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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倾城错-第15部分

小说: 倾城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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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支精致的发簪,同先前李恪送她的白玉蝴蝶是一般的样式,只是这发簪是红宝石打造的,宝石的切工极好,在这个朝代是极难得的。她下意识的抚摸了下脖间悬挂的蝴蝶玉坠,眉目间透出一丝笑意,顺手将发簪收入怀中。
    她知道李恪对她极为关心,这发簪肯定也是他送的。有个这样的哥哥,真是人生的一大幸福。马车缓缓前行,马蹄踏在地上发出踏踏的声音,却是极富节奏感。车体微微有些摇晃,并不厉害,正好催人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梦中醒来,车子却仍旧在行驶,萧湘微挑了帘,从侧边的窗口看出去,先前灰色的天空已经透出灿烂的金色,云朵已经被染的通透,四周镶了一层红边,太阳也露了脸。
    金色的阳光从顶头洒落,衬的路边的树叶都显得碧绿可爱。这会显然已经出了城,萧湘揉了揉眼睛,心中有些忐忑。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提前知道了历史的结局,这才心中不安。
    她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说宋朝有个生意人,有一年回家的时候因为大雨,在破庙里睡着了。夜里醒来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话,说话间提到了他的名字。他便多了个心眼,没有起身,闭着眼装睡。
    便听那两人议论他将在二日后溺水而亡。他既然已经听到了自己的死法,又怎肯就范。于是他找了个四处无水的地方居住,莫说湖泊河流,就连喝的水也没有一滴,地面上已经干燥的有了裂缝。
    这么干燥的地方,还怎么让人溺水而亡?他心里想。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二日后,那地方突然塌陷,他落入地下,那里竟然有一处地下湖泊,他一时惊恐,脚下一滑,便还是溺水而亡。
    自己目前是不是也这样呢?
    萧湘深吸了口气,缓步下车。会昌寺的和尚们都已经例队迎接,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住持身后的辩机。他同在宫中时不一样,此刻披了红色的袈裟,神情肃穆,倒是宝相庄严。
    简单的行过礼之后,萧湘便住进了专为贵族准备的院落。
    院落和甘露殿自是不能比,萧湘视线扫过,粗略估计了一下,三间房带院子,约莫也只有甘露殿的五分之一大,不过拾掇的很是清爽。院中一棵古树参天,树冠将半个院子都遮在其中,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照在地上,忽明忽暗,却宛若点点碎金。
    信步而入,房内摆设也不多,一桌,一椅,一案,一几,一床。
    几乎算得上清寒。
    一尊木雕的观音便供在那案上,前面放了香炉、烛台、木鱼。虽然没有燃香,但因为这院落本就在寺院中,所以整间屋子便飘溢着淡淡的檀香。
    萧湘在椅上坐下,闭了双眼,一股奇异的宁静感从心头涌上。连日来的不安、烦燥等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瞬化为乌有。
    怪不得电影电视中的人都喜欢礼佛,原来有这样的功效。她点了点头,颇为满意。
    “公主,您可要用点什么?”一直跟在她身侧的习习见她坐定,便开口请示。
    萧湘这才觉得自己腹中确实有些饥饿,早上起的太早,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只垫了两块芙蓉糕,又是一路奔波下来,胃中早就空了。
    她点了点头,轻道:“有什么?”
    若换得别的侍女,早已将东西准备妥当,可怜她为了防备有人在身边安插线人,特意挑了习习这个不甚灵光的人,连带自己受累不少。
    “奴婢早上为公主备下了公主最爱的四色小点和甘菊茶,会昌寺的素斋在长安都是首屈一指的,公主想用什么呢?”习习这番话说的十分流畅,倒教萧湘有些诧异。
    她哪里是这么机灵的人?
    萧湘不由微皱了眉,抬眼看她。而习习在她的注视下,两颊竟然泛起抹红云,仿佛被拆穿一般。萧湘深吸了口气,突然厉声道:“这话是谁教你的?!”
    自打习习跟了萧湘后,萧湘还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说话时也都是笑语晏晏,何曾像现在这般?她突然发火,那习习自是吓的不轻,当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奴婢……奴婢……”她吞吞吐吐,就是不说是谁。
    萧湘心头疑云更生,她之所以选择习习为自己的贴身侍女,就是不想被人安了线人,若是她又是一个莫舞,自己又何苦来哉?
    她双目紧盯了习习,片刻不离,表情也越发的冷凝起来。
    习习终究不像那些在宫中待久了的宫女,她刚进宫不久,没经过这般阵势。被萧湘的气势一下,终是说了出来:“是……吴王殿下吩咐的。”
    吴王?萧湘听到这两个字时,神经不由松了一下,是李恪?
    不对,她旋即又反应过来。自己来这会昌寺是临时决定的,李恪好些天前就去了南郊祭祀,怎么会吩咐习习这些话?
    她越发的恼怒起来,莫非这习习只是扮猪吃老虎?
   
东边日出西边雨(1)


    刚要说话,却听窗外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伴着笑声,门随即被人推开:“莫要问了,的确是我吩咐她的。”
    来人正是李恪。
    他一身月白的衣裳,上面还沾了些尘土,头发也微微有些凌乱,一见便是刚赶了远路。萧湘心头一动,难道李恪是从南郊赶来的?这会昌寺在长安的西隅,离长安尚有三十里路。而南郊别菀则离长安四十多里,他竟然赶了七十多里路?
    那可是三十多公里啊,若是开车,市区的道路上也要开上一个小时。更别说这交通不发达的古代,快马加鞭的话,怎么也要两三个小时。
    他竟然跑了来?
    “你身体如何?蛊毒有再发作么?”李恪紧拧着眉,似乎压抑着什么。
    萧湘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呃……没事,”她压低了声音,“蛊毒一事是假的。”虽然心头有些疑惑李恪为什么会知道这事,但还是说了实话让他宽心。
    “假的?”李恪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下,随即浮上一抹笑容,“假的就好。不用和亲,就算多吃两天白饭,也是让人觉得欢喜的。”
    萧湘不由在心中感叹,这帮人真是长期生活在勾心斗角中,自己只说了这一句话,他立时就理清来龙去脉,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真的没有解清的话,我就杀了那辩机。”李恪似是半开玩笑,言语中却尽显狠厉。萧湘不由心头一惊,为的是他不经意间流露的杀意。
    他想杀辩机?为什么?
    她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慌乱,忙挥手道:“解清了解清了,恪哥哥你不要动不动就说杀人的,这和你的形象不符合的。”
    李恪此时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儒雅,上前牵了她的手:“你先前不是说饿了么?我带你去吃会昌寺的素斋。”
    萧湘此时只觉腹中饥饿,甚至有些头晕,也不多说,任由李恪带着自己前行。
    会昌寺规模算是宏大,此处是特为皇室贵族辟出的别院,不与僧众同处。虽然饮食等也有专人料理,但李恪要带萧湘去的,并非别院中的食肆,而是开放给香客的素堂。
    素堂在会昌寺的右面,是个三层的小楼。看建筑是典型的寺院流,边上种满了林木,却是没有什么花草,只消得楼侧植了几株丹桂,前面的池中几枚残荷半垂着茎杆,显出几分萧瑟。空中丹桂的香气同檀香混杂在一起,闻在鼻中有些凌乱,萧湘微皱了眉,这样的气味中,怕是吃什么也败了味。
    李恪见她拧眉,不由笑道:“进去就知道了。”
    萧湘心头有些称奇,难道自己心中想什么李恪都能知道么?不由多看李恪两眼,却见李恪眉目间带了笑意,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向来对膳食要求极高,不过你也得相信我,我说好的地方,定然是不错的。”
    他言语中极是自信,仿佛在映衬着什么。
    萧湘点了点头,不愿意去深究这话后面的意思,眼下也没气力去深究,填饱肚子才是最主要,便随着李恪踏入那小楼之中。
    果如李恪所说,这小楼之中,却无一丝杂乱气味,空气纯净如水。
    真不知道会昌寺是怎么做到的,隔绝气味是很困难的事情,现代都不容易做到,更别说这科技不发达的古代了。
    她不由好奇的左顾右盼,却讶异的发现,小楼之中,除去先前进来的大门之外,所有的门窗都是紧紧闭合的。但即使如此,也不可能做到一丝异味都没有,定有什么玄机。
    不过尚未多想,便见有人上前一步,向着李恪行了一礼:“恪公子许久未来,贫僧还以为这会昌寺的素斋坏了口味。”
    萧湘挑眉看去,见那人一身僧袍,却不若其它僧人满身的出尘之气,倒是多了几分人味。李恪面露微笑,打趣道:“哪里,会昌寺的素斋若是坏了口味,怕是恪再无地方寻这等美味。”
    两人对答之间,竟是十分熟悉,仿佛是旧识。
    “如此甚好,”那僧人抚掌大笑,“今天可要多饮几杯。”言罢便将两人往里带,萧湘随着李恪慢行,一路看去,竟有许多衣着华丽之人推杯换盏。
    那僧人将两人带至一处桌几,让两人坐下,也不多问,便自做主的为两人点了菜。李恪竟然也没反对,只是让他加了品桂花酿。
    萧湘本想发问,却见那僧人又在门口同另处香客说话,便明白这僧人怕是会昌寺中地位极低的,被发配至此处做了跑堂的。
    不由有些好笑。
    看来无论在什么地方,权势始终是重要的,连这佛门清净之地也脱不了俗。
    环视一周,萧湘发现自己同李恪坐的这处竟是别有洞天。这里几乎可以算得上一雅间。此处在二楼,桌子乃临窗而设,居高临下正看见楼前湖中水色。而从这个角度看去,先前的残荷正是有规律的排着,组成一个佛家的“卍”字。
    也只有在高处才看的出,看来这设计者的确别有匠心。
    而同方才一楼的敞开也不同,这里桌距极大,整个二楼只有十张桌子,每个都挂了竹制的门帘,进来出去,须得打过帘子方可。她目光落在身后的墙上,只见上面有一个类似换气扇的设备,是用竹片制成的风扇,此刻正高速旋转。
    萧湘顿时一惊,难道这个时代,除去自己之外,还有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灵魂吗?她不由上前一步,仔细一看,那风扇却是以水力驱动,楼下的湖边架了数十架水车,水车带动风扇,将楼内的空气排换。
    那风扇边上放了个银制的镂空香炉,炉中黑乎乎的,放置的全是木炭。排气加上吸味的木炭,莫怪这楼中什么异味也没有。
    她不由感叹古人的智慧,又转过身,打量着雅间之内的摆设。
   
东边日出西边雨(2)


    除去红木的桌椅外,这雅间的角落里还放了一盆文竹,翠绿可爱,李恪背后的墙上还挂有一幅字,上书:“不可居无竹”。
    看字的筋骨,竟然同那日在李恪的宣德殿中看到的字极是相似。她目光中便带了疑惑,转头看向李恪。
    李恪仍旧一脸淡雅的笑容,见萧湘望来,微微点了点头。
    萧湘却是不解,不知道他点什么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字的下角有一鲜红的印章,好在印章并非难解的篆字,乃是普通的楷书,这才看的懂。
    竟然是李恪手书。
    “原来这是恪哥哥写的,”她不由赞叹,“虽然我对书法没有什么研究,但这字俊秀飞扬,看上去便教人赏心悦目。”
    她的确不太懂书法,连书法几大名家也只知道个王曦之和颜真卿……此刻便再找不出溢美之词,好在李恪看上去也不甚在意,只听他笑道:“湘儿的嘴巴是越发的甜了,方才真不该点桂花酿,再这么甜下去,恐怕蜜蜂都要奔你这嘴巴来了。”
    说笑间,先前点的菜式便一一送了上来。
    萧湘并非没吃过素斋,在现代时,南京鸡鸣寺、栖霞寺;常州天宁寺等地的素斋也是十分出名,自己同朋友慕名去过,口味的确不错。但她此时却被眼前的菜点全然吸引住了目光。这菜式与现代的完全不同,光是摆放上,就显得极为精美。
    就单看这暖胃的羹。
    整个道以金色为底色,中间却铺陈开一朵洁白如玉的莲花,花下莲叶田田,翠绿醉人。三种色彩间杂在一起,竟然完全不混,却像是一幅白描,美仑美焕。
    她一脸惊讶的表情,李恪见了,不由笑道:“这金色的是玉米羹,白的是银杏汁,绿的是荷叶羹。玉米羹和银杏汁都偏甜,荷叶则解腻,三种配在一起吃,别有风味。”说着便为她盛了一碗,白色的瓷勺混搅下去,画面顿时被破坏,看的萧湘一阵心疼。
    不过破坏也就破坏了,她用碗中的小勺轻舀了,送入口中。一股甜美清香在口中漾开,醇厚的让人恨不得连舌头也一并吞了下去。
    果然好吃。
    李恪的手指又滑过其它的几品菜式,皆是摆设精美,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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