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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一日为妃-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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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凌怔然看着自己双手十指。
    可是,明明他已经对疼痛感知微弱,为何,为何他此时心口的痛楚却感觉的如此清晰。
    那么的清晰啊。
    ……
    宣室殿外,兆秀、李生路正在滴水檐下等候。
    “陛下服毒续命,兆军师,你说陛下的病情还能熬到几时?”
    兆秀一如平素,轻摇着黑羽扇摇摇头,表示不容乐观。
    “眼下我最担心的不是陛下能熬到几时,而是咱们还能瞒到几时。若是让满朝文武甚至天下百姓知道他们的君王是个服毒的瘾君子,只怕……唉,纵然有咱们守着国本,陛下那样自尊强烈的人,也会容不下自己。”
    “是么?为何,为何我看陛下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每次发病陛下醒来都安静吃药,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兆秀白了他一眼。“所以陛下是天子,而你。”扇子拍他脑门。“是奴才。”
    他们主子多么内向的人,藏的多深,他兆秀自诩聪明无双,却也看不穿现在他到底要做什么,一手抓着儿子,一手抓着代王府的人不放,却又迟迟没有实质性的动作,是饶恕放过,还是据为己有。
    他们主子,仿佛是在犹豫着什么决定。
    二人正说着,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一同循声看去,惊得忙飞跑过去——
    “陛下!”
    “快传侍医。”
    竟是弘凌不知不觉走来了宣室殿,晕倒了。
    他口鼻流血,不省人事,被李兆二人扶入殿中,立时宣室殿内侍医奴才忙作一团。
    兆秀带人在宣室殿外守住,防止消息传出去。
    *
    那日弘凌说的狠话很快得到印证,按照祖制,弘允作为代王,且是嫡出血脉,就算不为帝王,也应有一处沃野千里的封国。
    而今弘允已经洗刷了弑君的冤屈罪名,没有理由再被软禁扣留,可赐封地的圣旨却迟迟不下。
    眼下别的藩王已经在秋末启程前往封地,而独独代王府灯火通明,那一纸翘首期盼赐封圣旨迟迟不来。
    等待渴盼的心情就如一锅滚油煎炸着每一颗心,平静之下四处都窸窸窣窣着窃窃私语,议论着、猜测着、期盼着。
    锦月既是盼望离开长安,又是害怕圣旨下来就不得不立刻离开皇城,或许再等等,她那少年老成的小黎祖宗能回心转意与她一同走。
    可,圣旨没下来,小黎也不回头,甚至她主动要求进宫去看他,那小祖宗也不见。
    这让锦月寝食难安。
    是真的小黎不见她,还是说,孩子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不能见她。
    比如,太皇太后,比如皇后,她们会不会已经发现了小黎,做了什么事伤害他?太皇太后是多么可怕的人啊……
    这种日夜的猜测与担心焦灼,终于在天光乍白后的霜晨被打破——
    皇宫来人了!
    代王驿府外终于又来了那一队曾经三番两次接锦月入宫的人马。
    来人说:“宫里有人想见您,王后娘娘。”只有这么不清不明的一句。
    锦月临出府时回头,不见弘允。
    小北上前来,递了一把伞,脸色有些复杂,道:
    “王后娘娘,代王殿下今晨偶感风寒,怕传染王后就说不来送了。殿下交代小北说,这把伞王后一定要带着,有太阳遮太阳,有雨雪遮雨雪,若是遮不住也不着急,殿下会亲自驾着车马入宫来接您的。”
    锦月握着伞柄。
    “殿下……还有别的话吗?”
    “没有了。哦,对了,殿下还说,王后早去早回,他在槐树下等您。”
    “嗯,本宫知道了。”锦月从青桐手里拿过一袭滚白羽的披风。“霜风冷寒,替我交给代王殿下。小北,你要照顾好殿下,仔细别让风寒加重。”
    “诺。”
    锦月上了撵车,不知怎的总觉得这次突然入宫有些不安,撩开帘子时不时回头看代王驿府。
    看那府邸越来越远,那个人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远,心中的不安稳更重了。
    因锦月时时回头,牵马的奴才也不敢行太快。
    随行的公公看不下去,上前倾身行礼后小声道:“王后莫耽搁了,此番贸然请王后入宫是因为小黎公子病了,高烧七日不退,喊着要见娘亲,王后若是再这么耽搁下去,恐怕延误小公子病情。”
    “高烧七日不退……”锦月如当头挨了一棒,“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由此,撵车骤然朝着皇宫狂奔起来。
    什么高烧,能发七日不退!

  ☆、第119章 2。7。0

锦月一踏进月室殿寝屋; 就闻到满屋都是汤药味,因为小黎是秘密住在宫中; 为了保住秘密不被人知晓; 是以伺候的奴才只有三个。
    秋深霜寒; 冷风自大开的窗棂钻进来; 满室的冷,床上有个弱小的声音在喊着“娘亲”、“好冷”。
    锦月见此凄凉情景焦得眼泪立刻就涌下来; 怒斥奴才:“谁让你们将窗户开那么大!是存心让小公子病情严重吗!”
    锦月平日温和不发火; 并不代表她没有上位者的气魄。
    顿时满屋奴才都吓得一缩,为怕责罚一个也不敢动; 自也没有人去关窗。
    锦月气咬牙,亲自关上窗户赶去床前; 却介于奴才在屋里不能过于亲密关心。这些奴才只知道小黎与皇上有关系,但并不知道小黎就是当年先皇让从皇家子嗣名册里除名的太子长子。
    “都下去吧,这儿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奴才走远了,锦月才抱起孩子紧贴着孩子的额头; 泪如雨下。
    “小黎; 小黎,娘亲来看你了,娘亲来了。对不起,娘亲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天的苦,对不起……”
    小黎沙哑着小嗓子,紧紧抓着她衣袖,已经烧得稀里糊涂,却还不住喊着“娘”、“不要走”、“好冷”,依依不舍,深深眷恋母亲的怀抱。
    锦月赶紧另外叫了曾经熟识的信得过的御医给小黎重新诊断。
    御医来了,锦月主仆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孩子抓住她衣袖的小手掰开。
    “小黎不怕,娘亲就在外面守着你,乖。”
    锦月在珠帘外焦急等待御医诊断,一想起刚才孩子抓着她不放手的样子锦月就心如刀绞。
    秋棠轻声对锦月道:“王后,纵然上回小公子那样决绝的说要留下、想做太子,可他心里还是万分舍不得您的啊,瞧小公子刚才紧紧抓着您的手喊娘、喊不要走,奴婢的心,都揪起来了。”
    锦月听闻这话更是立时就落下两行泪来。“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的喜怒哀乐我怎会不知道。”
    小黎,娘也舍不得你啊。
    不,不是舍不得,是一定不会舍下你!
    若是王后再遇到这样来势汹汹的病情,她又不在,她的小黎该怎么办?
    珠帘碰撞叮铃轻响,御医出来,脸色古怪,说请锦月借一步说话。
    “王后娘娘,小公子并非发高烧,而是有人对小公子下了药,此药症状便是呕吐、发高热,与发烧症状一致,寻常人难以区分。不过……”
    锦月心中咯噔一声,这位御医是她在东宫时提拔上来的,是可靠的人。
    “不过什么,章御医请一定直言!”
    “不过中毒与发烧症状虽然相似,但只要诊脉就能去别出中毒与发烧的差别。微臣是奇怪,为何两位御医看诊,却一个也未诊断出来……”
    锦月连连后退两步,眸子里既是震惊又是愤怒。果真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小黎的存在,已经成为他们威胁了……
    “章御医大人,请求你快救救小黎,需要什么你尽管说,本宫一定尽力满足你……”
    “娘娘言重了,微臣若无娘娘相救提携,只怕去年便已经死于同僚诬陷,哪能得今日在药藏局的风光。娘娘宽心,这种毒药性不重,历朝来是后宫争宠、暗算子嗣的常用伎俩,令人晃眼一看孩子是重热不治而亡。只要及时发现,及时解读,倒不怕的。 ”
    御医开了药,煮了给小黎服下,夜晚时热症渐渐消减,锦月才松了口气。
    夜若黑幕,笼罩下来。
    值夜的侍卫敲了二更的梆子,锦月闻声,轻轻替儿子掖了掖被子,才掩上门出来见那早就等在门外的人。
    天上是一轮满月,银光璀璨。
    月室殿被硕大如宫灯地月亮照亮,琉瓦犄角流光溢彩,仿若广寒天宫。
    弘凌穿着以暗红和赤金丝线刺绣的金云腾龙纹深衣,负手站在檐下。
    他的影,被拉长投在锦月脚下,印在她绣鞋上。
    锦月定定看着他,眸光比霜白月色更冷,步步逼近。“你突然接我入宫,便是让我看到小黎过得不好让我心软、不舍,心甘情愿留在宫中,是吗?”
    弘凌目光如流星划过,微有复杂的光华闪过。
    “所以,你预备如何?”
    “你竟没有一点愧疚和心虚,他是你的亲骨肉啊,你也利用?!”锦月心寒阵阵。
    弘凌负手转开脸。“若你留下照顾小黎,小黎会很开心。朕只要结果,过程并不重要,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
    锦月深深看着那扇开着一条缝隙的窗户。她心疼的孩子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险些被那些精于算计、野心勃勃的人算计去了性命,虽然已度过了危险,但一想那日进屋所见的情况依然令锦月后怕不已。
    “呵。”锦月哼了声笑,“你赢了弘凌,你将我算计赢了,我是舍不下小黎了,舍不下了……”
    锦月说罢不在理会弘凌,径直回屋。
    弘凌听见这个答案的瞬间是欣喜的,而后又觉得这份欣喜实在莫名其妙、滑稽可笑。
    欣喜什么?
    她只怕现在对自己都已经恨死了。弘凌心道。
    弘凌本想进去看看儿子,可思及刚才锦月离去时最后看他的那个冷漠眼神,还是作罢了。
    抖了抖袖上沾染的深夜寒气,他往外走,迈腿了才发现不知何时脚都已经冻僵住,行动不灵活。
    他竟丝毫觉察不到双脚的不适,回看方才所站之初竟然是一地清霜。
    弘凌修长的眉凝住,思及病因所在,便有一阵浓浓的自厌升腾起来。
    他又借着月光检查了本就很整齐的衣袍,确保下午病发所触乱的衣褶全然不见,方才没有露出窘态被锦月看见,才安心。
    李生路、江广早已在月室殿外守着,他们现在寸步不远离,而今他们主子随时都可能发病,一旦在众人前,那后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陛下,您可算出来了。”
    “更深露重,您不宜长久受寒,赶紧回宣室殿吧。”
    李兆二人忙劝说弘凌回去,弘凌也没有久留,主仆三人往宣室殿回。
    李生路道:“陛下,小公子中毒的事已经有眉目了,竟然是皇后娘娘所为,她让贴身嬷嬷将毒注在小公子饮食所用的生姜里。奴才还查到,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官周詹事曾无意撞破过,想来太皇太后也是知道的,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却只字未提……”
    江广不忿道:“何止‘只字未提’。陛下,奴才一直听您吩咐注意着康寿殿情况,太皇太后可并非‘只字未提’这么简单,她还让太极宫詹事来恐吓月室殿的奴才,让他们怎么能将病拖严重怎么来,被子用潮湿的,大冷天还把窗户开得老大……”
    弘凌猛的顿住,暗怒在胸腔穿梭。“竟还有此事!朕每次去那些奴才都乖觉得很,一手一脚伺候得无不精细,竟只是在朕面前装样子!是朕,低估了他们的歹毒……”
    这么小的孩子,也起这么缜密的杀心。
    李兆二人本还想说,却不想弘凌猛的散发出一阵浓烈的暴戾之气,俊美的眉目有些狰狞,情绪波动十分巨大,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怕会刺激他们主子干出些什么反常的举动,比如神志不清之下提剑刺死太皇太后之类的。
    幸而,弘凌渐渐收敛了那戾气,冷笑了声道:“太皇太后的账,我自会算清楚,暂且容她活几日!”
    *
    锦月第一日、第二日都没有回代王府,到第三日,小黎的病情才明显好转,烧退了,只是小家伙还虚弱着,好东西也吃不下,每顿只能喝点清粥下点儿酱菜,荤腥一沾就全吐了。
    御医说,这是药性伤身的后遗症,调理上半月就会好。
    锦月打定主意暂且住下,而今太皇太后是定然知晓小黎活着,她不能离开孩子身边半步。
    锦月修书一封让青桐跑了一趟,送回王府,以免弘允担心。这几日降霜格外寒冷,临走时小北说弘允受了风寒,也不知他等在槐树下有没有加重病症。
    锦月望着窗外寒枝,轻轻叹气。这三日心系着孩子,她都全然没有顾到弘允,也没有想起送信给他报平安。想来,他定然担心坏了。
    就在锦月照顾孩子的这几日里,见到了许久没有见到的故人。
    这天,锦月不放心小黎的膳食安全,亲自去小灶房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叫人惊吓。小灶房收拾得干净,一尘不染,可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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