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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宫杀_派派小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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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夫人道:“你跟着皇后、德妃,也长了些见识了,怎还是这样?虽没有冤仇,拿了过来,铺在路上,走着舒坦了。也是无妨。”甘棠道:“她也没有那样大地能耐。”  
  向夫人笑道:“这要什么能耐?只要有心就是了。她或是有心,或是无意听说了,也许就是亲眼见了贤妃的人埋了东西了。便告诉了她那瑞姑姑。瑞姑姑是有奶便是娘地,看清了太后、皇后断容不得贤妃。也就想着另攀了枝头了。她原是自贤妃倒了。就没有了姑姑地头衔,去干杂活了。如今你再去打听。不只回去了原先地绣房,还是做她地瑞姑姑,十几家地绣房都是听她的分派。只是到底谁给贤妃地玛瑙挂瓶使了坏,我倒不知。她们地上下,明眼人自是清楚。也许太后或皇后对那人的赏赐是在宫外也说不定的。”    
  甘棠本是十分明白了八分,现如今明白了十分了便道:“甘棠还有一事,要告诉了姑姑。这两日夜里又嗽了两回。我觉着前头在这里吃的药就很好,想着向夫人能再给我些,好熬过这些日子。”  
  向夫人瞧瞧她,道:“那是自然。你好了,就是我好。待有朝一日我离了这里,你就是我的膀臂。你且放心回去,待药得了,就给你送过去了甘棠忙答谢,又与向夫人说些闲话。  
  这边抹云和老嬷嬷出去了。有个小丫头听了老嬷嬷的话,端了盆去打水。  
  抹云与老嬷嬷便在阴凉处等着。  
  抹云看了一眼老嬷嬷,道:“老嬷嬷在这宫中多年了罢?”  
  老嬷嬷沉默了半晌,看看抹云的可亲样子,便道:“看我老样子就知道了。”    
  抹云见她开了口,满心里欢喜,又道:“我想向嬷嬷打听个人儿,还劳嬷嬷想想。”  
  见嬷嬷没说别话,抹云就接着说了,“有个叫做江碧莲的宫女不知嬷嬷听过么?如今她老家遭了大难了,单剩下一个小哥儿,千里迢迢寻了过来。”  
  老嬷嬷一声不闻地听着,也不吱声。  
  抹云又道:“若老嬷嬷知道那江碧莲的去处,好歹告诉了我们,也好让宫外地人好安置妥帖。”  
  小丫头端了水过来了,道:“新汲的井水,姐姐洗把手罢。”  
  抹云接了过来,撸起袖子,就洗了。小丫头又递上了手巾,擦干了。  
  甘棠自堂里出来,抹云过去了扶着。  
  甘棠道:“老嬷嬷再带着我去看看后头的吴嬷嬷罢。”  
  老嬷嬷便领着来到了堂后院子里。  
  老嬷嬷快走了两步,推开了门,进去叫了两声,吴嬷嬷才起来了,出来。    
  甘棠笑吟吟道:“吴嬷嬷,可忘了我了?”  
  吴嬷嬷揉搓了几下眼睛,才看清了。抹云一旁道:“这是季婕妤。”  
  吴嬷嬷微俯了身子,道:“见过婕妤主子。”  
  甘棠忙叫抹云过去搀了,道:“给嬷嬷带来两盒子果子,嬷嬷尝尝。”  
  抹云把盒子放到了嬷嬷身旁,吴嬷嬷看了一眼,也没有什么话来说。甘棠是素知她地,也不与她计较。抹云扶着甘棠,两人便出去了。  
  老嬷嬷送她们出了堂外。甘棠坐上了轿子去了。抹云扶着轿杆,回首看了看,道:“老嬷嬷还没有进去呢。”    
  甘棠在轿中笑笑,没有言语。    
第七十四章柳暗    
  到了槛寿堂,藏梅早带了两个宫女在门外迎着,撩开轿帘,慢慢搀甘棠下来。藏梅笑道:“主子刚出去了,张婕妤就过来找主子说话,等了一会子,不见主子回来,才去了。”  
  甘棠道:“觉着太闷了,就到外头散散。张婕妤没说别的什么?”  
  藏梅道:“没有,吃了一盏茶,说再去找别的姐妹说话,便走了。到屋里坐下了。抹云道:“这路上热,主子要洗洗么?”  
  甘棠想想,道:“也好。再洗了头,好凉快凉快。”  
  抹云自出去吩咐预备。    
  因着甘棠身子不便,不好弯腰,索性就躺在了炕上来洗。两宫女各站了一旁,两手扶持其首。抹云便拿猪苓给主子头上细致抹了,拿手轻轻揉搓。  
  正这时,有宫女进来道:“张婕妤过来了。”  
  甘棠道:“请到暖阁里去吧。烦她坐上片刻,好茶招待。”  
  那宫女便答应着去了。  
  一时换了几盆水冲洗干净了,藏梅拿布子轻轻拭干了。抹云又拿了头油过来。甘棠问:“是才送过来的?”    
  抹云道:“是昨儿拿过来的。我这才开了盖子。”  
  甘棠道:“我先闻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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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杀》 第43节 易读                       
  《宫杀》    第43节  
作者: 唐小淮             
  抹云拿近了,甘棠只嗅了一下,便道:“好浓郁的香气。还是前头那个茉莉香的好些。”  
  抹云道:“茉莉香的倒还有些,给主子拿过来?”  
  甘棠想想,笑道:“也罢了。不想沾这些有香的东西,还是这样清爽。我也不出去抹云依言收了。    
  藏梅道:“等头发干了再拢起来?”  
  甘棠道:“张婕妤在那边等着,不好就叫她干坐着。就这样拢了罢。”  
  藏梅便不拿梳子。就用手稍梳理了,就势盘了起来,插上了一根嵌东珠的玉簪子。  
  甘棠对镜看了一眼。道:“很妥帖。”整理了衣裳,过去了。  
  张婕妤见她过来。笑道:“今儿我来得不巧,不是出去了,就是又忙事儿去了。”  
  甘棠笑道:“姐姐若早叫个人过来,知会这边一声,有天大地事情妹妹也等着姐姐。不出去走了。”  
  张婕妤道:“你知道我是个坐不住的人,小公主不过来,我一人闷坐着难受。和旁边这些人说话,时候长了,也不知要说什么。”  
  甘棠道:“姐姐尽管来就是。要是妹妹不是身子重了,就去找姐姐了。”    
  正说着,有宫女进来,道:“皇上赏赐下来了。”  
  甘棠因张婕妤一旁坐着,稍觉不便。好在张婕妤倒很看得开,笑道:“妹妹这样了,不能承恩纳宠。还这样叫咱们皇上喜欢,这宫里没有几个呢。”  
  说话间。就有几个公公进来了。宣了旨意,放下了东西去了。  
  张婕妤道:“倒是什么稀罕物件。妹妹让姐姐也见见。”  
  甘棠只好揭了托盘上的绫子,就是一个巴掌大地圆锦盒。  
  张婕妤道:“妹妹倒是快些打开了。”    
  甘棠便打开,里头有一对银镯子罢了。  
  张婕妤只瞧了一眼,便不看了,道:“皇上那样喜欢妹子,赏了这个,有什么好呢?还是上头几位娘娘戴的镯子好。妹妹要对那样地才好。”  
  甘棠细看看那镯子,从外头看,确是简简单单的一对镯子,只是再看镯子里面,竟是极通透的翠面子,外面只是裹了一层银子的表。  
  甘棠顺手拿起一只,戴上了,只觉腕上就有了一股子凉意儿。索性戴上了另一只。心里自然感激皇上:依例,妃子以下的婕妤等侍妾,是不能戴这样上好地玉翠首饰,即便得了,也只好压在箱底,不让人见的。可见皇上待我是好的。  
  张婕妤见甘棠竟戴上了,便道:“妹妹瞧瞧,哪里有你腕上那一对好看,快摘了下来。到底是主子了,还戴这个。”    
  甘棠笑道:“虽说不值钱的,到底是皇上赐的,戴个新鲜意儿罢了。”  
  张婕妤笑笑,也不再说了。  
  甘棠劝张婕妤用些果子,张婕妤道:“再不敢多吃一口,你看我这身子,满宫里头再找不出一个。”  
  甘棠看看她,确是日益地胖了起来,言道:“姐姐心宽,命又好,自然是富态相。姐姐将来要享福的。”  
  张婕妤笑道:“也就这样说了。”便辞去了。  
  宫女过来,收拾了茶盏去了。    
  抹云服侍甘棠用了果子,再拿水来,擦了嘴,洗了手。才道:“张婕妤大热天地过来,倒是耐得热的。”  
  甘棠道:“住得离凤坤宫、清袖堂这样近的,保不了得了信儿,想看个热闹。来了一趟,我不在,还要来一趟,想看看我与皇后到底结了仇怨不曾。”  
  抹云点点头,道:“只是我们办的正事儿不知到底怎样。”  
  甘棠道:“碍着别人在眼前头,我也不好问地。她倒是说了什么?”  
  抹云道:“我就按咱们说定的话,一句句讲了,半句不多,一句不少。那老嬷嬷只是听着,也没有答话。或者她真不是呢,明天来了太医令,一旦摸了脉象,主子要怎样呢?”  
  甘棠道:“她既没有说话,肯定这江碧莲是活着呢。若死了,也没有什么可虑的,直接告诉了你实话就得了。如此,她或是江碧莲,或不是。若是,最好。不是,另有其人,那她必然告诉了向夫人。请她裁夺。那就是她们地事了,与我们无碍。”  
  抹云急道:“要不是了,主子要怎样?”    
  甘棠道:“记得去槛寿堂那回。是因着吹了冷风引起。如今避着勉强过来了。只好今晚上或是能淋雨,或是洗了澡。就到风口上站着。就是引不起那老病,凭我这身子,也就染上点小症候了,搪塞过去了。”  
  抹云心里难过,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在心里暗暗祷告。  
  用过了晚膳。抹云又服侍着主子洗浴了,换上了宽衫子,坐在天井吸口凉气儿。那几个打杂地公公们这时候也早散了,单留下两个当值地,与两个宫女在堂外站着,听候差遣。  
  抹云看看天,道:“不象前头闷了,这时候起了风了,要下起来也是小地。”  
  甘棠道:“以前随父在南边。赶上下雨时候,十天半月地不见云散,一家人懊恼得很。到了这里。不常下雨了,倒是喜欢起来。”  
  抹云道:“我家也有个小园子。只是自我祖父辈起就败了下来。园子就荒了。里头枯树烂木头的。下上几天雨,就长出许多菇子来。我们就去摘了。自己又不敢吃。全都送给厨房上地老于。他爱吃。一两天吃不完,怕烂了,就拿线一个个穿了,穿成几串,挂在阴凉的地方。若节省些,能吃到冬里。”  
  甘棠笑道:“必是美味,你没有偷嘴么?”    
  抹云含羞笑了,道:“以后知道是能吃地了,也吃过两口,觉着倒也可口。只是以后是再吃不到了。”  
  甘棠道:“改天咱们就堆几块木头在堂后,见天地浇上些水,看能生出菇子来么。”  
  抹云正心里感念主子心意,外边宫女进来,道:“有两个宫女要拜见娘娘,说是在园里捡了东西了,来让主子看看,是主子的不是?”  
  甘棠看了抹云一眼,抹云会意,出去领那二人进来。甘棠自己就进了屋了。  
  抹云看那二人,里头正有那位老嬷嬷,便领进来。  
  老嬷嬷对那个宫女道:“你在外头等着,我出来叫你。”    
  抹云闻了此言,就叫进一个宫女,领着来人到下房候着。自己就扶着老嬷嬷进了屋内。  
  老嬷嬷给甘棠行了礼,抹云给搬过凳子坐了。甘棠问道:“老嬷嬷此行到这里来,是向夫人的差遣?”  
  老嬷嬷道:“夫人叫我给季婕妤制了药,又叫我捎带过来。”  
  甘棠笑道:“怕还有别事罢。叫个别人来了就是,嬷嬷上了年纪了,何苦跑这么远来呢?”  
  老嬷嬷不答话,将手中的小包袱交予抹云。  
  甘棠道:“向夫人要你再给我把脉吧?看看我所言真假,或看看我还能活几时吧?”    
  老嬷嬷仍是不答,半天方道:“婕妤主子还是让我把了脉再说吧。”  
  甘棠一笑,抬手放在桌上。抹云过去给放上了一个软软的竹蔑垫子。又摆上了一张凳子。  
  老嬷嬷过去坐下,给甘棠把脉。低头,眯了眼睛,一动不动地。把了右手,又把左手。  
  沉吟了半晌,道:“那逃难过来的孩子是在季婕妤府上吧?”  
  甘棠微笑,颔首。  
  老嬷嬷又道:“可有什么凭物?”    
  甘棠笑道:“只是家母进宫时随口一说,也没想能找到的,就收了义子养着罢了,正同我小兄弟一处读书认字,将来也好有个出路。哪里想到要什么证物。若老嬷嬷知道那江碧莲,她要看了证物,才认下。那就等我诞下了孩子,或封了妃子,将母亲叫了进来,再要凭证。现在写家书,若被他人拆开了,不好说的。”  
  老嬷嬷思量了一会子,道:“望季婕妤给府上捎个信儿,多多照看,江碧莲给婕妤跪下,先谢了这救命的恩。”说话间,就跪在了地上。  
  甘棠示意抹云将她扶了起来,道:“这也是我家与你家小公子的缘分。或上辈子欠了你家的情,这辈子该当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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