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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宋行-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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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室被儿子的叫声震得耳鼓发疼,皱着眉头把脑袋偏到一边。

就在侧过头去的一瞬间,他的注意力被河中的一幕给吸引住了。

河中,二十只羊皮筏子正在那一河黄汁中上下起伏,时而出现在浪尖,时而又被深埋于河底,隐隐约约,忽隐忽现。看起来像是秋天里飘零的树叶。

娄室眼力极好,极目望去,只见,船上的金兵一个个都大张着嘴不知道在叫些什么。但可以肯定,他们此刻只怕已经被吓得半死了。

金人是马上民族。一遇到水就抓瞎。也因次,大宋朝在河北的秋防工程大多依托于河北的湖泊、河流与沼泽构建。也因为这样,不管是辽国还是大金要想南下劫掠夺。非得要等到秋后河流结冰之后,才能让战马由冰面出击。

这才有所谓的“多事之秋”一说。

而现在才八月底,天气热。黄河也没上冻。要想经龙门去关中,就得横渡这条不安分的天堑。

正在这个时候,一座大如山岳的巨浪涌来,将一艘羊皮筏子高高地举起,船上的金兵都张嘴大叫。

连岸上地娄室也禁不住大叫起来。

只听得“轰隆!”一声,那条筏子急速下坠,顷刻之间就被黄河水淹没了。

良久,羊皮筏子才翻着白肚皮浮了上来。但船上十余个金兵却不见了踪影。

“将军,这么渡河不是办法呀!”乌林达泰山忧虑地看了一看浪锋涌动的黄河,大声说。“以目前这个速度,我军要几天才能渡河?”娄室大声问,一边问,他一边紧张地攥着拳头,指节都捏得发白。

活女见父亲发怒,心下忐忑,“父亲,我们只有二十只羊皮筏。以每次渡两百人。花一个时辰来算,至少需要五天!”

“什么。五天!”娄室大声咆哮起来:“五天,五天时间。关中的西军已经赶到韩城了。半渡而击,我们送多少人过去就被人吃掉多少,送死也不是这么送地!”

听到娄室这话,众将都沉没下去了。心道,五天,以军队现在的士气,只要再来个五天也未必能将这一万人送到对岸去。

自从败在杨华的河东军手里之后,又被他手下该死地骑兵追杀了三天,这支女真军队早就被打散了。

还好,老天保佑,天降大雨,一口气下了六天,道路都烂得站不住人。如此,总算让敌人地骑兵知难而退。否则,还真要落个全军覆灭的下场。

好在驻守洚州的范琼是个草包,居然不知道派兵出城截击。如此,娄室总算从容地收拢了数万溃兵。

大雨虽然让他们缓了一口气,可从太原到洚州,几百里路走下来,部队已经疲倦到极点。现在又要冒险渡河,以金人的水性,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再看看部队的情形,从太原打到现在,战马都死伤殆尽,大牲口也丢了个精光。弓马无敌的女真现在彻底地变成了步兵。

侥幸活着的士兵一各个蓬头垢面,身上全是烂泥,比叫花子还狼狈。

再这么耽搁下去,问题就严重了。

活女被父亲骂了几句,心中有些恼火,他吐了一口白气:“父亲,虽然道路泥泞,可杨华地威胁已经解除,宗翰将军不会坐视我军覆灭不管的。如果不出意外,宗翰现在已经打到太原城下了。而天气眼看着就冷下来,等雨一停,这一带可就变成了我女真大军的天下了。父亲勿要焦急,也就是五天时间而已。”

“五天……哼,时间太长了!”娄室正要说话,眼前又是一个大浪涌起,将一艘筏子瞬间吞没。

身穿铁甲的金兵像秤砣一样沉没,竟没发出一声惨叫。

娄室心中一凛,大吼:“把渡河部队都撤回来,不过河了,***,在这么渡下去,老子的兵都要淹死光了!”

活女大惊:“父亲……不过河了吗,进关中可是我们商量好的计策啊!”

“不去了,水太急。”娄室恼火地一跺脚,溅起一丛烂泥。

其中,一小点泥水飞到了活女脸上。也顾不得去擦,活女着急地说:“如果不渡河,我们还能怎么样,军中已经没粮食了?”

娄室负气道:“饿死算了,我哪里也不去,就呆在这里。”

众将面面相觑,皆满头水滴,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亦或是黄河水渐起的飞沫。

活女见父亲如此表态,心中一急,“父亲,的确。我女真士兵不善水,要渡过这条黄河天堑比登天还难。现在正是秋水泛滥季节,要等黄河水缓下来。起码要等到十月。可如果不过河就得拿出个不过河的章程,这么束手待毙也不是个办法。”

娄室恼火地给了儿子一巴掌,咬牙切齿道:“说过河是你。说不过河也是你。你究竟想把我往那条死路上带?”

活女委屈得想掉眼泪,他大声道:“父亲,既然这样,我们索性往南去打怀州,然后在那里征集船只杀过黄河去。”

“怀州!”众将都骚动起来,只要在那里一过黄河就是郑州。而郑州可是宋朝地心腹之地啊!

“将军,活女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乌林达泰小心地说:“郑州位于洛阳和东京之间,一旦打到那里。我军将处于宋军各路勤王大军地包围之中。”

活女笑笑:“怕什么,我们索性把洛阳也打下来。现在,宋人的西军已经全军覆灭。京城一地可没多少兵马。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去攻城。只要在那地方抢上一把,补充军用就行。郑州可富裕得很。咱们在那地方慢慢同宋军磨时间好了。

我金国东西两路大军眼看就要南下。如果我没猜错地话,宗翰大军肯定拿不下太原,定然会东去于宗望回合。两军合做一路,顺河北南下,宋军还拿什么抵挡。也许,用不了两个月他们就会打到开封城下。嘿嘿。到时候。我们自去于他们回合。这不就是一条生路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睛都是一亮。

乌林达泰还是有些顾虑:“杨华那边会有什么动作?”

活女:“杨华与我军大战,自身损失也非常大。没两个月缓不过气来。能守住太原就算不错了,肯定不会南下加入到东京战场的。”

娄室想了想,最后才道:“算球了,反正也没办法渡河,干脆杀去开封。就算是死,也要死他妈一个轰轰烈烈,就这么定了!”

“对,杀到东京去!”众将军都齐声大吼。

此刻,大概杨华也没想到黄河地水会大成这种地步,他还想着将来该如何介入陕西战场。自然也没想到娄室居然转身南下攻击郑州。

他以前所做的所有布置也都用不上了。

历史已经开始变得面目全非,一个不一样的靖康开始了。

靖康一年九月初三,东京,禁中。

“陛下不可!”唐恪猛地跪在皇帝面前。

“怎么了?”没想到自己地宰相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皇帝也吓了一跳,旋即有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起来:“你说他在太原走不了,大不了朕另外派一个将军去接替他的职务,反正太原之围已解,他也没有理由推脱。”说到这里,皇帝咬牙切齿地笑道:“朕就是要提拔杨华做枢秘使,你们不是成天说他在太原练私军,说他是藩镇。我现在调他回来,你们总没话可说了吧?”

“太原之围已解放,未必吧。”唐恪摇摇头,说:“陛下,宗翰可在云中,随时都有可能南下,没人愿意去太原地。再说,我觉得杨华所奏地击溃北奴大军一事有不少疑点。首先,他才多少人马,连种师中都败在银术可手里,我朝还有谁是金人对手?”

“不会的,杨华不可能骗朕。”皇帝冷笑,“唐恪,你这是嫉妒,嫉妒杨将军的盖世功勋。”

“臣惶恐。”唐恪跪在地上,头上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正在这个时候,精舍的门突然打开了,几个太监领着耿南仲急冲冲地跑进来,大叫;“陛下,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皇帝问。

耿南仲满脸惨白:“北奴、北奴大军已经打到怀州黄河边上,总数约三万,全是精锐。我洚州、怀州驻军一败涂地……如今,北奴正在收集船只渡河。陛下……”他流着眼泪悲怆地大叫:“郑州危急,东京危急!”

“啊!”皇帝一连退了好几步,凄厉地大叫:“杨华不是说尽歼银术可大军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怎么就要打到东京来了?”

唐恪直起头来,大声道:“陛下,臣唐恪有本上奏。”

“讲。”

“臣唐恪弹劾河东节度使杨华冒功请赏、专权跋扈、蓄养私兵,意图谋逆!”

耿南仲也跪了下去:“臣附议!”  。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一百九十章 开战

看到两个最亲信的宰相跪在地上,大宋皇帝赵桓已经被金军出现在黄河北岸的消息刺激得眼睛都红了,他大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情,你们究竟还知道什么?”

唐恪偷眼看了皇帝的双脚一眼,说:“臣听人说,杨华在太原本有全歼金军的可能。可是,杨华担心一旦金尽去,他那个河东节度使的位置坐不稳,起了养贼自重的心思。不但不包围歼灭银术可部,反驱使金军南下,置君父与东京于危难之中。陛下当派人尽收其军权,即刻缉拿,交付有司定罪。”

“臣附议。”耿南仲依旧还是这句话。

听唐恪这么一说,皇帝胸口一阵起伏,“对,如此莽夫贼子,定要重重治罪。不过,二位爱卿所奏可都是实情,太原离东京迢迢千里,军情一日一变,若凭空臆断,莫要冤枉了他。”说到这里,皇帝心中已是一动。

他整日呆在深宫之中,经过上一次开封围城战之后,他也认识到战争并不是自己以前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再说,太原离京畿如此之远,只听这二人的一面之辞未免失之偏颇。

见皇帝有些犹豫,两个大宋宰相相互递了一个眼色,唐恪一咬牙,大声说:“陛下,杨华此人看似粗鄙,其实极为狡诈。以前在相州就打着军队的旗号走私私盐,藐视国法。在隆德时也截留隆德夏赋,中饱私囊。仅凭这两点,就是不赦大罪。”

“不不不。”皇帝摇头:“相州的盐利杨华和汪伯彦都用来给太上道君皇帝修葺宫室,这一点,我也是知道的,也答应不予追究。现在若再翻出来议论,朕岂不做了食言而肥的小人;至于隆德的夏赋。已经用在山西战事,也是有帐可查的……杨卿不但没贪一文钱,反贴进去许多……再说了,军队的将军们有钱大家都知道……杨华击败金人大军,解太原之围一事监军黄彦节也有秘报。杨华可能会哄骗于朕,黄彦节难道也同他串通好了不成?”

说到这里,皇帝突然想起杨华地好来。语气也缓和下来。

见事情变成了这样,唐恪心中大急,他今日弹劾杨华可以说已经将这个大宋军中的新贵得罪得狠了。此时若再松口,让杨华有了喘息之机。日后,河东军若与朝廷的主战派联合起来,只怕自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弹劾杨华一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了。

唐恪一咬牙,大声说:“陛下,至于监军的秘报。恐怕也是杨华自己动手写的,同黄彦节没有任何关系。”

皇帝还是不信。他摇着头说:“杨华虽然胆大跋扈,还不至于挟持朕的监军,他不是那样地人。”

唐恪猛一磕头,大声说:“换成别的监军或许他还不敢,可河东军监军黄彦节今年才十四岁,一个孩子,到那虎狼窝里,也由不得他不听话了。”

“什么!”晴天霹雳砸在皇帝的头上,赵桓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一歪撞在长案上。桌上地奏章散落一地。

“陛下!”唐恪和耿南仲同时大叫。上前去扶。

皇帝一把将二人推开。血红着眼睛咆哮:“河东镇地辖太原、隆德、汾州两府一州,所部数万。户十万,朝廷竟然派一个孩子去做监军。荒唐……唐恪。老实说,你是不是在骗朕?”

他这一阵吼声一句高过一句,居然震得精舍中回音不绝。

唐恪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最后时刻,成不成就看现在了。若事成,可成功地扳倒杨华,若不成,不但得罪河东镇,得罪朝廷的主战派,连禁中的内侍们也都得罪个干净。只怕将来就会有大麻烦。可事已至此,由不得他有半点退缩,他大声说:“陛下可招禁中内侍询问,一问就可知其端倪!”

皇帝猛地走到门口,推开大门,“传东头供奉官、西头供奉官、殿头、供奉官、左侍禁、右侍禁、高品、高班、黄门、祗候殿头、左班殿直、右班殿直、祗候侍禁等各殿六级以上内侍来见朕,朕要问问他们……朕要问问他们,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朕!”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耿、唐二位宰相大声喊。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精舍之外跪了一地的太监。

皇帝气喘如牛,浑身如落进热汤一样,燥热得快要燃烧了。

他狠狠地朝大门踢了一脚,咬牙切齿:“杨华匹夫,枉朕真心待你,把你从一个普通军卒提拔为一镇之节度使,你就是这么对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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