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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部分

大明首辅-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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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永陵。
        所以永陵的金网墙虽是未堵上,可入口却是封住的,须得重新挖开。
        大明朝开国两百年,如果撇去曾经被瓦刺人俘虏过的英宗皇帝不算。真正的太上皇其实也只有嘉靖帝一位。
        而驾崩数日之后即行奉安,比起明太祖七日下葬还快了三日。也确实算是速葬了。
        隆庆的本意,本想是等五月再行奉安。可内阁以西北尚有战事,太上皇又向来性喜清净还清早日奉安。
        诸地的藩王和三司都只在本地遥祭,萧墨轩和黄锦,也对奉安的日头也没有异议,隆庆倒也遂了众意。
        只是这么一来。留给工部和山陵那里的日头就少了许多。半夜又不能挖掘,只能等白天才能动工。
        内阁大臣,工部上述张居正,亲自两百多工匠,连日的赶,才赶在灵驾抵达天寿山大红门之前打开了地宫的大门。
        只是工期匆忙。地面清理的也不是那么整齐,好在无伤大雅。
        灵驾入大红门,经神道又经中门入献殿,献祭过后才请赴玄宫。
        直到这时,萧墨轩才敢稍微松了口气,眼看着神官和内侍官们扶持灵驾向地宫而进。
        “高了,高的挡住了。”只是未及转身,就听见玄宫入口处几声轻呼,紧跟着“砰”的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墙上。
        萧墨轩顿时心里一惊,猛得转过身去。
第十九卷第十三章 国门万里
        “高了一一高的挡住  三四天的工期,虽确是有些短,可派来的工匠几乎都是老工。玄宫前神道地地面,虽是没有那么完全的平整,可也在地面上垫上了松木板,省得被灵驾压坏了地面。
        可又偏偏似乎是谁都没注意到,玄宫门前的两块松木板之间的缝隙里,居然有一块尖锐的石头没有清理出去。这块石头不但拱高了两块木板之间的接头,探出来的部分还露了出来。不偏不斜,恰恰挡在灵驾左边车轮的轮子前。
        太上皇的灵驾,并不用车马,而是由六十四人推扛而行。这六十四人同时推车的活计,看起来只是体力活,可实际上也相当需要技巧。六十四个人的步伐和前进速度。必须完全一样,如果有一个人快一些或者慢一些,整个队伍都会乱了起来。
        而原本由数十人同时推进的灵驾,在玄宫前的神道上平稳行走着,行走的速度本来就慢。突然被石头一歼,顿时左边的车轮前进之势为之一滞,右边的人却来不及慢了下来,灵驾行走的方向也就跟着偏了过来。《》        灵驾左边的拉杆,禁不住跟着偏移,最前面的几个人一时间也收止不住,一个踉跄,最前面的人肩上的拉杆“碰”的一声,撞到了玄宫门前的石墙上。
        虽然声音和碰撞都不大,可事情发生再这当口,不管是护送的匠人还是一边的内侍,顿时都是惊得面如尖色。
        “不知死活的东西。”司礼监掌印太监陈洪离的最近,一个卑步跨过去,如果不是太上皇灵驾在旁。只怕就要一个耳光甩了下去。陈洪也不敢高声,只是横眉轻喝。
        旁边的诸侯百官,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掌管陵寝工程的工部尚书张居正,眼睛里更是滑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异样。
        “高……高的……探出来了
        领头的扛工,也知道是闯了大祸,虽然错不在他,可却免不了要担负罪责。更不敢松下肩头的拉杆去讨饶。只是脸色苍白,看上去连一丝血色都没,几乎像是个死人一般。
        “且是还要巧言狡辩,还不快闭嘴。”陈洪眉头紧锁,咬牙切齿的瞪着眼睛。
        灵驾碰撞到了玄宫的门墙,这样的事情说起来也是可大可小。只是当着诸侯百官的面,谁也不敢随便定下性来。
        太上皇的奉安是大事儿,出了这样的差错,自然是极难开脱。可如果真的追究起来,怕是要问责的不只是这几十个扛工。到时候从礼部到工部,还有司礼监,鸿驴寺,太常寺等等诸班官员,只怕谁都脱不了干系。
        瞬间,整个空气像是突然凝滞了一般,每一个人都觉得沉闷无比,却又没一个敢站出来说话,说要把这事大事化小,或者说要查究起来。
        可灵驾入玄宫的时间小也是钦天监定下的吉时,如果耽误了,只怕是今个都要停在这里进退不的。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真的出了大事儿。
        “太子殿下!”萧墨轩忽得低下头去,对着身边的皇太子朱翎钧轻呼一声。
        “恭送教皇帝万安!”还没等朱朗钧回过神来,萧墨轩已是先跪下身去,高呼一声。
        太子朱翎钧虽是年幼。可却向来机灵,又和萧大学士相处得久,见萧墨轩呼出声来,也不多想,也立玄跟着朝玄宫方向跪下。
        “恭送皇祖父万安!”
        “皇太子恭送太上皇万安!”
        冯保也随即反应过来,紧跟着也“啪”的一声跪了下来。
        “恭送教皇帝万安!”
        诸侯百官,也都是玲珑,晓得见风使舵,这时候哪里会再犹豫,心里略松一口气,哗啦啦的一起朝着玄宫方向跪下身来。
        灵驾终于再次启动起来。顺着漆黑的甭道,朝着玄宫的最深处走去。
        菌道两边的油灯和最里面盛满黄蜡的万年灯,微微的闪耀着,映射在灵驾钠金的车身上,从甭道外面朝里面看,有着一种诡秘的瑰丽。
        甫道中轰鸣的车轮,在垫在地上的木板上碾过,发出嘎嘎的声音,越传越远,逐渐的只能听见几声沉闷的响动。
        卯时中,肃州,大校瑰
        当中的一杆明字金乌旗下。簇拥着众多各色旌旗。
        四月正是风起的日头。肃州又是空旷之野,南风和北风在讨赖河谷相遇,接着沿着谷口一路灌进长达三十多里的河谷,直扑肃州。卷起一团团风沙,拍在飘扬的旌旗上面。
        校场东边的“线”字大旗下,排出了一列重装的骑兵队伍,约有三四百人,清一色的黄膘马。黑马镫,腰间的苗刀虽是隔着刀鞘,仍然遮挡不住腾腾的杀气。
        在重骑兵营的对面,则是数约两千人的轻装骑兵队伍,虽然未着重甲,可背后清一色的湘竹长弓。也是掩不住的英武。
        只是这近三千人马,皆着缟素,就连马脖子上也裹上了一层薄薄的
        纱。
        阵翻盏般的马蹄声远远转了过来,李成梁同样一身缟素,单人单马,跃到校场当中。
        勒手中的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停下步来。
        “这里的弟兄,可有肃州本地老军户家的子弟?”李成梁朝众人微扫一眼,大声喝道。
        “是本地老军户家的子弟。都站出来看看!”
        队伍里的几十名骑士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纵马上前一步。
        “可认得那里?”李成梁一扬手中的马鞭,直指远处的嘉峪关城楼。
        “认得。”众将士齐声喝道。
        “你们都是本地的老军户。说起渊源,要比我这个外来的辽东汉子要明了得多。”李成梁一挺腰杆。提高了声音。
        “洪武五年,冯胜冯国公在此掘土为城,始有嘉峪关。此后冯国公出关七战七胜,直取沙州。”
        “洪武二十四只,太祖皇帝又兵发西域,夺取哈密卫。”
        “可如今,又有谁能告诉我’  人马熙攘的肃州大校场上,顿时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声。数十面旌旗被风扯动,发出呼啦啦的响声。像是抽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边。
        从嘉靖七年退出哈密卫,到隆庆四只,数十今年头并不算太遥远。
        哈密之地,汉属伊吾卢。汉明帝时置宜禾都尉,唐为伊州。
        大明永乐,明廷封安真帖木儿为忠顺  永乐四只三月,设哈密卫,以真帖木儿部下头目为卫指挥、千百户
        。
        然自从天顺四只后,哈密卫屡次失陷。
        弘治六年后。明廷曾经数次派兵出嘉峪关,意图兴复哈密卫,却又屡次得而复失。
        弘治后,又终正德一朝,明廷又数次派员派兵,意图兴复哈密卫,却始终一无所获。
        嘉靖七年。明廷起大礼仪之争,哈密卫之失成为罪责之柄。甘肃巡抚陈九畴等四十余人下狱,此后数十年,明军再未兵出嘉峪关一步。
        “匕酒,”李成梁不等众人回过身来,忽得猛喝一声。校场外几十名杂役应声而喝,将上百坛陈年的好酒搬上技场。
        酒?校场上的上千号人,顿时都是瞪大了眼睛。以酒劳军。虽是惯例,可太上皇驾崩的消息,昨个就传到了肃州。今个出发的三营将士,也没指望能在今个喝上壮行酒。猛然听见一个酒字,顿时都是一个激楞。
        “游击将军线补襄所属先锋三营听令!”李成梁从袖中抖出一份
        。
        “太上皇驾崩奉安,本当禁酒禁乐,岂念尔等将士行将征途劳苦,为国尽瘁。内阁及兵部秉吾皇之意,准先锋三营将士,各饮酒三碗,以壮行程。愿诸军将士,勿忘皇恩,军行咨事。壮我国威。”
        “开坛。”李成梁网一念完,立刻跃下马来,当先提起一口酒坛,拍开坛口的封泥,一阵浓烈的酒香,在校场中间弥漫开来。《》        “第一碗酒。末将李成梁率大明西征军数万将士,遥祭太上皇奉安万福。”
        数千精壮士卒。都跟着李成梁转向东边京城的方向跪下身来。李成粱先献一碗,然后才接过另一碗酒,一饮而尽。三营将士也紧随其后,将手中的烈酒一口喝干。
        “第二碗酒。”李成梁等众将士起身转了回来,才继续说道。
        “这第二碗酒。给诸位兄弟以壮行程,诸位兄弟先出关一步,我李成粱紧随其后。”
        “好秦酒。”连喝两碗烈酒,李成梁也是禁不住轻呵一口气,“大丈夫便就当如这秦酒一般,壮壮烈烈走上一回。
        “这第三碗。”李成梁并不急着再斟满酒,而是缓缓托起手上的瓷碗。
        数千双眼睛。都直直的盯着李成梁,李成梁却是许久一言不发。
        “咱和诸个兄弟都一样,只是个粗壮的军汉,既是入了军,从前的时候,上头叫咱打谁,咱就打谁,从来也没想过究竟打的是什么。”
        “咱辽东老家那片儿,也和肃州这里差不多。出了关就是勒子的地。勒子若是来了兴头,一年来打个三五次秋风也是常见。诸位兄弟都是从九边诸军里挑出来的,想是也不会不知道。”
        “那时候,咱也跟着总兵官出了不少次关,杀的勒子也不在少数,可这仗打来打去,靶子却是眼见着越打越多。”';’  “那时候,咱也想不明白,这长城修的好好的,这些勒子怎么就还能来去自如,和插了翅膀的一般。”
        “当年皇上和萧大人拼了命一般的,要拿归化。拿全宁,其实咱也不明白,那地方穷乡僻壤的,大军驻扎在那里,还得空狂国常。”
        “可自从全宁一战之后,从辽东,到宣大,再到这肃州,咱突然是想明白了。”
        “缩在这长城里头,永远是要被打,被掳掠。这国门,光守是守不住的,耍想活得安宁些,惟只有打将出去,将这关外绵绵万里之地,都变成国门的屏障。”
        “当年”,其实咱也觉得勒子厉害。”
        “咱当年跟着杨老总兵官,几万兄弟出关,能活着回来的只有三分之一。”
        “萧大人常和咱说,时候不同了,咱也一直想着。这时候到底咋不同了,又到底不同在哪。”
        “全宁打图门,其实咱出去的时候就没准备回来,可偏偏谁也没想到,咱就这么胜了。两千打一万,偏偏就这么的胜了。”
        李成梁讪笑一声,自嘲似的摇了摇脑袋,忽又猛得抬起了头
        “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开始,咱口袋里的军饷就这么翻了好几番。从前。咱是从来没想过。”
        “老军户没了。咱军户家的子弟也能参加科举了,那些从前不拿正眼看咱的举子们。咱从前也不拿正眼看他们,只当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可眼下。也混成一团了,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一直是谁也离不了谁。”
        “时候果然是不同了呐”李成梁深吸一口气,大声喝出,“东南偻患,打了上百年,胜的是谁?”
        “大明!”
        也不知道是随先起的头,数千将士,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呼出声来。
        “南洋海战。打的西洋鬼子人仰马翻,胜的是谁?”
        “大明!”
        “在归化,在全宁,打的勒子俯首称臣,胜的又是谁?”
        “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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