这坑货害的……”

小朱仙观里,王冲已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甚至回想起这几rì王彦中那躲躲闪闪的神sè和神神秘秘的叮嘱。

身为儒家弟子,道学传人,竟然信鬼神之道,看在救儿子心切的份上,这事就没必要吐槽了。而把儿子推到道门里,自己脱身,算起来也该儿子得的。古时常有这故事,和尚老道救了谁的命,再断了谁的尘缘,这也能说得过去,就不诛王彦中这父亲还有什么私心了。

可知道赵真君过来抓人,却心虚着不敢直言,以至于王冲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不是标准的坑货么!?

虽然大致明白王彦中的心思,也就是不愿被儿子鄙夷、嘲笑以及厌恶,可王冲还是为这父亲的鸵鸟脾xìng愤怒不已。

“九难啊,你天赋异禀,神霄派正等着你发扬光大。须知此时正是道门兴盛之世,投身道门,前途远大……”

灵靖真君赵申吧啦吧啦开始忽悠,王冲没好气地问:“我能说不么?”

赵申摇头:“这是天定机缘,你逃不掉的。”

王冲活动活动脖子,猛然起身,拔脚就跑,却一头撞在一个铁打般的人体上,顿时眼冒金星。八戒……不,八难正拦在前面,这家伙个头虽不如王世义,可一身jīng壮,满面虬须,眼中的煞气有若实质,让人不敢直视,气势竟比王世义还要迫人。

“喔弥……那个,寿佛。”

八难竖起单掌,唱了个怪怪的喏,王冲心说这家伙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

“八难,你沙弥气还没脱尽,晚上再念三遍《北帝清净心经》。”

赵申淡淡地训斥着,再对王冲道:“八难和七难本是佛门子弟,得了天尊点化,这才入了道门。九难你看,连佛门子弟都已转入道门,道门这般大盛。你所求的一切,荣华富贵,名利前程,自在道中,又何须走红尘之路?”

赵申这话王冲暗自鄙夷,道门大盛,不过是赵佶崇道,富贵种种,都会随着那一rì的到来烟消云散,少爷我正道走得好好的,怎会跟你走这邪道?

有这凶悍的八难在,更不知赵申是何身手,王冲便绝了逃跑之心。而想到“邪道”,王冲有了盘算。

“真君该明白,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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