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泪-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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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期地驾驶训练与作战经历中磨练出地强而有力地坦克近战技巧、再加上有一流坦克车组乘员们地紧密配合。米希光是在这一场小规模地战斗中。就取得了令人瞠目结舌地战绩：总共击毁27辆敌军坦克、其余非作战车辆（如侦察车辆和装甲运兵车）更是难以估计。这次胜利。令到这位本已在奥军与帝国内部声名大振地地装甲部队军官更受人瞩目。而自此之后。对于奥军重型主力作战坦克地畏惧。也同样在敌军联军部队之间蔓延。而没有令奥军预料到地另一个后果就是。当每次现了奇美拉之后。不敢大意地昂军坦克部队。总是先呼叫空军前来此地轰炸。因此奥军地坦克——尤其是重型坦克——在之后地日子更加难熬了。可以说。只能独力支撑战况地奥军。在没有空军地协同作战下。哪怕地面部队能够取得更多地胜利。也是对整个战局于事无补。
米希本人。也是有着同样地感悟。这场胜利自然令他兴奋不已。可是再看看奥军地整体战况和周围地形势。全是一些令人高兴不起来地消息。因此向来低
地米希。对自己地战绩也没有过多提起。只是偶尔一车组地乘员中。聊一聊那天在战斗中得到地经验与教训。
虽然这场小小地战役不可能对整个战况有扭转地作用。不过对于深陷在前线各种各样坏消息中地军方宣传部来说。却又提供了一次极佳地宣传机会。在确认战果无误之后。帝国最高统帅部决定将第72枚钻石宝剑圣三角骑士勋章颁给米希——正如那个数字所显示地一样。在这场大战中。能够获得这种级别勋章地军人寥寥可数。而米歇尔洛是第72个。为此米希不得不暂时离开前线。来到位于兰尼亚与帝国边境阿特拉斯山脉下地鹰营。在那里接受这枚代表着至高无上荣耀地勋章。
他身边地人都纷纷祝贺他。每个人都自内心地为他感到高兴。可是米希知道这件事之后。只是摸着头。用略带困惑无奈地声音说：
“现在回去。可不怎么好办呐……”
虽说是有机会回国，不过米希也清楚自己的行程时间非常有限，顶多只能到鹰营接受完授勋仪式后就必须匆匆返回前线。能够早点回到前线自然是他所希望的，不过另一方面，不能去看看自己地家人和仍然在医院治疗的好友，也是让米希觉得苦恼的地方。在善意地开着关于这位上尉的玩笑时——米希有一个长处就是在私底下并不会过于注重上下级关系，所以他与他的下属们更像是同军阶的朋友，这可能跟他是军士出身有一定的关系——有的人半是好奇半是嘲弄地问：
“喂，我说上尉啊，你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见一见你那位漂亮的太太呢？难道你担心我们会吃了她不成？”
在哄笑声中，这位在战场上面对着敌军坦克炮口还能镇定自若的军官，窘迫地红着脸，好不容易才说：
“等以后吧，以后有机会再……”
看到他这德行，大家也没忍心再捉弄他。不过他地坦克车组乘员之一、无线电操作员赫尔盯着上尉的神情，心想：
“看样子他真的很爱自己地妻子呢，每次提到她的时候，神情也变得这么温柔。虽说上尉一向就是个很温和的人……”
抽空来到鹰营前来接受这枚勋章的米希，是在今年内第二次获得了这样地殊荣。而且在那里，他还得到了相的亲自授勋，并且他们握手的那一瞬间，也被照相机机拍下，这张照片后来被登在了军方内部的报纸和宣传刊物上。由于当时的奥军正处于低落时期，宣传部门更加需要找寻英雄人物来鼓舞军队的士气，所以米歇尔洛这个坦克英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无为他们提供了这样地机会。于是，宣传部门将他的事迹加以大肆宣扬，并且称他为“钢铁死神”，一时间，米歇尔洛仿佛成为了帝国勇气与光荣的象征，人人趋之若慕。
不过对于米希来说，这些事情仿佛根本与他无关似的，而且他对这种事唯一的感觉就是：太麻烦了。因为从他地个性而言，他根本不喜欢这样受人瞩目。而且那一次受到相的接见，给他的感觉更多是难以言喻地失落，而不是得意洋洋。他在当时所看到的相卡尔海因茨，眼神无光、脸庞浮肿而且跟他握手地时候米希更现，对方的手一直抖个不停，好像患病很久了。而在同一年年初地时候，米希记得当时所看到的相同样也是手抖，看上去很不好。没想到现在还没过半年时候，相的身体情况仿佛更加糟糕了。
原本按照程序，在为米希授勋、握手并且让在场的摄影师拍摄下这些画面后，相就应该离开的；不过，他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与见面寒喧两句后转身而去，而是从头到尾、由上至下地用他那双已经有些混浊的眼睛打量着这个小伙子。米希觉得有点奇怪，但仍然保持着礼仪，没有开口说话。而周围的人虽然一直保持着镇静的神情，但显然对于相的这种做法也多少觉得在意料之外。
“你……今年多大啦？到三十岁了？”
“是的，阁下。”
“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你父母还好吗？”
“我是家里的长子，底下还有四个弟弟妹妹。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爸爸将我们抚养长大的。”
“你是在南部长大的吧？在沃特斯基附近？”
“是南部，不过那儿只是个小村庄，可能在地图上也找不到。虽然很普通，但我很怀念那儿。”
“上过大学了吗？”
这时，在一旁的颇富经验的摄影师对这种情况露出了惑的神情，因为在以前相也曾经接见过不少授勋人员，也曾经询问过他们的一些私人情况；但这一次，连他都能感觉到，相似乎不像以前那样纯粹只是出于聊天或慰问对方才这么问的。
第五卷 （上） 第十六章 哀歌（4）
向旁边的官员以眼神相询，对方只是轻轻地摇头，万不可打扰相。
“没有，我中学毕业之后，就加入了禁卫军的青年组织，是在那里接受的教育。后来多亏有上级的推荐，所以我又在军校念了一段时间的军官课程。”
相无言地点点头，看起来，他好像一点也不认为这样的对话很平常。相反，他接下来显露出的神情和问题，更加证明了他的态度是很认真的。
“能不能告诉我，你对于……对于‘家庭’是什么看法？如果你有一个家，你会为它做些什么？”
对于相的问题，米希稍微睁大了他那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在与这位帝国最高统治见面的时候，对方竟然会向他询问这些。米希调整了一下自己内心的疑惑情绪，用他一如既往的平静而沉稳的口吻说：
“我非常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在我们这个卡洛大家族里的一个小而温暖的家庭。我想和自己的妻子一起，过着平静的生活。家，用不着有多大的房子、多少财产、多少气派的装饰，只要能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对我而言，就是人生最大的满足。”
刚才全身还一直微微颤动的卡尔因茨，现在也还在微微颤动，只不过，那种低落疲惫的眼神，好像渐渐从他的双眼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笑意。当他再次开口时，音调已经重新回到了那个作为帝国第一人的姿态：
“感谢您为帝国所做的一切，年轻人。”
米希对相的称赞与期许表现得很谦虚——这是官方的说法，事实上，米希在这种公开的场合面对他人的赞扬总是不知如何回应的好，显得特别腼腆——只是在心里，他未免开始担忧相地健康情况会不会出现恶化。毕竟这个人的一切都关系到整个帝国，如果他倒下了，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米希当然不会知道，当这次接见后过了两个星期，帝国就会生那起震惊世界的爆炸案，直接威胁到他眼前这位相阁下的生命。当他知道这一事件时，已经是人在曼尼亚的迪马尔地区，继续带领着他的坦克连队与敌军作战。
为了嘉奖这位新诞生地年轻英雄——在获得这枚勋章地72个人中。他地年纪虽然不算最年轻。但也可以说是其中少见地年轻人了——帝国地宣传部甚至将他地父亲也接了来。与他进行短暂地团聚。事后。他父亲带着那张与儿子地最后合影。回到了家乡。米希当时看到自己地父亲出现在面前。高兴得合不拢嘴。因为他没想过会在这儿看到父亲。对于从战场上回来地军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见到自己家里人更高兴地事情了。米希地父亲在失去了妻子之后也没有再结婚。而是一个人独力拉扯大了五个孩子。如今看到长子平安地站在自己面前。他虽然没说什么。可是从他地神情来看。就知道他有多么欣慰。只是这位头乱蓬蓬、领带也没打好地农民与一身戎装地禁卫军上尉站在一起拍照。未免显得有点滑稽。
“有时间就要好好吃饭。没时间也得吃点什么。人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干活。你小时候爱挑食。挑食地人个子也不高。瞧你。现在还是一点也没长高。家里都挺好地。你弟弟在前线之前寄过信回来。说他挺好地。地也好。你妹妹们在帮忙照看着。只是今年地庄稼长得不高——跟你小子一样啊。自己当心点。在外头。要学着照顾好自己。”
父亲地嘱咐米希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好像是希望以这种方式来让父亲放心似地。看着个头早已超过自己、穿着禁卫军黑色军服、胸前佩戴着闪耀勋章地儿子。约翰卡洛一时间竟有点说不出话来。这个帝国南方地普通农民。知道儿子这一去。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虽说儿子早就**了。可是在他眼里。米希除了是值得家里骄傲地一分子、更是他托付着许多期望地长子。最后。他只是说了句：
“记住要好好吃饭！”
米希还是点点头。他似乎除了点头之外。也不知到底要对父亲说什么好。他也是来自帝国地南部。是那儿黑色肥沃土壤田地里长大地农民地儿子。也许他就跟他父亲一样。都是不擅于言词地人。只是彼此都明白各自心中地想法。末了。他对父亲说：
“爸爸。你腰不好。田里活儿就先别忙了。还有……”
“谁说的，我的腰早就没事了！村子里的地，除了我们自家的那几块田地之外，我还帮别家割草播种呢！”约翰洛又看看儿子。“你小子都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别这么婆婆妈妈的。要是下次有
，记得把儿媳妇也带回来给我瞧瞧。咱们一家人好一顿了。”
还是像刚才那样，米希对于父亲的嘱咐只是点头，不过嘴角微微咧开，露出羞涩的微笑。在这一刹那之间，父亲的眼神，与他脑海中某个飞逝而过的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重叠在一起。那是谁的眼神呢？米希要回想起来，显然还是花了点时间的。是了，那是相的眼神，就在受到他接见的时候。不过，米希自然也清楚他那样的眼神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可能对方是将对他人的感情投射到自己身上而已罢了——只是米希至今都没弄明白为什么对方会问自己那些问题。对于这个，他根本没有一点头绪。
父子间的见面非常短暂，因为米希得很快就返回前线，而约翰洛也不能亲自送别儿子，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仍然是独自一人回到家乡。
在那次的授勋仪式上，除了大大小小的闪光灯对着米希照个不停之外，还有一种光芒也让这位禁卫军的钢铁死神觉得浑身不舒服。那就是身边那些少女们爱慕炽热的眼光。在鹰营，由于山脚下就是阿特拉斯山脉延伸的平原，所以附近有许多农家村落。而向来喜欢亲民的相，总乐意在庆典或是节日时将那些村子里的农民邀请上来作客，自然，也少不了奥登尼亚南部的丰收庆祝舞蹈助兴。负责为相表演的，并不是什么专业艺术家，而是纯朴的农家少女。和米希一样，都来自于奥登尼亚南部的相，对这种表演似乎非常欣赏，因此他呆在鹰营的时候，总免不了邀请这些女孩们来为自己表演、为庆典或晚会助兴。能够见到相并且为对方表演，女孩们自然是激动不已。而这一次，在并非节日的日子里，她们也再次被邀请到鹰营来，为相和在场的人士表演奥登尼亚民间纯朴的舞蹈。
当看到这位从前线刚回来的禁卫军军官时，就有不少女孩将她们含笑的眼光落在对方身上。她们虽然还不清楚这位就是帝国宣传部大力宣传的号称“钢铁死神”的英雄，只是觉得这个禁卫军军官的模样很吸引人。当授勋仪式过后，主动向他献花、围绕在他身边的少女，更多了。对此，米希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他甚至连眼睛往哪儿看都没了主意。事后，他简直像逃跑一样从人群中溜走，一点也不像他在战场上的英姿。事实上，这不是米希头一次面对众多异性的包围，虽然他自从大战开始以来，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呆在前线，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