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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不歌良人-第19部分

小说: 不歌良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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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开始了。”
  乐问说完,将众人引到屋外空地上。单喜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作法,兴奋又害怕,目不转睛地看乐问动作。他准备的香案没用上,屋外空地上,自出现一座香案,桌案边缘流云纹繁复交错。
  乐问取剑出来,那剑通体乌黑,符纸被剑戳着在火上被点燃,线香的气味和纸被烧焦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乐问念念有词,随着他念咒,他身周无风自动,黑袍两袖疾速鼓动,他振出一臂,一手摇铃,铃音蛊惑人心,单喜脸上略有点痴迷,不知是祭出的什么法宝。
  卫正抱臂站在一边,感觉乐问玩的这一手又可以和他一起成为骗钱双侠,行走江湖,他卜卦,他作法驱鬼,骗骗钱不仅够食宿,没准还能发发小财,逛逛花楼。
  白烟袅袅蒸腾,整座院子被白色的雾气包裹,围栏若隐若现,能见度伸手只见一指,还是卫正特意竖起的拇指。他环视四周,汤圆、单喜、乐问都不见了。
  卫正试探地喊了声:“乐问?”脚底下挪两步,又喊:“小师弟?”
  白茫茫的雾气越来越浓,仿佛置身仙境之中,卫正茫然地朝印象里刚才香案的位置走,走的距离显然已经超出香案的距离了,却什么都没碰到。
  卫正蹲下身,还是小院的泥地,他又站起身来大喊大叫:“小师弟,师兄要被妖怪抓走啦!快来护驾!”
  “……”
  卫正转身看见乐问就在他背后,吓得直拍胸脯:“你怎么回事……”
  “谁是你师弟?”
  卫正嘿嘿笑,拽住乐问的袖子就不放松,四下张望,放眼全是白雾,什么都看不见。卫正看乐问一眼,见他两手空空,铃铛与黑剑已不知去向,问他:“单喜和汤圆呢?你刚才作的什么法?昨晚上你不是答应帮那梦里的小妖精,怎么今天也没见她人?”
  乐问撇撇嘴,一抬手,手腕蜿蜒出条金线,不一会儿,那线拴着个人过来了,是汤圆。汤圆一见卫正就高兴地挥挥手:“卫大哥,吓死我了,还以为我被妖怪抓走了呢!”
  “……”卫正嘴角抽了抽:“别忘了你就是妖怪……”
  汤圆高兴地凑过来,抱住卫正的一边说手臂,小鸟依人地偎依了一下,又在乐问的冰冷注视下闪开身,举起双手:“开个玩笑,老妖怪别和小的计较,小的只是个跟班。”
  乐问冷哼一声,抬手在空中虚点,一面鳞光闪烁的铜镜于空中浮现,镜像自模糊到清晰。
  “他们就在不远处,还是不要搅扰的好。”乐问淡淡道,“昨夜我将沃儿自梦中带出,她现今妖力低微,不在梦中更需要好好修行才能维持人形。只是吃饭时与单喜一番谈话,他心里惧怕妖,叶公好龙而已,恐怕不会接受沃儿。”
  镜像里的林姑娘也便是沃儿正伸出手去想搀扶单喜,单喜一脸受到巨大打击的惊恐。
  他按着心口,抬头绝望地看了一眼沃儿,嘴唇一开一合,半天才说出话来:“别靠近我。”
  “我……我不过去……你别怕。我是你梦里的,林姑娘,你……单郎……你不认得我了吗?”沃儿一脸伤心欲绝,强忍着站在两步开外。
  “梦……庄生晓梦……迷蝴蝶……梦只是妄想,你是何方妖孽,为何要来害我?小生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会得妖孽缠身?”
  “你贪恋林姑娘……”
  “呵。”单喜笑了笑,身体晃动,神思恍惚:“我对她,一见倾心,回来后就大病一场,书上说,相思病是也。可我喜欢她,没有妨碍到任何人,有错吗?你又是谁?书里都说妖怪通晓人心,你想自我这儿得到什么?只管拿去,我不怕!”单喜两股战战,后退间不小心跌在地上。
  “这也叫不怕。”汤圆不以为然地讥讽道。
  “他只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怕是当然。”卫正难得一本正经道,镜子里的沃儿刚上去扶单喜,就被他推倒一边,只见得单喜惊恐地在地上朝后挪。
  卫正心头滋味百般复杂,转过脸去看乐问,不料乐问正在看他,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现在停止施法,沃儿不甘心,也无法让单喜以为一切都只是作法时候的幻觉。我赌五钱银子,单喜不会要她留下来。”
  卫正耸耸肩,从公文包里摸出五钱银子愿赌服输。
  乐问疑道:“这次不与我争了?”
  “结果明摆着。”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镜子,似乎又没在看镜子。
  “沃儿被我强行从梦中拉出,她回不到梦里了。单喜经过此事,也必定不会像过去一般怡然自得地与她梦中相会。沃儿怎么安置?”
  “你们妖怪不是都自有去处吗?”卫正不太懂。
  “她才成精不过这一二年之事,且还是拔苗助长,应该没多久会被大妖怪吃掉。不过也不干我们的事,弱肉强食是妖界的准则。老妖怪,你说是不是?”汤圆把玩着自己的发梢,舔了舔嘴唇:“不过反正要被妖怪食用,不如让我吃了她。”
  卫正吓得背脊一寒,朝乐问这边移了移。
  汤圆嘲道:“你身边的才是真的大妖怪好不好,卫大哥,我可比他安全多了。再说,我不会吃你的,你挺好玩儿的。”
  卫正登时有种玩电子宠物的感觉,而且自己才是宠物。
  他与乐问离得近,没留意乐问支撑住他的腰,手势温柔地将他扶正,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别怕,你是我的,她不敢动你。”
  他声音极低,听得卫正耳根一阵发红,朝后要推开他,乐问已自觉收了手。
  “要不……带着走。”
  卫正忐忑地说出决定,不料乐问和汤圆都没反对,汤圆笑眯眯地说:“那卫大哥你要多注意看着她点儿,指不定我什么时候就饿了。”
  乐问的手按在镜沿上,嘤嘤的哭声自镜中传出。
  卫正咧了咧嘴,“还带调控声音的?”
  乐问无所谓道:“这样效果好些。”
  单喜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沃儿想去扶,又不敢,只得左手抓右手地站在原地,秋水翦瞳的一双眼泛起泪光,“单郎,你有梦的时候,就有我,不止是林姑娘,你从前做的梦,我都一一记得,你记得自己背书慢,被夫子教训,在梦中,你也当上夫子,教生员的情境吗?”
  单喜定定神,尴尬地揉着鼻子后退,离开沃儿五米开外,才爬起来。他没说话,沉默片刻后,似乎下了决定。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沃儿。”她满面惊喜,刚朝前一步,单喜竖起手掌:“不,你别过来。”
  “小生蒙姑娘错爱,但绝不可能与妖在一起,姑娘厚爱,小生当不起。便是孤寡一生,那也是命,但请姑娘何处来,何处去,不要再纠缠于我。”单喜冲着沃儿深深一揖,久久没有抬起身,他头垂至腰,身体弓成九十度。
  片刻后耳根因为充血发红。
  他仍旧没起身,等着沃儿回话。
  不知过去多久,单喜的头动了动,他抬起眼,与他心上人生得一般模样的女妖,已然消失在白雾之中,他心有余悸地上前两步,四下顾盼。
  唯有一幅卷轴静静躺在地上。
  单喜折身捡起,展开画卷,端的是一幅丹青,他的手臂,工部侍郎林府,林家小姐手执纨扇于荷花池上赏玩红鱼。只是旁边多了个人,是轻摇折扇与她亲密谈笑的单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阙歌

  文弱书生单喜在自己床上醒转过来,卫正大喜,把他扶了起来,喂他喝下一杯凉茶见他神思清明起来,才莞尔道:“你刚才又睡过去了。”
  单喜细眉蹙了蹙,睡眼惺忪地抽了抽鼻子:“抱歉,近来嗜睡。作法成了么?”单喜的手放下,在床上摸到一卷画,登时大惊,画被他一甩手,卷轴滚落在地。
  卫正不作声地把画捡起来,放在床边:“方才睡得好吗?”
  “我又梦见她了……”
  “她可曾害你?”
  “不曾。”单喜面有尴尬,“可她想要的实在强人所难,小生一介书生……”
  单喜摇晃着下床,将书案上的妖怪奇谈都收在一只竹篓里,又自去院中码成一堆,面无表情地浇油,点火。
  火焰里腾起黑烟,卫正抱臂在他身旁站着,乐问在屋里打坐,汤圆在卫正旁边扭来扭去,白蝴蝶绕着她飞,她捏着下巴,朝单喜喊:“她又不是从书里生出来的,平白烧了这些书,浪费。”
  单喜沉默不语,仿佛令他害怕的妖怪随着这场火,全都化为了灰烬。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进门取出那卷画,展开画卷。
  “诶?”汤圆跑到单喜旁边,仔细看画,“这便是你的心上人?长得也不怎么样嘛,还没有我好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小女子……”
  话未完,被卫正一把拽了回去。单喜只恍若未闻,将画轴卷起,一狠心,也丢进火堆中。
  火焰舔舐画卷,纸张在火中发黄烧焦成灰。单喜把灰收进畚箕里,拿出去在屋后挖了个坑埋掉,忙完这些浑身大汗地返回到院中。
  乐问刚从屋里出来。
  卫正一行拿好了包袱,汤圆帮他在屋后卸马车。单喜朝乐问迎上去,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摘下来,沾满灰的手在衣上抹了抹,擦干净那块玉,“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不成敬意,谢道长救命之恩。”
  “那妖怪不会害你性命的。”汤圆大着嗓门从门外走进来。
  那块玉石看着像是翡翠,卫正也不懂,只知一定是单喜贴身贵重之物,就算没有什么价值,也有纪念价值,于是朝乐问说:“他已经把这些天的食宿费用还给我,就算收过酬劳了。”
  单喜反倒急了,直接将玉佩朝乐问脖子上挂,乐问被他挂了个正着,既不去看玉,也没有返还的意思。
  单喜松了口气,最后留恋地看了看那块玉:“多谢道长相救,小生……”小生太激动,又口拙,实在说不出什么感天动地的话来。
  卫正摇头叹口气,让乐问上车去,汤圆一屁股坐上车,白裙子下的腿一摇一晃,把玩着自己的辫子,回头冲单喜挥手,粲然一笑:“想姑娘我了,还可鱼雁传书,书呆子,好好念书吧。”
  于是辞过单喜,名为马车实为马拉板车的车子吱嘎吱嘎上了路。一个纤瘦的身形在空中浮现,坐在车子最末,她难过地回头望了眼越来越远的瓦屋。眼前忽然出现一件物事,迎上卫正的笑脸。
  乐问在前面赶车,卫正手指间挂着红绳,玉石被红绳牵扯着一摇一摆。
  “你的单郎自小贴身戴着的玉,给。”
  沃儿抿了抿唇,把玉石贴在心口,迫不及待地戴在脖子上,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巴巴地问卫正:“好看么?”
  沃儿一张瓜子小脸还没有卫正的巴掌大,半透明的皮肤,个子娇小。
  卫正看得心底里爱怜,觉得像个小妹妹,揉了揉她的头发,“好看。很相配。不过是他给你的。”
  卫正朝乐问的方向一指。
  沃儿吓得脖子一缩,怯生生地问:“她真的不会吃了我吗?”
  卫正哭笑不得,只好安慰她:“你这种刚成精的,他不放在眼里,吃了也白搭。”
  “哦哦,那就好。”沃儿庆幸地微笑。
  “可我就不一定了,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挑食。”汤圆蹭到沃儿旁边,嫌弃地看了眼她的玉佩:“有什么好稀罕的,不过是块青玉,当初有个巨贾,送过我墨玉我都没稀罕他一眼。”
  “那巨贾后来被你吸干了吧?”卫正没好气道。
  “卫大哥,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吸食男人精气,同你们人吃点小零食是一样的,况且,我从来不满足于只吸一个男人,所以从来不曾害过他们性命。何况,若不是那些臭男人起了心贪恋美色,我又怎么会有可趁之机?”
  车身猛然颠簸,乐问从前面转过头来,看了汤圆一眼,汤圆朝卫正身后一躲,沃儿也朝卫正身后一挤,卫正嘿嘿笑两声,问道:“怎么了?”
  乐问把马拉住,丢开马缰,又把鞭子塞给卫正,以目示意:“你去赶车。”
  卫正“哦”了声,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坐到车夫的位置。
  结果刚一坐下,就听见身后两个丫头各自挨了一记,老妖训着两只小妖:“他是我的,你们俩,管好自己的眼睛手脚,我虽素来不喜食妖,但偶尔尝尝鲜也是无妨。”
  “……”
  卫正正要驳斥那句“他是我的”,回头时正迎上乐问的眼,阳光倒映在他漆黑的眼瞳中,仿佛流金万里,他的脸因为金光而带了些人色。他保护他,为他排忧解难,让沃儿和汤圆留下来,也非全然不近人情。
  卫正转过脸去赶车,心情甚好地哼起了歌——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悠悠地唱着最炫的民族风……”
  天黑之前卫正赶着马车穿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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