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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妙手思春-第17部分

小说: 妙手思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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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少女应是晕过去了,被子突起的形状是少女熟睡的模样。那几个店小二挥刀朝着床上猛砍过去,被子都被砍破了却没有血溅出来,反而是喷出一堆白色粉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房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白色的粉末是石灰,挽茵早已布好了陷阱。装石灰的袋子压得紧紧的藏在被里,石灰袋子一旦被砍破,里面的石灰全都会喷出来,那些店小二脸上都一片白粉,尤其是眼睛,在疼痛之下根本没办法睁开。

    这些疼的在屋子里七扭八歪的人都是挽茵的活靶子,毒针一根一根射进去毫不费力,待屋里行刺的店小二全都倒下,挽茵从窗户翻回屋子,那个车夫八成也是共犯,呸,真是便宜没好货,早知如此才不要贪便宜。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九个,诶?”

    挽茵把那几个人的面罩都扯下来,里面没有掌柜的,也不知这家黑店里到底有多少打手,罢了,不管那么多,赶紧跑才是正事。

    把行李跨在肩膀上,挽茵撒腿就跑,路上再没看见其他人,可惜了她满满一车的东西!花了她多少血汗钱呐!胳膊粗的人参!她特意买的蜂蜜大馒头!还有好几件没穿过的新衣服!首饰!……骑马跑路这些都带不走,心好痛。

    进了马房就听到□□声,马夫靠在马房的角落,下半身一大滩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灰色麻布衣服,他吃疼地哀叫,看见挽茵大喊:“姑娘快跑!这是家黑店!”

    难不成马夫并不是帮凶?挽茵站在原地,远远地朝他喊:“你怎么了?”

    “妈了个巴子,没想到进了家黑店,半夜掌柜的偷溜进来想抢我们车上的东西,我跟他打了起来,被他刀砍成这样。”

    “掌柜的呢?”

    “那歹人被我耙子勾了肩膀,跑了,姑娘你骑上马快跑,他肯定会叫上同伙回来,我腿被他砍了动不了。”马夫说着想用手支撑着地面站起来,结果又疼得大叫,他身旁放着一柄挖马草用的耙子,耙齿上沾着鲜红的血迹,和他说的都吻合。

    “你先别动,我看看你的伤。”伤了腿也不妨事,只要他能坐着就能赶车,也不枉费她一车宝贝。

    挽茵走过去蹲下身子查看马夫的伤势,他身上的血味道好奇怪……鸡血!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马夫抓起身旁的耙子打向挽茵,还好挽茵及时闻出血味的异常,闪身躲过,这家伙真的是同伙!不仅脸丑心也丑!

    马夫挥着耙子紧随她身后,一耙一耙都瞄准她的脑袋,十分难缠,他说的掌柜的受伤是假的,会带同伙过来却是真的,不能跟他浪费时间,车上东西也不要了,挽茵人生的追求突然降低了很多,只要能留着小命骑上马跑出这个贼窝就好。

    眼角的余光扫到马匹就在不远处的木桩上栓着,只要能骑上那匹马,她就可以跑出去。挽茵一边和马夫周旋,躲着他的大钉耙,一边朝马匹的方向移动。

    快了……快到了……还差一点点……就是现在!

    挽茵扯住马的缰绳,翻身上马,额头因为紧张已满头是汗,舒了口气,趁掌柜的还没带同伙来,现在是逃出去的好机会。

    “驾!”

    挽茵身下的马没有听从命令跑出去,挽茵着急地又猛勒一把缰绳,却见缰绳相连的马头直接被她扯了下来,她的手里抓着缰绳的一端,缰绳的另一端,枣红色的马头鲜血淋漓,马头的断处伤口平滑,是被人砍下来的。正在挽茵注意力集中在被她“扯下来”的马头上时,身下有冰凉的触感,那是被刀剑抵住了的感觉,没有多余的思考,挽茵只是条件反射地从马背上翻下去。

    掌柜的从马的身躯里钻出来,仿佛一只从地狱而来的恶鬼,手中的大刀闪着寒光,刀尖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挽茵这时才感觉到大腿剧烈的疼痛,脚一软跌坐在地上,致命伤虽然躲过,大腿还是免不了被刺中,剧痛之中带着强烈的麻痹感,挽茵脑中一片嗡鸣,这刀上,有毒!

    刀上涂的恐怕是剧烈的迷药,挽茵的药罐子身体虽然让她不至于当即晕迷,还是让她下半身处于麻痹之中,无法动弹。

    马夫和掌柜的,一个拿着耙子,一个拿着刀,围在她身边,可怖的影子投在挽茵身上,像等着分食猎物的财狼,眼里满是狰狞。

    马夫用衣角擦去耙子上的鸡血:“老王啊,真不好意思,给你带了个麻烦的人物,不过她是个有钱的,也不枉你折腾一场。”

    “这回我可得多分点,她弄死了我好几个手下。”

    挽茵看着自己的腿,明明已经鲜血直流,却不是很痛,可见感知已经麻药影响,这样的腿,连站都无法站起来,更别说逃走,看着面前两张贪婪得意的面孔,不禁羡慕起被星辰行刺的人,至少他们死之前看见的是一张漂亮的脸。

    在这两张丑陋的面孔注视下死去,一定会下地狱吧。

 第25章 英雄

    死,第一次离挽茵这么近。

    挽茵不怕死,但她并不想死,她想做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做完,她,人生仅仅才度过了十八个春秋。都说人死之前,回忆会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转圈,挽茵脑海里闪过的是茅草屋里师父教她辩药的情景,青榜中大家一起吃饭的情景和……春菊楼里祝文安纵身跳到台上的身影。

    祝文安……遇到他之后什么都不顺,真是个衰神。

    掌柜的刀抵在挽茵颈上,刀剑磨蹭着挽茵的脖子:“小姑娘本事不赖。”

    “要杀便杀,何必多废话。”

    “呦呵,小小年纪脾气挺倔。”马夫在一旁笑着说,笑声在挽茵耳朵里和乌鸦叫一样难听。

    这样死了挽茵太不甘心,至少要拉一个垫背的,就让这个罪魁祸首的丑马夫陪葬吧,若不是他,挽茵也不会落得这个田地,挽茵一向很记仇。挽茵的舌头下藏着一枚毒针,但这个毒针的毒必须在挽茵身体能承受的范围内,所以毒性甚微,只有刺中穴位才能致人死命,这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

    “你们只敢暗算我,我死也不会服气!”挽茵恶狠狠地说,一边留意着马夫的动作。

    “哈哈哈哈,成王败寇,你当是武林大会呢,谁跟你光明正大地一个对一个?”

    “小丫头,打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不好对付,若不是一环套一环地引你上钩,今晚你和银子早就飞啦,你不服也得服。”

    刀一直抵在挽茵脖子上,只要一点偏差就能割断挽茵脖子上的血脉,如果不能找准机会,自己只要露出杀意会立刻毙命。

    “你、你们杀我无外乎是为了钱,我夫君有的是钱,你们何不绑了我去见我夫君要银子?”

    “嘿,小丫头你才多大就有夫君?”

    “我们虽然没成礼,是定了婚的。”

    “那你说说你夫君是谁,刘阿猫还是李阿狗?”

    “我夫君的名号说出来吓死你们!他就是一言堂的掌门祝文安!”

    挽茵说出这番话更必死无疑,若是真的,以一言堂之力必然会将他们赶尽杀绝,若是假的,留挽茵就更没有用处,挽茵当然不是真的想让他们放过自己,她说出祝文安的名字,只为一个目的,就是现在,两人吃惊的一刻。

    咻。

    挽茵射出嘴里的毒针,射向马夫,江湖之中,生死往往只在一瞬之间,毒针正中马夫的云门穴,正中穴位的毒针,毒发极快,马夫的身体僵硬在他中招的那一刻,眼睛也因为僵硬而始终睁得大大的。

    这是挽茵第一次杀人,她给青榜的杀手配置各种毒药,也许有很多人间接因她而死,她亲手杀人这却是第一次。没有恐惧,没有不安,平静地看着一切景象都和她脑海中设想的一样,她的毒针刺进别人的穴道,那个人死于瞬间的毒发,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这个……”

    冰凉的刀尖朝挽茵的脖子又扎进了一分,在预感到死亡的一刻,心竟不是害怕的,而是一种一切都如自己所料的成就感,杀完马夫之后她就该死了,一切都是预料到的事情就没什么可害怕的,只不过是按部就班上演的戏码。

    但是掌柜的刀依然停在那里,没有扎进更深的地方,掌柜的脖子处出现一道血痕,随即,整个头掉下来,就像那匹马的头一样,和身体彻底分了家,在地上滚落了很远的距离。在掌柜的身后,白衣翩然,水墨丹青的绣纹在月光下异常显眼,彷如一朵趁夜开放的墨莲。

    祝文安!

    哐当,抵在挽茵脖子上的刀也和主人的头颅一起掉在地上,金属刺耳的声音也无法分散挽茵的注意力,她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祝文安身上,那个从背后一剑砍断掌柜脖子的人就是祝文安没错,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和我定的婚约,我怎么不知道?”煦若出风的笑容,明眸皓齿,完全看不出他刚刚才砍了一个人的头颅。

    “你!祝文安!!!”

    “我!祝文安!!!”

    “你!!!”

    挽茵气的鼻子都歪了,就算刚才死到临头她的情绪都没这么激动过,这个祝文安在气人的方面的天赋才是无人能及!

    就在挽茵怒气冲天的时候,祝文安蹲下身子,抚摸挽茵的头顶,就像在抚摸一只受惊的兔子:“害怕么?”

    挽茵愣住,每次和祝文安说话,心情总是大起大落转变极快,这样对心脏不好啊,上一秒调侃,下一秒温柔,他总是这样,随心所欲地,让人移不开目光。

    “盯着我看什么?”祝文安摸摸自己的脸:“是我太好看了么?比起看我,你是不是先看一下自己的腿。”

    挽茵这才想起来自己腿上还有伤,被割伤的那条腿彻底没有知觉,还好掌柜的刀上涂的不是致命的毒药,只是迷药,过两天自然就好,外伤还要包扎一下。

    “马车里有我的药箱,藤木编的箱子。”

    祝文安钻进马车,翻了阵子,把药箱搬到挽茵身边,道:“你东西倒没少带,怪不得被打家劫舍的盯上。”

    挽茵心虚地假装没听见,里面大多是从一言堂库房拿的。

    挽茵一边处理自己的腿上一边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小柔说你要去西陵采药,你的胆子真够大的,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去西陵?我只好赶紧追过来。”

    “我自己也能去!”挽茵心中暗想,她可是好几次差点能杀了祝文安的女人呐。

    祝文安弹了挽茵脑门一下:“我要是晚点找到你,找到的就得是你的尸体。”

    挽茵嘟着嘴不说话,被人救了嘴软,要是祝文安的剑再晚一丁点,挽茵就得和现在的掌柜的一样脑袋和身体分家。

    “那个……多谢你。”挽茵的声音轻轻的。

    祝文安故意把耳朵侧到她嘴边:“什么?听不见。”

    “我说你是个禽兽!”

    祝文安笑起来:“还是这么有精神,看来你的伤不要紧。”

    “当然,这点伤,配上我的药,几天就好了。”挽茵的身体时常用药浴泡着,伤口愈合比常人快上许多:“说起来,真巧,你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赶到,再晚一点,我真的会死。”

    “笨蛋,哪有那么巧,我早就来了。”

    “啊?”

    “刀就抵在你脖子上,我怕来不及救你反而害了你,一直躲在暗处。”

    “……”

    挽茵不安地咬着嘴唇,那他是不是也看到了自己用毒针射杀马夫的模样,她在祝文安面前可是一直致力于扮演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祝文安眨眨眼:“你倒是挺厉害的,怪不得敢自己去西陵。”

    挽茵灰心丧气,他果然看见了,在这个人面前总是什么秘密都留不住。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这家店里残余的店小二们迟迟不见掌柜的,赶了过来,祝文安微笑着拍拍挽茵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挽茵当然放心,这些虾兵蟹将在祝文安面前不堪一击,她只是叹息,这些人特意赶过来送死真是太辛苦了。

    挽茵专心致志地处理自己的腿伤,就算马房里全是喊打喊杀的声音,她也不用抬头看一眼,有祝文安在,她可以安心,这些人伤不到她一根寒毛。悠然地包扎好伤口,还顺便推了一遍伤腿的经络,挽茵抬起头,尸横遍地,马房的地上到处都是血泊,祝文安的白色衣服上却一点血都没有沾到。

    这就是祝文安,一言堂的掌门,作为仇人时恨他戒备太甚,作为同伴,又如此地值得信赖。

    “天色太晚,你又受伤,今天还是住这里吧。”

    挽茵没有异议,反正这里的床没有跳蚤,就是想到和成堆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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