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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相公本是女红妆-第20部分

小说: 相公本是女红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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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长随摸不着头脑了,“欸,公子您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啊?”
  眼见宁慎修负手走向马车,长随连忙跟了上去,“公子就给我解解惑呗?”
  宁慎修立在马车前,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握着书不轻不重地敲在长随的头上,“与聪明人打交道打多了,也该换换口味不是?”
  长随摸着头,龇牙咧嘴道:“我觉得公子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啊,难道说是为了蓁平……”
  凉凉的目光如利刃般射过来,长随瞬间消声,拿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瓮声瓮气道,“我错了,公子您别这样看着我……”
  “有些话该说不该说自己掂量着,有些人该提不该提你自己心里也最好有杆秤。”宁慎修的语气波澜不惊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冷冷地睨了一眼长随,他才转身踩着马凳躬身上了马车。
  “回府。”
  马车的帘幔放下,宁慎修背靠着车壁合目养神,须臾却又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嘴里反复念叨了两遍洪宝的名字。
  之前在书院书房里,他居然察觉到另一个“他”的觉醒,那样温和的“他”本不该出现,可是就在他对洪宝露出不善时,“他”居然跑了出来!
  宁慎修抬手,指尖划过唇角,“洪宝,咱们来日方长。”
  —— —— —— ——
  静心庵,归禅小院的正屋里,洪宝坐在黄花梨木圈椅里,一边捧茶啜饮,一边时不时向内室的方向张望。
  她来了这儿小半个时辰,茶都喝了两杯,人影却没看到一个,心里一时间有些犯嘀咕了。
  瞥了一眼宜春,洪宝放下茶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宜春,郡主这会儿还没起身?”
  “郡主早起去了院子里不小心吹了风,回来后又歇下了,这何时能起身奴婢也拿捏不准。”
  宜春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发飘,一眼瞧去便能叫人窥破她的心虚。
  洪宝冷眼看着,心思一转也知道宜春这是得了吩咐故意来糊弄她,至于内室那人怕是故意要避开自己。
  “既是如此,你再与我添一壶茶,我且等郡主起身有事相询。”
  宜春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看向内室的方向,心里也有些着急。
  她的的确确是得了主子的吩咐拦住姑爷没错,可是这会儿姑爷摆明了一副等不到人不离开的架势,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周旋了。
  这夫妻俩分开几日,怎么今儿个一个比一个别扭呢?
  宜春动了动唇,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又出去泡了一壶茉莉花茶回来,一边斟茶,一边道,“姑爷若无急事,何不等明日再来?郡主今儿身体不适,您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辰,这不是白白耽误了功夫?”
  洪宝闻言一笑,侧首看着宜春,“无妨,本少爷左右今天也是闲着,再者而言,郡主身体不适,我也该探视一二。”她伸手端了一杯茶,揭开茶盏的盖子,抿嘴一笑,“你也不必在我跟前伺候,自去照顾郡主就是,这儿有青萤在足矣。”
  宜春听着洪宝语气里对青萤的亲近之意不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俏生生的青萤,见她容貌姣好,心里一个咯噔,为了自己的主子不由生出几分对青萤的警惕,连忙道:“郡主跟前有闻蝉姑娘伺候,哪里用得上我呢。”
  “闻蝉姑娘是何人?”洪宝杏眼一眯。
  “原是郡主在侯府时的大丫鬟,后来脱了籍,今番是因为惦念郡主的身子才特地来侍疾的。”
  洪宝闻言不置可否,只淡淡地“哦”了一声,便低头喝茶,过了半天才突然问宜春,“那闻莺姑娘想来也来了?”
  她曾听剪秋无意间提起过闻莺和闻蝉两姐妹,知道这姐妹俩素来形影不离。
  可是宜春却摇了摇头,“只有闻蝉姑娘一人。”
  洪宝张口还想问点儿什么,却听见竹帘轻动的身影,抬头望去,就看见一个眼生的年轻丫鬟扶着庄凝款款地走了出来。
  洪宝搁下茶盏,起身,朝着庄凝拱手施礼。
  庄凝神色寡淡,目光掠过洪宝面上时顿了顿,很快又移开,微微颔首算是回了礼。
  洪宝见庄凝远远地落了座,眉稍一扬,也落了座。
  “不知公子等我许久是为了何事?”
  熟悉而疏离的冷淡语气令洪宝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了庄凝的脸上,凤目薄唇,若是抹去了脸上的胭脂水粉,换一身男装打扮,分明与初八那晚小巷里的宁修是同一个人。
  洪宝心里惊疑不定,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并没有直接把心里的疑惑质问出来,因为她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对的地方……
  自打成亲以来,她和庄凝日日相处,多是相敬如冰,她喜称其“郡主大人”,可是庄凝每每都是直接略去称呼的,再没有像今日这样客气的时候。
  洪宝直觉今日的庄凝有些不太一样。
  “其实并无大事,只是念及郡主一人在这庵堂里憋闷,故而才想来与郡主说说话解解闷,偏生不巧扰了郡主。”她顿了顿,语带关切道,“这春日风寒料峭,郡主可要仔细些。”
  庄凝淡淡地道,“只是偶尔兴之所至才去散步,以后自是会小心的。”
  这一句话落入洪宝的耳中见她眼底疑色更深。
  郡主大人平日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在花园里散步,怎么今日就变成了偶尔?
  洪宝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庄凝,一眼望进她的眼底,凤目是凤目没错,可这眸底的风采却与往日迥异。她所知道的郡主大人凤目凛寒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片幽深叫人摸不到底,而眼前的这一个,凤眼里的冷多了几分刻意,毫无旧日神采。
  洪宝抿唇不语,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庄凝,没有错过她一瞬的躲闪,等她端茶轻抿时,洪宝的杏眼里只剩下了七分笃定三分震惊。
  她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人绝不是郡主大人,纵使相貌相同,可是神态间还是差了许多,更遑论郡主大人每次喝茶的时候托着茶盏的那只手总会习惯性地点着盏座。
  如果眼前这人不是真的郡主大人,那真的郡主大人去了哪里?
  洪宝心里惊疑不定,霍然站起身往屋外走去,青萤立即追了上去,宜春得了示意也跟着追了出去。
  闻蝉伸手摸了摸下巴,看着屋外,有些纳闷,“姐姐,你说这洪大少爷怎么了,先前等着见你,怎么见了没说两句话又突然跑了?”
  原本坐着的“庄凝”挑了挑眉,右手伸到左下颌处,撕下脸上的伪装面具,露出闻莺冷艳的面容,“他要见的是公子不是我。”
  “啊?”闻蝉瞪大了眼,“不会吧……”
  她觉得闻莺易容得几乎都以假乱真了,怎么这洪大少爷一眼就识破了呢?
  闻莺起身看向屋外,淡淡地道:“他今日来就是为了一探虚实,留了心自然目光如炬了。”
  “还是难以相信你就这样漏了馅。”
  闻莺自己也不相信,也想不明白这洪宝为什么三番两次跑来查探虚实,难道说是和公子有关?
  除非公子离开庵堂后去见过洪宝,不然他绝对不会生了疑心。
  可是当初公子一心离开洪家,如今又为什么招惹这洪家的大少爷呢?
  闻莺不由陷入了沉思。
  而后墙根处,去而复返的洪宝摸着墙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么简单地掉马了,不过男主不在场……
【脑细胞不够用,(T▽T)】
起床再抓虫~
上一章留言的红包没发完的我明天抽空补,晚安~

  ☆、临行

  蒹葭院的桃树上妖冶开放的桃花已经逐渐凋零,取而代之的是满枝碧绿的桃叶,点缀得整个院子愈发青葱悦目。
  青萤坐在回廊下,膝盖上放着针线篓子打着花络,时不时抬头向屋里张望一眼,面上有着些许疑虑。
  自从打静心庵回来,洪宝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大半天了。起初青萤还能听到屋里传来翻箱倒柜的轻响,可后来便一点儿声响都没了,静悄悄的,让人心里发慌。
  青萤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埋头打络子,一边却不忘记时时注意屋里的动静。
  厢房里的洪宝坐在书案前的圈椅里,双手支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撅着嘴发呆,时不时就幽幽地叹一口气。
  在她面前的书案上摆着一封信笺和一本摊开的兵法。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静心庵里听来的墙角让她断定归禅小院里的那人并非庄凝本人,也让她对之前心里对庄凝身份的猜测多了几分笃定,等到回来翻出了庄凝往日惯常捧读的兵法后,看着书页边角龙凤凤舞的笔墨字迹,心里的笃定顿时化为十分。
  写信笺的人就是庄凝本人。
  “待吾自江南归,与卿详说原委,勿念。宁修亲笔。”
  洪宝拿起那张信笺,看着上面短短的一句话,撇了撇嘴,“什么勿念,骗我这么惨最好别让我逮着!”
  如今她算是知道了,这普天之下果真会有男扮女装,只是他这样瞒天过海甚至不惜嫁入洪家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又是怎么发现她的女儿身的?
  回忆起成亲半月以来的点滴,洪宝自认平时行事谨慎,“究竟是怎么漏的馅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越思越害怕。
  庄凝短短半月就察觉了她的秘密,那会不会旁人也觉察到了端倪?
  “我得找阿娘给我拿拿主意。”
  洪宝把信笺一折塞进怀里,站起身往屋外走去,打算把庄凝之事告诉江氏。然而她才打开房门,一只脚踏出去,另一只脚却迈不动了。
  她和庄凝的婚事既然是御旨赐婚,那岂不是说庄凝男扮女装的是瞒着当今的圣上的?她如今尚且都顾忌着自家老爹,而庄凝却是欺君,她在没有弄明白庄凝的苦衷之前把事情说出去,要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岂不是要害死庄凝?
  “不行……”
  洪宝收回了腿,才要转身又犹豫了。
  帮庄凝保守了秘密,她又怎么办,现在她根本不知道是哪里露了马脚让庄凝知道了她的女儿身,要是再有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洪宝皱着眉来回踱步,一时竟也拿不定主意。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青萤捧着针线篓子,立在半开的门口看着洪宝焦躁的身影,有些担忧地问道。
  洪宝听见青萤的声音,脚下的步子一顿,转过身走到青萤跟前,“青萤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
  青萤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模样。
  少爷咱们能把话说明白吗?
  洪宝张了张嘴,摆了摆手,“算了,就先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不论如何,这会儿她仍然好端端的做着洪家的大少爷,至少也说明了现在还没有人发现端倪亦或是发现了端倪没有证据,那么她现在也不必担心那么多,且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主意一定,洪宝顿时舒展了眉眼,看着一旁明显愣住的青萤,一时也无心多做解释,只笑了笑,吩咐她:“青萤呐,我都快饿死了,快去给我找点儿吃的来!”
  “哦。”
  青萤被自家主子这一串的举动弄得发懵,呆呆地应了一声后,才捧着针线篓子,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去了小厨房。
  —— —— —— ——
  过了两日,春闱开场,洪宝得了自家老爹洪筌的吩咐去送二叔往贡院考试。
  大楚的春闱考试旨在选拔有学识的天下举子送往天下第一书院江南百麓书院进修,以待秋闱遴选名次进入三甲且品学兼优者授予官衔。春闱共分三场,考生吃喝方便都在贡院里,便是睡觉也是直接在考场里安置,只为尽可能地防止考生作弊。
  洪简进了考场三天,洪宝就在贡院外的客栈守了三天,等到贡院里传来考试结束的钟声,洪宝撒开脚丫子就跑到了门口侯着。
  贡院的大门敞开,参考的举子鱼贯而出。
  洪宝伸长了脖子张望,企图在人海茫茫里找到自家二叔的身影,孰料却一眼看到了宁慎修。
  宁慎修本是天澜书院诸多学子中的第一人,今年也恰是他参加考试的时候,故而洪宝看到他时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今日的宁慎修比起那日在书院所见要狼狈许多,身上的锦袍也隐隐有些褶皱,甚至那一双狐狸眼今日也只余下满目疲惫。
  洪宝看着宁慎修难掩疲惫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那些连路都走不稳的考生,不由摇了摇头。
  这科考也忒吓人了,以后她就算被打死也绝不踏进贡院半步!
  这样的想法在洪宝看到自家二叔后变得更加坚定了。
  洪简是最后才走出贡院大门的,他身上的墨蓝锦衣满是褶皱,衣摆上甚至还有一大滩墨迹,发丝凌乱,束发的玉簪斜插,发带却不知道哪里去了,两眼下尽是青黛,那一指长的胡须更是凌乱得缠作一团。
  此时此刻的洪简身上再不见往日的儒雅从容,整个人狼狈得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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