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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逆水寒-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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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张笑道:“英女侠、龙壮士,咱们这份夤夜闯入,当真失礼了。”
    英绿荷心中还是防着:“难得文大人深夜有此雅兴,驾临探问,却不知所为何事?”
    这时房里交手的声音,已惊动外头,店家掌灯过来察问,英绿荷隔着门说没事,店家嘀咕一阵,才告退去。
    文张笑道:“下官原有要事与二位共商,不想惊动旁人,不料两位夜保外出,始有此误。”
    英绿荷也听得出文张话里的讥诮之意,心中老大不悦,对文张的问话,便也十分保留,文张问起她九幽神君的情形,英绿荷不想让对方知道他们后盾己失,只说:九幽神君已杀了刘独峰,也重伤了无情,无情于今暂失去反抗之力,但九幽神君也受了点伤,无法将戚少商等一网成擒。
    蔡京请动九幽神君出动,原本就是傅宗书穿的针、文张引的线。这点九幽神君的弟子,除了早已命丧在“四大名捕”手里的“土行孙”孙不恭和“人在千里、枪在眼前”独孤威之外,其他七名弟子:“骆驼老爷”鲜于仇、“神鸦将军”冷呼儿、狐震碑、铁蒺藜。泡泡、龙涉虚、英绿荷都知悉此事。文张是自己人——这一点英绿荷是可以肯定的。
    不过她连遭锻羽,师父亡殁,同门亦先后惨死,使她如惊弓之鸟,不得不暗自提防。龙涉虚一向看英绿荷脸面行事,英绿荷说的虽与事实略有出入,他也不敢更正。
    文张一听,自然忻喜。
    ——刘独峰死了。
    文张的“劲敌”可谓又去了一个。
    ——无情伤重,不能动手。
    只余下戚少商、雷卷和唐晚词三个大敌,至于三僮一仆,文张还没把他们瞧在眼里。
    英绿荷又告诉他:那封事关重大的“血书”,就摆在戚少商的剑锷里。
    文张道:“无论如何,我们有三件事物是志在必得:一是戚少商的人头,二是那份秘件,三是要趁无情无还手之力,把他杀了。这件事,还得借重两位的大力帮忙才行。”
    英绿荷与龙涉虚也恨煞戚少商、雷卷、无情等人,自有杀师之仇要报,不过又自忖未必是这几人的对手,脸上难免露出迟疑的神色,口中更不敢贸然答允。
    另一方面,英绿荷又知道自己顿失靠山,故需要文张这等在官道上武林中都吃得开的人照应,所以也不敢拒绝文张的要求。
    到了第二天,文张派舒自绣易容乔装,在郗将军府附近打探,却发现戚少商和雷卷及使长爷的仆人已不见。
    文张自是惊疑,使入再探。这次花了好些银两,卖通了郗府的一名长工、一位管事,才知道雷卷和戚少商果然走了。
    那是在昨晚初更以后离开的。
    文张细察时间,才知道昨晚他跟龙涉虚、英绿荷胡里胡涂中交手之际,正好是那名仆役带着戚少商及雷卷飞骑出城的时候。
    文张自知一时失策,顿失戚少商及雷卷的影踪。
    ——想必是闻殷乘风的“青天寨”已破,黑夜赶去急援罢?
    ——如果跟上他们,岂非不止能杀戚少商、取血书,还可以识破那一干流匪的匿藏之处!
    文张只好跌足长叹。
    ——既然戚少商、雷卷赶路赶得如此之急,要赶上他们便难上加难。
    文张决定立即动手。
    ——这儿还有无情及唐晚词,杀了再说。
    他把这个意念告诉龙涉虚及英绿荷的时候,他们二人都甚赞同:
    无情已形同废人。
    杀一个唐晚词,何难之有?
    至于郗舜才、三剑僮、九卫士,他们都不认为是什么障碍,只要雷卷和戚少商不在,英绿荷与龙涉虚反而胆大了起来。
    
     
   
第九十二章 萧声笛声


    
    到了约莫已牌时分,郗舜才等一行人离开了“将军府”,直出燕南,走上了官道。
    文张点算一下,向龙涉虚、英绿荷、舒自绣道:“郗舜才把他手下的七个卫士都一起带出去,看他们的行装,像是要出远门,无情、唐二娘和三剑僮都在一起,我们俟他们一上郊道,即行截杀。”
    龙、英、舒三人都跃跃欲试。
    文张心里却有分晓:无情等这样匆忙的往京城道上走,必定是有了对策,不管是为了自身安危,还是巩固己方的权势,他都必须要在道上杀掉无情。
    他一直避开不想与“四大名捕”正面冲突,可是他又知道,只要自己官阶继续擢升上去,总有一天,这朝中的两大势力,必定会来一次对决;而自己跟“四大名捕”,也难免会来一次决战。
    ——所以他必须在自己还有胜算的时候,把“四大名捕”逐一除去。
    ——而在难以占便宜的时候,尽量忍让求存,就像上次他宁牺牲李鳄泪,也不与冷血为敌一样。
    到了离官道约十余里的倒灶子岗,无情跟唐晚词道:“二娘,你可知道我们赴京的用意?”
    唐晚同笑道:“你是要反守为攻,回北京去告这一干狗官……状!”
    无情也骑在马上,但他无力骑马,银剑替他策辔。出为要赶路,郗舜才本要请脚夫起快轿,但遭无情拒绝,生怕拖慢行程这一来,连热心的郗舜才也不好意思坐在轿子里,只好在马上冒日晒沾风尘了。“我已把奏本写好了,你单骑快马,便于赶程,入娘和赫连公子、殷寨主处境危殆,不如请你跟铁儿、铜儿,先赶到京里去,联络诸葛先生,先行请奏为重。”
    唐晚词想了一想,凝凝定定的摇了摇头。
    无情很有些讶异:“你不肯?”
    “我不愿意。”
    “因为我知道你的用意。”
    “你想把目标全搅到自己身上把我引开,;以免万一发生事情,我不能活,你不妨死。”
    “是不是?”唐晚词很柔静的问。那一双清明的眸子,看得无情不敢去对视。
    “不止如此。”无情挪开视线,“我是以大局为重,我这封信,一定要递上给诸葛先生;这份奏招,一定要面奏圣上。”
    “所以我保护你去。”
    “你可以代我去。”
    “为什么?”
    “因为这样可以更快。”
    “但你的手只能动,不能使力,我走了,你更危险。”
    “我从来都不需要人保护的。”
    “我不是在保护你。”唐晚词争辩的时候,仍带有一份韵味无穷的笑意,仿佛在跟一个小孩子在辩驳,不动肝火,“我们在一起,更加安全。我也在保护自己。”
    “你真的不去?”无情没奈何。
    “你如果一定要找人去,可以找郗舜才。”唐晚词的红唇向得意洋洋策骑走在前面的郗舜才呶了呶。
    “他还不便做此事。”无情轻声道,“我也还没有完全信任他。”
    唐晚词笑了。
    她的眼色更美了。
    在冷风中,她凝静的美靥,多情而风情。
    “你最好也不要完全信任我。”
    无情听了,忽想起姬摇花。
    然后他的心就似被炙铁刺了一下。
    他立即道:“你弄错了,我也没有完全信任你,我只是信得过你去做这件事情而已。”
    “真的?”唐晚词故意拉缰走慢了一些,打量着无情的后身,又说,“真的?”
    无情气苦,斩钉截铁的说:“真的。”
    郗舜才却打马回来,兴致勃勃的道:“我好像听到两位齿及下官的名字?”
    唐晚词笑得更是艳艳的。
    无情忙道:“我们都说,让将军辛苦了。”郗舜才本来只是副将,称他“将军”,他总是高兴得飞上了天。
    郗舜才一听果乐,笑得合不起咀来:“应该的,应该的,能为朝廷做事,应该的,应该的,能为诸葛先生效命,应该的,应该的,能为四大名捕……”
    唐晚词笑道:“不应该的,不应该的,实在不应该请你老远跑这一趟的。”
    郗舜才仍是一个劲儿的道:“应该的,应该的,我早想趁便上一趟京,拜会诸葛先生,还有……”
    郗舜才见无情上京,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出来活动,也许是因为心志仍豪,也许是念旧思昔义,也许是想趁此讨功……他一力要带七卫士送无情回京。无情本要婉拒,但觉得沿路上有郗舜才这等官面相送,一切事情都易打点多了,因此也不坚拒。可是这郗舜才并非可担大任的人物,心粗口疏,无情还不敢嘱以重托,但心中也颇感激郗舜才的这番热切。
    郗舜才又道:“再过七、八里,就是思恩镇。那儿有个乡绅叫宾东成,不像话啦,上次刘捕神路过,他都不通知我,接待又不周到,我看大捕爷这次路过,也不必照应他了。”他能接待无情这样的人物返京,颇觉踌躇满志,巴不得让他的对头宾东成羡煞。
    无情只淡淡的说:“咱们还是赶过三个驿站,能不惊动不干事的人,自是不惊动的好。”
    郗舜才只好道:“是。”打马又到前面吩咐去了。
    无情和银剑同坐一匹马,铁剑和铜剑又共骑一匹马,其余是一些扛夫、仆役,郗舜才身边的“无敌九卫士”,剩下七人,洪放、余大民、梁二昌、倪卜、曾宝宣、林阁、曾宝新,倒是全都来了。
    这七人又分作两拨,洪放和梁二昌,左右护着郗舜才,曾氏兄弟则在前面开道,林阁和倪卜押后,余大民则负责“照顾”无情、唐晚词和三个小僮。
    无情和唐晚词当然是不需人来“照顾。”
    所以余大民只有跟三小僮闲扯。
    光天化日,人多势众,郗舜才等都不认为有什么值得戒备的。
    无情仍小心翼翼。
    虽然,他据铜剑、铁剑所报,顾惜朝、黄金鳞、文张这种棘手人物,全耗在易水一带,而九幽神君已死,按照道理,不大可能会有人在路上伏击。
    但无情仍小心提防,而且已经小心提防了。
    ——小心,不一定就可以不发生意外,但小心的确可以避免意外的发生,或使意外的发生不那么意外。
    可是意外会发生吗?
    会的。
    每个人一生里都会发生一些意外:有的多,有的少;有的大、有的小;有的无伤大雅,有的无可挽救。
    如果意外能够事先预防,那就不叫意外了;意外一如命运,当你知道有它,便无可避免了。
    否则也不叫命运。
    就算你能避开它、改变它、抗拒它,那也只是“命运”的一部分,你并没有超越命运,命运里,早已安排你的种种“反应”。
    林阁属于心粗气豪的那类人,他不相信命运,但怕鬼。
    事实上不到他不怕,那次在荒山之夜,他就被“鬼”几乎吓破了胆。
    所以他对风吹草动都特别留意。
    因为他最提心吊胆。
    提心吊胆的人容易杯弓蛇影。
    他真的看见了草动,但却不觉有风吹。
    虽然在晴天亮日下,他还是有点心惊,胆跳,忙凑近倪卜处,说:“我看有些不对劲。”
    倪卜笑了笑,道:“我看你才有点不对劲。”
    林阁不服气地道:“为什么?”
    倪卜道:“因为你整天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林阁道:“但这世上,真的是有神鬼的,你不信?”
    倪卜冷声道:“我没见过,所以我不信。”
    林阁驳道:“我也没见过,所以我信。”
    倪卜道:“你信,那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阁道:“你不相信,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倪卜道:“至少我可以——”忽然,旁边草丛“啸”的一声,疾射出一块黑忽忽的事物,倪卜要避,已不不及,正中左颧。
    倪卜大叫一声,登时血流披脸,摔落马下。
    就在这同时间,一人如铁塔般,向林阁掠扑而至。
    林阁早有防备,一旦发现势头不对,忙滚落马下;那匹马被那扑下的人一压,立时哀嘶一声,四蹄俱折!
    林阁大叫道:“救命、救命!”
    前面的人一齐勒马回头。
    无情叱道:“小心!”
    话才出口,一条袖子,已卷住曾宝宣的脖子,曾宝宣抽刀要割,另一条袖子又绞住他的一双手。
    曾宝新想上前救助,但精光骤闪,一抹弯刀掠过,曾宝新后脖冒血,跌下马来。
    这时,那一对淡淡的袖子又收了回去。
    双袖当然掩着一对手。
    这对手的主人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
    他身旁那位眉目清秀的汉子,已拦手收回了镰刀。
    这四人一出现,就杀了三个人。
    他们原本想要一下子突击,至少可以连杀四人的,这样的“成果”,他们并不感满意。
    还好,他们知道剩下的人必然一个个都难逃活命。
    他们有这个自信。
    在无情的喝令之下,大伙儿全拢聚在一起。
    洪放护着郗舜才急退,梁二昌断后掩护,余大民挥舞白蜡杆,林阁连滚带爬,返回大队。
    三剑僮一齐跃落地上,银、铜、铁三剑一同出鞘。
    唐晚同的唇更红了。
    她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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