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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贵妾-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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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落就被邬相庭瞪了一眼,许星汉尴尬地笑了下,却也是个不怕死的,“对哦,哥,你现在应该也没有什么力气吧。”
  嘉宁听到这句话,立刻盯着邬相庭,“你是不是受伤了?”
  “小伤。”邬相庭带着嘉宁往外走,他对许星汉的语气就没有那么温和了,“许星汉,你再废话,那回金陵就家法伺候吧。”
  “诶诶,哥,我错了。”许星汉连忙求饶,他追上邬相庭和嘉宁,“我已经把这个宅子里的探子全部打晕了,哥,现在我们是去跟段玉舒见面吗?”
  “你跟段玉舒合作了什么?”嘉宁在旁问。上一次段玉舒就说要跟邬相庭合作,但他说邬相庭不愿意,“你能从天牢里出来,是因为段玉舒吗?”
  许星汉抢一步回答了嘉宁的问题,“段玉舒想要那把龙椅,但他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便把主意打在我哥身上,那个蒋姑娘就是段玉舒送给我哥的礼物,但没想到我哥不要就算了,还送给别人了。不过没想到世上还有那么巧合的事,让段玉舒去漠北的时候见到你,他便知道你是我哥救下来的,便拿这个威胁我哥了。”
  段玉舒拿嘉宁的存在威胁邬相庭,邬相庭这个人高傲自负,最厌恶人威胁他,便更不愿意跟段玉舒合作。而后,有人举报了嘉宁的存在,是段玉舒给邬相庭送的信,让他提前做好准备。邬相庭收到段玉舒的信之后,便想将嘉宁送走,而自己则是将计就计,被押送进了京。这个时候才真正地跟段玉舒合作。
  其实没有嘉宁的存在,金陵邬家也早就是新帝心中的眼中钉,邬相庭想借此机会,干干脆让金陵邬家从这次危机中逃出来。
  怎么逃?
  自然逃不掉这阴谋,便干脆深入其中。
  他安排嘉宁离开,其实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若是他此行败了,嘉宁还可以活着,但嘉宁却来了京城,段玉舒在宫里看见嘉宁之后,试探一番,却发现嘉宁不知道他想和邬相庭合作的事,而且他发现嘉宁居然投奔了鲁平战,便派人通知了邬相庭,邬相庭本来准备继续在天牢里呆着,等外面斗得差不多时候再出来,但新帝中毒,嘉宁被他人控制,他便提前出来了。
  邬相庭带着嘉宁上了宅子门口的一辆马车,许星汉赶车,刚进马车,嘉宁就低着声音,神情萎靡,“是我太笨了。”
  邬相庭靠在车壁上,闻言,微微撩起眼皮子看了嘉宁一眼,“嗯。”
  但如果嘉宁不投奔鲁平战,段弄林不会那么急着对新帝下手,现在倒是方便了他了。邬相庭红唇微勾,那张冷白面容上的桃花眼闪过一丝阴鸷。
  “过来。”邬相庭突然说。
  嘉宁愣了下,却有些扭捏地不想动,她问起另外一件事,“上次在天牢,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第73章 
  嘉宁想到除夕之夜那时候; 她那时候还很恨邬相庭; 但是听到邬相庭被关进天牢里; 她还哭着去拍了那铁门; 实在是丢人得紧。
  “你还去了天牢?”邬相庭听到嘉宁的问话; 却是拧了眉; 眉眼之间染上了生气之意。嘉宁见状,立刻不吭声了,邬相庭肯定是不知道她那次去了天牢,想来鲁平战也不会让她真的见到邬相庭。
  嘉宁虽然明白是自己太容易被骗,但邬相庭什么都不告诉她; 无论他做什么; 他知道了什么; 都不会告诉她。
  她正郁闷着; 邬相庭又说话了; “过来。”
  嘉宁咬了下唇,还是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刚挪过去; 就被抱住了。邬相庭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声音很轻,“真的是很蠢了。”
  嘉宁被这样一说; 头垂得更低; 她真是没法见人了。
  “但这样也好; 以你的能力; 下半辈子也只能在我身边了。”邬相庭伸手抬起嘉宁的下巴; 他眼神很深邃,仿佛黑夜下的海面,表面上波澜不惊,海面之下波涛汹涌,就像是藏着一座冰山,露出海面的只是他想让人看见的冰山一角。
  嘉宁有些愣愣地看着对方,随后她真的是有些委屈了,“你都说了这么久,还说我,我……”她被鲁平战他们骗,是她思考不周到,是她笨,可是她也是心急啊,那时候邬相庭又进了天牢,她还火急火燎地去见邬相庭,想着办法去救他,虽然是没有成功,但是他怎么一直说她,居然还说凭她的能力,也离不开他。
  直白地嘲讽她脑子。
  邬相庭看着嘉宁泫然欲泣的样子,虽然眼底已经带上了几分笑意,但是语气还是很凶,“还有脸委屈?”
  嘉宁扁了下嘴,她眼睛已经红了,但是她努力地在憋眼泪,“我知道我笨了,你别凶我了。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你都把我丢进青楼了,还关我,还欺负我,我都原谅你了,你……你……”
  越说越憋不住,嘉宁终于是哭了出来。
  她又觉得自己哭得很丢人,不想让邬相庭看见,可是邬相庭不让她从他怀里挣脱出去,她只好把脸埋在了邬相庭的怀里,尽力地藏住自己狼狈的脸。
  车厢里的哭声隐隐传了出去,被赶马车的许星汉听见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知道他哥一定会把嘉宁弄哭,因为把她逼哭,她就不会一直在心里责怪自己,所以邬相庭才故意来当这个恶人。
  他故意多次责怪嘉宁,让她委屈,让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让她哭,这样一来,不是的一方才能转到邬相庭这一边。
  许星汉摇了摇头,他本来以为他哥跟嘉宁不配的,他们两个人,一个人聪慧但喜欢把所有心思都藏起来,一个人愚笨可是她会把她的感情真实地表达出来。
  一个非常记仇,而另外一个则是傻乎乎的,给点甜头就相信那个人,完全不记仇。搁任何一个心气盛的女子,被他哥这样完全玩弄在掌心之中,早就跟他哥拼个鱼死网破了。
  哎。
  许星汉由衷地叹了口气,他抬起头望了下漫天的星辰,他那些不可说的念头应该彻底打消了。
  嘉宁哭累了,就窝在邬相庭的怀里不动了,好半天,她才哑着声音说:“你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她早就想问了,邬相庭此时的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哪怕他身上的衣服熏了香,但是还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血腥味。
  “还好。”邬相庭平静地说。
  嘉宁微微抬起头,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对方白皙的下巴,“我想看一下。”
  邬相庭低下头,从他的角度,只要微微再低下一点,就可以亲到嘉宁的唇,事实上他也是这样做的,等嘉宁被亲得迷迷糊糊再被松开时,她并没有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她有些害羞地舔了下唇瓣,但还是说:“我想看一下你的伤。”
  而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哥,到了。”车帘外面传来许星汉的声音。
  邬相庭松开嘉宁,“下车吧。”
  嘉宁站起来,她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邬相庭。邬相庭依旧坐在那里,她想了下,又走了回去,“你是不是很疼?疼得都走不动路了,我扶你吧。”
  她说这话是好心好意,但邬相庭却瞪了她一眼,直接起身先下了车,把留在车里的嘉宁弄得一懵。她连忙下了马车,发现邬相庭已经走进了面前的当铺,许星汉倒是站在马车旁边等着她。
  “霜霜姑娘,我哥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许星汉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又笑着道,“我们进去吧。”
  嘉宁跟着许星汉一起进了当铺,这当铺定不是普通的当铺,哪个当铺还深夜开门。他们进去之后,发现邬相庭已经上了当铺的二楼。当铺门口站着一个小老头,那小老头看见嘉宁和许星汉走进来,便说:“两位客人上楼吧,小的要关门了。”
  许星汉说:“门口的马车你处理下,免得被人看见了。”
  上了二楼之后,嘉宁看见了段玉舒,段玉舒坐在邬相庭的对面,见到他们上来,微微颔首,就重新将视线放在了邬相庭身上。
  “邬少爷准备怎么办?我可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您弄出来,接下来也该让我看看金陵邬家当家人的本事了。”
  “宫里现在什么情况?”邬相庭问。
  “被我大皇兄把控着,因为我是个跛脚,他对我警惕心不重,有几位平日与他不对付的皇子现在就不大妙了。”段玉舒表情很淡,仿佛并不着急,“但今夜之后,他就会发现本来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嘉宁公主不见了,那时候他会怎么样?”


第74章 
  嘉宁见邬相庭和段玉舒在交谈; 她对段玉舒的感觉并不好; 所以便在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会安排人暂时让鲁平战的消息传不到段弄林那里去; 他便没那么早知道阿宁不在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段玉舒问。
  邬相庭挪了下面前的杯子,“这要看七皇子自己的想法了。”
  “段弄林现在把控朝政; 我连我父皇的面都见不上一面; 其他皇子心里更是焦急,若我父皇驾崩,段弄林一定先杀了贤贵妃及她肚子的孩子,而我们这些皇子,他向来心狠手辣; 怕是为了皇位也容不下的。”段玉舒垂眼看了下邬相庭面前的茶杯,“只能在段弄林下手之前下手; 但我已经得了消息了; 我父皇恐怕也就这两日的事了。”
  “段弄林朝中有不少拥护者,他们即使知道这毒不是贤贵妃下的; 但我父皇一死; 那登基的最好人选就是段弄林,除非他……”
  段玉舒拿手沾了点茶水; 在桌上写下一个字——“杀”。
  那“杀”字很快就干涸掉,最后消失在桌面上。
  他重新抬起头看着邬相庭,脸上露出微微笑意; “不知邬少爷可有妙计?”
  嘉宁在不远处听着他们说话; 忍不住看向旁边的许星汉; “他们在说怎么杀段弄林吗?”
  “应该是的。”许星汉答; “可段弄林近来都住在宫里,日夜守着那病重的老皇帝,扮演着大孝子的样子,不提皇宫重兵把守,他现在还躲在老皇帝身边,怕是很难能杀了他。”
  嘉宁想了下,“我原先住的宫殿有一条暗道直通皇帝寝殿。”
  小时候嘉宁夜里总啼哭,但被她父皇抱起来哄一番便不哭了,她父皇宠爱她,干脆动手叫工匠修了一个暗道,大大缩短了两宫之间的距离,但这毕竟能直通皇上寝殿,故而这暗道修好之后,那些工匠便都消失,除了嘉宁和她母后父皇知道有这个暗道,其他人皆是不知,连她皇兄都不知道。
  嘉宁只是随口一说,但没想到却引起桌旁两人的注意,邬相庭转过头看着嘉宁,“阿宁,你说从你原先住的宫殿有一条暗道直通皇帝寝殿?”
  “嗯,怎么了?”嘉宁眨了下眼。
  段玉舒突然笑了,“这倒是刚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过来。”
  “阿宁,你可知道那暗道如何开启以及里面的走向?”邬相庭问。
  嘉宁点了下头,随后她便在一张纸上给画了出来。
  段玉舒看着逐渐成形的画,轻声说:“若是能安排人进这暗道,便能杀了段玉林,但这个人必定要武功极高才行,否则会惊动外面的士兵。”
  许星汉在旁边听见了,直接对着邬相庭说:“哥,我去吧。”
  邬相庭把画收了起来,“这事轮不到你。”
  嘉宁看着邬相庭把画收了起来,皱了下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想自己去吧?”
  段玉舒在旁开口,“邬少爷,此事风险太大,况且你身上还有伤,这个人选还是从长计议,但要早做决定。”
  嘉宁非常不想让邬相庭去,“你们若是只杀了段弄林也没有用啊,他死了,还有下一个段弄林。”
  邬相庭微微垂眼看了嘉宁一眼,便对段玉舒说:“今夜也夜深了,事情明日再商量吧。”
  段玉舒似乎知道邬相庭心中顾虑,便点了下头,“这当铺还有个三楼,那上面还有个房间,这二楼里间也可以休息,明早我再过来。”
  他离开之后,段星汉便识趣地说:“哥,我就在这二楼休息了,你们上去吧,安心睡,若是来人,我肯定能先知道。”
  上了三楼,没了旁人,嘉宁说话便更直接了,“你不要去杀那个段弄林,太危险了,就没有旁人可以了吗?”她总觉得跟段玉舒合作不怎么样,当初段玉舒给那个阿布思一族当军师,但他好像就是故意借邬相庭的手灭掉阿布思,如果邬相庭帮他,这个段玉舒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想到这里,她便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总觉得段玉舒不是好人。”
  “阿宁,我们现在只能跟他合作,你想救出你皇兄对不对?”邬相庭伸手握着嘉宁的肩膀,“我们要冒险一次,只要杀了段弄林,那新帝再一死,朝中便会大乱,我们可以趁机带出你的皇兄。”
  她是想救她的皇兄没错,但是她觉得这个风险太大了,可是若是不杀了段弄林,等段弄林把罪名栽赃在贤贵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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