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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鼎革-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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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看着不下,却不是什么雨过天晴的征兆,反而是乌云压城城欲摧,那是暴雨即将倾盆的迹象。
“往年四月中旬,似这等异象南京城这几年却从未有过。便是我在余杭时,这等天气也没见过。所以,我还真说不准。”谭纵这时候也不敢夸海口打包票,只能说一半藏一半的:“不过我看这云低的厉害,怕是还有一场好雨要下。只是要等多久却是不好多说,怕是这就这一两日,甚至待会下下来也未可知。”
“是么。”赵云安沉吟了一会儿,端着半碗甜豆浆的手都停在了半空,直过了好半晌功夫才见他将豆浆慢慢倒进嘴里:“我记得你前几日曾说过,虽然这南京府的河堤有些问题,可并不严重,想来一般的涨水应该不成问题吧?”
“若只是涨水的话,应当没问题,至少这南京城的秦淮河两岸不会出现险情。”谭纵将嘴巴里的小笼包吞下肚,又连忙喝了个豆浆顺了气,这才继续道:“怕就怕这雨一下就是两三天,到时候怕是会有洪峰出现。”
“洪峰?”岳飞云常年在戎马数年,对于水灾什么的却是没经历过,因此便有些不清楚这洪峰的威力:“不过是一道大浪而已,难不成还能把这上好的河堤给拍碎了?”
“却不是这般说的。”谭纵笑笑,却是给岳飞云略微解释了一番。只不过谭纵自己也不甚清楚其中具体东西,因此解说的也是泛泛,不过却也让岳飞云大体有了个了解。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是无用。”赵云安听到最后却是没了再谈下去的兴致。
以赵云安想来,似这等看老天爷脸色过日子的时候,本来就不是依靠区区人力能改变的,便是他们谈的再透彻又能如何!若是老天爷真的要降下天灾的话,便是待会也可能暴雨临世,再下它个三天三夜的,然后秦淮河立马就溃堤了,谁也拦不住。
只是谭纵在后世也曾经历过那年号称百年难得一遇的特大洪水,因此对于所谓人难胜天的说法却是有些不敢苟同的。
因此谭纵斟酌过后,细细考量过后,这才开口道:“王爷,我看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什么准备?”赵云安疑惑地看了一眼谭纵,却是不明白谭纵在说些什么。
谭纵深吸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水灾。”
“水灾?”赵云安低声念叨了几次后,眼睛却是紧紧盯在了谭纵脸上:“你有什么想说的,不如先说出来听听。”
“王爷,我觉得这会儿咱们可以同时做几件事情。”谭纵抿了口豆浆润了润嗓子后道:“首先,便是以工部的那些个官员为首,率领南京城内的兵卒、巡捕上河堤检查。此时虽说正是多事之秋,但不论公私,这河堤该查的还是得查。只是,若真查出了问题,王爷也别急着动手,还是等过了这道坎再说。”
赵云安却是一口应了下来道:“此事自然,你且直接说第二条。”
“第二条也简单,便是请王爷立即派人去苏杭二州叮嘱一番,莫要我们这边严防死守,那边却开了口子。”谭纵想过后,又道:“最好还是从工部那些人里头挑几个脾气倔的,下去才好做事。否则若是选个和气的,只怕没几下就被下面那些人给蒙晕了。”
赵云安细细思虑过后,这才开口道:“你这说法倒也没错,只是得容我想想,成侍郎那儿要抽调人手怕是不易。不过,你且莫停,继续说。”
“第三条却是一分为三,三合为一的事。”谭纵拿手指沾了豆浆,直接就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粮、军、民。
赵云安思索后问道:“粮这字我懂,不过这军、民二字如何解?”
“其实这三个字前都可以添一个字——调!”谭纵拿手指指着正往嘴里塞包子的岳飞云道:“调军便是请王爷将周边府郡的兵卒聚拢起来,特别是那些无有水灾隐患的地域,可将那些个驻军、巡捕、税丁之类的人全调往秦淮河、苏州河、钱塘江沿岸驻守。一旦有洪峰出现,便发烟火讯号,以通知下游沿岸做好防范,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调民却是要王爷与王仁知府协调关系,若是当真发生水患,便请王知府下两道府令,一是将沿岸百姓暂时迁往高处。二是聚集数地城中青壮,备好沙石以麻袋装好,以防决堤。”
谭纵三条说完,却是整个人都蔫了。
这三条在后世不过是每年春夏两汛最基本的防汛工作,但他翻遍大顺律,又偷偷借了府志来看,更询问过苏瑾几女,得到的却全是听天由命的说法。便是适才赵云安也是一般的想法,根本未想过以人力扭转败局。
谭纵也曾想过,这或许便是这时代人命不值钱最好的佐证。
只是谭纵自后世而来,又如何能够与这些个人一般想法,这才冒着失分的风险说了这些许多。因此等他话说完,他却是整个人都如同上了岸的鱼,只是低着头看着桌子的豆浆痕迹——那个民字此时却还未完全变形,仍然依稀可见。
“谭纵啊谭纵,你让我如何说你好。”赵云安虎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猛地拍在谭纵肩膀上:“你这三条虽说条条难如登天,但一旦做成了,却是天大的好事,便是官家知道了怕也得赏你个水利大臣干干。”
赵云安兴奋地在房里头来回走动了几步,这才转过身来对岳飞云道:“飞云,适才梦花的话你都听到了。你这便回营去与赵老将军解说一二,便说是我赵云安求他发一道紧急军令调集附近驻军将领前来南京议事。不行……这雨说下就下,议事只怕就晚了。便说下一道军令,这几日一旦有暴雨倾盆,便要这些驻军立即前去附近郡县防范水患,风雨无阻!”
见岳飞云一脸凝重的去了,赵云安又一把提起谭纵手臂道:“梦花,你且与我一起去行辕,我们这便找成告翁这位四妹眼里头的红人去。”  
                  
 
第八十二章 雷声太大
 赵云安嘴里的四妹自然是当朝的玉昭公主。
由于曹乔木的缘故,谭纵对于这位酷似后世女科学家的玉昭公主可谓是闻名已久,甚至颇有种如雷贯耳的感觉:能以二十不到的年纪就成为工部的客卿,可不是光靠着皇家背景就成的。对于那些个一心研究东西的学究而言,身份就是狗屁,只有肚子里有货的人才能受他们待见,否则即便是官家去了也没人理会的。
只是这成告翁的名头谭纵尚是首次听闻。即便谭纵从未真个想过要将那位女科学家迎娶入门,可听得这成告翁是玉昭公主眼里的红人,谭纵还是忍不住冒出了几分探究的想法。
“成告翁?”苏瑾轻声念叨一句后,这才迟疑道:“莫非是说的那位?”
“怎么,瑾儿你也认识这成告翁?”谭纵从清荷软滑的大腿上抬起头来,话里面不由的就带了些醋味:“这成告翁本事很大么,怎么各个都认识?”
原本赵云安要谭纵与他同去行辕,只是谭纵却是拒绝了。相比起认识这位成告翁来,谭纵自觉还是去府衙走上一圈的好。以昨日的计算,只怕今日便能看见对方的招数了,不过结果必然是韩世坤一力担下来已然毋庸置疑,谭纵却是想去见见那几位关在大牢里头的公子哥。特别是王动,谭纵是真心想见见他现在的模样。
“本事倒不是很大,不过名气的确不小。”苏瑾抿嘴轻笑一声,见谭纵脸色越发不虞了,这才说道:“只是前几年因为这位成告翁曾闹过好一阵子,所以人家曾听旁人提及过。”
“哦?是什么事情?”谭纵好奇问道。
苏瑾见谭纵不知,便将那榨油机的事情说了一通。苏瑾声音清脆,说些话来却有些似黄鹂鸣柳,因此这故事倒是说的生动有趣的很。到得最后,苏瑾还不忘记道:“这位成大人据说在京城极不得人心,便是手底下的那些个人也是不服他的。”
“原来如此。”谭纵点点头,这才明白这位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傻子,所谓玉昭公主眼里的红人一说只怕也是以讹传讹,又或者是玉昭公主拿他做挡箭牌——这人年纪都四十多了,二十不到的玉昭公主又怎可能看上这足以做自己父亲的老男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会儿谭纵心里头的确舒服了点。
几人说说笑笑,这路倒是走的挺快,不一会儿便到了新宅子。因为昨儿个晚上那阵大雨,院子里的那株石榴树却是掉了不少的叶子,在院子里洒了一地。几个留守家里头的丫鬟领着一群早早来报道的仆妇们正在院子里打扫,此时已然清出了一条道,倒是可以过人。
几个丫鬟在院子里见着苏瑾几人从车里下来,连忙把人迎了进去。
谭纵将三女放下后却也没进门,只是催促车把式又把车赶去府衙。只是他方走到半途,便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敢问这位可是今年乡试的亚元谭纵谭梦花?”
这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袍,作士子打扮,面容俊朗,唇上一抹打理的极好的小胡子,却是极惹人注意的。只是这人身形不正,一脚前一脚后,一脚高一脚低的,腰带上别着的也不是士子们长戴的玉佩,却是一个雕工精细的大概拇指大小的玉葫芦。
谭纵眼尖,却见着那玉葫芦上雕了个大大的酒字。
谭纵细细思索过后,便从脑海里想起了一位人物正是这般打扮。只是谭纵却是不清楚,为何这人会出现在这儿,甚至拦了自己的车。
“莫非是代替王仁献降来的?”谭纵不无意淫地想道。
“在下正是谭纵,不知这位先生是何人?”谭纵明知故问道。
“在下是何人谭梦花怎会不知,你却莫要诳我。”那人一边紧紧抓住谭纵手,一边就往路旁的一间酒铺里头引:“都说翠云阁的百里醉最是引人,可我李醉人遍尝南京美酒,却还是觉得老李这的酒才是最地道的。今日我专程在这宴请你,你这后生切莫要推辞了。”
见李醉人一开口就自报家门,谭纵却是也不好意思再装糊涂了,只得打发那赶车的车把式回翠云阁去领银钱,自己则跟着这李醉人往那老酒铺里走。
这酒铺果然是老字号的,门口直接就放着两个一人高的大酒缸,每只酒缸旁边都搭着架扶梯。酒缸上头又搁了个大勺子,若是有旅人想要打酒缸里的酒水饮酒解暑,又或是新客人要尝尝这老李家的酒味,便可自行拿勺子取了酒水去喝。
自然,这老李家敢如此做,一来是自信家里的酒,二来也是因为这酒水乃是三分酒七分水,却是勾兑过的。
李醉人对这店极为熟悉,方进门就喊道:“老嫂子,来一斤酱牛肉,半斤猪头肉,再麻烦老嫂子跑一趟去隔壁老黄头拿弄两笼包子来。至于酒水……”李醉人忽然回过头来问谭纵道:“梦花你惯喝什么?白酒还是黄酒?”
由于玻璃技术的成熟以及蒸馏技术的提早出现,大顺朝的酒类早已经有了高度白酒这么个档类。只是与后世相当的是,这产酒之地仍然是以湘、川、云、贵四地为首,南京府虽然也有酒坊,但若品质却是差上许多。
“啧……”谭纵听李醉人问起后却是忍不住打了个牙花。
这时候正是吃早饭的时候,甚至有睡懒觉的估计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可这李醉人竟然就来喝酒了,当真是老酒鬼一个,难怪会叫作李醉人,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算了,我还是陪你喝点白的吧。”谭纵这会儿也懒得矫情,更不会蠢到去推脱什么,也就顺着这李醉人的话说了。
“还是你小子上道,竟然知道老李这的白酒味道够劲。”李醉人哈哈大笑了几声,又叫了两斤白酒——这还是谭纵拉着的结果,否则怕是直接上五斤的坛子了。
酒菜上齐,李醉人将老李头与那老嫂子赶回后院休息后,便再不说话了,只是与谭纵劝酒,。那两斤的酒坛子下去了一半,桌上的冷菜也消灭的差不多了,这李醉人才笑眯眯地拿了个酒葫芦出来把那剩余的酒都倒了进去——足足半斤多。
“老李我本日酒钱有限,今日这一顿便把两日的酒钱都吃完了,我看梦花你也喝的差不多了,这点就留着我上路后再慢慢品好吧。”
见这李醉人竟然腆着脸说这种话,谭纵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见这李醉人那副心疼的模样,一时间竟然是觉得这人说的就是对的,似乎这人天生就不懂的弄虚作假。
“这人好高的道行。”谭纵心里对这李醉人的评价顿时提高了许多。
待东西都收拾干净,李醉人这才端正了身体正色道:“梦花,你在南京府究竟想干什么?”
谭纵心里头顿时咯噔一声,暗道一声“来了”,这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道:“醉人老哥这话说的前不着调后不挨村的,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不是听不懂,是装不懂。”李醉人一拍桌子,双眼盯着谭纵,瞬间就变得咄咄逼人道:“你在南京城里头搞风搞雨,莫非以为我李醉人看不出来么?”
“搞风搞雨?”谭纵暗念了一遍这四个字,心里面不觉的有些好笑。
这四个字在后世倒是常听家里头的舅舅提及,道是某某又在会上搞风搞雨了,谁又卖弄小聪明了,反正就没一个好的。这会儿听着自己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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