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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部分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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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韩浩,那便靠你了。”王匡拱手作揖,当即大喜,命韩浩前去乡里募兵,亲自督军不日前往洛阳。

只是谁都想不到,这支新募的军队注定无法前往洛阳。

就在韩浩领命募兵的第六天,一支策马扬鞭的南匈奴部队如蝗虫一般散步河内郡各地,屠杀百姓抢夺财货,来去如风隐匿无影。

……

五月初九,关中大雨。

凉州军在距城关十五里的高地扎营下寨,潼关城头插满将旗,眼尖的士卒告诉帅帐中避雨的马越,除了早些日子插上的颜、文二字大旗,今日又多了淳于、朱、袁字旗帜。

“看得出来,袁本初打算固守,打定主意要跟咱们拼消耗了。”马越捏捏眉心,面对潼关这样横绝数十里北有渭水南据山脉的雄关,便是他有五万兵马也不够填的。“强攻是绝对不行的,等两天吧,云长走到哪里了?”

程立拱手说道:“关云长率部在临晋驻军,传信近日造船输送两千兵马渡河。”

“使君,可以诱敌出关。”贾诩在一旁阴测测地说道:“派兵五千强攻关口,伤亡惨重了再鸣金收兵,让军士丢盔弃甲的跑,由不得敌军不追。这么大雨,敌我难辨,弓弩亦难挽,伤亡不会太大。”

贾诩这是要送士卒上城送死。

马越轻轻地摇了摇头,倒不是他觉得贾诩太狠。凉州人本就拿造反玩命当饭吃,进攻潼关这种地方不死些人怎么可能。他说道:“文和的计策不错,诱敌出城。但现在不合适,我想要一场大胜!土地泥泞不适骏马奔驰。”

马越不心疼人,只是心疼他的覆甲军,那么重的铠甲,无论步骑,这种天气踩在泥地里混战摔倒了就是个死。

每一名都汇集他的心血,从士卒日常训练与食宿到一身甲胄兵器的打造,全军可都是他的宝贝。

他不想自己的精锐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战斗。

“让军士逼近潼关五里的地方修筑营地,我看过那片地方,五里纵横的空地用营地扎严实了,木栅筑得高些,建上箭楼,然后让军士趁着土地松软在营内开挖陷阱。”

十六日,阴。

连日的大雨让整个关中大地成了阴天,士卒的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潮味。兵临潼关一座,凉州军攻城的架势摆了半个月,可每日都是做好营垒防御,再这样下去,士气就要没了。

全军上下谁不知道,凉州军在三辅的战争仅仅是过家家,三路大军令三辅二十余座城池易主,可算到头来凉州汉子也没真刀真枪地跟谁硬拼过。潼关,潼关,可就不一样了。

兵临潼关,意味着这场凉州对中原展开的勤王战争才刚刚开始。可士卒们卯足了力气要跟中原的兵蛋子拼上一仗,却发现战无不胜的马将军不让他们进兵了。

安营扎寨,挖筑营寨,暗设陷阱。

那股劲儿就要消失殆尽了。

而在这种时候,华阴大营中,马越正召集诸部将领商讨诱敌之策。

“把重弩机藏好,千万记得,重弩机要藏好。”重弩机对马越而言是平原作战的秘密武器,直射二里五百步的射程,在两军对垒时只需五十支长矛飞出便足以令敌军前阵崩溃。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显露出来。指着前些日子登华山画出的地形图,马越说道:“前军伪营已经搭好,从昨日雨停至今,泥土虽松软却已不碍骏马奔驰,咱们可以开始诱敌了。”

程立拱手说道:“使君,此前属下与南匈奴刘豹共议出兵示意,算算时日,刘豹应当已开始掠夺河内,敌军在东边不会再有援军了。”

“做的漂亮!”马越转而对阎行说道:“彦明督覆甲重骑隐于南端山谷,孟起督覆甲轻骑于渭水河畔,待敌军从城中杀入前军伪营便对冲绞杀,截断敌军后路!”

“兴霸,你督覆甲重步隐于大营,当鼓声响起便从中杀出,硬憾敌军前部。”马越仿佛稳操胜券,挥手说道:“马休马铁,前去传令,命步卒弓手准备攻城器械,这不是佯攻,这是真正的攻城!”

这当然是真正的攻城战!九千步卒分作二十个纵队扛着云梯破城锤向着潼关稳步前进,空气中大雨初歇的泥土清香掩盖不住大军布阵的杀伐之气。

关中各部将领急忙击鼓赶着各自部曲上城备战,一场仓促的攻坚战拉开序幕。

潼关纵横十余里,其间三道城门,尤其两侧防备甚重,南侧有盘桓山脉之上的箭楼,右侧则似连城一般的射塔正对着渭河,几能将箭矢抛至对岸,如此一座雄关,粮草充足,弓矢齐备的情况下,根本不是人数所能填充上去的事情。

殊死搏杀,凉州步卒顶着盾牌向前持续推进,初阵一至关下三百步,城头便传来一连串拉紧弓弦的声音。

“放!”城头上,淳于琼大声吼着挥刀,两侧箭矢齐发,飞射城下的足足数千支箭矢遮天蔽日,转瞬间便落在凉州军攻势的军士头上。

哀嚎遍野,哪怕头上顶着盾牌仍旧会被箭矢射翻,倒地着嘶嚎,得生者怒吼。

像这样的战场上,活下来只是运气。

性命在这一刻是最廉价的东西,甚至不值一架云梯。

凉州军开始奔跑,向前怒吼着冲锋,马越打马率数十亲卫阵前督战,距城关不过七百步,大声呼和着命将士进攻。

“大将军,是马越!”眼尖的洛阳校尉认出曾教天下起风云的马越,连忙向袁绍汇报。袁绍摆手,沉着地说道:“继续射击,射翻他们这些凉州狗贼!”

箭雨还在继续,冲锋也在继续,一架架云梯砸在城头,骁勇善战的凉州男儿扒着云梯向上爬,所有凉州人脑海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冲上城头,冲上城头就活命了!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司隶人死命丢下来的羊石头与镰斧,碗口粗的巨木杆捅在云梯上,一架云梯被推翻,上面悬挂的凉州战士向蝼蚁般被深深地拍入地面。

来自凉州大营的金鼓声,响起。

“撤啊,全部撤回来,都给老子撤回来!”在袁绍眼中,马越有些慌了,驾着骏马在战场上接连兜转,不住地喝骂他的士兵往后撤。

“大将军,追击吧!”淳于琼说,袁绍摆手,示意其稍安勿躁。

难道马越在凉州呆了几年,连攻城都不会了?

接着凉州军居然真的撤退了,不,是溃退,云梯破城锤都丢在城下,大军一窝蜂地往后跑,生怕汉军出城一般,临跑出三五百步更是不济,许多军士连武器都丢了,马越在营前接连喝骂都不管用。

“大将军,追击吧!”淳于琼指着城下说道:“再不追击就错失良机了,属下现在领兵出关能把凉州军打进土里!”

“追击!”

袁绍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五卷本初之战第十二章覆甲出阵

河内郡的战事开始了,韩浩督着新募的两千余步卒甚至都来不及训练,便在野外被小股匈奴骑兵不断地骚扰。

王匡连发数道求援信,请求骑都尉鲍信、陈留太守张邈派兵支援。

河内郡的兵士永远都无法到达洛阳了。

……

阴霾的潼关上空见不到一点蓝色,乌云直压在潼关城楼顶上,也压在人们的心头。

马越策马在兵荒马乱中左右环顾,他麾下的溃兵死命地往回跑,甚至都没有顾及他这个州牧,丢盔弃甲地钻入伪装营地中。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担心袁绍不会下令追击的问题……这种溃退情况,就算是他也会命骑兵出城追杀,甚至命全军压上摧营拔寨。

尽管明知道袁绍多半不会错过这个战机,可他心里也仿佛在滴血一般。这是真正的溃退,可不是他与将领事先商量好的。这些效命于他的凉州新兵在短暂一炷香的时间里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攻城,什么叫做蝼蚁。

半柱香的时间,短暂的接战,他们在潼关外丢下上千具尸首。

残肢断臂,论及惨烈状况不亚于马越亲身经历的任何一场战事。

这些士兵的命债,都要算在他的头上!

“撤!保持阵型撤退,不要自乱阵脚!”一向爱兵如子的马越何时经历过这种情况,便是亲自断后,最困难的战争他的部属都会遵照他的指令后撤,这一次却完全不同。为了保证诱敌出城,他不择手段地命令士卒强攻雄关,如果袁绍不追击,无法为他带来一场大胜,他在凉州人心里的地位就会瞬间从天下名将坠落为无能庸主。“小心敌军追击,稳住阵脚!”

马越慌乱中抬头望着望向伪营的方向,他知道在那座营寨后面藏着覆甲重步军,当大军走过铺起的木道之后将会由西门封锁,把追击的敌军围困在里面。

伪营只有东西两个出口,宽大敞开的营门铺着圆木搭成的木板,西门外搭着数座木架可供弓弩站立向营中抛射箭矢。只需要在敌军入营后覆甲骑兵将圆木捆板撤去,便能轻易地将敌军封在营中,变成一群堆挤在一起的靶子。

圆木捆板下面,是三丈宽深一丈插满倒刺的陷坑,任何人都无法逃出来。

伴着沉重的吱呀声,潼关大门开启了!

三门齐开!

马越满面惊喜地望见打着淳于旗号的兵马出城,三门眨眼冲出千余兵马,后面黑压压一片旌旗,看模样袁绍是想抓住机会狠狠地咬他一口。

他的脸色短暂地闪过狰狞的笑容,但手上动作不停,急忙催动骏马在溃军中奔出一条通路,一面奔驰一面回首呼和溃兵吼道:“追兵来了,快逃,逃往主营!快逃,莫要被敌军赶上!”

话是这么说,但这些步卒哪里有司州骑兵跑得快,才有近半步卒窜入伪营,便已经被袁军骑兵咬住尾巴,环刀长矛加身转眼就要杀出一条血路直扎凉州军大营。

耳边尽是凉州军的哀嚎与司州骑兵疯狂的咆哮,只见敌军中那面迎风招展的淳于大纛下挺着酒糟鼻子的淳于琼一马当先,挽起强弓左冲有突,环刀箭矢死命地收割凉州兵卒的性命。

马越此时已经策马跑出伪营,正迎上轰踏而来一身重甲的甘宁与他身后数百名覆甲重步,此时此刻,情势紧张,马越根本不与甘宁说话,绕至覆甲重步之后向着主营帅台飞奔。

临至帅台,马越自马背上立起,口中吼道:“击鼓进军!”

“击鼓进军!”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帅台八面战鼓猛然间被凉州军赤膊力士擂响,震天的战鼓声轰然炸响。而马越在鼓声响起的瞬间已经飞身跃下三步迈上帅台向着旗手挥手。

军中旌旗招展,那是命令溃军左右分开的旗语。

甘宁早就等不及了,这是他亲率覆甲重步首次投入大型战斗,身后震天响的鼓声令他心神激昂,一脚踢在倒置地面的斧背上,单手挺着重斧吼道:“覆甲军,跟老子把司州崽子丢到黄河里喂鱼!”

“吼!杀啊!”

数百名覆甲重步军提着战斧开始冲锋,看到旗语的凉州溃兵似流水般向两侧分开。其实没有看到旗语落单蒙头向后跑的也没有太大关系,因为他们即便看不到旗帜也总能看到冲锋而来的钢铁神兵,没有人想与这些人发生任何肢体上的碰撞,只有战车才能跟他们相撞!

肉体凡胎,装在上面便是倒地的命运,一群重甲士兵在身上轰然踏过……只有化作烂泥一途。

淳于琼接连射出十余支箭矢,连挽强弓直教他手指发麻,浑身沾满鲜血,身后骑兵一同在营地上践踏出一条血路,丢在身后的尽是残肢断臂!

收了长弓提起环刀,骏马刚好奔驰到大营正中,看着那立起高高的大纛当即挥刀斩去,洛阳最好的刀匠心血之作与疾奔马力化作一道凛冽的刀光在木杆上闪过。淳于琼根本不管坠落地面的大纛,任由身边普通骑兵抢夺。

马越的大纛对普通士卒而言是功勋,但他不需要功勋!

他不想再升官了,堪堪而立之年他还太年轻。他是袁本初和袁公路的朋友,却并不愿做他们的下属。

打完这仗,他要向朝廷上表,请求出任太守!

司隶军的阵型在冲入大营时便乱了,这里面固然有凉州士卒堵在西门慌不择路挤成一团有关。更多的,却是和凉州军遗留在营中边角的军械、辎重有关。这些东西就像敌将大纛一般,统统是战利品。汉军不是凉州军,他们不兴战利品,但这些东西都是战功!

正因如此,这些司州骑兵一入大营便窜向营中各地抢夺战力,除了少数世代军功的年轻人时刻跟在淳于琼身边死战之外,那些新募的普通子弟纷纷不顾阵型冲向四方,屯长枪矛挑着锦缎笑逐颜开,更有骑卒甚至下马去推凉州军遗落在营地的独轮车,更有士卒为了一箱战利拳脚相向。

淳于琼感觉到不妙,马越搭建的这座营地不规范,或者说不合兵法。

通常营寨开四门或开三门,除非背靠山川才会两面开门,但此时这落于山坡的营寨南北纵有余,东西横不足,偏偏仅在东西开二门好似一个瓮一般。

按道理,马越不是不知兵事的人啊?

接着,淳于琼奔马还未冲出十步,便急急忙忙地勒马于前,急停令胯下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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