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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万缕千丝-第4部分

小说: 万缕千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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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那就是一回事一回事!」

「……」

泪水滑落她白玉无瑕的粉颊,面对他的无言她无助又无力,只能背过身去。她恨自己没有勇气一个人逃亡,更恨他明明才来提过亲,怎么现在就反悔了!

「别哭了,我送妳回府吧。」

「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愿与我……私奔?还是你听了我爹爹的话,以为我真的要进宫去当什么妃子,你害怕皇帝会降罪于你?」

边承欢望着眼前的泪人儿,他的心纠结得更疼。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现在就拥她入怀,现在就挽着她的手浪迹天涯。这一生他从未渴望过任何人,只除了她。

打从见过她,他满心满眼满脑都是她可爱的模样,那倩影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上,她温暖馨香的气息在他的血液中流窜,所以他才立刻登门求亲。因为他知道,他知道这种渴望也许一生就只有这么一次,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

看着她那双泪眼,他的双拳不由得握紧,然而却得提醒自己,他们今生已是无缘。握紧、放松、握紧!幸好,用情不深,趁两人尚未泥足深陷之前了结这一切吧,何必徒增痛苦?

「我想梳洗一下可以吗?」良久,她终于幽怨开口:「我好臭。」

简单地点个头,他转身离开去替她打水。

终于安置好之后,他静静替她关上门。「我就在门外。」

「怕我溺死我自己?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麻烦!」赌气地背转过身,仰头让泪水流下。

第一次,在自己闺房以外的地方宽衣解带,望着那洒满白色花瓣、充满香气的水,不知道是该感激他的贴心,还是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滑稽。

干脆……真的把自己溺死在这桶芳香无比的热水里好了。

被逼到绝境的委屈、被拒绝的羞耻全都涌上心头,她又气又恨,既恼且怒,怎能就这样屈服?但不屈服又能如何?真的就这样自己逃走吗?能逃去哪里?又该如何生活下去?

思绪千丝万缕,每一根细丝都像是隐形的枷锁重重扣住她的手脚,蒙住她的口鼻,教她无法呼吸。

冒着热气的水淹过她的头顶,将自己完全没入水中,隔绝了凄冷的空气跟无情的现实,仿佛如此便能想出一条生路。

水好温暖,抚慰了她奔波一整夜的辛劳。她在水里拥抱着自己,突然觉得好像可以这样一直待在这无声的世界直到地老天荒,昏沉的感觉随着水波晃动缓缓袭来,如果就此沉沉睡去,其实也不是太差的主意……

突然,一双大手从水中将她哗地抱了起来。她惊骇得呛了好几口水,连惊呼声也发不出来。

一床棉被没头没脑地紧紧裹住她,边承欢深锁着两道浓眉凝视着她。

她连连呛咳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而他将她一把抱住放在床上,随即带着怒气转身。「把衣服穿好,我送妳回去!」

他大概以为自己真的想自尽。虽然她曾有过短暂的念头,但真的不是要自尽啊!

百口莫辩的委屈让她发起脾气:「你放心好了,就算我要死也不会死在这里拖累你!」

砰地一声关门巨响就是他的回答。

段柔又气又急忍不住尖声怒吼:「你不能这样冤枉我!你可以不要我,但不可以这样诬赖我!」

屋外的他什么话也没说,任由她大发脾气。水桶被狠狠推翻、茶壶茶杯被砸在门上,但他依然什么话也没说。

住在驿站里的其他人早被吵醒了,他们纷纷打开窗户探出头,却都在他冷冽致命的眼光下瑟缩。

屋内的她摔得累了、哭得累了,终于沮丧万分地跌坐在地上。这时她才想起自己身上依然一丝不挂,也才发现自己早已冻得发颤。

这脾气来得好快,却也终于将她满腔的怒气全都发泄光了。记忆中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白天在府中虽然怒到极点,却依然不敢过分造次,只有现在才真正怒极、恨极!

她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如果今天曹公公没有来宣旨、如果今天他没有登门来求亲,或许明天她就会自己收拾好包袱,天涯海角去寻找一个只见过一面却救过她一命的男人——但现在不需要越过天涯海角了,他现在就狠狠的拒绝了她。

好蠢!

起伏的胸口终于平缓,她这才感觉到地上好冰,而裹着的棉被上还有他身上的气味……裹紧厚被深呼吸,万般委屈涌上心头。

现在能不能诬赖他?毕竟他已经见过她的身子,就这么耍赖要他负责一辈子可以吗?

双颊猛然烧红。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样耍赖,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就赖在这里永远不要起来,为什么他不能理解呢?

皎洁的月光映照着两个人的身影,马蹄声笃笃笃单调地响着,好漫长的一条路。骑在马上的女孩儿沮丧地垮着细瘦双肩,啜泣声早已悄悄隐没在黑夜中,只剩下一双无神的墨瞳与无力的小手。

马匹在段府大门前停了下来,边承欢无言地朝她伸出手,她却倔强地拒绝了,努力想从马匹上自己下来。可惜她身材太过矮小,半悬在空中的模样既可爱又可怜。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等她反对便将她抱了下来。双手放在她纤细的腰枝上,感觉她柔软的躯体跟温暖的香气,她漆黑如瀑的发丝掠过他的鼻尖,带来一阵酥麻轻痒,他忍不住深深嗅息wωw奇Qisuu書网,感觉自己坚硬如铁的心早在不知不觉间有了裂缝,他渴望摒除一切拥她入怀,深深将她嵌入体内,永远不要放开。

难堪的僵持持续着,他得咬着牙用尽全身的气力阻止自己——他们之间不会有未来的,放手吧!

脚才落地,段柔立刻使劲推开他,明亮的月色映着她气得通红的脸,秀丽绝伦。

张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望着她倔强低着头的模样,他的心又是一阵抽痛,果然相处越久越是难舍。

原本只是她的一丝希望、他的一丝情缘,却在这难堪的沉默中渐渐蔓延。

好半晌段柔才悄悄地来到他身边,轻轻地扯着他的衣袖,抬起那双含侯墨撞无言地望着他。

凝望着那张梨花带泪的小脸,裂缝正在渐渐扩大,只是……男儿忘在四方,岂能只因为儿女私情而断送自己满腔热血与雄心壮志?

「我会死的……」略显苍白的樱唇颤抖,泪水映着月色滚落,如断了线的珍珠。「我真的会……你带我走,好不好?」

此刻不答应她,将来他必会终生后悔。但是……

「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带我走,好吗?刚刚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不该……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请你不要把我推进门去,我不要……」

一声声恳切的祈求几乎打动了他,那双盈盈泪眼映着月色如此之美,「男儿志在四方」这几个字顿时淹没在泪水珍珠当中,他张开口就要同意,此时门却开了——

段家大门咿呀一声被拉开,以段正康为首的一群人打着灯笼站在段府门内。

「小姐……」丫环锦儿欢天喜地地冲了出来。「小姐小姐!妳吓死我了!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刚刚发现妳不见了……」

锦儿麻雀似的叽叽喳喳打碎了段柔最后一丝希望,她凝视着边承欢,露出一抹凄然苦笑。

在那一瞬间,他已经后悔。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第三章

 庞大的车队慢吞吞走在黄泥路上,听说天黑之前他们若能赶到风陵渡就算运气好了。

几辆马车落后在队伍最后方,多数是些没有家人陪同的女孩儿,虽然她们也许是将来的后妃,但此刻她们无权无势又无钱,连护送的宫廷侍从也懒得去理会,走得慢些便换来大声斥责喝骂。

打从他们出发之后,一路上凄风苦雨,一直到今晨才总算见到阳光。可是几天下来,他们已经全都累得不成人形,连马匹都显得无精打采,有一步没一步地拖着步伐慢慢走。

黄泥路颠簸不堪,坐在马车里已经是酷刑,再加上潮湿严寒的天气,叫人给颠得想「呕心泣血」。

她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快散了似的难受,陪着她一同受苦的是小丫鬟锦儿,锦儿不知几时已半瘫着沉沉睡去,而她却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几天过去她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三魂七魄也变得零零碎碎的,魂不附体。

早知道就应该自己收拾细软逃走的,省得闷在这马车里都快闷出病来了。

早知道就不该寄望边承欢的,如果她自己一个人逃走,现在说不定已经跑到天涯海角——可恶的边承欢、可恨的边承欢!都是他!都是他!

「边唷边唷边边边!我变!我变!我变变变!变个啥好呢?变个翩翩佳公子,边边公子佳公子……」

突然,车边传来荒腔走板的唱曲儿声,那曲儿谁都没听过,乍听之下令人糊里糊涂,仔细一听,她立刻清醒过来,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在燃烧。她连忙扯开马车旁的布帘怒道:「是谁在大呼小叫?」

「嘿嘿,是我啊,变啊变啊变变变!变变公子。」纠髯汉子嘻皮笑脸地望着她。他骑在马上看起来更是高大威武,宽厚的胸肌随着马匹而移动着,满脸落腮胡的他穿上军装显得威风凛凛。

「小姑娘,妳忘记我了?」

谁能忘得掉这样的人?段柔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这位军爷,咱们认识吗?」

「唔……大概不认识。」黑汉子咧开大嘴笑了,喳呼喳呼地又高声唱了起来:「我变!我变!我变变变!变变公子——」

「喂喂喂!」段柔红着脸低嚷:「快别唱了!」

「嘿嘿!小姑娘叫我不唱,我当然也就不唱了。」黑汉子朝窗子凑近脸,那张黑脸显得更是黝黑粗犷,只见他笑咧了一口黄牙道:「小姑娘坐在轿子里闷不闷?」

当然很闷!更令人气闷的是这行车队的领队竟然是边承欢!难怪他不肯与她私奔:难怪那天夜里送她回府的路上,他半句话也不肯多说。一个堂堂飞虎营的年轻将军,怎可能为了儿女私情而抛弃大好前程?

眼前这个满脸落腮胡的汉子一定是边承欢的手下,所以这些话再怎么赌气也不能说出口,段柔只能问:「还不知道军爷大名?」

「熊定邦。」

「熊大哥。」

「小姑娘挺可爱,我这种大老粗哪能有妳这样可爱好看的妹子。」熊定邦拍拍胸脯,「既然妳叫我一声大哥,那我也教妳个法子让妳见见变变公子怎么样?」

「咦?什么变变公子?谁想见什么变变公子?」

熊定邦先是楞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是是,小姑娘当然不认识什么变变公子啦,不过……这么气闷,要不要随熊大哥去兜兜风?」

「兜风?」段柔有些讶异。「怎么去?」

「就这样去。」熊定邦笑嘻嘻地抽出腰间的配刀,刷刷两声将马车厚厚的布篷划开,朝她伸出手。

马车的窗户并不大,有布篷遮着的时候更是小,现在布篷被划开了,登时露出一个破洞,换了平常人是绝对出不去的,但段柔的身材跟一般十二、三岁的小娃儿相去无几,上半身稍微挤一下就能往外探出身子。

就这样,熊定邦只用一只手就把她从马车里捞出来放在自己马上,这还不打紧,他还唯恐昏昏欲睡的马车夫没发现,硬是嚣张地「啊呼啊」乱吼着策马狂奔。

「喂!」果然,马车夫吓醒了,望见车里的小姐给人抱走,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刻喳呼喳呼地吼了起来:「喂!喂喂!你你你!你是谁啊?喂!喂——」

在马车夫惊恐的叫喊声中,熊定邦的马早已经跑得老远。骑在马上的段柔感觉自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了起来,当风飞掠过她的脸颊,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马匹飞奔了好久,车队早已经看不到了。夕阳在茫茫大地沸腾着,远方的河流如同滚烫的金色之河,白皑皑的雪覆盖着连绵不绝的山峦,放眼望去,竟是如此凄美孤绝!世界如此辽阔,她却觉得好孤单。

寒凉的冷风袭来,她不由得打个哆嗦,不敢喊冷,只想知道他们究竟身在何处。

「熊大哥,咱们去哪儿?」

「去哪儿都好。」熊定邦回道,不住回头往后看,怀疑那位边将军究竟几时才要追上来。

这回答令段柔有些愕然。他也不知道?继而一想,现在他们离车队已经好远了,离自己那悲惨的命运也是,若要求背后这汉子带她私奔,他会肯吧?只是……为何心头如此惆怅?

原来……私奔也不是跟谁都可以。

「那……唉……咱们回去吧。」

「回去?!这怎么成?不回去!」听不到后面追兵的声音,他反而更着恼。

怎么?就连他老熊掳个闺女也不打紧是吧?掳的还是皇帝要的闺女儿哪!这都无所谓?

说穿了他是恼怒上头的人太不讲理,想他老熊待在飞虎营也不是十天八天了,虽然他是个大老粗又目不识丁,可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也熬了整整四年了!原以为前头的黄将军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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