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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凤乱朝纲-第14部分

小说: 凤乱朝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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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君闻言,不自觉的横了萧雨歇一眼,心内暗骂:虽说今日宴会是司徒党故意做局,有意给他下马威,不想这萧雨歇竟然一口就应了。应了也就罢了,可他居然连半分气愤之色都没有。文君暗自思量,萧雨歇这般反应,要么就是早已有了应对之策,要么就是真怂。
  正想着,却见萧雨歇忽然离座而起,平举酒杯,向众人说道:“本侯出生将门,今日需得按军法监酒。”
  萧雨歇以王侯身份应下监酒之责,有此要求,杜衡自是不好反驳,便应了。在坐大抵都是文官,并不晓得军法监酒同平常监酒的异同,故而并没将萧雨歇此举放在心上。
  唯独文君心下对萧雨歇暗生了些佩服。萧雨歇坐回座位,文君边斟酒给他,边不动声色的问道:“司徒大人为何为难于你?”
  萧雨歇坦诚的回答道:“我听命于皇帝,从不曾对司徒示好。听闻近来司徒折损党羽不少,怕是有意借宴会探我虚实。”
  文君将酒杯端起递给萧雨歇,同时小声儿道:“倘若你今日真将这监酒官做全了,日后怕会矮人一截。这还只是小事,我想司徒真正的目的,是想让你忌惮他,来日好将你招至麾下。”
  萧雨歇饮下文君亲自斟的酒,笑意盈满双眸,他放下酒杯,顺势握住文君的手,笑道:“夫人亲手斟的酒,比旁人的酒,多了一味女儿香,为夫闻着就醉了。”
  文君闻言羞恼,嗔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惹我。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今日怎么办吧。”
  萧雨歇松开文君的手,为她夹了些菜,有些神秘的说道:“夫人别急,机会很快就来。到时,夫人莫怕。”
  行酒令始,酒宴逐渐热闹了起来,满座宾朋言笑晏晏。酒宴至半,已有酒量不佳开始躲酒,或不饮尽,或轮到饮酒时装疯卖傻,让众人都忘了他酒尚未喝。
  萧雨歇只顾着与文君闲话,对于此些种种,皆视若无睹。不一会儿,众人皆以为,萧雨歇已被杜衡拿住,并不敢真的处罚,渐渐地,躲酒、逃酒更加肆无忌惮。
  文君捡了一笑串紫葡萄,放在萧雨歇面前,并问道:“躲酒的人多了,你不打算做点儿什么?”
  萧雨歇拽下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冲文君一挑眉:“还不到时候。”说着便又拽了一颗葡萄往文君嘴里送去,文君扫视一眼众人,见无人注意,方才吃了,萧雨歇见此,抿嘴一笑。
  这时,四十岁左右的廷尉左平'注2'行酒令输了,他酒意已浓,估摸是喝不了了,因着萧雨歇监酒松乏,所以饮下这杯酒后,趁众人不注意,便离席往门外溜走。
  萧雨歇见状,给身后的兰旌使了个眼色,兰旌会意,几步上前,反手将廷尉左平扣押,押上了大堂中央,兰旌力气不小,拧着廷尉左平的胳膊,廷尉左平疼的呲牙咧嘴。
  陈绍齐见状,一拍桌子质问道:“啊呀,广陵侯你的下人这是怎么回事?竟敢如此对待朝廷命官,当真是胆大妄为……”
  萧雨歇并不理会陈绍齐的叫嚣,离座而起,踏步行至廷尉左平面前。他伸手,从兰旌腰间拔出剑,反手一扫。
  会客堂上寒光一闪而过,廷尉左平已猝然倒地,脖颈间裂开一道极长的口子,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伤口处流出,不一会儿便浸泡了廷尉左平的尸体。
  已经一命呜呼的廷尉左平,倒在血泊中,眼睛仍挣得老大——‘难以置信’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表情!
  刹那间,整个会客堂都安静了下了,陈绍齐的质问更是戛然而止!众人都怔怔的望向萧雨歇!
  文君亦是一惊,随后心中暗自赞叹,好一个杀伐决断,有勇有谋的广陵侯!难怪当年前太尉贺兰子胥和楚王都会败在他的麾下,今晚这一出杀鸡儆猴,反败为胜,委实精彩!
  萧雨歇将带血的剑,扔回兰旌手中,见众人都看着他,佯装不解的向众人发问道:“廷尉左平欲逃酒离席,战场上岂容逃兵?本侯按军法处置,可有不妥?为何众位大人都看着本侯?”
  如此一来,谁还敢回答萧雨歇的话,众人皆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空气中血腥味逐渐弥漫开来,甚至有几位官员,已在桌下呕吐了起来。
  杜衡胸口起伏不定,桌下双手早已气的发颤,怎奈是他亲口应下萧雨歇按军法监酒,今日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杜衡本想借此机会,让萧雨歇对他臣服忌惮,不曾想萧雨歇此举,反倒让今日在场的司徒党,皆对他心生忌惮!
  文君远没想到萧雨歇竟有这等智慧与气魄,经此一事,不止今日,乃至许久以后,杜衡一党都会对他忌惮三分!文君在坐上望着大堂中央长身玉立的他,恍惚间竟觉得他如正午的阳光,那般的耀眼夺目!
  无论心里有多气恼,杜衡的脸上却无丝毫显露,只见他依然挂着亲密无间的笑意,说道:“广陵侯不愧深得皇上喜爱,果然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萧雨歇腰背挺直,两手交叠在前,掷地有声道:“司徒大人,谬赞!”
  这一场风云暗动的生辰宴,在众人的惧怕中结束。自司徒府出来时,夜幕已临,萧雨歇同文君坐在车里,走在回府的路上。
  萧雨歇含了看戏般的神色,对文君说道:“我原以为会吓到夫人,不曾想,我的夫人竟这般冷静!”
  文君无言以对,难不成告诉他是文濯多年来调。教所致?文君白了他一眼,扭头看向别去。
  萧雨歇挪一挪身子,靠在文君身边,问道:“今日为夫表现如何?是否让夫人心动?”
  文君懒得回答这种无趣的问题,忽地想起别的一桩事来,问道:“你的名字,可是出自岳飞的《满江红写怀》?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萧雨歇见文君对自己感兴趣,自然是高兴,回道:“正是出自此处。”
  文君听了,暗自将满江红从头背了一遍。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今晚萧雨歇宴会惧杜的场景,复又漫上她的眼前,他握剑时的磅礴,远胜过他握箫时的倜傥!不曾想,那个在流萤湖畔奏箫,又在侯府花园戏弄她的男子,竟还有这般似天将临凡的模样!
  文君不由开口说道:“谁能想到,似‘萧雨歇’这般儒雅的名字,竟会有这样一个气势磅礴、杀伐凌厉的出处。”
  萧雨歇温言道:“夫人这是在夸我吗?”
  “随你怎么想。”文君白了他一眼,揭开窗帘往车外望去,但见街上灯火灼灼,夜市上人流攒动,当真热闹。
  二人一同回到侯府弄梅小筑,萧雨歇不情愿的目送文君走进夜阑轩,随后更不情愿的往缥缃阁而去。
  萧雨歇在书桌前停下,指尖拂过桌面上文君的画像,自额头至眉眼,自眉眼至鼻尖,最后落在文君似丹朱般的双唇上,久久不舍得收回。晾了一日,画像已经干透,萧雨歇将画像卷起,又包了三层纸,用缎带扎好,命兰旌送去装裱。而后,便自己脱了外衣,更衣休息。
  文君躺在榻上,细细想着司徒府的事。由今日可见,萧雨歇与杜衡并无牵连,甚至还有些对立。萧雨歇他又是皇帝的人,那么……想到此文君眸中一亮。那么皇帝对杜衡早已有了忌惮!这可真是一个要紧的发现。
  文君在黑暗中闭目想了许久,过了很久,文君唇角漫过一丝笑意,一出连环计在她心中罗网织成!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太仆卿:九卿之一,是秦汉时主管皇帝车辆、马匹之官,后逐渐转为专管官府畜牧事务。
  '注2'廷尉左平:廷尉属官。


☆、藕香榭

  第二日晨起,萧雨歇照旧来陪文君用早膳。文君将回门一事细细同萧雨歇说了。萧雨歇欣然应了,约定早朝后陪文君回文府。
  接下来的计划中,萧雨歇将会是重要的一环,故而,文君心知,需得对他好一点,就算做不到恩爱非常,也得装出个相敬如宾来!
  文君一手揽起衣袖,亲手夹了一筷子风腌小菜,放进萧雨歇面前的小碟里,笑意嫣然:“多吃些。”这一笑,眉眼间一扫往日冷硬,多了女子温婉娇美之色,竟比往日还要美上三分。
  萧雨歇自文君夹菜给他时,便有些呆了,完全没想到,今日文君竟然对他这般温柔,他有些受宠若惊,望着文君,眼里满是惊讶。
  文君暗含秋波的双眸瞥他一眼,笑问:“看我做什么?”
  萧雨歇这才回过神来,将文君给他夹得菜就饭吃了:“没想到你会对我这般温柔,到比我预想的来的早些。”
  “你凭什么料定,我有朝一日会这般待你?”文君的语气,似打趣,又似嘲讽,但她笑意盈盈,委实叫人分不清是哪一种。
  萧雨歇只笑不语,凡是突如其来,必有古怪。他放下筷子,望着文君的双眸,询问道:“夫人可是还有事要说?”
  文君不知晓萧雨歇心性,自然不敢对他像对卢若英那般坦诚,倘若直说了,他的反应若在她预料之外,岂不是所有计划都要付之东流了吗?机会,是要靠等的。
  文君笑意嫣然,反问道:“难不成只有有事求你时,才能对你好些?”
  萧雨歇失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文君又夹了一些菜给他,又命素娥填了粥,待早膳用毕,文君亲送萧雨歇至弄梅小筑院外。萧雨歇颇有深意的望了文君一眼,复又伸手替文君拢一拢鬓边碎发,放下手时,他眸中温情依旧:“等我回来。”
  说罢,萧雨歇便前去了早朝。
  午后,萧雨歇同文君乘坐翠盖琉璃八宝车,车后随众二三十人,一行人往文府而去。萧雨歇本打算按侯爵规制陪文君回府,需要清道戒严,又要仪仗,车马随行亦有合规制的数量。文君深觉麻烦,再兼她与义父凡事都不宜张扬,故而执意从简,萧雨歇只好应了。
  下了马车,便见文濯带着人在府门前相迎,文濯虽是大商户,却也是一介平民,萧雨歇身为侯爵,他自是要先向萧雨歇见礼。
  自文濯、萧雨歇二人相见后,萧雨歇双眸便一直逡巡在文濯面上,见礼过后仍不例外。
  文君看着眼前的文濯,眸中笑意溢于言表,隐约有热泪盈眶,她拼命压下喉中酸涩,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上前行孝礼道:“文君给义父请安!”
  文濯唇间笑意,亦如初见,与那时并未半分差别,依然让她深感安心。
  文濯伸出一手,扶住文君的右臂手肘,将她从地上拉起,关切道:“在侯府,过得可好?”
  文君的目光落在他贵气的面孔上,笑意优渥道:“自然是好的。义父这些日子可好?”
  文濯点点头,笑意、神色间,满是欣慰:“有你这样聪慧的女儿,为父自然也是好的!”
  萧雨歇何等聪慧之人,文君一颦一笑皆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被晾在一边,观望着这父女二人,心内委实不快,此时,他倒像是多余的。
  萧雨歇神色渐冷,上前一步,将文君的手紧紧握在了掌心中。文君甚是恼怒,她如何能忍受自己在文濯面前与别的男子亲近?怎奈她用力抽了许久,也没能将手抽出。
  文濯瞥了一眼他二人衣袖下相握的手,面无异色,一手虚摊,对萧雨歇道:“里边儿说话。”
  文濯、萧雨歇、文君三人并肩走在前,其余一干人等跟随在后。文府大摆筵席,盛情款待。席后,三人同去花园散步。
  文濯与萧雨歇并肩走在前,聊着一些民间奇闻,素娥扶了文君跟随在后。
  最后,文濯引着萧雨歇走进了池边的藕香榭中,下人们忙上前在石椅上铺了软垫,二人依次落座。论年岁,文濯只比萧雨歇长三岁,但因文濯阅历颇丰,经历风霜更多,远比同岁人更显成熟,萧雨歇唤他一声岳父,竟也不觉违和。
  文君正欲随行进入,忽听萧雨歇对她说道:“方才席间那盏青山绿水甚是甘甜,走了这许久,倒有些想着那盏茶了,劳烦夫人泡一壶遣人送来。”
  文君心知,萧雨歇这是要故意支走她,她望了文濯一眼,文濯示意她去,她只好依言退下。
  待文君走远,萧雨歇手中折扇在掌心轻叩,他侧身面向文濯,笑意疏朗道:“迎亲那日站得远,未曾看清岳父样貌,不知是否有人向岳父说过,您长得像极了一个人。”
  文濯哦了一声,手肘支在桌面上,直视着萧雨歇,好奇道:“这世上容貌相似的人很多,我倒是很好奇,谁与我相貌相近?这般缘分,倘有机会,贤婿可要引见引见。”
  萧雨歇面带阴晴不定的笑意,双眸迫视着文濯,仿佛要从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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