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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一探芳春-第160部分

小说: 一探芳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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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熙凤敷衍走了薛姨妈,想了半天,方悄悄去找了贾母,遣了旁人,低低地把薛姨妈的打算说了,愁眉道:“我倒没觉得这门亲不好,姑妈说得很是,两个小儿女恰似天造地设一般。至于我们太太就不说了,听见了肯定没有不高兴的。岫烟父母又没有儿子,日后一心指望这一个女儿,看着薛蝌这样又富贵又斯文,想必也不会舍不得。只是薛家那边,薛蝌毕竟是我姑妈的隔房侄儿,他日后的行止,未必都能合了姑妈的意。万一日后姑妈跟薛蝌之间有些个什么磕碰,我就怕岫烟夹在中间,又要顾及大太太二太太,我怕她作难”

    贾母听明白了她的隐忧,十分欣慰,拉着她的手,先不说这个,说起了前日之事:“前儿我打了琏儿,又夺了你掌家的权,你委屈不委屈?”

    王熙凤听见这话,眼泪夺眶而出,忙低了头强笑着擦泪,道:“瞧老祖宗说的!说句不害臊的话,我跟二爷心里都明白,老祖宗最疼我们夫妻,也是为了我们好;我就算掉泪,也只是心疼我们二爷那打烂了的屁股三妹妹后来还赶着宽慰我,说那房头一家子都有了不是,偏我一个人好好的,反倒显得我不好,可见老太太其实是最疼我的。我倒笑了起来,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我在老太太跟前得宠了十来年,反倒瞎了不成?”

    贾母笑着点头,拍拍她的手,笑道:“你是个咱们家第一个聪明通透的孩子。我就知道这样,所以今儿才把这话告诉你:岫烟虽然的确夹在中间,难免受气,但这世上的事,原没有十全十美。那孩子看着恬淡,其实颇有风骨,日后只要他们夫妻之间互相信任、互相倚靠,说不得,那薛蝌还要享岫烟的福呢!”

    王熙凤见贾母点了头,自己也就放了心,这才请了薛姨妈过来,故意当着薛姨妈的面儿,说了此事:“薛姑妈有件事想求老太太,只是不好出口的。”

    贾母会意,笑着听了,道:“这有什么不好出口的?这是大好事。”命人叫过邢夫人来,硬作保山。

    邢夫人一听是那个买卖遍天下的薛家二公子薛蝌,喜上眉梢。等薛宝琴一嫁,二房的东西都是薛蝌一个人的,邢岫烟是个最软弱的人,她父母贫寒,她能不帮着?自己也可以从中狠狠地取个便!

    邢夫人笑着答应了下来。

    贾母笑向薛姨妈道:“我是最喜欢管闲事的,如今又管成了一件,只是不知道得多少谢媒钱?”

    众人笑话了一阵,又请了东府的尤氏过来,做正经的媒人,在邢夫人这女家和薛姨妈这男家两边周旋传递,商讨过礼细节。

    一时之间,消息传遍全府。

    探春听了,勃然色变!

    岫烟的婚事不是年后薛姨妈过完自己的生日才提的么?怎么竟提前了这么多?

    尤其是,四姓覆灭已经难以逆转,邢岫烟乃是姓邢,就如林黛玉一般,虽是贾府亲戚,日后却没有被牵连的道理。

    但如果跟薛蝌定了亲,这事可就曲折了!

    探春咬牙。

    这个王熙凤,明明刚跟自己聊完四姓出了蹊跷,竟然就拉了邢岫烟进火坑!

    越想越气,命待书去叫了平儿过来,劈面叱道:“你回去给我问问你那主子,她自己还是嫡嫡亲的内侄女儿,她还不想沾染薛家半分,如何又把好好一个清白女孩儿推进薛家?便坑死了邢姐姐,又于她有什么好处?!”

    平儿被她骂得一时摸不着头脑,落后听明白了,赔笑解释:“我们奶奶原想拦着的。但那话是薛姨妈自己想出来的,就算我们奶奶不管,也会求到二太太头上。我们奶奶因此还特意找了老太太悄悄商议,老太太却说不妨事,她说邢大姑娘乃是个有骨头的人,日后未必就会被辖制了。”

    果然单单是宅斗,自己难道还怕邢岫烟吃亏么?可那是覆巢之下的朝局,四姓已经被作死的王家拉下深渊,想要脱身简直是难上加难!到时候平白地搭一个邢岫烟进去,难道还是好事不成?

    探春挥退了平儿,越想越焦躁。

    她本来以为薛姨妈替薛蝌求娶邢岫烟的事情在后头,自己的计划趁着年节实施开来,到时候此事自然会消弭于无形。可现在看来,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太多了——拖不得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八回 贾敬之死() 
就在探春准备好了满腹的探问之语,打算千挑万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去寻贾母时,惊天消息忽然传来:东府大老爷贾敬在城外道观,于昨晚夜半时分服下自己炼制的金丹,“飞升”去也。

    贾珍和贾蓉吓得魂飞魄散,疾驰过去,锁了贾敬所在的玄真观的道士,查问端的。

    见面一看,贾敬衣饰整齐,肚中坚硬似铁,面皮嘴唇烧的紫绛皱裂。贾珍贾蓉便知只怕是金丹吃坏事。众道士慌忙回说:“原是老爷秘法新制的丹砂。小道们也曾劝说‘功行未到且服不得’。不承望老爷于今夜守庚申时悄悄的服了下去,便升仙了。这恐是虔心得道,已出苦海,脱去皮囊,自了去也。”

    贾珍便命将那些道士都先放着,回头有空子,都充发了才罢。

    这里急忙将贾敬尸身装裹好了,抬去铁槛寺停灵,又做起水陆道场来。

    这一场葬礼因近年底,竟与前头秦氏之丧日子相隔不远,众人心里想起秦氏,都各自疑惑。

    贾母暮年之人,忽然听见这等消息,顿时觉得心上不妥起来,王夫人等慌忙去传了太医来看。只说是伤心太过,原宜静养。

    秦氏之丧乃是儿媳,贾珍尚且恣意奢华,何况如今乃是亲父之丧?

    何况皇帝听了礼部奏报,因格外降了恩旨:“贾敬虽白衣,无功于国,念彼祖父之功,追赐五品之职。令其子孙扶柩由北下之门进都,入彼私第殡殓。任子孙尽丧礼毕扶柩回籍外,着光禄寺按上例赐祭。朝中由王公以下准其祭吊。钦此。”

    此旨一下,贾府众人连连谢恩,称颂不已。贾珍更是将排场做到数万人都来围观的地步。

    探春这几日只在贾母身边服侍,见她好转,知道时机已到,必要将此事跟贾母分说清楚了。这一夜,定更后众人散去,宝玉从东府回来,看望贾母后,也就约着探春一起回去。

    探春却不肯走:“二哥哥累了一整天,先回去歇着吧。我跟老祖宗说几句话。”

    宝玉一听,站住了看她:“你又有什么大事说的?老祖宗这几日难过,等事情完了再说吧。”

    贾母听着他二人打哑谜,便觉得有事,命鸳鸯:“你们去罢,有三姑娘在呢。”

    鸳鸯会意,带着众服侍的丫头婆子都走了出去。

    贾母伸手叫过探春来,让她自己身边坐了,方问宝玉道:“你们两个是我最心爱的孙子孙女,但有什么,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如今必是有什么大事瞒着我,你怕我这时候伤心太过,所以不让你妹妹告诉我。是也不是?”

    宝玉无奈,只得也走了回来,坐在贾母跟前的椅子上,却看着探春不语。

    贾母便转向探春:“祖母跟你说过,但凡有事,有祖母给你顶着这片天呢。别怕,有什么事,说罢。”

    探春看了宝玉一眼,这才低声禀道:“东府敬伯父,我们猜着,只怕是,自尽的”

    贾母本来和煦的表情顿时变了骇然,轻轻捏着探春手指的力道猛地变成了攥紧:“你说什么?”

    宝玉连忙起身坐到贾母的身后,轻轻地给她顺背:“老祖宗别急别急!听三妹妹慢慢说!”

    探春双手包了贾母的手,有意无意地捏揉着她的指尖,怕她冲击太大心脏受不了,然后低低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贾母先听说外头起了秦氏身世的谣言就脸色一变,接着又听见说贾敬第一时间将鱼目混珠者送进了忠顺王府,跌足不已,再听说双王之争索性就是探春为了转移忠顺王府的视线挑动起来的,瞪着眼地去弹探春的额角,最后听说原本好好的局面被王氏一个私自入宫完全逆转,不由得垂下头一声长叹。

    贾母沉默了半晌,忽然咬牙低声道:“只是不知道,如果我死了,这件事能不能过去”

    宝玉几乎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老祖宗你说什么?”

    探春微微一滞,便明白过来,叹道:“老祖宗是说,若是她老人家归西,没了她这一品的诰命夫人,咱们家便能够满门以守孝为借口远离朝局,还能以此为契机,干脆上书辞了这公府的架子,安安分分地读书做人,以图他日东山再起。”

    几乎是一瞬之间,贾母竟萌生了死志!

    宝玉一把抱住贾母,眼泪刷地落了下来:“老祖宗,不行,不行!我绝不答应!绝对不行!”

    贾母自然知道最钟爱的这个孙儿是何等多情,又是何等倚赖自己,听他哭出来,自己也忍不住心酸哽咽起来。回手搂住他,拍抚肩背。

    探春却也缓缓摇头:“老祖宗,不行。您看着府里现在就该知道,这还有您镇着呢,私底下还有人各行其是、利欲熏心,若是您走了,只怕顷刻间便是四分五裂。到时候,您即便留下让众人守制读书、辞谢国公府的遗命,能遵守的,只怕也只有二哥哥一个人。皇上再试探一声儿夺情,您信不信府里几位爷们都能巴巴地送上门去?”

    贾母心知的确如此,不由得一声长叹,搂着宝玉滴下泪来:“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哦!”

    探春等她情绪稍稍平复,低声道:“前儿我看着大老爷想要掺合双王的事情,不是劝了您一句不如都在家里么?琏二嫂子倒是个明白人,立即便去找我,说了一件事。”

    贾母心里虽然知道这个孙女儿不凡,却也没有料到竟不凡到了这个地步——倒是真的可以跟她商量事情了:“哦?”

    探春悄声道:“凤姐姐说,薛家原本就在金陵,京中无人;我们二老爷出了外任;听说小史侯也迁了外省大员,不日就要离京;而王家舅舅,不是才下来了旨意,升了九省检点?凤姐姐说,怎么就忽然之间,四姓所有最得力的人,都不在京城了?!”

    贾母目露惊奇:“凤儿竟然看到了这一层?”

    探春缓缓点头,勾起了嘴角。

    果然,贾母虽不吭声,但这些异变其实都在她的眼中心里。贾母,自己必有一把算盘!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九回 细说() 
探春探问道:“孙女儿十分好奇。先蓉儿媳妇秦氏,究竟是什么身份?敬伯父又为甚么一听见有人谣传,立即就去试探忠顺王府?”

    贾母看看她清澈的眸子,又回头看看一脸疑惑的宝玉,咬了咬牙,沉声道:“那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探春和宝玉的目光仍旧不改,只是望着她。

    罢罢罢!

    贾母下了决心。

    再不告诉一二个明白人,日后家里怕是没人能知道以往的真相了。万一自己不得不以死谢罪,子孙们可不该成了糊涂鬼了?

    贾母示意探春端了茶来,呷了一口润一润喉,低声开始:

    “咱们家跟忠顺王府的恩怨由来已久。太上那一朝,平叛虽已大差不差地都完事了,但毕竟还有些功夫得用。三丫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冯家的冯唐么?忠顺王那时候比他稍长,一出战还没怎样,就先救了太后的兄弟,两个人结成了生死之交。太上与太后感情好,自然也就顺势擢了他的品级。他倒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极会打仗,虽然残暴,镇压叛乱之人却十分有效。你们爷爷当年因早年间跟着老祖宗在外头行走,看那流离失所的贫寒人家看得多了,终究有点儿心慈手软,劝了忠顺王几回,却被他误会是要压制。

    “终于有那么一回,忠顺王杀俘,被你们爷爷逮了个正着。两个人争到了御前,自然是你爷爷赢了的。太上头一回下旨申饬忠顺王,又要彻查他往日战绩里是否有假。不是太后在中间拦住了,只怕他这个王爵有没有还两说呢!

    “这梁子就这样结下了。他年幼,你们爷爷懒得跟他计较。事情也就这样了。

    “至于秦氏”

    贾母有些犹豫从何说起。

    探春便问道:“老祖宗先跟我说说,那位义忠亲王倒是怎么回事?我听二哥哥说过一回,咱们四王八公几乎都是太上他老人家的奴才出身,那时候应该都是听着太上的话,跟着他的吧?”

    贾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正是你说的这个道理了。咱们十几家子都是太上的奴才们出身,那自然是只认主子的话。他老人家早早地立了太子,那太子自然就是咱们的小主子。所以那时候所有的人,后来都被指为太子一党。

    “除了一家,那就是南安郡王家。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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