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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遇见另外一个-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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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在我离去后,人群是不是也随之散去了,也不知道人们是奔走相告,还是会集体声伐,那些都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在于让人知道,我会唱火烧赤壁。

即便,我无法进入戏班寻找他们,他们亦可以知道我在哪里,他们可以来找我。

我蜷缩在巷尾的一户人家的石柱旁,我想起了我初初来这个世界时,也是这番模样这种境地,每天都觉得很饿,很累,对未来一片茫然。只是,那时我对这里没有牵挂,只是,那时我身体不会像现下这般,虽虚弱,却未伤及脏腑。

我想,我是真的伤了五脏六腑的某个部位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导致出现这种情况,从喉咙里不断涌出的腥甜血液,让我自己都害怕了,之前气喘咳嗽,并未咳出鲜血来,此番精惮力竭的瘫坐在这里,却莫名的觉得自己已经七痨八伤,像是大限将至。

一双绣花鞋停在我面前时,我的喉头又是一紧,一个克制不住的又含了满口腔的血,我抬头看来人,来者是让我甚是惊喜的一人,我本应表现的惊喜不已,却因为我一张嘴,血又落了满襟,只得慌忙低下头去。

我胡乱的揩着唇与下巴,衣裳的前襟已被湿透,我不好意思的偷偷抬眼望望来人,对于再见到她,我是万分欣喜的,可是,我却是万分不想被她看见我现下的情形,于是我便只好一直在她面前,埋下头来。

我见到她的绣花鞋微微一退,绿色纱裙笼着的下身从轻微的颤抖,慢慢的变得明显起来,她缓缓蹲下来时,有什么东西随之落了下来,隐入尘土。

我再度抬头见她,便瞧见了她的泪水潸然。

我口腔内的腥味浓重,却忍不住出声,道:“安安,其实刚刚之前,我一直都挺好的,就是跑得太累了。”我想冲她笑笑,可是没忍住喉头的那阵痒,我想咬唇含住再吞进去,可是唇角一痒,我知道,满腔的血仍是止不住的流出唇外了,于是只好一笑,道:“你看,我是热血青年,可真多,擦也擦不完……”

她双肩抖的厉害,语噎无法成句,一张俏脸,泪雨滂沱。

我觉得我真的很累,我不知道我的身体究竟怎么了,我觉得,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尽管见到了安安,我很开心,可是我累的想睡了,我不想再抬手去擦拭我的嘴唇了,我也不想去擦她脸上停不住的眼泪了,我很累,我累的,没有力气抬手了……

我靠坐在石柱上,手垂于身侧,费尽力气,却不知道她是否听清了我所言,她只在那一个劲的摇头,我不知道她是没有听懂,亦或是办不到,我缓缓闭上眼前,我记得我仍在说那句话……

“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

如果她没有听见,那么,请檐下燕,将我带到他的身边……

第六十七章

那是一个暴雨过后的清晨,那天,因为前一天的大雨,气温突然骤降,我因为大病初愈,极其怕冷,裹着被子坐在案前临摹他的字,临得无聊了,就胡乱的画花鸟,画山水,他过来瞧了一眼,叹息的摇头。

我笑着将笔递给他,他蘸了墨,在重新铺上的宣纸上流畅的勾画着,我问他要调色吗?

他道:“花青,藤黄,赫石,禇红。”

我用清水和了这些颜色,他已用墨勾好了线条,我瞧出来了,是玉兰花。

他用大笔画了枝干,用浓墨画了小桠,在等着墨色干透的时间,他捋了捋我散乱的发,我觉得他自从与我来这里之后,变得益发的清俊了,眉目间不再冷峻,满是柔和,修理过的面容没有须发杂乱的邋遢,青色长袍虽然朴素,却干净平整,他像是从茧内破壳而出,脱掉了重重的铠甲,洗净了血腥烟尘,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了般,变得沉静优雅,执笔的手指也仿佛突然间少了武人的粗厉,多了文人的镌秀。大华府华人中餐馆我尤记得那日我醒来之后他的面容,那是我继他在潘虹姹婚礼之后见到他的最不堪的面容,似乎潦倒,似乎困窘,似乎狂躁,又似乎生机黯然。在我初初醒来的那一瞬,他是惊喜的,他摇着老军医下命令,要他为我探脉。

我那日醒过来,突然觉得精神十分的好,老军医在旁边说,可能是回光返照。

我记得他听到这话的时候,一脚将老军医的随身药箱踹了出去,他当时十分的暴躁,周围的人通通被他赶了出去,连照顾我的安安,也被他推了出去。

可是,其实当时我一点也不悲伤,我很是高兴,我本来一直想见到他,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他,我一点也不悲伤。

但是他显然悲伤不已,趴在我的床榻边无声痛哭不已。

我第一次感受人之将死时的待遇,我抬手去触摸他,手在触碰到他的头发时,他猛然一顿,然后是更剧烈的抖动。

“老军医是在骗你的,我知道我的状况,不会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肯定的这样说,只是看到他如此伤心,就觉得只有如此说,才能安慰他。

劝说良久,他才停止了无声的哭泣,却可能因为难为情,仍然将脸埋在被褥里,不肯抬起脸来。

我突然想起,有太多的疑问我还未问,正想发问,突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双簧相声,里面有句台词,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同志们都转移了吗?

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粮食都藏好了吗?

复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想到此,我不由得笑出声来,鲁巍终于抬起脸来,我看他须髯满脸,眼红面湿的模样,又笑出声来。

我问:士兵们都转移了吗?仗打赢了吗?我觉得,我还可以活一段时间。

我觉得这话应该可以逗笑他,如果逗不笑他,至少会让他感染到我的轻松。

他坐到我床头,将我扶坐起来,靠在他的身上,他搂住我,潮湿的脸在我颈部磨蹭,沙哑着声音道:“我们在荆南国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吧。”

“你不打仗了?你不报仇了?你不做官了?你不帮四殿下夺位了?”我很是讶异,可是声音无力,听上去就缺了些波澜。

“不用了!”他用闷闷的声音说道。

当时,他说不用了,我记得当时我们还说了很多的话,他抱着我,慢慢的摇着,慢慢的说着,说的更多的,是以后怎样生活,我想问他为什么不用再打仗,为什么不用再当将军,他总是避而不答,直到我们说累了,我再次睡着了。

自那次清醒后,我总是精神萎靡,甚至常常处于似醒非醒的状态,安安十分担心真如老军医所言,我已回天无力,天天守在我床边,以泪洗面,我偶尔醒来,她就急急的到处让人找老军医,或让我喝药,我常常看到的只有安安或英英在我身边,甚少看到鲁巍,仅有一次,我半夜醒来,才发现我睡在鲁巍怀里,他睡得极沉,我不忍叫醒他,便在他怀里醒着听他的呼吸,直到再次沉睡。

老军医说我的病是因为郁怒忧思、劳欲体虚等,致胃热壅盛,肝郁化火,或心脾气虚,血失统御而成,可大可小,多者因调养不适最终无法保命,而调养,也不一定就能让身体再恢复到病前的机能,但凡受过这等病磨的,多数抵抗能力严重下降,十分容易因风寒凉邪,导致再度发病。

另外,我必须在少光降噪的地方,安静休养。

我在清醒时,问安安现在时事如何,而对于整个时事,她所知也并不全面,只说是太子在朝中不得势了,又因为战争导致南平国民不聊生,南平国的国民对于太子执政,怨言颇多。战争基本上处于停峙的状态,南平国只守在凤戈城,不再进攻,荆南国也没有发动保卫反攻战,不管是南平国国内形势,还是两国的战争,都已处胶着状态。

我问她:“潘虹姹呢?”

安安十分八卦的说:“失踪了。”

我在床上足足休养了半年,能下地时,已是秋末了,我住的地方换了好几次,每次他们都在我昏睡中将我搬移,最让我费解的是,鲁巍真如他所言,在荆南国某处,找了一个僻所,我们居住了下来。

不管生活怎样,不管鲁巍会怎样,我最终又活了下来,这对于他,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件觉得很满足的事情,虽然过程漫长且难熬,但是,终究是熬了过来。自从我们移居至此,他便完全摆脱了政务军事,成天陪着我,写写字,画些画,他常常会在我精神不好时,陪在旁边看上一整天的书,我醒来后,他就陪我说说话。

我看着他画的玉兰,道:“以前我家门口就种了一株玉兰,春天开花的时候,开的十分的灿烂,还没长叶子时,就光开了一树的花,花特别大,我最喜欢在树下仰头去看它们,可惜它的花期不长,感觉越是灿烂的生命,越是短暂。”我说这话时,他在给花蕊上藤黄,听闻我说完,笔便顿住了,然后将已将画好的画,揉成了一团,扔于地面。

我讶异他的行为,侧头看他,他重新铺好宣纸,重新蘸墨勾线,整张画面全用墨色构成,不加任何其他颜色,他下笔的速度飞快,一气呵成,最后在右侧题字,落款,我凑近去看,他画的是峭壁上的两株虬立的古松,苍劲顽强。

右侧,他龙飞凤舞的题词着:生生相依,岁岁相伴,长荣不枯,不离不弃。

书版手打开始

我突然就生出些悲哀来,我的手指轻轻掠过纸张,一滴眼泪“叭”的就掉落在将干未干的墨上,洇出一些墨花来。我抬头看他,他眉头紧锁,似乎知道我在悲哀担心些什么。

“我真舍不得你啊,怎么办呢?”我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那些泪水就落入他肩头的衣裳上,飞快地被吸收。

“不准舍!”他道,“我们就这样在这里休养一辈子,这大半年,我们不是挨过来了?”

“我最近经常做梦,梦到我的父母,还梦到我的朋友同事,还梦到……”我顿住。

我常常混沌,不知道那是梦还是预示,只觉得它们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我的梦境当中,从原先的琐碎模糊,变得连贯清晰,我隐隐觉得,我可能,得舍下他了。

我不想舍下他,在这里,他始终就是一个人,如果连我也离开了,他便更加孤独了。他母亲过世让他性格孤僻晦涩,他将自己关在心结里那么多年,直至现在,我也不敢确定他己跳脱了出来,若我也离开,他还能依恋谁?

他为了我,放弃了身份前途,放弃了豪宅美眷,他宁愿跟我隐于这乡野市井,每天碌碌无为,我若离开,他还能有谁?

梦中与他一模一样的容貌的人,我不敢告诉他,我不知道他是谁,为何频频出现在我的梦中,常常,梦中的他侧着身子久久地凝视我,最后带着叹息轻唤一声:殷可!

我就在那一声叹息中,心悸醒来。

那一日,我正在院子里看安安给园子里的青菜捉虫子,她满手的泥土,不小心就擦上了脸,我正要笑话她,就见有两人进了我们的院子。

安安循着我的目光放眼望去,我看到她的身子僵了一僵,某人向她匆匆一瞥,眸光里的意思,也许只有他跟她才能明了。来人行至我的跟前,身一躬向我行抱拳礼,道:“夫人,属下有事禀告将军。”

我己半年没有见他俩,便向他们粲然一笑,我的气力不大,声音较以前低沉许多,虽然仍然爱唠叨,却已经不如以前精气十足。但是对于故人,我仍是喜欢多说上两句,于是便道:“许大人,宫大人,真是好久不见,将军此刻在书房,你们办完正事后,望能与故人一叙。”

许由瞧我的目光十分直接,我冲他一笑,他也浅浅一笑。

宫行再次向我抱拳一躬,直起身子时,却侧眼向安安望上一望,之后便匆匆向屋内走去。

安安自他出现,便一直立在田间,呆呆痴望,我心里很是高兴,不管难得一见的宫行这回带来的是喜是悲,但是我总觉得,我若离去,安安这儿我会比较放心。

安安跟英英一直跟随着我,即便现在我们生活清淡,远不如在将军府时,她们也觉得甚是满足。每天种种菜,织织布,张罗一些吃食,替我熬药煲汤,我能拖上这么久,都是她们的心血。

到了日暮时分,他们才从书房出来,安安己备好了一大桌的酒菜候着。我首先注意到的是鲁巍的一脸沉郁,他见我在瞧他,扯出些笑容来,轻松地与我们交谈了几句,我却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来。看向宫行时,虽然他仍是万年不化的冷酷着,我却知道他不喜欢强颜欢笑,是个情绪直接表露的真性情人。我己从他眼里,看出他满当当的忧虑。

我们几个人围坐一桌坐下,这似乎是第一次,我们能这样聚在一起吃饭。一张圆桌,大家平起平坐,我觉得这样可真好,就跟老友聚餐一样。

我跟鲁巍说过,我以前就爱跟小姐妹们出去撮饭吃,一边吃一边天南海北地聊。那个时候总觉得吃饭是件特别放松的事情,不但味觉上得到了享受,精神上也很是愉悦。

只是可惜,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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