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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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滕孝义在察看这人的手，虽然是平民服色，却也带着战术手套。SVD那杆枪就躺在他的手边。仔细研究了那人的战术手套，站起身来说道：“长期扣动扳机才有的兵茧，和我们一样。”
在拖拉机那边的江川报告：“队长，拖拉机上有部战术电台！不过基本就剩下了空壳…”
滕孝义点点头，对着送话器：“D1，联系国安局的赵处长。他们也有大活儿了。完毕！”
冯雨阳已经把车开回了公路上：“是！还需要继续巡查吗？完毕！”滕孝义显然早就想过了这个问题：“这里有可能是他们准备用于收官的最后一手，这里离边界很近，平时的商贸往来也会有通婚，其他应该还有D突份子潜伏在浩特呼和市和元阳县。这些交给国安局的人了，我们不用巡查了。完毕！”
超声波又有感应！
50米外，100米范围内的道路那个转角处有辆车向这边行驶过来。曹子渝不由得做好警备。一小会，转角的路口差不多出来个车头。滕孝义马上打了个手语，所有人都在附近迅速找着掩护体将弹夹卸换掉，等候那辆车的接近。
空气似乎凝固了。除了那台拖拉机还在燃烧的火苗，四周一片死寂。
第二十六章 放肆的活下去
待到那辆车的整个车身显露出来，是一辆武警的面包车。滕孝义打了手语，离路边最近的江川身子依靠在掩体后，探出钢盔，露出眼睛挥手示意。曹子渝等其他人掩护。
那辆车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那油箱的火焰窜着一缕缕浓烟盘旋着腾空。再看清楚有人挥手示意后，下来两名全副武装的武警。
“队长，我过去查探情况。”曹子渝向滕孝义请命。毕竟从宁东市的暴动事件以后，到连续发生这么一系列的事。这个时候，谁也说不定那些是什么人。滕孝义思考片刻后，同意了曹子渝过去，同时叫尚昆狙击掩护，其他人则以慢慢匍匐前进在曹子渝的身后。
“哪个单位的？”
下车的武警中尉出示了警官证后，往事发地点瞧了下才开口：“宁东市武警三中队的，去国界那边协助。”曹子渝在对讲麦上向滕孝义报告：“队长！武警一个分队去国界点，可以通过吗？完毕！”
滕孝义叫江川他们解除战备状态，回道：“核对过了就可以。让他们派半个班看守现场，等候赵处长…交待一个衔接口令给他们。我们收队。完毕！”现在都出了这么多事，滕孝义打算全部交给武警和国安局？江川疑惑道：“回基地？完毕！”
“正确。”
上了车先打开加密装置接通其他三组搜索警戒的电话。一切顺利，零伤亡，抓了几个可疑的家伙交给了公安部门。目前正按照马辉的要求重新回1987国界附近检查。滕孝义似乎觉得理所当然，又接通已经收队的A组。A组已经回到了基地进入休整状态。
现场的事交接给了武警，一个娃娃脸的小战士从面包车里面跑过，羡慕地看着曹子渝他们的装备。滕孝义不禁也看着他微微一笑，一看就知道是才入伍不久的新兵蛋子，脸上稚气未脱。尤其是天真的眼神。他看到模样怪异的95无托狙击步的样子，分明就像小孩子看到了新奇的玩具。
“撤吧，收队了。”
收到滕孝义的命令后，曹子渝他们纷纷冲到车上抢占有利位置，冯雨阳跑得最快。驾驶员的座位留给了秋无言。前者一脸得意的笑。
“D5，很好，很强大！”秋无言对着冯雨阳竖起了大拇指，无奈的启动了车辆。
装甲车本来是冯雨阳驾驶过来的，秋无言潜意识的以为他会再开着回去。谁知道大块头冯雨阳虽然看似憨厚，其实精明得很。现在已到了傍晚6点多了，回到基地也就是开饭时间了。而开着装甲车回去，驾驶员还得将车倒回车库，恢复到执勤状态才可以到食堂吃饭。
冯雨阳将钢盔解下来，夹在腋下，揶揄道：“等下回去您先忙呼着，我们先开饭咯！俗话说得好。吃饭不积极，头脑有问题啊！”滕孝义一句话马上让冯雨阳吃了瘪。
“晚饭必须等所有执勤人员归队后，由值班教官吹哨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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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阳县，偏僻的县城夜晚清静无声。一座私人楼房内，浑浊的灯光透过玻璃折射出来，显得有些安谧。
“我早就和你说过，这附近有支隐秘的部队。我几次摸索到那边观察过，根本不像普通的部队，我只能在外围观察。我就想不明白，一直沉稳的你居然这次还要在宁东市策动暴乱。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我知道。上次古蒙省那边的事，我后来去现场查过，那些武器装备根本不是普通地方部队的，是特种兵才配备的。我也问过那边组织的人，南济军区特种大队利刃在那段时间根本没有出动过。”正在说话的那人竟然就是恐怖份子释放的人质里那个似乎病着，佝偻着身子的人。
他将插在桌上的匕首拔出来，握在手里一边剔着指甲，一边接着说道：“其他军区的特种部队离N省边境又远，所以我就想到了你说的这个部队。”
“曾峥嵘，你不是为了报你侄子的私仇就策动这起暴动吧？你就不怕组织上怪罪下来，处理了你？”
曾峥嵘并没有直接答话，而是把匕首放在嘴巴，舌头舔了下匕首，手腕一甩，匕首又“噌”的一声刺入木桌里。慢慢抬起头，盯着眼前这个人，曾峥嵘眼中露出一丝状若疯狂般的阴毒。恶狠狠的说道：“老子怕个屁！曾毅不是我侄子，他吗的。他是我亲生儿子！！”
曾毅，那个杀了魏阳春后，偷袭陈忠霈，后来被曹子渝两拳活生生打死的间谍！
孽情啊！曾峥嵘身旁那人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心中叹道。伸出两根指头夹住刀柄往上一提，那刀身已经全部没入木桌的匕首像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他拔了出来。他把匕首举到面前端详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当年要不是你救我一命，我丢掉的不仅仅是这只手。现在要我把命交给你，我也不会皱半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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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把你那本《龙蛇演义》的小说拿来吧！哈哈……”
基地宿舍楼的空地里。秋无言一手叉着腰，一只手半伸着，冲着曹子渝得意的笑道。
昨天晚上归队，冯雨阳吃过晚饭后一直拉肚子，来回往厕所跑了七次。后来在队医那里拿了药吃了才睡，因此也得了个“一夜七次郎”的绰号。曹子渝知道后在寝室说冯雨阳脚都软了，可能第二天训练都来不了。秋无言就和曹子渝打赌，赌注是他觊觎已久的那本起点中文的小说。第二天冯雨阳果然按照秋无言测出的卦象如期出现在了训练的队列里。
曹子渝拍了一下秋无言伸出的那只手，“等下训练完，回到寝室我给你就是。”“你要是不给，我就…哼哼。”秋无言一脸的神秘，抿了抿嘴说道：“我就告诉花大记者，还有那任青青童鞋！”
“操你大爷！翻我笔记本？”曹子渝怒道，扑过来假装要打秋无言。秋无言立即躲到尚昆的背后，探出个头笑道：“是昨天晚上回来，你去洗澡。我看到那张枕头下不幸露出来的名片，我好心帮你夹到笔记本里。谁知道随手一翻就看任青青的名字被某人写了满满一页。哎…一段曲折离奇的爱情故事又将在这个人世间上演了！”
就在曹子渝要追过去踹秋无言屁股一脚时，准时吹哨集合训练的江川很及时救了秋无言的屁股。曹子渝咬着牙恨恨道：“回到寝室再收拾你！”秋无言吐了吐舌头，小声对着前排的冯雨阳说道：“等下训练完，来寝室护驾！不然我出卖你和我串通诈骗23那本小说。”冯雨阳一脸无奈，下垂的右手打了个“OK”的手语。
江川整理完队列。滕孝义走到队列前：“17！”
“到！”
滕孝义问道：“今天身体好些了没，不拉肚子了？”
冯雨阳挺胸抬头，喊得梆梆响：“报告队长，不拉了。”
点了点头，难得开玩笑的滕孝义说道：“也是。拉啊拉啊也就习惯了。”将队列扫视了一遍，见众人都憋着，眼里都有了点掩饰不住的笑意。接着又道：“宣布个事，下个星期开始不用训练了！第一原因嘛，因为下个星期一基地老兵退伍；第二就是迎来一批上级单位转来的老兵接替退伍老兵的工作；第三个就是下个星期天对你们进行特训结束的考核。”
考核。意味着就要离开这个山旮旯，换个新的环境。同时也意味要与这帮相处了三个月的教官分别了。
自从重生后，似乎一直有些东西在向曹子渝招手。他是去，还是在徘徊中等待来临？他只不过是个出身普通的草莽，彻头彻尾的小人物。只是，小人物又怎样？自从他重生蜕变，逆天改命后，他发誓，一定要像个真正的爷们儿一样，走条宽阔大道放肆地活下去！
第二十七章 潜影
滕孝义把事情宣布完。江川依照训练科目表上，下达了负重攀岩和越障训练的口令。两组人各分一头，在抢上制高点后便阻止后来的一组攀上。不断有人从高处摔下落在软地上，然后顾头不顾脸地再度冲锋。
曹子渝一人对付着两位队友的侵袭，头上脚下笑骂一片，对别人来说，这种锻炼几乎就是苦撑，对曹子渝来说是娱乐。对站一旁带训的滕孝义和江川来说，曹子渝是两人注目的焦点。
江川望着曹子渝，对着身边的滕孝义说道：〃我觉得他和我们不一样，不是因为不是部队出身的。他和那些从地方上招来的专业人才都不一样。”
滕孝义微微侧头看着他，道：“有什么区别。穿上军装都一样了。”闻言，江川默然，想了一会儿，摇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栋梁和基石，基石堆砌成栋梁，总在浮浮沉沉。这里对他来说，只是个过渡。他从这口井跳到更大的一口井，迟早会跳出井面对整片天的。”滕孝义把目光从江川身上移开，又重新放在训练场的曹子渝身上。
一个半小时过后，休息哨提前吹响。学员们集结列队，然后讲评一下解散原地休息。
滕孝义看看席地而坐的学员，开始解释：“上次N省的任务，是我向总部请命执行那次任务的。为的是让你们在实战操练期间能尽快适应，明白在和平年代一些犯罪集团甚至恐怖组织的残酷。或许太早让你们接触了，再者就是我对人员的组织协调上失误。全部责任都应该由我来承担。”他特意看了看上次有点后遗症的秋无言几个，都已经痊愈了。
“一个特种兵有两把匕首，一把在腰带；一把在军靴里。真正会让敌人丧命的往往是军靴里那把匕首。地方部队是负责国家表面上的安全，而我们则是在暗处。看不到、摸不透的才是令敌人最惧怕的。”
说完，滕孝义深深看着对面那些年轻的脸庞，已经有点金色意味的阳光让他们的身影多了些温暖的色调，但是他们要面对的生活却远不是这样温暖，有那么多冰冷甚至残酷。却给了更多人阳光和温暖。
他把身上的烟掏了出来，点上一根，接着说道：“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国安局。它是炎黄国政府唯一对外公开承认的情报机关，也是炎黄国情报及治安系统中，政府参与层面最广的一个单位。国安局的主要职责一个就是抓间谍，保证不让可能危害国家政治、经济等方面利益的情报外泄。还有另外一个主要职责可能就是人们不大清楚的了，就是培养和派出间谍，收集他国情报。是一个针对他国之国家资源做全面性谍报工作的情报组织。说白了，我们就是特工。”
滕孝义忍不住吸了一口烟，“而我们潜影大队就是专门为国安局培养特工，不同于国安局对外招收的公务员，那些是文员。下个周末就要考核了，只是评估你们专长什么职能，好按需分配到各地国安局而已，不要有太大压力。”
当滕孝义向受训学员揭开神秘的纱布之后。他丢掉烟头，略略趔趄了一下才比较缓慢地站起来，没有再多说什么。滕孝义知道不用也不必说。他们自己能体会。做特工的真正感受就是要甘于藏着掖着，没有什么身份，没有什么显赫功名。只能在彼此的相守中自己考量自己的价值。在默默无闻中坚守。在平淡枯燥中快乐。在死亡的威胁下前行。
训练完毕后曹子渝找了半天找不到秋无言。那小子溜得比音速还快，还真怕被收拾。其实曹子渝只想找到他把小说给他而已。寻不到人，曹子渝问别人也是说不知道。只得去天台晒衣场收衣服。等他回到自己的寝室，发现秋无言已经回到寝室，冯雨阳也在。
“23，书该拿来了吧。”秋无言见到曹子渝进来马上以冯雨阳为肉盾躲在他身后，语调极其夸张。曹子渝颇有些无奈的摇头，从迷彩包里拿出小说，然后郑重地递给秋无言，“19，你觊觎已久的书。”
秋无言眨眨眼睛，充满警惕地接过，哗啦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