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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南朝凶猛-第15部分

小说: 南朝凶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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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看过一个军事学家点评二战的文章,里面说到了日本人战法的致命性。在武士道精神的渲染下,日本人打仗确实积极,但他们因为信奉天照大神护体武运长久类的话,冲锋时经常一线的指挥官带着士兵一起冲。

这就是我们经常在黑白版红色励志电影里,最常看见的一幕。一个日本小队长或中队长,举起军刀,仰天大叫:卡给给!然后就被我方神枪手一枪撂倒。

不幸的事发生在皇甫敷同志身上。

他忘了刘裕被围,不只他一个人着急。大批北府战士也向刘裕被围的地方掩杀过来,问题是距离太远,又不会飞,主帅危急,赶不过去怎么办。

有办法,战场上没有说不能射箭啊!

于是所有的北府军弓箭手都把箭射向了距离主帅最近的敌军方向。

刚才我说了,皇甫敷同志已经冲过来了,他距离刘裕最近,箭也离他最近,就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的一支流矢,解决了当世名将皇甫敷。

接下来,主帅落马,全军溃败。

皇甫敷是死不瞑目的,他距离胜利是如此近,他差一点就打败刘裕,甚至生擒刘裕,他马上就可以成为天下第一名将,但运气玩了他。

儿时的班花曾和我讨论过人生,她抱怨道:命运好不公平,自己辛苦读了七年医学,名牌大学硕士毕业,也进不了医院混个编制。而她的邻居老肥只找了个电线杆,拨了个两百块钱的陌生号码,一个小时后就大学毕业了,然后成了当地知名的药商,天天和院长主任花天酒地。

改变你可以改变的,接受你不可以改变的,与其羡慕别人,不如加快自己的脚步。

命运这个东西你没法说,在绝望里寻找希望,在悲观中努力乐观,在无力中坚持前行,在痛苦里期待安宁。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也许你的命运会有改观。

皇甫敷倒在血泊中,他终于见到刘裕了,那个他曾经马上就可以打败却最终打败自己的不败神话,他挣扎着用尽浑身最后一点力气,向刘裕说了遗言:我没有败给你,败给了老天,请善待我的家人。

这是一个让人敬畏的对手,他熟知兵法,勇猛顽强,百折不挠,唯一就是差了点运气。一股惺惺相惜的豪情充溢着刘裕的胸口,他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还有什么要求吗?

皇甫敷微笑着摇了摇头,闭上了双眼。

刘裕长剑一挥,刺入他的胸口。

这就是英雄,他可以动情、可以落泪、可以流血,但要他举刀的时候,绝不会手软心慈。

全尸,厚葬,算是对这个勇士唯一的褒奖了。

这一战实在惨烈,刘裕的挚友、京口起义策划者之一檀凭之也战死了,檀凭之一生无子,只有几个侄子兼干儿子,于是刘裕便把这几个檀凭之后代带在身边,亲自提拔历练,算是告慰老友的在天之灵。

其中有一个叫檀道济,耳濡目染,深得刘裕带兵心得,后来也成为一代名将。他在军事理论上的造诣,更是远超刘裕,写出了一部足以和《孙子兵法》齐名甚至名头更响的著作——《三十六计》。

一日之内,桓玄的两路精锐全军覆灭,无论是谁都得被震得外焦里嫩的。

应该说桓玄是很会从失败中吸取教训的,他认为两路大军的失败就在于分头追击,分散了兵力,于是便把所有(记住这个词)的军队都集中了起来,要和刘裕死磕。任命自己的弟弟桓谦为总指挥,在覆舟山下,与刘裕决战。

桓玄的总结对了一半,上次的失败确实是兵力分散造成的,但这次,他败就败在兵力集中。没办法,别到处嚷嚷世界抛弃了你,世界原本就不是属于你的。

决战,就在这里!

决战之前,刘裕和桓玄各做了一件事,这两件事导致了一个相同的结果。

刘裕让士兵饱餐一顿,然后便将所有的粮食炉灶全部抛入水中。在他之前也有个人这么干过,那个人叫项羽。

桓玄把他那些最珍贵的收藏品和最喜欢的儿子全部装船,作好了苗头不好,随时拔腿就跑的准备。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参加的是怎样一场赌局,进了其中,便无法走,赢的人获得天下,输的人把命留下。

曼施坦因在总结希特勒在二战中最大的功绩时曾指出,就是他在台风战役末下达了宁死不退的著名命令,否则第三帝国将在1941年底彻底灭亡。因为兵败如山倒是一个真理,不需要证明,两军对峙,一旦一方撤退,等待的只能是灭亡。

桓玄没跑,但比跑还严重,因为他已经准备好逃跑,消息弥漫了整个军营。

之前我说了,他把所有能调动的军队全部都调过来了。所有,当然包括北府军。

调北府军打北府军,这逻辑有点不是地球人的了。

就这样在双方对峙的过程中,视力好的士兵在对方队伍中看见了自己参军的介绍人,一个村一起长大的弟兄,老爸在别的地方打仗留下的私生儿子……

最重要的是他们看见了那个让他们欢呼骄傲的人——刘裕。

桓谦军中很多北府士兵立刻眼圈儿中浸满泪水。这一年多,将领被杀,士兵被打,闻名天下的北府将士个个像被逼着吃了三个月扣肉的饕餮,全都萌生吐意和去意,活着都是因为惯性,却再也感受不到意义和往日的荣光。

我已经被三十年不死不活的光阴千锤百炼浑身是刀,不再习惯爱与不爱,我已经沉沦在无边无际的万丈红尘寂静欢喜行尸度日,不再算计苦与不苦。

但还有一样东西让我无法释怀,尊严,战士的荣光。

村上春树说: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和刘裕的重逢让北府将士暗黑了好久的内心突然充塞力量。既然生活用心歹毒地给我们套上个无尽枷锁,那就让我们破釜沉舟地打碎这罪恶的尘世,哪怕它依然闪烁着金晃晃的光彩。

当刘裕下令总攻的时候,桓玄军中的北府将士立刻集体倒戈,对着身边平日对自己压榨欺凌的军官大杀大砍,刘裕率兵顺风纵火,奋力掩杀。

双方会战的地点,是京城外覆舟山。

在讲述这场战役之前,有必要介绍一下覆舟山的地形,覆舟山的背面,有一条很宽的湖泊,水流十分汹涌。

我再重复一遍,湖面很宽,水流很汹涌。

战斗结束的时候,那条很宽、水流很汹涌的湖面,已经断流了。断流的原因,是因为尸体太多,堵塞河道。

这个湖今天有个响亮的名字——玄武湖。

二月二十八日起兵,三月三日进京,刘裕只用了五天便在京城建康里过双休日了。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这确实是战争史上的奇迹。

刘裕,这个没读过书,更没读过兵书,四十大几,按照现在的算法属于退居二线的年纪,他是如何做到的,姑且用一段禅语作答吧。

很多的知识,很多的智慧。你无须学习,你只需要回忆。因为它们隐藏在灵魂里,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经存在,只不过你在世间奔波丢掉了灵魂,遗忘了它们。所以,很多时候,你需要的只是停下来,慢慢回忆,回忆到本来就有的——这是柏拉图的看法,也是佛陀的看法。

一个评论家曾指出:“它原来诬陷一个人犯了十次重婚罪,有十个不合法的老婆,后来经查证,这一个人从来只有一个老婆,就只好改口说,这个人的问题只有原来预想的十分之一。”

桓玄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他把一切都归咎于属下,认为是属下不卖力,自己不是京城本地人,受到了大京口主义分子——京巴们的排挤,才水土不服地从皇帝的宝座上退休。

至于那个把他赶下神坛的人,在这人出场前,桓玄和殷仲堪、杨佺期、司马元显、刘牢之四大猛人打了好几年,越打越多,越打越风光,从几千打到几万、几十万,基本是见谁灭谁,椰风挡不住。

当时全天下都一致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这才是时代洪流,浩浩荡荡。

直到他遇见刘裕,桓玄才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仅仅是个成语,原来他就是个路人甲,他就是棵背景树。

1997年,NBA总决赛第五场,当我看见重感冒虚脱的乔丹全场砍下38分带领球队取得胜利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心的震撼。尤其是他罚球不中自抢篮板,踉跄着投入三分,那一刻,时间静止了,十七岁不哭的我眼泪夺眶而出,那一刻,他就是上帝。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人,但我们得直面这个事实,极少数的那部分人,他们是最接近神的人。

对桓玄而言,刘裕就是那个神,他们之间横亘着一座无法穿越的叹息之墙。

走吧,回到荆州老家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更无奈。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了断壁残垣。

这就是桓玄的红尘,须臾花开,刹那雪乱,他可以握住每一把杀人的刀,却握不住一滴真心的眼泪。

离开京城的那个晚上,桓玄在船头哭了好久好久,他知道,这一走,就不可能再回来了。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意义,但还是有意思的。

刘裕现在就觉得很有意思,作为一个胜利者,连走路的姿势都会成为潮流,但他没有迷失,因为他是刘裕。

政府倒台了,过渡政府必须成立,人选是个问题。

刘裕提名了两个人。

一个人叫刘穆之。这个人可靠,是自己绝对忠诚的粉丝,而且能干。

处理政务、管理钱财、征收粮食、安抚百姓没有他不擅长的。当然,作为高材生,刘穆之并不擅长打仗,但带兵打仗有刘裕在,因此这对黄金搭档开始了蜜月之旅。

但刘裕最看中的是刘穆之另外一项能力,交际能力。

刘穆之爱吃,怎么吃也不饱;爱喝,喝多少都不醉;更爱热闹,人越多越好。是个典型的官僚形象代言人,酒精考验的干部。

这些刘裕都不喜欢,他只喜欢金戈铁马的刺激,声震山谷的快感,但问题是他手下那帮子人没这么有品位,欣赏不了刘老板这么暴烈的嗜好。

好在有刘穆之。他是一个天生做领导的人。

在中国,别人叫你吃饭你不去,久而久之别人不叫你了,你就慢慢不是那个圈子的了,所以,饭桌是中国人增进感情,洽谈协商“生意”的好地方。

刘穆之在酒桌上一般会做两件事,一是称兄道弟,哪怕背后准备捅刀子的,在酒桌上都是哥哥弟弟的叫得那个亲热;二是互抬身价,把文学票友叫成作家,把科员叫成科长,把混混叫成豪侠,把士兵叫成统帅,反正平地带高帽,不管颜色,只管往高里扣。

刘穆之就这样迅速地建立起了他自己的圈子。

这个圈子才是刘裕最需要的,因为圈子会带来情报。

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一定要熟悉下面人的真实想法,包括各种虚假情报及八卦绯闻。从中甄别出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否则只会被朝堂之上的谄媚之声困顿,好像桓玄一样。我是刘裕,我付出了多少牺牲多少鲜血才走到今天,走上来,我就不会下去。

因此我要知道一切,赞美我的人、不屑我的人、批判我的人、背叛我的人,我都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和真实想法,因此我要时刻冷静,时刻清醒,利用一切手段来知道真相!

因此刘穆之和刘裕的关系,有点戴笠和蒋介石的影子。

应该说第一个人是个称职的人,大家一起混吃混喝,爆点料还能混笔钱,和刘裕铁,跟大家也不生。

但第二个人出问题了,出了很大的问题。

第二个人叫王谧,没错,就是当年帮刘裕还赌债的那个,其实他和刘裕当年那点事早变成街头大妈都能说出三五个版本的秘闻了,至于有没有传出他和刘裕断背的情节谁也不知道。

按理说,这个人不该有问题,名门望族,世代为官,品行节操都好得让人愤怒,还是刘裕亲自提拔的人,没什么不好啊。

问题就在于他太好了,混得实在太好了。

这些年,中央领导从孝武帝到司马元显再到桓玄,不管是谁当政,王谧都混得风生水起。官越做越大,官越做越大的另外一个意思,是人也得罪的越来越多。

于是当刘裕准备提拔兼报恩的时候,王谧这些年在官场得罪的人脉立刻群情汹涌,都不约而同地抓住一件事不放。

其实那些官僚们在桓玄得势的时候哪个不是溜须拍马竞争上岗,只是因为当时王谧干的这件事太露脸,现在换了老板这件事就太丢脸。

桓玄称帝的时候,玉玺是王谧从晋安帝手里拿去交给桓玄的,王谧当时有多红就可想而知了。

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他有多红,别人就有多眼红。

刘裕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提拔个平民刘穆之这么顺利,提拔个高干反而这么费劲。

不过英雄的心智就好像宁静的大海,不管底下如何澎湃汹涌,表面上一定是神清气爽的。

他冷冷地问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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