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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惊世荣华:婢女上位史-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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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德妃故意客气了几句,心里巴不得琳琅赶紧消失,其余人可以继续畅谈饮乐。李之雁看着琳琅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她心思灵活,皇上前脚刚走,贤妃后面紧随。虽则贤妃的确不溶于筵席之上,但她心里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静如搀扶着琳琅,浓密的树荫把明亮的月光遮挡得稀稀拉拉,琳琅抬手撩开一截垂落的枝桠,尉迟珩正好站在树梢后,月影成了他无暇的背景,宛若天人。

    琳琅松开静如的手,快步迎上去扑进他的怀抱。“夫君,你为何在此处等我?”

    他笑盈盈道:“正所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等你,自然是为了与你幽会。”

    琳琅笑着故作捶打他的肩膀,怪他没正形,嘴上轻薄个没边。“您说得真没个正经。”

    “你随我走,一会儿便知我对你动了什么心思。”他牵着琳琅往前走,静如紧随其后。行到开阔处停着一架金丝楠木马车,尉迟珩转身对静如说道,“你家主子今夜不回甘露殿了。”

    琳琅瞠目结舌,摸不清尉迟珩的想法,不回甘露殿,那回哪儿?去太极殿么。那可使不得,上回太极殿云雨,不知谁走漏了风声,她已经被贬为一等妖妃,祸国殃民了,尉迟珩冷落了她数月,才渐渐平息了朝臣文官口诛笔伐的怒火。

    静如不敢抗旨,屈膝应了是。琳琅冲她点点头,让她早些回去。

    金丝楠木马车飞驰在阒然的夜色中,车前挂着两盏别致的兔儿爷竹编灯,马车驶动,灯儿一晃一晃,尤其别致可爱。

    谢德妃的眸子通红,苦心花费了心思讨皇上欢心,最后还是成全了一对狗男女偷欢。皇上的心思藏得真是深邃,册封了一众妃嫔女官,临了就是虚掩的幌子。她们对他而言是背后的家世,是百万雄兵,是运筹帷幄的统军之帅。

    她阴晦的脸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春秾,本宫长得好看么?”

    春秾回道:“好看。”

    她再问:“是我长得好看,还是贤妃长得好看?”

    春秾斯须犹豫会儿,道:“自然是娘娘端正得体,姿容绝色。”

    谢莺莺哼了声,转身狠狠地劈了春秾一个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连你都要欺骗本宫!本宫比那贤妃好看,为何皇上心里只有她,从不拿正眼看本宫!本宫生辰那晚,他连碰都不愿意碰我一下,愣是让本宫陪着下了一夜棋。当时,本宫感恩戴德,以为皇上性子慢热,谦谦君子,如今看来全是笑话!他心有所属,不愿碰本宫,难道还嫌弃本宫脏,要为贤妃守身如玉么?”

    春秾支支吾吾不知回答之际,正好李之雁从暗处走上前,挥挥手让春秾先走,低声婉言道:“姐姐何故跟婢子动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谢莺莺自小到大都是捧着手心里的夜明珠,从未被人如此怠慢不知珍惜过。她心里堵得慌,又无限委屈。入了宫,便一心侍奉君王,谁知完全不入君王眼,在感情上被戏弄轻慢,情绪一时控制不住,泪珠子滴滴答答洒下来。

    李之雁轻轻安抚着谢莺莺,给她递上了拭泪的手巾。“何人让姐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妹妹定不会放过她。”

    她抽抽搭搭,“妹妹之前让本宫给皇上送些月饼应节,谁知姐姐看到了堵心之事。罢了罢了,休要再提,咱们回去吧。”

    李之雁问道:“姐姐觉得邵淑妃此人如何?”

    谢莺莺思索一二,说道:“城府不深,却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最紧要是姿色平庸。”

    谢莺莺破涕为笑,李之雁不知有心提点,还是无意比较,倒是让谢莺莺想到了借刀杀人之计。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女人的嫉妒堪比黄蜂尾后针,她爱慕尉迟珩,长到十八岁的年纪,第一次遇上了怦然心动的男子,偏生这个男人对她除了虚与委蛇,谈不上半分真心。他眼里只有低鄙的贤妃,贤妃算什么东西,除了先入为主霸占了尉迟珩的爱,她还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优点。可她却连一个低鄙的女子享有的宠爱都比不上,她的嫉恨在心里燃气了熊熊之火,眼下不是示弱的时候。

    她绷着的脸佯装松了口气,“筵席尚未结束,咱们做主人的岂好提早离场,否则不是同小家小户出身的低鄙之人毫无二致!”

正文 第三百六章人团圆(二)

    李之雁微笑附和道:“德妃娘娘说的是,中秋之夜,再是不悦,您还要维持大家之相,一宫之主的位置,除了您,旁人不配,也驾驭不住。”

    谢莺莺欣慰的颔首,在后宫中要结交有利又能被她钳制的伙伴,李之雁无疑是其中可以倾向的一个。两人携手往御苑筵席走,每一步走得稳稳的,但心里却各自怀着筹谋。

    邵淑妃早已发现皇上走后,妃位之上的主子几乎只剩她一人,敷衍应对着品级低下的女眷,她有些意兴阑珊,不满地喝着杯中酒,蓦然见到谢德妃从偏桌走过来。

    邵淑妃脆生生说道:“本宫是以为谢德妃不告而别呢,这满场姐妹们都在记挂着你呢。”

    谢德妃本就满腔怒火,再看邵淑妃趾高气昂的脸,更是非撒气不可,指桑骂槐道:“本宫何尝是这般不识抬举之人,既然团圆夜与宫中姐妹齐欢,怎么会学某些人,自顾自避席不见。”

    邵淑妃晓得谢德妃挤兑之人自然是贤妃无二,“桐油埕是盛桐油的,自然与咱们一众姐妹不可比拟,小家子气些,也是无可厚非的。”

    今夜宴饮的菊花酿,入口清香味甜,齿颊留香,引得一众女眷都贪杯了些,脸颊在月色下都有些朦胧。邵淑妃让婢子又斟了一杯,谢德妃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摇头道:“淑妃姐姐莫要贪杯,饮酒毕竟伤身,今夜乃是喜宴,适可而止好些。本宫知道自打淑妃姐姐入了宫,便是宠爱正盛,万一饮酒过量,伤了身子,到时候延误了龙嗣繁衍,岂不是得不偿失。”

    邵文淑与谢莺莺原是针尖对麦芒,可谢莺莺此时所言,却站在为邵文淑周全的角度上句句入耳。可邵文淑知晓自己的情况,只是碍于颜面,不可与外人言。

    她若有所思地触碰着冰冷的杯沿,“龙嗣。”

    外人羡慕她得宠,皇上几乎大半月都留宿在承欢殿,宠爱无人可匹敌,可只有她在午夜梦回之际,突然抓紧身边的被褥,知晓身畔空无一人。如此空寡的宠爱,无异于一场空欢喜,把她放在后宫女眷最显眼的位置,她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幸亏她家世隆盛,皇上还倚仗着邵元冲的军力为他开疆拓土。

    谢莺莺观人于微,发现邵文淑露怯,问道:“看淑妃姐姐的神色,莫非有难言之隐?”

    邵文淑忙糊弄过去,说道:“承蒙皇上厚爱,只不过本宫有负圣恩,暂时还没有这个福分。”

    “那这事儿,姐姐可要抓紧了,宜早不宜迟。”谢莺莺装作左右顾盼,压低声音道,“皇上膝下犹虚,若是谁能率先怀上龙嗣,那就是长子嫡孙。咱们大江国历来都是长子嫡孙继承大统。本宫知道自己并非皇上钟情之人,若论恩宠也是寡淡,想要与姐姐一争高下,也唯有自愧不如。姐姐大气,也要防着有些小人,暗中独占皇宠。”

    谢莺莺话中有话,邵文淑一听便明,追问道:“德妃妹妹有话不妨直说,你我既然同台饮酒,便也是自家姐妹。”

    谢莺莺似有难言之隐,不忍告知邵文淑,却禁不住她再三追问,说道:“适才本宫有些微醉,便让春秾扶着去月下散步,谁知居然让本宫看到了……看到了一些事。”

    谢莺莺越是支支吾吾,邵文淑越是好奇心膨胀。“看到了何事?”

    “姐姐不觉得皇上离席之后,贤妃立刻离席有所蹊跷?”

    谢莺莺侧眼看邵文淑的神情,她不假思索颔首。“难不成其中有异?”

    谢莺莺故作掩面,羞怯不已,低语道:“本宫无意中撞破了皇上与贤妃在御苑边亭中苟合,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真真是羞死人。之后只见皇上带着贤妃上了马车,不知去向何处,大抵出宫去了吧。”

    邵文淑很是震惊,酒杯狠狠攥在手中,气得后槽牙咯咯打颤。“皇上与贤妃……他若是喜欢贤妃,大可以整日招幸蓬莱殿,何必如此?”

    谢莺莺说道:“本宫也一直不明白,喜欢贤妃,便去蓬莱殿宠幸便是。何必如此遮遮掩掩,荒唐行事!除非……除非皇上是刻意不去蓬莱殿,让旁人以为他冷落贤妃,反而让贤妃清净度日。那不是冷落,反而是爱护。”

    邵文淑冷冷把酒杯摔在桌上,酒水撒了一地。皇上宠爱贤妃,把她立在贤妃之前,替她当筏子,把她邵文淑当猴子耍了!

    马车踏在白石板上,哒哒的马蹄声,在清辉满润的夜色中听来特别清脆悦耳。

    尉迟珩打量琳琅的衣饰,清丽脱俗,但就喜庆的中秋而言,过于素雅了些。“宫闱局克扣你月俸了么?”

    琳琅飞起眉尾看他,“您这是嫌弃我寒碜么?”

    尉迟珩笑眼深深,“清汤挂面也好,浓妆艳抹也罢,我都喜欢还不成嘛。”

    琳琅倚在车内,笑得像满月,摊出两只手,笑道:“我的寿礼呢?”

    尉迟珩抬手拍掉琳琅的手,“活生生的一个寿礼放在你眼前,难道还不够诚意么?”

    琳琅嘟囔着嘴,飞了他一眼,恃宠道:“您赏赐了德妃不少金银细软,到了我这儿,您就净想着省钱。”

    尉迟珩顺着琳琅的话茬,玩笑道:“可不是,整年征战,国库空虚,得把德妃寿辰的开销给省下来。”

    琳琅倾身过去,环住他的腰,说道:“我跟您开玩笑呢,我才不计较那些。只要您心里记着我的生辰,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笑意攀缘上了眼角,真是知情识趣的好姑娘,掌握分寸跟他拿乔,知道火候向他服软,每每都这么撩拨他。他侧脸吻了下琳琅的耳垂,“今儿团圆,咱们也团圆,你说好不好?”

    琳琅看他微晕的脸色,赶紧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您是喝多了吧。”

    他抓过琳琅的手往怀里带,魅惑笑道:“喝的不多,不过是对你色心又起。”

    琳琅半推半就地搡他,但是推不动,马车清越的响动,驾起来一送一送的,琳琅怕他荒唐行事,连忙捂住他的口,压低声音道:“您是一国之君,虽说是晚上,车外还有人跟着呢,你庄严些,别让人背地里说您猴急。”

正文 第三百七章离间计(一)

    他拍着琳琅的背脊,“听起来倒也有些道理。”

    琳琅撩起车帘往外看,乘坐的马车从西面安福门而出,渐渐远离夜色朦胧中高企的宫墙,自由的空气扑面而来。琳琅雀跃不已,“咱们出宫了。”

    尉迟珩看琳琅笑容可掬,他煞费苦心带她出宫透气算是押对了宝,确实令她感激快乐。他佯作冷下面孔,“你该是有多不愿在宫里呆着。”

    琳琅矮身看他,怯怯懦懦道:“宫里百样好,顶好就是您在那儿。可这就跟吃饭是一个道理,日日珍馐百味虽好,偶尔清粥白饭也别有味道。我本就是宫外一只野雀,遇上您之后麻雀变凤凰,我感激您的知遇之恩。您明白我的意思的。”

    他柔情地推开琳琅收拢的眉峰,“你是想做官,还是怎么着?知遇之恩都来了。”

    “您就爱取笑我。”琳琅斯须工夫就眉开眼笑,“咱们这是去哪儿,您给个信儿,我保管照样十分惊喜。”

    他闭目养神道:“你且等着,这会儿不能告诉你。”

    琳琅寻思着尉迟珩知道她在后宫中白班不适应,不过是硬着头皮强撑着过笼中鸟的日子。特意选择她生辰之时,给她片刻自由,一双人去宫外单独相处,左不过去逛中秋灯市,或是回采葛重温旧梦。琳琅自信满满道:“您不说我心里也清楚。”

    他正襟危坐,扶住琳琅的肩膀,四目相视,眼眸中满是真诚。“琳琅,眼下的日子你不喜欢,为夫应承你,咱俩的好日子会来的,你且耐心再等一等。后宫中闹腾得很,你就当睁一眼闭一眼,横竖为夫的身子不会对不住你就成。”

    琳琅感动之余,心疼不已,替她守住身子固然令她欢喜,可毕竟她自惭形秽,哪里能强求他身子完全归属于自己。“您别这么说,您的心意我领了,别的事儿,您随心所欲就成。”

    他侧身去抱琳琅,让她躺在自己怀中打盹儿。“睡一会儿吧,还要过阵子才能到。留在你的精神头,一会儿再使。”

    琳琅靠在尉迟玉珩怀里,随着马蹄清脆的颠簸声,缓缓进入了睡眠。她很少睡得这般踏实,两个人好似回到了福州城,那段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过了好一会儿,在一方大阀阅前停下了马车,门口的竹扁灯笼挂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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