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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部分

长命女-第247部分

小说: 长命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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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长在萧家,萧弗早早摸索到了生存之道,略提示一句大长公主的立场,就转回来说:“伯母已经准备了三个月了,你们的屋子都收拾好啦,与大郎他们是邻居。大伯算准了你们回来的日子,让大家这几天都不许乱跑,就等你们回来接风洗尘。”
  袁先问到:“你呢?”他有所预感,以大长公主的态度,是有为萧弗求公主为妻的打算的。
  萧弗摆摆手:“不好说,不好说。阿翁命我多读书。哎,听说袁叔父收了个学生?真有那么好吗?”萧容写了家书给父母,将林犀夸成一朵花,这让萧家很好奇。家书萧弗没看到,但是听萧礼提过,见到袁先便想打听清楚了,萧礼等闲对年轻人不会这么重视。
  袁先谨慎地说:“极聪慧。”
  萧弗戏言:“怎么?自叹弗如?”
  袁先道:“天分的事,怎么能由自己做主?有天分的人多了,见一个叹一回岂不要累坏?我只是担心天分越高,教导起来就越要用心,怕父母太累。”
  萧弗大笑:“你这话说的与伯父一样,你们翁婿一定会是知己的。”
  此后萧弗一直念叨他家里的事,什么姑妈回来了,大长公主身边添了哼哈二将,他好惨。三叔越来越古板,比大伯还可怕之类。看到袁府大门,萧弗做了总结:“总之,你回来我就好了!”
  袁先忆起初见他时,萧弗还是个会端架子的贵公子派头,现在如此亲切活泼。同情地说:“你这一年不容易啊!”都憋成啥样了!
  萧弗进了袁家的门才说:“惨!近来各家子弟都被管束!”他是个讲理的人,也觉得有些亲戚家不大像样,是得狠狠收拾了,但是这二年来的管束与他想象中的不是一个味儿。管束也该是循礼而从容的,不应该跟逃命似的。
  “黄鼠狼闹的,”萧弗咕哝一声,“圣人养他作甚?就知道咬鸡。”
  “噗。”原因找到了,袁先瞬间对形势有了直观的认识。
  ………………………………
  袁先在袁府呆的时间并不长,略住一住脚,检视奴婢。放下部分物品,又命将带给岳父家的礼物重新检查一遍,确认没有损坏即往萧府拜会。
  萧府还是司空府的规模,萧司空与大长公主冬季又去汤泉宫了,萧礼便将正厅不用,以示尊敬。袁先就被引到小花厅拜见岳父岳母,觉得萧家很有章法。
  岳父看女婿气质,岳母看女儿瘦没瘦,看完之后都觉得满意。萧礼先问候杨夫人与袁樵梁玉,袁先恭敬回答了,陆夫人便说:“你们慢慢聊。阿宝,大家都想你,随我来吧,不与叔母嫂子姐妹们好好说话,女婿要被她们打趣的。”找了个理由带女儿出去,将地方留给翁婿俩说话。
  萧礼对袁先道:“你们离开只有一年,却已天翻地覆,回来之后潜心读书。外面有什么事你也不要乱,你父母不在京中,你的一举一动别人都会认为是你父母的授意,你要谨言慎行。”
  “是。”
  “还要去拜会宋奇吗?”
  “是。”
  “唔。去吧,别多说。也不用提醒什么,提醒他也没用,他是个聪明人,不要对他评论黄侍中,他看得比你明白。”
  “是。”
  “你父母没有吩咐说的话,也不要自作主张。”
  “是。”
  萧礼又叮嘱他要去探望大长公主,拜见梁满仓夫妇,太学的师友也不可忘记了云云。最后说:“他们也该到了,咱们吃酒去!读书之后,就不许饮酒了。”
  “是。”
  萧家的酒宴又是另一种样子,诗礼大族的底蕴与大长公主的奢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较之袁府的人口单薄与新来外戚的堆砌,袁先也要叹息一声“不一样”。有些东西,再有天分也需要时间去培育。
  今天格外的喜气,不止萧容带着袁先要回来住很久,另有一桩喜事——就在刚才,桓嶷终于把空缺了很久的御史中丞给填上了,人选就是萧度。
  反对者不是没有,却在“东宫旧人,朕素知之”八个字前败下阵来。袁先也为他高兴:【当年这位叔父自己都是要被管教的,如今能做到御史中丞可见过去的事真的已经过去了。】
  萧度的二姐、杨参的妻子笑道:“我们阿宝和袁郎真是来得巧!该贺三郎,也该迎他们。”
  家宴热闹,一家人暂且忘记了外面的打生打死,举杯恭祝盛世繁华。
  袁先姑且抛开了许多担心,只看眼下。萧礼刚才提示要采访的人之外,他还有一批人需要拜访,需要调整一下顺序。
  袁樵有不少旧识,皆是官场中人。梁玉给了他很长的名单,比袁樵的名单来头还要大。里面还有丰邑公主、杞王等许多宗室,又有刘湘湘等朋友,皆是梁玉熟识之人。
  【还有吕娘子,她的消息也不少。唔,福安宫也需拜会。如此算来,耗时不少。拜访过后需得写信禀明京中情势,乡居消息到底不如亲自过来知道得仔细。】
  需要的功夫多,那就不必太急了,袁先与萧弗频频举杯。萧礼兴致不错,也问到了林犀:“彦长的新学生是何方神圣?”萧容有家书,萧礼读起来觉得女儿的情绪有些强烈,难免有夸张之嫌。
  袁先还是“极聪慧”三个字,萧礼笑道:“你说聪慧必然不假,真想早些见到。他多大啦?”
  “十二了。”
  “唔,不错!”萧礼称赞一声,并不提李刺史如何。萧容家书到了的时候,他就留意了故事里的这个配角,查过之后也只有一个“随他去”而已。这事就算拿到御前,只要梁玉不逼着皇帝处置,李刺史都不会有大事。
  袁先也知道这个道理,也不去主动提及。这番前情对林犀而言是波折,说出来也不能给他增色,反而是一种干扰,最好是大家都不要提。梁玉写信略略告知亲友不过是为防万一,先埋个伏笔。用得着拿出来用,没有意外就不去管它。
  除此之外,袁先就没有新消息可言,大家闲话直到宴散,袁先就与萧容住进了萧府。
  此后,从梁府起,袁先马不停蹄,将需要拜访的人家挨个儿走了一遍,听到了各方的消息。拜访的日程到了一半的时候,又被一道手谕招进宫中。
  桓嶷有点生气:“怎么回来了也没人告诉我呢?”
  袁先恭恭敬敬地道:“不敢有辱圣听。”
  “胡说!都说三姨胆子大,我看她还是太谨慎了!”
  袁先看他并不像生气的样子,知道他其实很喜欢外戚循礼守法。垂手不语,做“你是皇帝我随你瞎叨叨,我还是要照着规矩办”的样子来,听桓嶷唠叨了几句。桓嶷询问了乡间生活,倒没有问林犀的事情,将自己的表弟表妹问了一回。
  袁先眼睛一亮:“可爱!”
  桓嶷听了很欢喜,犹豫了一下,问袁先:“你什么时候去太学?”
  “代家父家母拜会完旧友就去。”
  桓嶷说一句:“多看看梁国夫人,她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接见到此为止,袁先品出“圣人喜欢外戚守法”与“圣眷犹在”两条。再与自己在萧府的所见一一印证,兼采连日拜访的见闻,半个月后写了半寸厚一封信,派了心腹快马加鞭送至袁樵的案头。
  ………………………………
  走了一个袁先,袁樵的忙碌并没有减少,他隔日往族学里去一次讲授课程,他管束得严,将族中子弟熬得苦不堪言。袁氏族学也严,但是袁樵格外不同,将他管万年县那一套拿了出来,三天两头的考评。效果也是看得见的,袁氏子弟的条件比寒门好许多,条件既好又被迫用功成绩也好了起来。
  “以前还是太纵容他们了!”袁嵩以杖杵地,痛心疾首。
  族学以前也不放纵,却少了一些迫切,袁嵩决心以后都照袁樵的办法来,非得抽一抽子弟们身上的懒筋不可!
  袁氏子弟从此哀嚎连连。
  袁樵心中叹息,袁氏子弟的刻苦比起林犀来还差的远。回道:“我一生中能与阿犀刻苦相比的,也只有父亲过世后身荷重负那一段时间而已。那时深知只要自己努力不够,几代荣耀都要付诸东流。这些子弟确实没有这样的迫切啊!”
  袁嵩苦恼道:“富贵之家多是如此,也只有我们多多逼勒!如今侍中总爱超擢寒门子弟,难道还不能让大家惊醒吗?”
  袁樵道:“是啊。”一点口风也没漏出来。
  “只盼朝中能有君子当政!”
  “朝中君子多矣!”
  “唉。”
  袁樵没有向袁嵩透露更多,按照袁先的来信里说的,萧家非但没有倒,连颓都没有颓。看起来是退让,实则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是高明的处置了。萧氏还在,纪申还在,又岂会让黄赞恣意妄为?
  何况桓嶷也不昏聩,又岂会纵容一人而不加制衡?
  袁樵送走袁嵩,拿信来与梁玉讨论,有个明白的老婆就自己不用孤军奋战,袁樵感觉压力小了不少。
  梁玉反问道:“萧司空做了三十年司空就急流勇退,黄侍中做了多少年侍中了?”
  “咦?”
  “我家进京的时候,他就是能与赵侍中打擂台的人物了,到今年也有十几年了吧?难不成朝廷的执政都要干足三十年?不够三十年不能走?”
  袁樵愕然:“然而司空休致之后他才秉政两年。”
  梁玉觉得这样的天真在袁樵身上太罕见,笑道:“好些人恨不得他明天就滚蛋,你方才也说他不会太得意,你为什么觉得他还能再干下去?”
  “情理使然,且……”袁樵皱皱眉头,“他虽有私心,朝廷的风气也该整肃整肃了。他秉政也不算差,且有纪公从旁协助,尚书令也不会毫无作为。”
  梁玉道:“那他也干不久了。难道三郎会再愿意养出一个司空来?”
  “司空岂是一天养成的?黄侍中势力不如司空,资历威望也相去甚远。圣人亦是明君,不会容不下他的。”
  梁玉道:“那咱们等着看?”
  袁樵很是好奇:“黄侍中一去,还能有谁?”
  “不是有谁。难道非得有谁?”
  袁樵皱眉,依旧有些想不通。梁玉笑道:“你真是个君子啊!”她跟她外甥就不是了,梁玉看得很清楚,桓嶷用黄赞有黄赞的用处,是为了不让以后再出一个“司空”又或者“太尉”,去一“司空”来一“侍中”,还改什么?不如一直用“司空”大家还熟呢!
  用完了,黄赞也到了荣归故里的时候了。哪里会有什么期限?!袁樵不懂,还是因为内心偏向君子,不懂小人的功利。所以梁玉建作坊,袁樵就反对“把朝廷开成作坊”。实际上,桓嶷现在是需要一个作坊管事的。当然,桓嶷也不会希望朝廷真成作坊。个中分寸在各人心中。
  袁樵道:“那好,咱们看看黄侍中下场如何!”
  “当然是赐金还乡,还得带着侍中的俸禄。”桓嶷只是不再用黄赞了,又不是把他当垃圾,桓嶷也没有就凉薄到那个份上。
  袁樵还是打定主意,要看黄赞下场。他认为黄赞三五年内还是稳妥的,接着只要谨言慎行约束子弟,将子侄辈如费燮宋奇培养起来,自己退居幕后,就可从容休致了。
  事情也似乎往袁樵预判的方向发展,腊月里,有御史上书弹劾黄赞,弹章被桓嶷扣下。新年,给黄赞的赏赐为群臣之冠,与已经退休了的萧司空等同。
  次年春,桓嶷又给黄赞赐爵,封为国公。虽说给执政加封国公已逐渐成为惯例,但是黄赞这个国公来得及是时候。开国之处,做执政的都是开国元勋,自家功劳就能封个国公,后来的执政要有此封都得找点理由。桓嶷给黄赞找的理由让人无话可说——先帝驾崩时黄赞居中调度,首先通知了还是太子的桓嶷。
  这下再没眼色的人也知道了,黄侍中能有今天是有内情的!正如刘建做御史大夫,萧度做御史中丞一样,今上念旧!念旧是皇帝的优良品德之一,主上喜新厌旧,那才要人头疼。
  桓嶷做太子是遵循礼法,大多数人还是维护礼法的,反对他的人并不多,且早被清除过一次了。纵然有人不满黄赞,也不很为自己担忧。局势居然很稳——除了觉得念旧念到黄赞头上让人不大痛快。
  只是大家摸清了皇帝的脾性之后,梁玉收到的书信渐渐多了起来。
  给她写信的都是旧交,说来也怪,梁家明明是再标准不过的暴发户,梁玉的朋友们一个比一个来头大。真正称得上草根的只有宋奇等寥寥数人而已,宋奇是黄赞的女婿,他来信不多信中提到黄赞的时候更少。
  从京城到袁宅的信使络绎不绝,梁玉心里有谱坐得就稳,拆开信来看完了也顺手回信,有时来信太多便让美娘或者林犀代笔。就按照字面意思回答,别人说“京城山雨欲来”,她就让人“记得打伞”。林犀记录的时候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只有给梁府、袁先、桓嶷几处的书信是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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