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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佟佳轶事(清)-第82部分

小说: 佟佳轶事(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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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们的错,这老二也未免做的太不像了!”大奶奶跟着气愤的道“韩家的买卖才刚转好些,春日里处处都要用银子,他还来借!他能有什么要紧事?”

  “回大奶奶的话,近来都兴做烟土生意,听说二老爷是要倒腾大烟。”有些话济兰不会说,便由富察沁来说“大奶奶有所不知,当初刚到关外时,九爷达正昌的铺面是租的人家的,铺子原是个医馆,本家治病医坏了人。”

  几人到了堂上坐下,富察沁端茶给大奶奶,又道“官府抓了人,换谁家都得千方百计的托人打点不是?九爷想要那个铺子,就写信入京找了夫人,看看能不能说上话。夫人见了有心帮衬,第二天就亲自出关去了包头府,找到苏克哈大人,最后算是把人私放了出来,九爷这才有了现今包头府达正昌的铺面。”

  “没有你们夫人,韩家和老九都没有今天,这个情义韩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大奶奶点头道。

  “这苏克哈大人到了苏州做知府,这本是好事。他见二老爷是夫人的夫家长辈,攀起关系来就说了些在包头府的事。可二老爷却拿此事相要挟,说不给银子就张扬出去,陈大掌柜没了法子,只能把给茶农的工钱全给了他。”

  “这个老二啊。。。。。。”大奶奶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气得捶了捶胸口,对济兰道“我这就去他们府上找他要银子。”说完起身就走。

  “大娘,算了。他们府上的三爷已经带着银子往广州去了。”济兰扯住大奶奶让她坐,道“这一次给他就给他了,只是别三番五次的来要就成。银子我们不在意,只是九爷的身子,经不住这样的气了。她若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我,就连韩家上下,还有什么指望呢。”

  “不成,以前老二年轻,浑也就罢了。现今鹿鸣和鹿祈都为朝廷效力,他还这般地不知轻重。况且,咱们韩家门上也容不得什么烟土的贩子来败坏门风。”大奶奶越说越气,起身道“我这就回去找你太叔公做主,逐他们二房出祠堂。这番作为,韩家的红利他们也别想再拿一分了。”

  “我去看看鹿祈,没什么我就回去了。”大奶奶说着同济兰往二人住的地方去。

  听说大奶奶来了,佟玖穿好衣裳到外室相迎,道“大娘从京城来,一路还顺利吧?”

  “哎呦,老九你这气色可是不怎么好啊。”大奶奶看了看佟玖,忧心的道“你二伯那有太叔公和我为你做主呢,你也别想那么多,先把身子养好。你要有个什么山高水低的,这么好的夫人,可就辜负了。”

  “我知道,歇几天就好了。”佟玖看了看济兰,笑了笑。

  大奶奶又道“这一路来啊,走的匆忙,咱家的船才过山东就出了毛病。多亏遇见了齐家门上的姑奶奶,她往广州去,捎了我这一程,不然哪有这么快的。”

  “您是说,齐佳·木云?她去广州了?”佟玖诧异的挑了挑眉,脸色都变了变“她还是去了。”

  又闲聊了会儿,大奶奶便告辞回府去了。

  济兰送大奶奶回来后,见佟玖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崎岖小径嘴里正念叨着“往事浓淡,色如清,已轻。经年悲喜,净如镜,已静。我与她,终究还是生分了。”

  “哦?不生分,九爷还有什么亲厚的想头吗?”济兰径直的坐到榻上,饶有兴致的瞥着佟玖。

  “就算什么都没有,我也不想她去倒腾烟土啊。”佟玖随手关了窗道。

  “人各有命,单是你不想,有什么用?”济兰不爱听的道“还是为自家的事多走走心吧。”

  佟玖走到榻前,坏坏的一笑,由衷的道“阿济吃起味来的模样,甚美!”

  “懒得理会你。”济兰推开凑过来的佟玖。

  再说韩大奶奶离开富察府,就往韩家族长太叔公的府上去了。

  “我听说,咱们族里几十口子人去城门接他们,老九同老九的媳妇儿连车都没下,直接去了她媳妇的府上?”太叔公闷闷的抽着烟袋“只说了句‘全听夫人的’,怎么?他就连这点主都做不得?”

  “夫纲不振,这原也怪不得老九。”大奶奶忿忿不平的道“当日买卖不好,眼看着家都要败了,是老九入赘了人家富察府又多方奔走经营,才有的韩家今日。那富察氏是个好的,肯真心实意的帮衬着老九,眼看着老九各处生意都还不错,在府上说话刚刚硬气些。二爷又来做这等拆台打脸的事,我个妇道人家都跟着没脸,更别说老九了。”

  “老二?他又怎么了?”太叔公敲了敲烟袋锅子。

  大奶奶把方才去富察府上,听的那些韩先午的作为跟太叔公说了一遍。

  “卖烟土,那不是正路,早晚要祸及门庭。”太叔公沉声持重的道“咱们韩家容不得这样的忤逆子孙,他要执意走这条路,那就只能清出去。”

  “自然是要祸及子孙,他不学好就罢了,还让鹿孚那孩子去广州帮他贩大烟。”大奶奶无奈的摇摇头“二房,是要不得了。”

  “总要给鹿祈个说法。”太叔公道“晚些我让人把老二喊来,告诉他这二十万就在他们二房的红利里扣,什么时候扣完了,什么时候再说。他若真敢六亲不认的出去乱说,就清他出族谱。”

  “是。”大奶奶点点头,道“叔公,韩家要想光宗耀祖,还是得靠鹿鸣和鹿祈这两个孩子。有功名和顶戴在,咱们韩家才能算得上是官宦门庭啊。”

  大奶奶走后,太叔公叫来韩先午,自是一番痛斥。韩先午自幼都忤逆惯了,如今又是要做烟土生意发大财的人了,哪会把什么族长放在眼里。又一听要扣自己的红利,更是不肯。

  两厢吵了起来,把太叔公气的犯了心疾,两眼直发黑,举着拐杖指了指门口,气愤的道“你给我滚,韩家以后再没有你这个不肖子孙!”随后取了韩家的宗牒,勾掉了韩先午一脉。

  又过了两日,佟玖身子好了,动身去了杭州的织造局,办纳沐格格出嫁时要用的丝绸。

  这一去一回就是五日,她才回来,就只见到富察沁在门口迎着自己,于是急急的往府里走,问道“夫人呢?”

  “您府上的二老爷来了,正在正厅说话呢?”富察沁道。

  “他来了?”佟玖攥了攥手里的马鞭,不悦的道“他来了,你不在里面陪着夫人,出来迎我做什么!”说着赶紧快步的往厅里去。

  一进门,看到济兰安然无恙的坐在那,方松了口气,走过去往地上一瞧,散落了一地的茶杯碎片儿。

  “韩先午,你趁着我不在府上,来耍浑是吧?”佟玖转过身拿着皮鞭指了指韩先午,说话就要动手“你再砸一个我看看!”

  “诶?韩鹿祈,你哪只眼睛看见这是我砸的!”韩先午气得一瞪眼,站起身道“我是你二伯,怎么的,还想跟我动手啊?”

  “鹿祈。”济兰唤住佟玖,站起身轻轻扯她到自己身边,慢条斯理的道“这几日累了吧?”说着拿过她手里的马鞭,道“让虹姐儿伺候你去沐浴吧。”

  “富察氏,你就说这忙你帮还是不帮吧?”韩先午沉不住气的道“正好老九也回来了,老九,你得救救你三哥。”

  “您先回吧,我得跟鹿祈商量商量,想想法子。”济兰说着引着佟玖往后面走,道“您回府等着吧。沁姐姐,送客。”



  “他伤着你没?”到了后面,佟玖圈了济兰在怀里紧紧的揽着,生怕手一松济兰没了的样子,仔仔细细的瞧着,有些不快的道“景赋跑哪去了?”

  因着她这趟去扬州路上不远,就没带景赋一同去。

  “这是我的府上。”济兰仰头看着眼前满眼关切的人蒙着一头细汗,道“他不敢放肆。”

  近日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佟玖素来怕热的紧“先去沐浴吧,换好轻便的衣裳,咱们再说。”

  “一同去吧。”佟玖拦着济兰的腰,手上丝毫的不肯放,嘴上笑着央着。

  “这青天白日的,才回来就这样缠着不放,也不怕人笑话。”济兰把玩着她马褂前襟上的鎏金扣子,却是任凭她搂着。

  “谁笑话了?”佟玖朝四下看看,理直气壮的道“我怎么没瞧见。”

  “那你。。。。。。是想我了?”济兰轻拉着长音,玩笑的问。

  “那你。。。。。。就没想我?”佟玖学着她的语气,扬眉反问着。见济兰笑而不语,凑过去在她唇上偷了个香,晃了晃她两下“说,想我没想?”

  见济兰依旧摇头,佟玖佯嗔的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快步向后边的天沐池走着,边走还边道“没想我就不是我夫人,那我可得好好的验明正身,看看这美人儿到底是谁。”

  天沐池是依园中的温泉所建,泉水四季温度适宜。自佟玖得了中风后,济兰特意做过吩咐,凡是她沐浴的水,都必须取自各地的泉水,再按不同的天气和她身体的状况选不同药材进行药浴。

  “九爷,夫人,虹姐儿那边还有些事。”富察沁捧来二人的干净衣裳,有些为难的低着头道“要不,我来伺候九爷沐浴吧?”

  “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是了。”济兰知道富察沁的心思,虽是主仆,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的,她哪里抹得开,又无奈虹筱不在,摆手道“你去外面守着吧。”

  “小时候听人说女大不中留,我还不爱听呢。”佟玖解着褂子上的扣子,有些不快的道“可现而今,这虹筱的心思越发的不在我身上了。这趟去扬州办绸缎也是,看着什么料子尽想着给景赋做衣裳,我却还没有呢。”

  “什么料子是你没有的?单这一字襟的坎肩不重样的就做了多少了。”济兰接过佟玖褪下来的坎肩,弯腰去解她的腰带“虹筱和景赋两情相悦那是人家的事,你跟着别扭什么。”说着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却摸到衣襟里有两块硬硬物件儿。

  “瞧都被他们给闹忘了。”佟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三下两下的解了褂子上的扣子,伸手进里面拿出个白色的帕子裹成的小囊,解开后摊到济兰面前。

  济兰看了看是两枚扳指,拿在手里端详着,一枚白玉的,上下刀刻的回纹边线,正中是填金的楷书“二人平心”。另一枚是翡翠的,其色满绿而清澈如水,也刻了回纹边和一些诗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济兰细看轻念着,不禁会心的一笑。

  “咱们旗人不能没有扳指。”佟玖拉过她的手,拿了翡翠的为她套在拇指上摩挲了下,抬头目视着济兰,握紧她的手在手心,一字一句的道“就如我,不能没有你。”

  “好了,沐浴去吧。”济兰拿了白玉的给她戴上,又散着她的发辫,道“你就没想着也送虹筱一个?”

  “她爱金器珊瑚,对这些玉石向来不上心。”佟玖慢慢的没入浴池,往池壁上一靠,舒服的输了口气。

  “平日还不曾见你对衣裳多上心呢,你自己如此就不是‘女大外向’了?”济兰矮下身探头瞧了瞧她靠在那怡然自得模样,顿时玩心大起。

  提着衣袖取了木桶里的水瓢,在池中舀了一瓢泉水从佟玖的发顶缓缓的浇了下去,问道“九爷的红颜知己,要多少才肯知足?”

  佟玖仰着头闭着眼,任温热的泉水从头顶倾泻而下。

  待济兰又要舀下一瓢时,忽觉手上被她一带,一个不稳栽进了水池,惊呼间却被池下的佟玖抱了个正着。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只见那使坏的人还得逞的不知死活的大笑着,感觉到周身衣裳全被水浸透了,济兰丢了手里的瓢,气恼的拧了佟玖胳膊一把,道“哪有你这样浑闹的。”

  “这水啊再甜,只浇一瓢就够了。”佟玖揉了揉被拧的胳膊,探手为济兰解着扣子,笑笑的卖乖道“湿了脱了就是了,急什么?这几日,夫人日理万机的辛苦了,我伺候夫人宽衣沐浴,也好尽尽心。”

  “谁要你尽这样的心。”济兰打落水里那只不甚老实的手,放下盘着的发髻,甩了甩长发。

  “好好好,不作乱。”佟玖继续为她宽着衣裳,轻轻揽她靠到自己的肩头,取下湿透了的旗装。

  济兰自然的攀在她的肩头,搂着她的后颈,叹道“人就是怪,你每每这样的浑闹,烦的紧。可你不在这五日,又消停的忒过,我夜夜不得安枕。”

  “总似一潭死水有什么意思?”佟玖一手扯开她小衣儿背上的带子,捞了条润了水的巾子为她擦着背,道“方才韩先午来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家老三怎么了?”

  “那二十万两银子在路上被抢了,韩鹿孚报官时大闹衙门,被打了通板子收了监。”济兰把玩着佟玖的头发,慵懒的道“要押解回原籍发落。”

  “被抢了?”佟玖把她从怀里扶起,不可置信的问道“二十万两银子,就全没啦?”

  “是我让景赋找人去抢的。”济兰不以为然的道。

  “哈哈哈。”佟玖听后被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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