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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一日为妃-第159部分

小说: 一日为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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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凌一捏她小下巴,似看锦月要耍什么小花样的笑容。
    “好,既然兰婕妤替你求情,朕便听一听。说吧。”
    尉迟心儿忍辱温顺道:“陛下,臣妾这是头一年离家在宫中过年,甚是想念家中父母,是以……是以臣妾斗胆恳请皇上准许臣妾接家母入宫陪伴臣妾两日。”
    她一个响头磕下去。
    “锦儿,她想和父母团聚过年,你觉得如何?”弘凌的姿态是天生的冷冽,可现在他温柔连连,两种矛盾气质结合在他身上,不但不突兀,反倒更让人觉独特的吸引人。
    锦月下巴多开他手指,嗔他一眼道:“淑妃也是一片思家孝心,陛下便准了她吧。”
    躲开了下巴,弘凌又捉住锦月的手儿,她的手纤细,在他大掌里根本不盈一握。“可是锦儿的父母不能陪锦儿过年,朕也不想准许别人。”
    尉迟心儿妒恨得发颤。
    弘凌突又话锋一转:“但既然锦儿开口,朕一定会准的。”
    尉迟心儿惶惶惑惑,还想听个准信儿,曹全便一旦拂尘走来不咸不淡道:“淑妃娘娘还跪着做什么?皇上已经应允你了,快退到一旁吧,您挡着歌舞了。”
    尉迟心儿自是不甘退下,锦月也不管她眼神如何若刀如箭,轻瞟了眼太皇太后的位置:“皇上,宴席过半,太皇太后怎还不来?莫不是遇上什么耽误了,不若派人去看一看,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可是宫中辈分最高的长辈了,可缺不得。”
    她的脸和弘凌的隔得近,弘凌眼睛,就像一对幽深不见底黑池,水面映着光点和她模糊的影子。
    “好,锦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弘凌道,脸也不侧,就这么一直瞧着锦月,懒懒吩咐:“去看看。”
    曹全躬身答“诺”。
    “曹公公还是留下伺候陛下吧,杨公公身子健朗,还是劳他跑这一趟的好。”锦月道。
    “好,就让杨桂安去!”
    杨桂安立在一侧白着脸出神,不知在想什么,直到被弘凌不悦盯来,他被身后的小太监捅了捅背才慌张跪下,惶恐喊“陛下恕罪”,闹了好大个洋相。
    锦月看杨桂安出去,眯了眯眼,直到耳侧温热的胸膛和强劲的心跳贴上来,她才收回视现。弘凌抱住了她,他的高大,衬托得自己像只寻求庇护的小鸟,可她自己知道,她不是鸟儿,而是一只谋人命、报血仇的利爪凶鹰。
    “皇上,你说……都依我,就不怕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吗?”锦月用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细小的声音在怀中,弘凌搂着怀中的女子,觉得那样小、那样轻。
    “那又怎样……”
    他的信任不论是真是假,至少这份纵容是真的。锦月心中如有一口井,井口狭窄,以至于长久以来她都可以将它忽视,可是一旦它得以入眼,她才看见那井那么深、那么深,深到心底、扎根在血液。
    弘凌……
    锦月不觉用力,闭目依偎在这方厚实的胸膛,紧紧揪住弘凌衣裳。这一刻,只需要这一刻就好,让她忘记所有不愉快的过往,让她做一次少女时的萧锦月。
    落在颈侧的吻隐蔽、轻悄,不仔细根本无法辨认那是一个吻!
    弘凌疏懒的眉眼乍然一震,那羽毛般轻扫的吻,少女一样的柔情、羞涩,像电流让他肌肤都灼热酥麻。
    弘凌收紧怀抱。
    两人默默无言,整个太极殿都空了,彼此怀中只有彼此。
    或许终究隔了太多年、太多事,不能言,不敢说。
    此时无声,胜有声。
    杨桂安从太极殿出来很是懊恼,一旁跟着他收的干儿子徒弟。
    这小太监一直跟着他左右学宫中做人的本事,也非善类。
    “公公、公公,您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小的见您这些日子都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曹公公那老东西在陛下面前邀功,让陛下冷落您了?”
    杨桂安老眼睁了睁,很是惶惶:“你、你也看出皇上对我有不满了?”
    小太监点头。
    杨桂安脸色更不好看,喃喃往前走,走错了路。
    等小太监发觉,却已是追不上:“公公、公公,您走错了那边不是去康寿殿的路啊,皇上不是让您去找太皇太后吗?那边是宝华殿公公……”
    杨桂安恍然一个回神,见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供奉神佛、超度亡灵的宝华殿外,他浑身一个冷颤抖得他引以为傲的大太监帽子都歪了。
    一阵刺骨狂风刮落灯笼,四下骤然一黑,阴森森、影幢幢,如地狱似的。
    杨桂安大骇,跪地大呼:“各、各位娘娘,那些都不关奴才的事啊,都是太皇太后逼迫奴才干的,奴才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你们下药啊,天灵灵地灵灵,菩萨保佑……”
    他着魔似的求,骤然面前一个白影飘过,他惊呼“谁?”,待再看清,那一个白影已经变成两个,又变成三个,模样像极了亡故多年的德妃、秀婉仪几个。
    “狗奴才!还我命来……”
    “纳命来……”
    小林子终于追了上来宝华殿,他嘀咕:平时不见杨公公动,走起来竟这样快!
    此时,杨桂安迎面从宝华殿疯跑出来,头发散乱、帽子也不知掉到了哪儿。“救命、救命……”
    “公公、公公您怎么了?公公?”
    哪知杨桂安被他一拦,疯了似的掐住他又骂又哭饶,已然疯癫。
    “奴才都说了不关奴才的事,德妃娘娘饶命,不关我的事啊!”“放过我的吧,我不想死啊……”
    “公公你疯了?咳咳……公、公公……”
    小林子纤细的脖子渐渐在杨桂安手下变作肿胀青紫,满脸青肿断了气息。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杨桂安疯跑入夜色。
    云心嘱咐左右侍女带了足了暖石锦袋,免得太皇太后路上双手受寒,又检查了软轿和随带的东西,没有错漏了才进去寝殿。
    太皇太后正由一双侍女扶着,艰难下榻来,红烛的黄光照在她脸上更添一分病色。
    “太皇太后,东西都已经备齐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太皇太后颤颤走了几步,甩开侍女搀扶的手,紧攥住那从她侄孙女傅柔月手中夺来的、象征后宫至高权力的凤字印绶。
    “后宫的凤字印绶还在哀家掌中!哀家倒要看看、看看尉迟锦月要翻出个什么天来,哀家……咳咳……哀家,才是后宫之主,天下……天下权力至尊的女人!”
    “哀家拼了一辈子,耗了一辈子,才得到这印绶,谁也休想从哀家手中拿走它!咳咳……”
    太皇太后剧烈咳嗽起来,连印绶也握不住了,掉在地上咔哒一声响,云心吓慌了神忙上前替太皇太后抚背顺气,宽慰她息怒。
    近来流言四起,那些旧事、旧日死敌,仿佛随着流言蜚语凝聚了凶魂,日日夜夜、日日夜夜的,在她康寿殿外转!
    总能听见瓦片上时不时就莫名响一声,窗户啪一声开了,令太皇太后噩梦缠身,寝食难安,到底年纪大了,日子多几日,精神也恍惚起来。
    夜色里,康寿殿一行十来人,簇拥着太皇太后往太极殿去,路上的长街两侧是朱红的宫墙。
    一行人正走到最暗处,骤然灯笼无风而灭!
    四下昏暗。
    “啊!”
    “灯笼飞起来了——”
    “鬼、鬼啊——”
    康寿殿的人这些日子早已被吓得如惊弓之鸟,见此立刻抱头鼠窜,大呼救命、有鬼。
    软轿哐当落地,太皇太后被摔得头昏眼花,心慌气短地斥:“站住……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哀家叫你们站住……”
    她掀开轿帘,赫然迎上一颗长发鲜血包裹的女人头颅,与她面对面瞠目相视,污浊不堪的脸上一双眼睛漆黑无眼白,盯着她。
    “啊!来、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快来人救哀家!”
    奴才早逃了远,无人来救,太皇太后惊恐至极,反而怒扑过去——
    “你们这些恶鬼!哀家、哀家不怕你们,活着的时候你们斗不过哀家,死了哀家还怕你们不成吗!”
    “你是谁,是德妃,还是赵秀婉?哀家、哀家不管你们是谁,哀家……哀家不怕!”
    太皇太后终于从软轿里挣扎出来,可瞬间四下一片明亮,灯笼光闪闪,伴随着无数倒抽凉气之声。
    弘凌与锦月站在众妃嫔与奴才的簇拥中间,所有人都吃惊看着眼前一幕吓呆了,一口气儿凝在胸口出不来。
    锦月忐忑装吸了口气,对弘凌道:“皇上,太皇太后娘娘好像中邪了。”
    弘凌看那满地狼藉,以及从未如此狼狈失措的太皇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再看锦月,亦多了些探究和忌惮。
    “来人,将太皇太后娘娘请回康寿殿好好歇息!”
    “且慢。”锦月出声,“皇上,既然太皇太后中邪,就该好好静养,凤凰印绶还请皇上收回吧,莫要让太皇太后娘娘劳累了。”
    太皇太后咬牙,可她已无力站起,昏死过去。
    弘凌眯眼看了锦月,终究展颜,锦月亦暗自送了一大口气。
    “就依兰婕妤所言,收回印绶。来人,还不快将太皇太后送回去!”
    弘凌咬牙,在这样年节的夜晚发生这样不吉的事情,任谁也没有好心情,何况是而今喜怒难测、性情焦躁易怒的残暴天子。
    瞧那老妇人被人架起,送走,锦月冷淡勾了唇角,拂袖跟随弘凌之后走远。
    经过这夜一闹,太皇太后毒杀太皇妃嫔的罪名虽未正是公开,却是坐实了,当时太皇太后那句话这么多耳朵听着,她亲口承认,是怎么也洗刷不去的。
    加之与康寿殿走得极近的公公杨桂安疯了,每日疯疯癫癫求德妃、秀婉仪四人饶命,说都是太皇太后指使,不管他事云云,更是佐证了太皇太后害人的事实。
    往昔熏香缭绕、精致奢华的康寿殿,与从前太皇太后落魄时所居住的清宁殿已一般无二。康寿殿已然成了冷宫禁殿,失去了印绶便是失去了权力,太皇太后被关在康寿殿中软禁,并出不来。
    前朝后宫一脉相承,消息不胫而走在朝臣间也传了开,宗正府也不敢再公然为傅家为太皇太后说话。
    太皇太后失权,又缠上这样不德的丑闻、骇事,众姬妾自谁也不敢上门来看。怕沾染晦气,怕被人说与太皇太后同流合污,怕被皇帝一同厌恶。
    现在,只还有一个流言还未真相大白:芳心殿那见人就说太皇太后要灭他口的随扈,到底怎么回事?
    正月十五,大年那日,康寿殿一片冷清,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新年间请安的妃嫔。
    云心被太皇太后暴怒、疯癫的情绪折磨得憔悴惶恐,受了不少打骂,麻木憔悴地立在滴水檐下,远远看见那行衣饰鲜亮的华服美人,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现在的康寿殿,谁还会来呢?
    “才半月不见,云心姑姑怎憔悴成这番模样了?”锦月看了眼云心花白的头发。
    云心没了从前的傲气,怯怯缩首。“兰婕妤造访,可有事要禀告太皇太后娘娘?”
    “并无要事,今日大年,我是来请安的,看看太皇太后罢了。”锦月扬手,青桐捧着个作礼的锦盒上前来。
    云心忌惮那盒子。“夫人、夫人就不怕我们太皇太后动怒为难你吗?!”
    锦月弯了弯朱唇。
    “怕?”
    锦月笑了声,越过云心身边朝里头去。这就是她的答案。
    殿中空气冷得让人缩脖子,火炉里少得可怜的火炭如榻上的人在苟延残喘。
    听到脚步声在死寂中响起,太皇太后动了眼皮一喜:只要有人来,便说明她还有一线生机。
    “看见太皇太后这样精神,锦月就放心了。”
    锦月柔美的声音,如一盆冰水将火苗噗声浇灭。
    太皇太后直发颤,咬牙切齿,曾经保养得宜的手半个月间枯槁成了窗外枯枝。
    “你……竟是你来了!你……你还敢出现哀家面前,不怕哀家,将你掐死吗!”
    她气喘连连。
    锦月不怕,反而拖着锦绣长裙走近。“对于一个垂死的人,你说我有什么好怕?”
    “什么闹鬼,都是……都是你装的……咳咳……是不是?”
    锦月莞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鬼,一直就住在你心里。”
    随着锦月一指她心口,太皇太后一个惊吓瑟缩,浑身发颤。她这些日子噩梦缠身,无数次梦见被德妃几个死在她手里的旧敌掐死。
    “你休得、休得吓唬哀家!”
    太皇太后单薄苍老的身躯已几近承受不住这样的怒气,她颤颤撑着身子想爬起来,又不得,重重跌下榻来。
    “哀家……哀家不会死,就算死,也先要你的命!尉迟锦月,你那点伎俩……斗不过、斗不过哀家!”
    她全然失了以往上位者的雍容肃然,仿若一条毒蛇垂死时的狰狞,只想以此吓退敌人,抑或想借此助长些力量,做最后的挣扎。
    “是,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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