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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倾世花容-第19部分

小说: 倾世花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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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和王氏都惊奇不已,周氏忙说:“媳妇也和碧巧姑娘想的是一样的,所以昨天才去看过秀筠,今天早上赵大娘还带人去清华苑挂上了红绸和桃木剑,给秀筠驱邪避灾呢。”

    梁老太太捻着手里的一串佛珠,淡淡地说道:“筠儿虽然禁足,可是她有什么事情,自然有三太太照顾,你又跑去干什么?只是你说的案子却是什么事儿?”

    碧巧忙对三太太赔笑说:“三太太固然心疼侄女儿,但咱们家这么大,上上下下什么事情不得三太太操持着。奴婢也不过是替三太太留心这些小事罢了。奴婢今天遇到的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还得老祖宗和各位太太定夺。”

    说着碧巧向门口的丫鬟扬一扬脸,那小丫鬟会意,便向外面一招手,几个婆子押着钱二家的走了进来。

    钱二家的的嘴被一块破布堵着,一个婆子伸手把她口中的破布拿出来,钱二家的这才对梁老太太大声嚷道:“老祖宗,老祖宗,奴才是被冤枉的,都是红菱和红梅那几个小贱人陷害奴才,老祖宗要为奴才做主啊。”

    周氏瞪他一眼,“这是什么地方?你乱嚷嚷什么?谁冤枉了你,你说清楚。”

    碧巧如此这般把在钱二家的身上搜出白玉竹节梅花簪的事情说了,周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指着钱二家的骂道:“好你个没脸的奴才,你和你那个闺女还真是娘俩儿,干的都是一样的勾当。二小姐再怎么样也是个正经主子,你敢偷二小姐房里的东西?”

    钱二家的满嘴里只喊冤枉,一个劲儿地骂红菱和红梅,什么不干净的话都说出来了,最后越骂越气,连带着还骂上了秀筠。

    周氏听她说的不堪,自觉颜面无光,气得颤抖着手指着钱二家的对旁边的婆子说:“这样的混账东西还留着做什么?竟敢在老太太面前说这样不干不净的话,堵上她的嘴,打二十板子,撵出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又把破布塞进钱二家的嘴里,把她拖了出去。

    梁老太太用茶盖儿慢慢撇着茶碗里的浮沫,冷眼看着听着,等钱二家的被人带下去,方才问道:“红菱呢?”

第三十六章 事变() 
碧巧听得梁老太太问红菱,忙出去唤了红菱进来。

    红菱穿着一身素净的松香色襦裙,仪容整齐,她从容地跪在梁老太太面前,恭恭敬敬俯下身去。

    梁老太太略一垂眸,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二小姐的东西,你经管的很好。”

    红菱深深低着头,答道:“奴婢蒙老祖宗信任,侍奉二小姐多年,未曾有一日离开,不敢不尽心竭力。”她的语气平和而镇静,周氏不由得深深望了她一眼。

    碧巧打量梁老太太神色如常,便试探地说道:“奴婢也在老祖宗身边多年,眼见着清华苑里事无巨细,都是红菱用心操持着。二小姐的大事小情,哪一样离得开她?哪一回不是红菱来向老祖宗回话的?红菱有幸蒙四太太亲自带到身边教导,只可惜刚刚教出个样子,就没有机会再伺候老祖宗和二小姐了。”

    梁老太太看了看眼前跪着的红菱,意味深长地问道:“你四太太都教给你什么了?”

    红菱一怔,旋即定下神来,一字一句地认真答道:“四太太告诉奴婢,为奴要谦卑为本,恭谨奉上,一生一世都要记得老祖宗的恩典。老祖宗把奴婢给了二小姐,奴婢这条命就是二小姐的,要一辈子忠心耿耿服侍二小姐。”

    “那怎么还有卖了你呢?”

    红菱把头低得更深了,眸子里一滴晶莹的泪水打着转儿不肯落下来。她的声音落寞下去,凄然道:“大概是。。。。。。四太太怕奴婢不能胜任吧。”

    周氏因为钱二家的让自己在老太太和王氏面前丢脸,正满腹怒气,没想到碧巧却帮着红菱说话,更是大为不悦。这时听她不似方才从容,不禁扬了扬嘴角道:“就是,不胜任,怎么教也没有。要不然,怎么没看好二小姐呢?”

    红菱低着头不敢言语,梁老太太示意碧巧扶红菱起身。她继续赏玩着手中的锦绣,眼睛并不看向红菱,只说了一句:“你还回二小姐那里去吧。”语气温和而不带一丝温度。

    忍了许久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地面上,红菱跪地叩谢不已。梁老太太摆摆手,袖口露出的一只翡翠镯子闪出温润的光泽,碧巧便派人送红菱回到清华苑去了。

    王氏自然欢喜,周氏虽然不悦,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又陪着梁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两人便都回去了。

    梁氏打发人来找红菱,才知道红菱又被梁老太太送回清华苑的事情,心里大为恼火,又不敢发作,反而白白花了一贯铜钱打发来要人的牙婆子。

    红菱回到秀筠身边,秀筠和红梅一边帮她上药,一边听她说这两天在四太太那里发生的事情。

    原来梁氏开始不过是想要逼问出秀筠和洛公子的实情来,红菱不肯说,她也是为了出气,便想方设法地折腾红菱辛苦劳作,端茶递水,捏肩捶背,甚至向下等仆妇一样洗衣服、扫院子。

    这些红菱都能忍受,但最后激怒了梁氏的是四老爷李典让。

    李典让是梁老太太是幺儿,自由宠溺惯了,在学问上一无所成,唯知饮酒看戏,眠花宿柳而已。

    梁氏进门多年未能生育男孩儿,李典让早有纳妾之心。只是梁氏死活不肯,故不得如愿。

    红菱伺候梁氏这两日,李典让看红菱年轻秀美,不觉心生邪念,几次趁梁氏看不见的时候在红菱身上摸两把。

    正巧昨日上午李典让闲来无事,逗留在家。梁氏去静怡园陪梁老太太闲话,李典让支开旁人,单单叫红菱进来伺候。

    红菱心知不好,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战战兢兢进去了。李典让正歪在床上,看她进来了,便叫捶腿。

    红菱伸手捶了几下,李典让“轻了”“重了”的挑剔不停。红菱没办法,只好垂手说道:“奴婢愚笨,还请四爷再换一个人来伺候。”说着便要起身出去。

    李典让却一把抓过红菱的手腕,把她拽到床边来,另一只手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游移,口中邪笑着说道:“四太太带你到这里来不就是教你规矩的吗?今天四太太忙着,四爷来教你规矩吧。”

    红菱一面躲闪一面叫外面的丫鬟,无奈李典让抓她的手力气极大,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门外并没有人闻声进来,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把屋门关得严严实实。

    李典让翻身起来,搂过她的腰,一把把她抱到床上。红菱来不及挣扎,已经被李典让牢牢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莹润的樱唇被粗暴地撬开,只得任凭男人的唇舌覆压其上,吞吐缠绵。

    薄衫和外裙被迅速扯掉,红菱害怕极了,迷乱之中两只手挣扎着死死护住抹胸。

    正当万分紧急之时,只听哐啷一声,屋门被人一脚踹开。李典让正要发怒,却看见梁氏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她疾步走进来,抓住刚从床上滚下来的红菱的胳臂,扬手就是两个耳光。

    梁氏对红菱又打又踢,又哭哭啼啼地骂李典让,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李典让只好一心去哄劝梁氏,也不去管跪在地上哀哀垂泪的红菱。

    好不容易梁氏安静一些了,李典让又心虚又心烦,找了个由头就出去了。

    梁氏因此对红菱怀恨不已,逼她晌午时分顶着日头在院子里跪碎瓦片,直跪的双膝鲜血淋漓。她命人找了个常来往的牙婆,准备把红菱卖给一个小财主家的糟老头子做妾。

    红菱哭泣着说完,秀筠和红梅都恨得咬碎银牙。红梅道:“当年咱们二太太当家的时候,四太太也是这样巴结奉承,二太太像对亲妹妹似的待她。没想到如今三房得势,她竟这样忘恩负义。怪不得她生不出儿子来,报应!”

    秀筠的脸色冷若严霜,眸子里却分明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她语气冰冷而决绝:“这个家里,不是践踏别人,就是被人践踏。咱们,都不能再受欺负了。”

    红菱和红梅凝视着秀筠的脸庞,默默地点头,三个人一时都寂然不语。

    突然红菱想起了什么,抬眸看着秀筠低声道:“明天,洛家就要来人了吧。”

    秀筠目光直直地望着窗外,嘴角轻扬,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明天,要变天了。”

第三十七章 秋雨() 
这一日清晨,秀筠还未起床,只觉得身上黏腻腻的出了一层汗。她掀开床帐的一角看看窗外,天空灰蒙蒙的,花枝一阵阵剧烈地摆动,似是有风吹过,整个屋子里闷热得透不过气来。

    因为红菱膝盖上的伤尚未养好,秀筠和红梅都不肯让她活动,暂时还是让红梅日夜伺候。

    秀筠叫了一声“茶”,红梅早已起身,忙倒了一盏茶过来。

    “小姐,今天闷热闷热的,好像是要下雨了。”

    秀筠口干舌燥,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说道:“是该下雨了,都快到中元节了,还是那么干热。”

    红梅抿嘴笑道:“只是今天的日子赶的好。”

    周氏一大早就盛装打扮起来,三老爷李典和不以为然地看着她笑道:“人家是来向咱们女儿下聘的,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张妈妈在旁边笑得皱纹儿堆在一处,“洛家今天头一回来人,三太太自然要打扮得体面些,也是让人家不会小瞧了咱们小姐。”

    周氏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叹道:“也不知洛家是怎么看的日子,怎么天公这样不作美?”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安,向李典和问道:“这两天在外头,还听见别人议论咱们家吗?”

    李典和脸色沉下来,烦躁地说道:“怎么能不议论?不过是没有人当着我的面罢了。洛大人这两天在朝上见到我有些躲躲闪闪的,客气几句就走了,也没有再提这门亲事。好在朝上的同僚并不知道咱们和他们家议亲的事情。秀筠这么一闹,人家还不一定怎么看咱们家秀棠呢。”

    周氏眉头紧蹙,她问:“今天过大定,该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张妈妈起身替周氏扶了扶插在发髻上的累丝嵌玛瑙如意金簪,笑着说:“太太且放宽心吧。洛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世代读书,洛大人又是朝廷上从一品的大员,怎么会在这么大的事情上出尔反尔?”

    周氏犹不放心,早早来到静怡园。梁老太太也起得极早,端坐在罗汉床上,穿着杏黄地龟背纹八宝填花烟罗半臂,镶着如意云纹印金滚边,头上插着佛手形嵌红玛瑙鎏金簪,耳垂上一对祖母绿耳坠,自是雍容华贵,端庄大气。

    周氏请了安,便向旁边一个海棠雕花檀木绣墩上坐了,对梁老太太笑道:“难得见老祖宗打扮的鲜亮些,这通身的高贵气派,却不是靠珠宝服饰能堆出来的。”

    碧巧笑吟吟端过一盏茶来,道:“老太太昨夜惦记着今天的纳征之礼,也没有睡好呢。”

    梁老太太见周氏亦是盛装打扮,不禁笑道:“你倒不嫌热得慌,洛家未必来的这么早,先把外面的脱下来凉快凉快吧。”

    周氏有些不好意思,碧巧忙服侍周氏脱下缂丝双窠云雁细锦褙子,小心地搭在门后的红木镂雕卷草纹龙门架上。

    婆媳俩又闲话一会儿,只见梁氏满面含春地走进来道:“老祖宗,三嫂子,回礼的东西都备好了,五条活鱼都是一斤多重的,厨房里还预备着几条备用的,筷子是三嫂子早准备好的那双镶金浮雕牡丹花纹的银筷子。宴席也开始准备上了,您二位就只等着喝洛家的许口酒吧。”

    梁老太太点点头笑道:“初六那天孔太太打招呼说今天送许亲酒和过大定是一起办的,这倒也省事。”

    所谓许口酒,又称为许亲酒。是男方用络子装上酒坛子,装饰以八朵大花,八枚银胜,又以红绸缠绕在酒担上,叫做“缴担红”,派人挑着送给女家。女家则以两瓶淡水,五条活鱼和一双筷子作为回礼,还装在原来的酒坛里,叫做“回鱼筋”。

    送过许亲酒以后便是下聘礼,也叫过大定,至此,三书六礼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婚约达成,具有法律效力。

    梁老太太十分满意,周氏心里也就放心一些了。

    一直到了巳时,耳听得天上雷声隐隐,却还是没有落下雨点来。空气里愈加闷热晦暗,让人透不过气来,烦躁不已。

    周氏在心里咒骂着今天的鬼天气,又担心着过大定的仪式是否能够如期举行。

    几个小丫鬟跑进来通报来了客人,梁老太太和周氏等急忙出去迎,来的却是孔太太一个人。

    孔太太一见梁老太太便福身行礼,口里说道:“我是代洛太太来给老太太赔罪的。”

    周氏心中猛地一沉,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还没等周氏张口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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