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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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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呢?”

“为师明白,三郎在凉州闯下了偌大声望,几经生死,各种心酸也只有你自己明白。得到了便很难放下,为师明白。凉州要乱,于三郎而言更是大有用武之地。但即便是凉州乱了,三郎在这里立下不世之功又能如何呢?了不起如段太尉一般,声望过大而被陛下担忧,兵威震世而被他人嫉妒,最后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凉州这个地方不是天下,自光武下诏凉人不得内迁起,我等便成了方外之人,你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放火杀人草菅人命,像董胖子那般肆意杀人却愣生生地叫他在凉州杀出了偌大威名,可这有什么用?凉人的行事手段只适合凉州这个地方,中原人都当咱们凉州武人做野人呢。”

“去洛阳吧,耐住自己的杀性,你有拔刀的勇气,可呆在凉州只会让你太过依赖钢刀,杀人保命的本事千千万,并非只有拔刀一途,跟为师去洛阳看看,学学。”

马越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愿前往洛阳,也许如梁鹄所说不愿放下自己几次拼命搏出的些许声望,也许是潜意识里觉得洛阳水太深,也许是因为自卑……前往洛阳便意味着要直面那些在未来大放光彩的英杰,他自己的胆怯。

马越还在做着最后的抗争,左手搓着右手的一根手指,他说道:“可是先生…学生并非六郡良家子,早年曾因斗殴被关押在槐里狱月余……”

梁鹄摆手制止了他接下来说的话,另一只手张开五指压在几案上写着“术业有专攻”的蔡侯纸上,说道:“此事不要再与任何人说起,案底为师已帮你消除,孝廉保举是为师与汉阳长史盖勋,金城从事韩约三人联名,也已经递交陛下,为师还为你保奏了北地灵州县县尉的官职,这一年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明年随为师前往洛阳,那里永远都是风口浪尖。”

梁鹄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马越还有什么可说。

“先生大恩,学生永世不忘。”

朝梁鹄深鞠一躬,无论从前他对梁鹄有误解,或是因淇水河畔马场一战生出的间隙,在这一刻统统化解。梁鹄这个封疆大吏有太多的缺点,不通政事,不精军务,以州部将士为私兵,豢养良马讨好权贵,他的书法如量产的货物一般,旬旬差人送往洛阳的达官贵人府上……

但无论如何,他待马越如亲子,单单这一份优点便已足矣马越为其赴汤蹈火。

梁鹄点头,笑道:“三郎去北地做县尉,要打一场仗,为师不通军略,但无论用什么办法,你都要打一场胜仗,打到鲜卑不敢寇边,打到即使你离开凉州,凉州百姓还是忘不掉你的名字!”

马越点头,没有说话。今天梁鹄对他说的很多事情信息量过大,他一时理解不来,需要时间消化。

从前没有半点声望时,他曾于马玩在狱中谈起未来,那时马玩说两年后想前往洛阳,在去荆州看一看。那时他也说到时候与马玩一同览江山如画。

然而,最终他们都没有做到自己当时想做的事情,几年来忙东忙西始终没有做到自己曾经想做的事情,甚至抛之脑后慢慢就忘得一干二净。

今日梁鹄提起洛阳,他才猛然想起他与马玩曾约定一道前往洛阳,这是个好机会,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与恐惧的机会。

曹操、袁绍、刘备、董卓、吕布、丁原…这一个个名字每个夜晚都如同巨石压在头顶不能呼吸,至今他都还记得四年前在狱中他曾于曹操的一面之缘,当时因为害怕曹操带走关羽他内心的巨大恐惧让他吃饭都不敢咽下。却不知四年后曹家哥哥是如何模样。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回家,弄清楚二哥为何大张旗鼓地招募亡命之徒。

第一卷凉州大马第七十七章你的时代

离开家月余,没想到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凉州的战神死了,死在洛阳阴冷潮湿的狱中,自杀。

段颍是什么人,活着的时候咳嗽一声整个凉州都能震三震的人物,如今死的不明不白。人们说他是畏罪自杀,因为早年段颖为了攀附宦官逮捕并执行杀害了许多太学生。

也就是党人。

段颖的死不仅仅只是党人的报复,还有宦官的利用。

家里搬了,马越回到彰山村扑了个空,在陇县城里随便找了个眼熟的兄弟才知道家已经迁居到城内,马宗的眼光不错,是个独门独院的大宅子,坐落于陇县城南。

马越与关羽马玩杨丰牵马至门口,便见到两名曾经在卫和手下纵横南北的好汉站在门口,一见是马越那两名汉子三步并作两步到马越面前接过缰绳,笑道:“三爷回来了,今日公务可忙?”

马越拍拍汉子的肩膀,笑道:“不忙,不忙,二兄在家里吧?”

另一汉子搓搓手,将马鞍摘下说道:“二爷在院里与张掌柜谈事情,三爷可自去寻他。”

张掌柜?什么人?

马越笑着应和了两句便登门而入,一进为外院,豢养着两条大狗,一见马越便呲牙咧嘴地叫,让马越恍然觉得自己是个客人一般。过厅门为中庭,四周以厢房做墙,庭院中有一水池,种满荷花生的正好,娇艳欲滴。池边相距不远载着一棵桂树,绿树成荫。

树荫下马宗光着膀子露出一身雄健肌肉,此时正与两个陌生男人谈着什么。候选在树下抱臂而立,不知在想着什么。

马宗抬头见是马越,起身将马越拉到树下,对马越介绍到:“三郎来得正好,这是苏双,此为张世平,二人皆是中山马商,前些日子入我马家门下,过些日子咱们马家便有自己的商队北上贩马,只需几年我马家便可再继祖上的辉煌。”

“三爷。”“三爷好。”

马越点头算是见礼,他一手环胸一手搓着下颚刚长出没多长的绒毛,皱着眉说道:“贩马?北上?二兄,北边过些日子恐怕就要打仗了,到时候还怎么贩马?”

如今的马越已经不是当年十三四岁的小毛孩子,他今年已经十八快要十九岁,快要加冠的男人了,随着他在凉州闯出自己的名号,在家中他所持有的话语权也越来越大。

何况,梁鹄今天刚跟他说了朝廷对于凉州未来的推测,凉州就要乱套了。这个时候搞出一个商队除了赔钱还有什么实际意义?

马宗笑道:“打仗?打仗不正好,每年战后都有无数良马作为战利品被贱卖,这不正是我们的好机会么?”

马越摆手说道:“二哥,还没跟我说,家里怎么这就搬到城里了,也没人跟我说一声,我今天到彰山村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马宗揉揉脑袋,笑道:“这不是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嘛,前些日子搬了家我就让候选在刺史府门口等你来着,等了几天你也没回来,就打算过几天再去等你。迁居是大哥的意思,他觉得凉州今后不乏战乱,在城外住着不安全,便做主教我在城中寻个宅子,怎么样,这个宅子不错吧。”

笑话,这宅子那里是不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对于如今的马家这栋宅院有些过了,太过富丽堂皇。

马越说道:“二兄,这宅子恐怕盘下来不下二十金,家里哪里有那么多钱。”

马宗一听就咧嘴笑了,说道:“嘿,三郎你是不知道,这宅子本来是个西域商人的,他买下来也一直没住。前些日子那商人打算前往洛阳,你二哥我刚好帮过他几次,有些交情,大兄一说要迁入城里,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他,你猜这宅子咱家花了多少金,十五金都没有。十金!”

马越一听就乐了,这可是好事,若是平价买下来自家虽然薄有资财但二十金也足够伤筋动骨的,不过若是十金倒是做了一笔好生意。

马宗拉着马越在院子里转了一大圈,挨个给他介绍,宅院门朝东,外院南边二十余间厢房住的是地震那年招揽的流民,北边厢房则是彭脱带着过来的那伙老商队护卫,如今全是庄客,五十余户都能出一两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汉子,如今庄上家兵近七十人。

内院里则是三个独门独院的大正房,分别是马家三兄弟的自己的居室。在他们三个院子中有分为三户。马腾的院子里住着两位嫂子,另外两院空着,是留给杨秋和以后的亲信的。

马宗的院子则住着他与候选。

马越的院子是他和关羽还给马玩留了一间。

不得不说,马宗选的这户院子当真是都考虑到了,即便这些人不常住在这里,在家里给他们留个院子,也能留下一丝家的羁绊。

“二哥,今天刺史跟我谈了许多,不出意外的话月余我便要前往北地任县尉,明年要前往洛阳。到时候家里就靠你和大哥了。”

马宗揉了一下马越的脑袋,笑道:“小豆子也长大了,居然能说出这种顾家的话了。放心吧,家里有我,外面有大哥,就算凉州再乱也乱不到咱们家里来。”

马越一笑,这就是家的感觉,马腾与马宗带给他的始终都是家的温暖与依靠,不过他猛然反应过来,惊诧道:“二哥,你也知道凉州要乱?刺史大人今日跟我说过凉州会乱,但我不清楚要乱到什么程度,你跟我说说。”

马宗点头,正色道:“大哥前日回家跟我带来一个消息,段太尉死在洛阳了,那时候我就知道凉州要乱,多半会有将军起兵造反。”

“如今凉州手握军权的大人们,哪个不是当年随段太尉平羌乱的校官,他们受了段太尉太多恩惠,何况他们看到段太尉,就能看到他们的未来……为国征战一生,最后了不起死在狱中,因为一个不咸不淡的罪名。”

“你说,谁愿意这样?”

马越一愣,马宗这么一说,让他想到了曾经了解的历史,在东汉生活了近二十年,他明白太多事实都泯灭在历史的烟尘中,历史不可轻信。可如今凉州的这般光景,让他对未来有了明悟。

为何北宫伯玉起兵后凉州羌胡云从,甚至还有大汉官军倒戈,所到之处尽是披靡,曾经能平羌乱的汉军居然轻易地让乱军攻至三辅。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抵抗,他们就是要起兵造反,只是湟中义从胡担下了这个名声!

马越抱起朝他直奔而来的大侄子马超,让他坐在自己的胳膊上,伸手刮刮他笔挺的小鼻子,笑了笑,他轻声呢喃道:“快快长大吧,你的时代要来了。”

第一卷凉州大马第七十八章缺兵短甲

所有人,下至凉州上至朝廷,都觉得凉州会乱的时候,凉州没有乱。现在的凉州沉静的犹如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丝毫人们想象中的动荡发生。

然而身处凉州的人们却明显的感受到人心的浮动,在一片黑暗的天空中,穿过了草原、城郭、云海、雪山,穿过了孩童的啼哭,郊狼的嚎叫、男人的喝骂、骏马的嘶鸣。在这一切的一切之上,孕育着一团巨大的漩涡,它正在积蓄着力量,意图以雷霆之势瓦解汉帝国在凉州做过的一切部署。

最先反应社会条件的,永远都是经济。

在壬戌光和五年的夏天,凉州的粮价像是骑着一匹汗血骏马,黍米粟米的下等黔首日用粮食价格疯涨。

等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米价已经涨到斗五百多钱,并且以同样的趋势继续上涨。随后刀剑皮甲,甚至是草叉木杆,凡是能够用作武器的东西的价格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升高。

这一下子,傻子都知道快要打仗了。

马越看着这一切都只是暗自叹息,却什么都做不了,别说他做不了,就连刺史梁鹄对于这些东西的价格飞涨都无法控制,别说他这一个小小军候了。

在县尉委任状下来之前,马越等人一直都呆在陵水军营中。这些日子以来,他与几名好友一直打算策划出一种新型的练兵技巧。

汉帝国传统的练兵技巧不过两种,一种是训练,一种是游猎。训练则不外乎军阵演练,耍石锁,练马术,骑射而已。

虽然说大方向就这么点,但各有各的方法,有些将军麾下的士兵凶悍非常,有的则没有半分气势。

马越手下的这三百精兵,已经具有精兵之形,长年累月的训练随着马越声望的步步攀升,他们已经有了精兵的模样,兼得梁鹄拨来的食物军饷都比较充足,他们的身体素质也不差。只是马越觉得还差了一些。

彭脱说,老兵,经历过足够战争的火与血的老兵,那才是真正的精兵。

马玩觉得,穷凶极恶之徒才是战场上的真正死神,除了生命之外什么都没有的猛士才是决胜的要素。

关羽则认为,武艺高强,不畏生死令行禁止的真男人,才能引导一场战争的胜利。

对马越而言,他们三个人说的都对,只是略有片面,三个人的意见结为一体却又有些冲突,无法合三为一。

武艺高强的男人很难穷凶极恶一无所有,因为他们的武艺就足够让他们得到生存所必须的东西。穷凶极恶之徒经历过足够的战火确实是战场上的死神,可他们又很难做到令行禁止,能像马玩这样经历过下层人民一无所有的悲惨生活之后仍然能够保有善良的毕竟少之又少。如关羽这般武艺高强的人也是世间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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