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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奸臣宠妻日常-第49部分

小说: 奸臣宠妻日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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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萧琢端坐在乌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核桃般大小泛着陈旧的骰子,来回颠倒间,骰子发出高高低低的脆响。
  按着六那一面的手指微微一使巧劲,那一面便滑开,一颗,两颗,三颗……九颗干瘪了的红豆落在掌心。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直到他无意间看到这首诗,才知道这颗骰子内有乾坤,可他知道的太晚了。
  他总是这样迟钝愚笨,所以活该留不住她。
  萧琢颓然往后一靠,坚毅深刻的面容染上缕缕悲寂,收拢五指将骨骰和红豆慢慢握紧,细细密密的疼痛从指间传来。
  若是当年他没有出征,顺利的话,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倘若他们有个女儿,该是如那个小姑娘一般,随了她的模样,清丽脱俗。他们相识的时候,她也差不多这般大,略微再小一些。
  ……
  穿着灰色道袍的小道姑费力拉起鱼篓,篓里装着大半篓子自投罗网的的鱼虾,岸上的野猫闻到了鱼腥味,奶声奶气地喵呜个不停。
  这是一窝失去了母猫的野猫,小道姑无意间在林子里发现时,它们已经奄奄一息。
  母亲不喜欢猫,所以她不敢带回观内,便时不时的喂养下,观内没有荤腥,幸好无师自通学会了网鱼,勉强能将它们养活,这几日收获格外好,小奶猫都有了挑食的底气。
  丰盛的收获让小道姑喜动于色,尚且带着几分稚气的清艳面容顿时生动起来。
  这小道姑整日里板着一张脸,笑起来还怪好看的,树上的少年促狭心起,从树冠上轻飘飘飞了下来,却是腿勾在树干上,脑袋朝下。
  乍然出现的脑袋吓得小道姑一把将鱼篓扔了过去。
  少年腰一扭,灵巧避开鱼虾暗器,翻身坐在了树干上,先发制人,“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恩人的,”指了指地上的鱼虾,“这些都是我装进去的,你以为一个破篓子能抓到这么多鱼。”
  惊魂未定的小道姑抿了抿唇,其实她也有些怀疑,还在想是不是观里的女冠暗中帮忙,却没想到是这个陌生少年,“谢谢。”
  坐在树枝上的少年见她似乎没有追究自己吓人这码事的意思,灿烂一笑,“不客气,反正我自己也要吃,多抓几条顺把手的事。”
  两年前,师父一拍脑袋想起欠了皇家一个人情,再一拍脑袋他和师兄被赶下山还人情——保护亲政不久的小皇帝。
  小皇帝事儿多,把他忙成了陀螺,他好不容易得了两个月的假期,来到这凤凰山放松,以前他也住在凤凰山,不过那座山在西北。
  偶然发现这小道姑愁眉不展,小奶猫饿的喵喵叫,便暗中做起了好人。
  他好几天没和人说话了,正想絮叨絮叨,却见那小道姑捡起鱼放回篓子里神色淡淡的对他点了点头,带着五只小奶猫走了,走了。
  树上的少年:“……”我还没下来呢!
  第二天,少年拿芭蕉叶包了一堆煮熟的鸟蛋,“就算是猫,整天吃鱼也会吃腻,鸟蛋营养比鱼好。”随手抛下几个剥好的鸟蛋。
  从来没有吃过鸟蛋的小奶猫吃得喵喵直叫。
  “你要不要吃,这窝鸟蛋我烤的特别好。”少年热情推荐。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小道姑轻轻道,“谢谢,我不吃荤腥。”
  “原来你是全真一派,”少年顿生怜悯,老气横秋道,“你们全真派在这点上真没人家正一派豁达,心中有道,吃几口肉又有什么关系。尤其是你这样正在长身体的小姑娘,不吃肉怎么长身体,怪不得你这么瘦。”
  小道姑保持沉默,突然手里被塞了一个温热的鸟蛋。
  “反正这里只有我和你,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小道姑开始剥鸟蛋。
  少年眉开眼笑,觉得这小道姑真上道,却见她把剥好的鸟蛋喂了猫。
  少年不气馁,从山下买来各种香味扑鼻的肉,鸡鸭鱼肉猪牛羊鹿……小奶猫们幸福地胖了三圈,少年自己都胖了一圈,可小道姑就是一口都不吃,无论一群猫一少年吃得多么津津有味,小道姑岿然不动,连口水都不咽一下。
  一来二去,少年和小道姑熟悉起来。
  “你几岁进的道观?”
  “七岁。”
  “这么小,你怎么这么小就进了道观?”
  “我娘在道观。”
  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再追问下去,转而问,“你在道观多少年了?”
  “六年。”
  “那你才十三岁,我比你大四岁。”
  ……
  “小道姑,你还这么小,一辈子待在道观里不觉得遗憾吗?”
  “不遗憾。”
  几日后少年带来了一堆小姑娘穿的花裙子,胭脂水粉,珠钗环佩,各种小玩意儿以及话本子,“山下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每天会打扮的漂漂亮亮和同龄人玩闹说笑,开开心心地谈论衣裳首饰好吃的好玩的。”
  “障眼之物罢了。”
  “……”少年觉得她不是十三岁而是三十岁。
  两月之期至。
  少年唉声叹气,“我又要去当牛做马了,师父害我。我以后没法天天给你送猫粮了,这包肉干鱼干你拿着,能撑一阵子,它们也大了,自己能找点吃的,总饿不死。还有这块木牌你拿着,遇上麻烦事了,你就下山去梧桐巷十九号,报我名字。嘿,咱们认识这么久,居然还没通过姓名,我叫萧琢,风萧萧的萧,玉不琢的琢,诶,小道姑,你道名是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的道名很难听,放心,我不会嘲笑你的,”
  “我没有道名。”
  少年不信,“怎么可能没有道名,你们全真派入门不是都会赐道名。”
  小道姑低了低头,“我还没出家。”
  “没出家,”少年猛然瞪大了眼,“没出家你穿什么道袍,我喊你小道姑,你还应了。”
  约莫是自知理亏,小道姑垂首不语。
  “还没出家是好事,我跟你说做道姑一辈子困在道观里吃斋念经无趣极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可不得好好享受,踏遍五湖四海,吃遍山珍海味,才不算是白活了。”
  说得少年嘴巴都干了,也没换来一点反应,少年失望不已,“那你叫什么名儿?”
  低眉垂眼彷佛在默念经文的小道姑抬起眼,“陆清猗,陆离的陆,河水清且涟猗的猗。”
  她的眼睛酷似桃花,被树叶间落进来的阳光一照,如天池雪水般清澄的眼眸流光溢彩。
  陆离形容色彩繁杂,清清河水泛着涟猗,萧琢想果真人如其名。
  秋去春来,再一次相见是半年后。
  她娘病逝,小道姑感情内敛,不爱笑更不会哭,那一天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一个真正的十五岁的小姑娘。
  “我没有家了。”声音里的荒凉茫然令少年心头发刺。
  后来少年才知道,没了母亲,其实她还有父亲和同胞兄弟,只是她六岁随母离家,七岁随母居住在紫阳观,千里之外的那个家对她而言只剩下陌生。
  当时一无所知的少年一颗心又酸又涩,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安慰,灵光一闪,他突然拉着泪流满面的小道姑跪倒在地,“以后我家就是你家,咱们歃血为盟结成异性兄妹,以后我师父就是你师父,我师兄就是你师兄,我就是你哥哥了。你也别出家了,跟我下山,我养你,你别担心,我有很多银子,我师父和师兄都是很好的人,他们肯定会喜欢你。”
  小道姑愣愣的看着他,连眼泪都忘了流。
  少年拔出匕首打算放血。
  小道姑猛地抽回手。
  “不会很疼的,我就轻轻划一下,划一下,”见她手脚并用站起来,少年改口,“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放血也不要紧,八拜九叩就成。”
  小道姑站了起来,声音里还残留着之前的哭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在观里长大,除了紫阳观我哪也不去。”
  “你别这么死脑筋啊。”少年心急如焚,苦口婆心地劝,可所有话语都成了耳旁风,气得他差点想把人打晕了扛下山算了。
  如果当时他把人扛下山会怎样,可能现在已经是另外一番模样。
  靠坐在太师椅上的萧琢豁然睁开眼,放下手中骨骰与红豆,反手抽出背后刀架上的宝刀。
  守在门口的只听得一声宝刀出鞘脆响,下意识握紧腰间佩刀,正准备拔刀,就见书房大门从内打开,一道黑影踏地跃起,兔起鹘落间,人已经出现在雪地中央,刹那间刀光欲裂,只闻刀风,不见刀刃。
  一众亲卫目不转睛地盯着空气中玄妙的招式路线,乍看平淡无奇,实则千变万化,妙若天成。
  一个人却令他们产生千军万马之威势,众人不约而同想起二十四年前,都督一骑单刀斩下吴王首级,一战功成名扬天下。
  有此刀法,莫怪乎一骑单刀万人敌!
  萧琢也想起了二十四年前,他费尽唇舌劝她随他下山,未果。
  同时,琅琊吴王起兵造反,他随驾出征。临行前他去找她,她送他一枚骨骰,祝他凯旋。
  再相见,她成了真真正正的小道姑,全真派无须剃发,她却削了满头青丝。
  他愕然。
  她说三千烦恼丝,断了,清净。
  这世间少了一个陆清猗,多了一个名为清净的坤道。
  凛凛刀光自上而下劈开一树红梅,萧琢紧握刀柄的手背暴起青筋,如果……他错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如果,错过成了过错,再也无法弥补。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二十八那场雪; 断断续续下到了除夜中午; 太阳才从云后飘了出来,暖融融的阳光照得人心也暖起来。
  二房一大家子来到公主府过年; 两房有十年没在一块守岁了; 小二十口人聚在一块; 大半还是孩子,格外热闹。
  年长的聚在一块说话,年幼的在陆夷光和陆见游的带领下在外面放爆竹烟花。
  蔡氏和南康长公主说着陆初凝回门的事,今天还是陆初凝归宁的日子; 因为是除夕; 所以两口子只用了午饭便回了。
  南康长公主笑着道,“郑家门风清正; 男子最是疼媳妇不过。”
  想起女儿含羞带怯的脸庞以及风度翩翩的女婿; 蔡氏再是认同不过; 真心实意道; “多亏大嫂; 凝儿才能得了这段好姻缘。”
  “姻缘天注定; 是小两口自己有缘分。”南康长公主笑。
  旁边; 红光满面的陆衍笑呵呵看着陆见深陆见湛兄弟; “你们俩可得加把劲,妹妹都出阁了; 你们两个做哥哥的哪好落后太多。”
  陆见湛摊手做无奈状; “我也娶媳妇啊; 可谁知道您侄媳妇躲哪了; 这缘分它就是不来,我也着急的很,要不二叔帮我催催看。”
  陆衍大笑。
  “明儿起开始做客,你擦亮眼睛,千万别让你的缘分从眼皮子底下溜走。”陆见深打趣。
  陆见湛哥俩好的揽住他的肩头,“大哥别笑二哥,彼此彼此。”
  “你俩都抓紧点,明年没指望了,争取后年除夕能让我和你们母亲抱上孙子孙女。”陆徵说出新年愿望。
  恰在此时,外面爆发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伴随着大叫大笑声,久久不绝。
  屋内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相较于陆父的热闹喜庆,镇北侯府显得格外冷冷清清。
  摆满了珍馐美食的圆桌上拢共只有三个人,萧琢萧玉锵父子以及温御医,温御医便是萧琢师兄。师兄弟二人一文一武,时下文人讲究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温御医不喜官场诡谲,便扔了那纵横捭阖之术,钻研歧黄之道。
  原本说好下山十年还人情,不曾想十年后,师父驾鹤西去,师弟肩上担着生灵重担身不由己,他一个人回凤凰山也是无趣,干脆留了下来。皇宫里有最好最齐全的药材,各种奇难杂症的病患,一句话下去就有人送过来,代价是替皇帝一家看病,这买卖可做。
  两位长辈皆是话不密的,同样不爱说话的萧玉锵逼着自己活跃气氛,“伯父尝尝这桃花酒,还是我五年前埋在树下的。”当时他也才十二岁,玩心重,现在是干不出这么无聊的事了。
  温御医浅酌一口,赏脸地笑了笑,“入口绵软,回味清甜,不错。” 师兄师弟同病相怜,都是老光棍,温御医也拿萧玉锵当半个儿子看。
  “伯父喜欢,那就带几坛子回去。”
  温御医欣然收下侄子的孝敬,“铁蛋儿就是孝顺。”
  萧玉锵的脸抽筋似的扭了扭,他小名铁蛋儿,他父为义父亲兵,战死沙场,家里只剩下一个五岁的他。义父便收养了他,他本就姓萧,为了好养活只有铁蛋这么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乳名。是义父赐名玉锵,取自戛玉锵金,希望他如父亲一般气节凛然,英勇无畏。
  小时候年幼无知,一口一个应的欢,略长,感受到了满满恶意,坚决不应,其余长辈逐渐不再用此笑话他,唯独伯父十年如一日的乐此不疲,差可告慰的是在人前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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