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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妖唐咨询馆-第36部分

小说: 妖唐咨询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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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说:“对和错,白和黑,怎样来定位次序?”
  我试探道:“一切有情无情,天道定位次序。”
  她笑:“纵观有为无为,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我说:“照你的意思,被你吃也是缘分?”
  她道:“我吃人,人吃我,谁又说的清……。”
  我糊涂了:“谁吃你?你不是好好在这儿么?”
  她悚言:“甘心被吃,就不要叹息……即使情尽,也没有怨尤……投身凡间,从来就是一场历险……。。不论输赢,都不会在安宁。”
  我赶紧问:“如何安宁?”
  她答:“以身证道,修得正果。妄图圆满,唯有息心。”
  说罢,合上双眼,不再理睬我。
  她说的模模糊糊,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天马行空,我有那么一点明白,又没有清晰的头绪,就象看着风筝在高空飞,很好看想摘下来的时候,却发现——线,是断的。
  …………………。
  第二天,天气晴好,适合郊游,在刽子手来看,也是适合斩首的好天气。
  正午,西市开元门外,刑台下,围观的人山人海。刑部特地调了卫兵,维持秩序。
  我和离作为大理寺的特邀感谢嘉宾,被允许进入内围。离小心的和我说:“待大人掷签后,你就退远点。”
  话音未落,大红签被重重掷下,刀斧手高高举起明晃晃的刑刀,忽然,辛瑶琴高喊一声:“我有话要对她说!”
  她指的是我。
  我恍恍惚惚的走过去,等她要对我说什么呢?
  她冲我绡艳一笑:“在那个年代,他们叫我,霍小玉。”
  我大惊:“你留有不同时空的记忆?”
  她媚惑众生:“回来,不甘心,我想看看,这个年代的李益。”
  手起,刀落,血花四溢,飞溅我一身。
  原来,这才是吃人的刀,吃妖的刀。
  
  原来,
  辛瑶琴,
  霍小玉,
  都是,
  ——传奇。
  
作者有话要说:本案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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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生奴 白头鸦》
吐蕃挑战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第五个案件:
家生奴,白头鸦;谁能,一笔成画,画伤心?
私生子,断君愁;自古,不许人间,见白头。
  吐蕃挑战
  
  事后,我和离讨论起来,总是很唏嘘。我能够肯定的是,辛瑶琴就是因为,不甘心那一世的种种,才决定施展镜眉蜂的妖法,回溯到现在的时代,来找寻和李益的前世。
  而离也说过,镜眉蜂最大的妖力,是可以同时存在于不同的时空,只是他们的记忆,是不能自由转换的。如果转换,就会失去大部分的妖力。
  想来,辛瑶琴拼命吃食,也是为了恢复,那连离的普通术法圈,都无法看破的微弱妖力。被捉妖小组一举生擒,也是自然。
  “可是,这一世,李益究竟是谁呢?”我意犹未尽。
  离凉凉的说:“肯定是唯一一个,留宿”浮香楼“那么多夜,还居然逃出升天的那位了。”
  “你是说——太平公主的驸马——薛绍?”我惊疑未定,转念一想,如果单从既成事实,往回倒推,也确实只有他,最有可能。
  其实,从薛驸马并没有被杀,就可以猜想,爱熄了,情灭了,执著的镜眉蜂,也许只不过想追寻,生生世世牵绊的那个结——找到,打开,尽焚尘缘化劫灰。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案件破了,罪犯斩首了,应该是个欢天喜地的结局,为什么我却由衷的感到,一丝丝的悲凉呢?
  于是,我把何愁飞叫了回来,让全本的《霍小玉传》一律叫停,然后,换上了大团圆结局的新故事:《柳毅传书》。
  我还拉着绿绮,连跑了三天永达巷,在大甩卖哄抢的女人堆里,血拼了N上好的丝绸衣料和胭脂水粉。
  可是,我还是抹不去,那飘在心头,不时浮现出的不适。离隐约也知道,他却是包容的什么也不说,任我去胡闹。倒是小飞飞私下里,偷偷散布说:“东家需要新的刺激………。。”
  新的刺激?我好笑。现在全长安城都在沸腾中,因为远道而来的吐蕃使节团,带来了千奇百怪的希世珍宝,更向武后提出了闻所未闻的要求——名画请学。
  离在我的威逼下,八卦的去打听到,所谓的名画请学,实际上是,这次吐蕃使节团,来挑战大唐国威的一项阴谋。他们的主打画师,是名满西域的第一高手——人称“丹青怪笔”的耶律轻尘。
  作为奖励,我让何愁飞夜里,去长安城外七里坡,最有名的三大菊园,偷了整整一麻袋菊花片,腌制成了最好的菊花干,给离做零食吃。
  耶律轻尘,男,三十三岁,现为吐蕃国师招揽座下,位列副相之职,仅次于大相而已,手握重权,
  据说此人天生异禀,幼年时追随父母在大唐经商,因为三岁读书,五岁成诗,不爱玩耍,只醉心于画画一途,故有“小神童”之称。
  谣言传他也曾经几次努力,想拜投在名家阎立本门下,但是阎老师不愿意,在自己胡子一大把的时候,还收个外族学生——太惊世骇俗了,人阎老师已经过了标新立异,以促进民族团结,来捞取政治声誉的年纪。
  于是耶律轻尘小朋友,含恨离开了长安,那个让他幼小纯洁无辜的玻璃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地方。他聪明的给自己的梦想,调了一个方向——自费打工,周游各国,广访名家,吸纳了不同风格的画风,丰富了不同类型的技巧,终于在三十岁的时候,他的画,闻名整个西域。
  何愁飞悄悄跟绿绮说,耶律轻尘的画作,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在西市的黑铺上,被炒成天价了。因为他近年来,事务繁忙——吐蕃国王就是看重了他,游历的地方实在太多,对于各处的风土人情,政治面貌都非常了解,才让他在副相的位子上,一展长才。
  耶律轻尘做的实在不错,深得群臣信任,他闲暇的作画时间却变的少之又少,以前的遗留作品,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我让绿绮以半个月的红烧鱼为诱饵,终于套出了小飞飞的辉煌往事之一——三盗豫王府。
  话说小飞飞在做飞贼期间,为了工作成果,出于职业道德,奋发图强,不断学习新的知识,拓展新的领域,完全巩固了他在飞贼界“玄鸟”的称号——小偷摸的是金银,大盗请的是“文艺品”!
  古董,文物,诗词,字画,这些对专业知识要求非常高的“扎手货”,以小飞飞的眼光,一律不在话下。这些也确实给他带来了高额的利润:虽然风险大,但是只要黑市上一出手,肯定是赚的盆满钵响。
  就在我还感慨,马克思同志说的对——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会大胆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他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这个时候,还不是资本家,但是胜似资本家的小飞飞,得意的从自己夜壶罐的坐架夹层里,激动的取出一卷绸布,小心翼翼的打开,是一片薄纸——上面稀稀落落,只得简单几笔,却传神无比的描绘出,一个满头小扎辫的少女,在小河边洗脸,清澈的溪水如露珠般,从她粉嫩的脸颊流下,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画的妙啊!”离爱不释手。
  “是啊,好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恐怕听见的人,都起了“想法”……”我还没想法完,小飞飞就立刻护宝似的,把画卷起来,收到身后,生怕我动他宝贝的歪脑筋。
  “这么绝妙的珍品,你从哪儿弄来的?”小飞飞瞒不过我们三大法尊,老实交代,原来,他成为神偷界一代高手之后,眼光也越来越高,凡夫俗子的那点玩意儿,他是看不上了。
  想想全长安,最稀奇的珍宝,全部都集中在王侯将相的宅子里,小飞飞看中了,武后最疼爱的第四个儿子,当时的豫王李旦,也就是后来的唐睿宗的府邸。
  山一程,水一程,风一程,雨一程,小飞飞秉承着——作不了富翁的孙子,就做富翁的祖宗的理念,努力再努力,三次光顾豫王府后,终于在豫王书房的机密处,顺手牵羊了这个宝贝。
  我想着画画落款处的“耶律轻尘”四个字发呆,绿绮说:“他的画技实在太高超了,他这次来挑战么?”
  离点点头,道:“长安留给他的记忆,应该是屈辱和愤恨的,如果甘心,又怎会卷土重来?他这次提出挑战,美其名曰请教学习。其实是想重重错一错咱们大唐的锐气,让皇上颜面尽失,在西域抬不起头来。”
  我说:“那他提出的挑战题目,一定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离道:“他的题目实在太刁难了。”
  我,绿绮,小飞飞,三人群问:“题目到底是什么?”
  离皱着眉头说:“一笔成画,画伤心。”
  “啥?”我们都愣住了。
  “就是,作的这幅画,要一笔完工,一气呵成,画的题目是“伤心”,要求任何人看了画,都会伤心落泪………”
  这实在太难了,要是在大唐,找个能做一笔成画的画家,估计还能找到;但是,要画出来的,人人都看着伤心落泪——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触发感情的“萌”点,也各不一样;如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年龄不同,性别不同,地位不同,经历不同,怎么能划归如一呢?
  伤心又是一种很难表达的感觉,还要把它形象化,画在纸上,这种纯粹的沉重,足以压死每一个画者——怎么画?能画么?
  我们四个人一起摇摇头,这场挑战啊——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没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第五个案件:
家生奴,白头鸦;谁能,一笔成画,画伤心?
私生子,断君愁;自古,不许人间,见白头。
阎师宝画
  阎师宝画
  
  我问某离:“你好歹也是阎大师的关门弟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个时候,不表现一下么?多好的机会啊!” 
  离认真的说:“抽空跟大师学艺四年,在大师的教导下,我充分发现了自己在绘画方面的优点和缺点。”
  我好奇道:“人,能够发现,认识,和正确的评价别人不难,最难的是内省自己,所以孔圣人说,要一日三省。你总结的个人优点和缺点是什么?”
  离说:“优点就是,我很有天分。
  我问:“缺点呢?”
  “缺点就是,我天分的不明显。”
  我看见天空爬过一架幻影战斗机,然后,战斗机抽风掉下来了。
  “阎大师是怎么指点你的呀?手把手教你画?帮你选择合适的画具?评点你的画风?改正你的失误?理论上的辅导和灌输?………”
  离淡淡的顿了一下:“都没有。大师什么都没说,就送了我一屋子他的画,叫我进去自己看着学。然后就云游四海去了………”
  汗……。这是什么教学方法啊?这是教徒弟吗?这分明就是托孤嘛!而且,“孤”还仅指他的一屋子画作。
  我同情的望着“自学成才”的典型范例,说:“难怪天分的不明显,好端端一根正苗红的主儿,就这么浪费了,真是悲摧啊!”
  但是事情也不能看的千篇一律,我安慰道:“好歹阎大师去了,这一屋子名家巨著,就都是你的了,你大发啊!”
  离憨厚的笑笑:“先生的遗作,是不能出售的。”
  我赶紧解释:“精神遗产,精神遗产!”
  心里像小猫在挠挠一样痒,我哀求他:“让我去参观一次吧!大师的毕生心血啊!一定把大师的一生,表现的淋漓尽致;一定是一场顶级的,视觉的饕餮盛宴!”
  离说:“你那三脚猫功夫,就懂那么一点点,欣赏的了么?”
  我恬不知耻的说“有教无类哈!人家胡狼还能拜月呢!说不准我去参观后,就得到很多灵感,一跃成为超级大师,走非主流的意识路线,然后代表咱们大唐出战,打的耶律轻尘人仰马翻。”
  离有感于我的胡说八道,主要是禁不住我的纠缠,只好同意,带我去参观阎立本大师的遗作之宝藏。
  阎大师的作品,被离很珍惜的保存在,长安城外的一座庄园里,一年四季,有护卫看守,有专人打扫。并且,据离自己说,他每年都会亲自来整理一遍。
  我看着丫鬟,用拳头那么粗的钥匙,费力的连续打开三重大锁,深深觉得,自己有在这个世界,推广轻便型防盗门的必要。
  这是一整间宽敞的大型仓库,内中整整齐齐的排放着,一列一列的巨木画架。画架是海南黄花梨的原料,那股子实木的清香,一进门就扑鼻而来,想来应为上上等货色。至少比较之下,我们咨询馆的VIP大户室的家具,寒碜就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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