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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部分

楚-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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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着大道两旁羡慕的目光,的意洋洋的进了咸阳城,长长的车队一直行驶到咸阳宫前,随着前面引导的虎贲郎一声清啸,才缓缓的停下了脚步。
    咸阳宫正门吱呀一声开了,共尉含笑从门里走了出来。陈乐不敢怠慢,飞身跃下了车,赶上几步,老远的就弯腰施礼,走到共尉面前时。腰正好弯成了九十度:“陈乐拜见大王。”
    “逍遥,几年不见,越发的精神了,身子敏捷,声音洪亮,养生术练得不错啊。”共尉扶起陈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意的笑道。陈乐原本白净的面皮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轻薄的衣衫下,是结实的肌肉。左眼眉梢处有一块伤疤,让他文静的面容平添三分彪悍。整个人也多了几分阳刚气。
    “这就是受的伤?”共尉指了指那块疤,笑着问道。
    “正是。”陈乐抬起手摸了摸眉梢,笑嘻嘻的回道:“不过臣命大。做了十几次试验,也就这一次受伤,徐福就惨了,第一次就把那玩意炸掉一个陈乐越想越好笑。忍不住偷偷的乐了起来。
    赶过来给共尉行礼的徐福正好听到陈乐的话,又羞又恼,又不敢发作。只得瞪了陈乐后背一眼,跪倒在的。给共尉磕了三个很响的头,大声说道:“臣徐福拜见大王,愿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共尉吃了一惊,有些意外的看看徐福,又看看练乐。陈乐撇了撇嘴。用脚踢了一下徐福:“好啦。大王不是你们那个始皇帝,不用这么小心。”
    徐福尴尬的站了起来,脸有些红,洁白的单衣膝盖处两个圆圆的泥印。原本看起来风度翩翩,仙风道骨。现在看起来却有些狼狈。共尉膘了他一眼,估计他被陈乐整得很惨,已经从底里怕陈乐了。他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陈乐,陈乐扑嗤一声笑,把头扭了开去。
    那两个娇小的女人提着裙子,露出两段白暂的小腿,一路小跑的跑了过来,一脸媚笑的给陈乐擦汗,陈乐吓了一跳,连忙将她们推了开去。共尉看在眼里。有些不解的看着局促不安的喝斥那两个女子的陈乐。“这是哪来的,看起来不象我中原人啊。”
    “这是偻人。”徐福陪着笑说道。
    “偻人?”共尉再次看了一眼那两个女子,明白了。韩信来之后曾经跟他说过,出海捕鱼的船队有一次遇上了海风,包括陈乐的座船在内的两艘大船被吹到一个岛上,在岛人看到不少野人,本来以为就是个荒岛,后来却发现岛上还有秦人,而且那些秦人个今年轻貌美,说得一口流利的关中话,船上的士卒觉得奇怪,一问才知道,这些秦人就是当年跟着徐福入海的三千童男童女。他们现在已经长大了,而那个徐福现在就是他们的王。
    陈乐一听到这个事,二话不说。带着船上的百十个士卒就杀进了徐福的王宫,把徐福给俘虏了,带回了东海,紧跟着又派船出海,把那三千童男童女给接了回来,并且接管了那几个岛。除了做这些事之外。陈乐顺便还干了点副业,他对岛上的那些偻女十分感兴趣,特地挑了几个模样还看得过去的带回来当女仆,这两个女人大概就是其中的。
    “哼。享”共尉用手指头点了点陈乐,一面过会儿再跟你算帐的架势。陈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徐福。随即换了一副笑脸,讨好的说道:“大王,臣不敢专享,最好的都没敢动。这两个也就是中上等姿色而已。”
    “呸!”共尉又好气又好笑的咄了他一口。转过身,背着手回宫。陈乐有些紧张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工尉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他的印象中,共尉还是以前那个说说笑笑的将军,可是现在他想起来了。共尉现在是西楚王了,已经不能和以前那样开玩笑了。
    “还不跟上来?”共尉走了几步,见陈乐还站在原处,回头瞪了他一眼。陈乐一听,这才放了心,大步跟了上去,落后共尉半步。徐福也连忙跟了上来,落后陈乐一步。共尉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回来就好,我正有事要等着你回来做。那个”老夫子给我看脸色好几天了。你帮我去杀杀他的威风。”
    陈乐一听就火了,义愤填膺:“这个酸生,居然敢给大王脸色看?待臣去教教他为臣之道。”
    “你也懂为臣之道?”共尉瞥了他一眼,话中有话。陈乐一看,连忙憨笑道:“臣是在外面呆久了,见到大王心中觉得亲近,所以才放肆了一些。他不一样啊,他们儒生不是好礼吗,一个好礼的儒生,怎么能对大王不敬呢?大王你说是不是?”
    “别在我面前装老实。”共尉指指他的鼻子:“正事办完了,再跟你一件件的算帐。”两人说着,进了侧殿,两个中郎已经摆好了一个简单的酒席,共尉招呼陈徐二人入座。又收了笑容,沉思着说道:“逍遥。你是不知道,我正在延请各地的士子入关,组建西楚太学,这些人之中不少是儒家子弟。我如果对老夫子太过严厉,只怕又会把这些好不容易招来的士子吓跑。再说了,老夫子虽然迂了一些,用心却是好的。你是不知道,他为了筹建太学的事情。忙得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这才几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大圈,我真是,”共尉想起孔的那副忧心冲冲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陈乐也不笑了,他知道共尉的意思。共尉筹建太学,绝不仅仅为了名声,也不仅仅是为了研究儒墨道之类的学问,他招揽那些人来,是因为那些人识文断字,研究起那些秘谱上的学问更容易入手。至于孔稣。共尉虽然一直不太赞同儒家的学问,但是那只是学问上的分歧,对于孔斩这个人,共尉一直是很尊敬的。
    “大王。我去试试吧,但愿我能说服老夫子。”
    “嗯。”共尉点点头,“你去跟他好好的聊一聊,但是要注意方法。老夫子毕竟年纪大了,经不得折腾。”
    “请大王放心。”陈乐沉稳的欠欠身:“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臣相信,我和老夫子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们应该能谈到一起去。这两年臣在东海,闲暇之际也就儒墨之间的差异思考了不少,自问略有所得,应该还能和老夫子对上话。”
    “好。”共尉的眼中透出欣慰的光芒,举起酒杯:“那就拜托你了。毕竟你和他都是西楚太学的大粱。能够坐下来谈谈,还是有好处的。”
    “喏。”陈乐再次躬身应诺。
    孔的端坐在正堂中,双目垂帘,一动不动,一只漆盘放在面前,一佤饭,一钟酒,一盆肉,都已经凉了。却根本没有动。他的兄弟孔腾从外面走了进来,连声叹气,一边吩咐人拿去热一热,一边坐在孔饷身边。苦劝道:“兄长,你不要太固执了,有什么话好跟大王沟诵就走绝食一,一岁不是摆明了要秘亿板?兄长,咸阳城里的士子越来越多。大王对兄长的尊敬,那是有目共睹的,你这么做,让大王如何下台?”
    “子襄。”孔稣忽然睁开了眼睛,瞪了一眼孔腾:“你担心什么?是担心我的性命,还是担心你的富贵?”
    孔腾的脸一下子红了,他看着脸色不好的孔销,无言以对。他确实是怕孔的太固执了,真把共尉逼急了,从此孔家的荣华富贵付之东流。
    可是孔家是因为孔婉得到共尉的尊重才有的,他如果得罪了孔妃,和得罪了共尉没什么区别,所以这样的话是千万不能在孔销面前说的。
    “兄长,我,”孔腾结结巴巴的解释道:“话不能这么说,我怎么会是”因为富贵呢。我是说。大王”大王待你这么好,你不能不顾忌大王的面子。”
    “面子?”孔销一下子爆发了。冲着面红耳赤的孔腾大声斥责道:“我一介老朽,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挑担,凭什么要让大王这么尊敬我?他尊敬我,是因为我知道。我知什么道?我知圣王之道。我既然受了大王的俸禄,就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尽力辅佐大王成为尧舜一样的圣王。如果不能做到这些,我又何必在这里尸位素餐?我怎么能因为这些富贵就忘记了自己的责任?食其禄而不忠其事,我何人哉?先祖孔子有云,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
    孔腾一把掩住孔销的嘴,脸都白了:“兄长慎言。大王轻赋税,与民休息,民皆呼万岁,何为无道?兄长不怕祸从口出吗?”
    “轻赋税,与民休息,小恩小惠尔,焉能称有道?”孔婉一把推开孔腾,涨红了脸,大声喝道:“春秋云,母鸡司晨,亡国之相,他连九卿之位都能授与一个女子,又说什么臣民不避君王之讳,全然不顾尊柬之别,圣人的教诲他全抛在脑后。这是有道吗?“天下有道,政出于天子”他倒好,制订的那个新官制,大事委于三公九卿,自己却一无所事,这是有道吗?你是不是被眼前的这点富贵迷住了眼睛,连立身的家传学问都忘光了?”
    孔腾被他骂得狗血喷头,却不敢回嘴,只得低着脑袋,任他臭骂。哪知慈孔稣根本没有兴趣跟他多说。骂了两句之后,又重新坐了回云。孔腾觉得无趣,正打算起身要走,孔销忽然说道:“你替我准备一付棺材!”
    “兄长!”孔腾大惊。
    “不用多说了。”孔稣不容分辩,坚定的说道:“我快七十了,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如果他执迷不悟。我就躺在棺材里出这个大殿。我说过的,我不修成那部贯通古今的史书,不出此殿门。可是如果他不能行正道,修成史书又有什么用?我生不能出此门,死了,总可以出门吧。”孔所冷笑了一声:“他以为用这个就能套住我?太小看老夫了。”
    孔腾无言以对。
    “怎么,夫子准备尸谏了?”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陈乐从门外踱了进来,他背着手,轻松自得的看了看四周壁立的书架,赞了一声:“好多的典籍啊,夫子坐拥书城,日诵圣人之言,好生自在。”
    “陈逍遥?”孔销眉毛一挑。撇了撇嘴:“你从东海回来了?”
    “回来了。”陈乐点点头,转到孔婉面前。孔腾连忙给他拿过来一张竹席。陈乐谢了,然后恭恭敬敬的给孔斩放了一礼,严肃的说道:小子陈乐,拜见先生。”
    “不用。”孔稣不屑的摆摆手:“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然!我陈乐虽然天资愚笨,却愿意竭驾钝之才,助大王一统天下。造福黎民,建大同之世。”陈乐摇摇头,不以为然的反问道:
    “难道先生不是这么想的吗?”
    “哼。”孔稣。多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听说先生要修一部旷世之作。陈乐有一物,献于先生面前。”陈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片白色的纸来,展开在孔的需前,微笑着说道:“这是两年前大王就让我为先生准备的,请先生笑纳。”
    “此是何物?”孔婉膘了一眼,不解的问道。
    “纸!”陈乐道:“准备用来书写先生大作的纸。”
    “纸?”孔销被勾起了好奇之心。
    “正是。先生不妨一试。”陈乐微笑着说道。
    孔的虽然没有动,眼神却缓和不少。孔腾见了。连忙拿过笔墨来。研开了墨,蘸饱了笔,双手送到孔销面前。孔靳犹豫了一下,接过笔,轻轻的在地上触了一下,还没写。纸上就晕开了一个大墨点。孔稣皱了皱眉,膘了陈乐一眼。陈乐却笑了笑,卷起袖子,接过笔,笔如龙蛇,在纸上书写起来,倾刻之间就写满了一张纸,这才放下笔,将纸推到孔销面前:“请先生指正。”
    孔稣接过纸,纸张轻若无力。让他觉得十分新奇。他是摸惯了简册的人,知道这么一大篇字如果写在竹木简上的话,恐怕没有十支简是写不下来的,而这么一张纸,却不到一只简的重量,相差实在太悬殊了。作为一个老知识分子,孔稣敏锐的注意到了巨大的潜在价值。
    见孔稣拿着纸不说话,陈乐又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在案上,推到孔斩的面前。孔所接过一看,这是一册全由纸装订而成的东西,上面写着两个端正的篆书:墨经。
    孔的不禁勃然大怒,都没翻开看就劈手扔在地上:“岂有此理,这些邪说也能称之为经?”
    陈乐也不生气,捡起墨经小心的掸了掸上面的灰法,淡淡的说道:“先生还有力气骂,看来精神还不错。只可惜。如果先生不幸走了。以后恐怕就没有第二个人敢当着我陈乐的面这么大声说话了,也没有第二个人敢说我墨家的学问是邪说了。”
    “放肆!”孔婉冷笑了一声:“你以为除了我孔销,就没有人懂儒家的学问了吗?”
    “当然有。”陈乐还是那么轻松:“可惜,他们没有夫子这样的胆气。”
    孔处一时语噎。陈乐这句话击中了他的要害。不错。天下人懂儒学的不少,但是敢象他这样跟君王叫板的可能找不到第二个,他要不走了解共尉的脾气,而且和他相处久了,也不敢如此张狂。夫子教导学生们说,你们要做君子儒,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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